他回过头,道:“我去上宇宙。”
烛玉:“…你就这么往上飞吗?”
玄羽:“我只是想试试。”
烛玉:“这样啊…”
“那也带我去吧。”正好她晋升尊圣了。
玄羽:“我只是去找人,而且你,不是要接替他,守护烛支吗。”
“接替是接替了,只是烛支现在的样子,以我的微薄力量,实在无可奈何。”
烛玉双瞳漾光,“所以,我要变强,至少要像我父亲那般。”
“我知道,你是极正,可以让烛支大陆恢复,而我希望我,在以后成为你真正的助力。”她稍稍握拳,对着玄羽说,犹如誓言。
听了这话,他目中有一闪而逝的复杂,这个烛玉,什么时候知道他是极正的?
“好吧,你跟着吧。”
“进小世界。”
右眼对向她,森罗万象后,作为尊圣的烛玉便被收了。
玄羽当下继续上飞。
时间推移,也不知他飞了多久,只觉周身的空间,越发稳固了。
稳固之后便是坚固,再难以轻易破碎。
又过片刻,玄羽目中,映出了抹星河之景。
星河旁,便是道半透明的隐匿颇深的结界。
结界延绵无穷,贴于星河,远望几不可见。
是为两宙之界。
玄羽接着便欲穿界而过,因为他有尊圣修为,故未受阻挠。
穿过结界,他就能明显感觉到这坚固空间带来的淡淡压力,好像飞掠的速度,都降了些许。
大概尊圣之下到此地,会直接变成肉酱,或者碎片。
上宇宙,尊圣为起步,玄羽这个下品四阶,全然就是最尾端的存在。
而他的全部战力中品初阶,亦远非上宇宙的高手位阶。
随后玄羽把烛玉放了出来。
她身着白色宽松短袖,上头印了条半黑长龙,下身是暗色的牛仔短裤,衬托得修长白皙的晶莹剔透。
玄羽眼皮跳了一下,你这打扮的,未免太清凉了些。
尊圣虽大多清心寡欲,但对于美的事物,他们还是艳羡向往的。
烛玉这身完全表现了她的极美之处,男性见之,恐怕很难逃脱过。
玄羽便道:“你还是进小世界吧。”
烛玉略略撑目,“为什么?”
嘴唇动了动,玄羽很想说你会给我惹麻烦,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罢了。”他侧目,向着颗星球掠去。
在上宇宙这种地方,玄羽并不那么敢魂魄出体以神识查探道尊的方向,毕竟强者如云,即便他为规则保护,灵魂受创也是很难恢复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驶得万年船,故玄羽还是准备去颗住民之星,问问道尊所在的方向地域。
未几,玄羽来到这颗蔚蓝的星辰前方,四方已有不少流光在掠动,他们行色匆匆,不观他人,这从某种方面,也能体现出属于强者的专注。
半晌后,烛玉方才跟上,他朝后看了眼,便直接飞落下地。
落脚是处青绿茫茫的草原,玄羽凭借入界,能勉强感知到各方气息,大多不过中品。
他方以魂魄出体,神识察知,扫向八方,去观望中品尊圣的存在。
一般来说,实力越高,所知便越多。
另外,玄羽要找的是道尊,所以他更倾向于去看道派地域。
神识穿过原野,来至靠山之处,玄羽以灵入界望之,便见这道观中,盈满了数道强盛气息。
也是在望见气息的同时,俨然有无数双眼睛,凌厉无比地朝玄羽冲来。
显然是那些强大气息的所有者,发现了玄羽神识的窥视。
再度睁目,玄羽起身,见旁边的烛玉并未落下,方朝着草原与山脉相接处的道观飞去。
很快,就到了地方。
道观前有股香火之气,玄羽默然停滞,故意散发着自身气息,当然这里面并无恶意就是。
烛玉跟到他旁边,感受到这股气息,再望着玄羽俊极的侧面,便觉心含跃动。
须臾,一个小道士从道观中踏空而现。
他面容俊俏,长发落身,相貌若女子,身形也分外纤细。
“两位施主,来此何为?”
玄羽道:“我欲问你们个问题。”
“既有问,请按理来求。”
“何理?”玄羽续问。
“要么诚心求道,以情动,要么胜过贫道,以武动。”
对此,玄羽心觉有些意思,方点头道:“可。”
他刚欲动手,烛玉就轻抬玉臂,将玄羽身形拦下。
“那么这位小道士,我来以武动。”
她迈着雪白的长腿浮上天空,与小道士对立。
面对烛玉这样的绝色美女,道士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不动声色,脚步却略显紊乱。
烛玉张手,气温骤降,风雪弥漫,暗色尘沙,在她背后张开,若一双深然漆黑的翼。
小道士面色微变,运力驱寒,却见黑沉滚动,化为长龙,霍然向他飞冲。
“这…”他踩步后退,分明觉得这黑沙成龙中的滂沱大威。
玄羽望着烛玉的施为,眼中有异彩,他没想到,她能完全发挥烛阴的力量,以刚入尊圣的实力,逼退一个二阶存在。
她只是零阶罢了,要知道一阶的差距都是足以把对方压着打的。
“嗡——”
一抹汹涌波动突兀腾来,扩散若刀刃,刹那间把烛玉的尘沙断裂切碎,成为丝丝缕缕。
温度有所回升,一道庄严的声音,随之响起:
“请施主入观吧。”
玄羽也不废话,率先迈步行入,小道士想拦,却被他轻飘飘看了一眼。
这眼中有金意,炽烈像要炙烤到人的灵魂,同刻含着丝丝凛冽凌然,令道士身形骤滞。
再回神时玄羽已消失不见,而他背后,则浮出了些许冷汗。
踏进该到的地方,果真见一挽着牛鼻子的老道在坐定。
玄羽在前,烛玉在后,老道抬眼望向二人,目光定格在玄羽身上。
“这位女施主,可有烛阴血脉?”他看的是玄羽,问的却是烛玉。
“她现在,就是烛龙烛阴,兽中之神。”
老道听此,大惊。
他站起身,看烛玉的目光不复方才的淡定,而是惊骇中有一丝位在眼底的尊敬。
半晌,他长呼几声,才恢复正常。
“你们…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