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济培——时为晋察冀军区一分区三团一营二连战士
陈汉文——时为河北省涞水县黄土岭村村民
黄士伟——时为第二十八集团军第一四六师独立工具第八营少校代理营长
阮捷成——时为浙江省保安第六团少尉排长
“击毙”,每每看到这两个字,都会莫名地感到振奋。不为别的,只为每次想起抗日之时,中国军人击毙日军那一瞬,对民族、对国家、对千万百姓而言,是守土、是雪耻、更是安慰。我是一个有热血情结的人,想到此等情景更加对那时那景充满向往。
当我真切面对这两个字时,最初得到的资料只是从记者口里零星听到的信息。在我们采访的几百个口述历史老兵中,只能得到三个被击毙的日军高级将领的名字:辻村宪吉、酒井直次、山县正乡,三个几乎没听说过的名字。
关于他们的新闻和资料不多,其中的叙述更是少之又少。甚至酒井直次、山县正乡也仅是每人有一张照片,辻村宪吉连照片都没有。在反复查找资料的日子里,我对战争的残酷的理解经历了新的洗礼。
之前对于击毙日军的痛快和兴奋,都被一串串中日战场伤亡比和惨烈的故事所取代。抗战时,中日两军伤亡比至今也无法统计出确切的数字,有的只是触目惊心的数字5∶1、7∶1、10∶1,甚至20∶1……
那是怎样的厮杀与较量,那是怎样的悬殊与决绝,那是怎样的侵略与反抗,那是怎样的包围与剿灭。仿佛一颗颗手榴弹在我身边炸响,一枚枚子弹从我耳畔划过……不能想也不敢想象,当一个日军士兵被击毙的时候,必须有5个、10个,甚至20个年轻的中国军人活生生地倒下!此时,“击毙”对于我已经少了振奋,却多了份悲壮与直面死亡的勇敢!
当杀死一个普通日军士兵都是如此困难的时候,击毙日军高官,那将是个流尽更多热血、牺牲更多年轻生命的任务。
于是,悲壮中又多了份对守土卫国将士的尊重。
带着对为击毙日军将领而牺牲的将士的敬佩与缅怀,《击毙》的故事成形了。
阿部规秀,很多人对他的了解都是通过电影《太行山上》。雁宿崖战役,是黄土岭战役的前奏。正是因为日军的一个大队被伏击,才有阿部规秀的亲赴战场,被迫击炮击中而亡。
酒井直次,浙赣战役日军的一员猛将,然而却是他谨慎小心的作风让其送命。
山县正乡,一个前途无量的海军司令,因为一次阴差阳错的着陆而葬身江底。
抗战将士们的血没有白流。每个故事听起来都很偶然,但谁又知道,这里有没有冥冥之中的必然呢?
1939年11月7日,年仅18岁的八路军战士李二喜完成了一个壮举,日军第二独立混成旅的旅团长,被称为“名将之花”的中将阿部规秀死在了他的炮弹之下。
阿部规秀生于1886年,当时正是日本军国主义侵略扩张的空前膨胀时期,于是,在年幼时,能够做一名“驰骋疆场、孝忠天皇”的“武士”就成了阿部规秀所憧憬的理想。1907年5月,刚满21岁的阿部规秀踌躇满志地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步兵科毕业,开始了他追逐成为真正“武士”的生涯。很快,因为战功卓越,他就在嗜血的战争角逐之中脱颖而出。1939年6月1日,他成为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驻蒙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旅团长。
1939年11月7日,阿部规秀率领部队来到河北省涞源县的黄土岭村,他亲赴战场的目的只有一个——雪耻。
那场让阿部中将感到耻辱的战斗发生在1939年11月3日,当时日军辻村宪吉大佐率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第一大队1500余人行至雁宿崖时,遭到八路军的伏击,并且伤亡惨重。
当时年仅15岁的八路军战士甄济培参加了那场伏击战。如今,面对我们的镜头,甄济培老人分析说,日军之所以来雁宿崖一带,是要经过一分区、三分区、二分区,然后到太原,把这整条线打通后,就可以在中间建成敌占区的统治区,把晋察冀隔成两段了。甄济培所在的晋察冀一分区三团,接受了埋伏在雁宿崖伏击敌人的任务。上面命令部队要在限定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于是战士们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开始奔袭。
抗日战争期间,日军的武器装备要优于八路军,所以八路军主动攻击日军并且取胜并不容易,但此次伏击,八路军占据了一个有利条件——地形。雁宿崖三面环山,中间是一条沟,这里的地形酷似一个天然“口袋”,如果兵伏两侧,等敌人进来后再用火力封锁入口,日军就插翅难逃。
甄济培和战友们很早就到了雁宿崖,剩下的就是等待。在熬过了一个寒冷的夜晚后,日军终于在清晨进入伏击圈。随着一声令下,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吐着火舌从三面向日军打来,在沟里的日军顿时乱成一片。“他们没有地方可跑,我们居高临下,他们在底下,我们在上头。说老实话,他们就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之力。”甄济培老人说。日军虽然有小钢炮,但是一发炮弹都没放出来,因为八路军的一挺水压重机枪,专门对着日军的炮打。据甄济培老人说,光日本人的炮手就死了30多个,死一个又上去一个,死一个又上去一个,最后尸体都把炮堆起来了,还是一发炮弹都没打出来。
埋伏在雁宿崖的八路军有3000多人,伏击圈中的日军为500多人。但伏击圈中的独立步兵第一大队全是战斗兵,是按照对苏作战装备的,不但武器精良、训练有素,指挥官辻村宪吉大佐更是出身关东军,战斗经验丰富,即使面对突发状况,也不会轻易束手就擒。
甄济培当时在二连,二连的三个战士和一个鬼子拼刺刀,结果三个人却杀不死一个人!当时,手里拿着手榴弹的甄济培跑到那个鬼子后头,用手榴弹砸中鬼子的后脑勺,鬼子这才扑倒在地。这时,三个战友拿着刺刀,一起扎在这个鬼子的身上。
由于日军很顽强,战斗就这样持续了一天,直到晚上雁宿崖才恢复了宁静,早上钻进伏击圈的日军,除了指挥官辻村宪吉大佐和少数几个人逃跑外,其余全军覆没,山上、沟里遍布着死尸。
这次战役八路军缴获炮6门、机枪13挺、步枪210支、骡马300匹及部分军用品,甄济培那个连的战士,有一半都换了枪。
损失了一个大队的编制,刚晋升为中将的阿部规秀自觉无法带着如此的败绩面见天皇,所以留给他的只有一条路——复仇。
1939年11月7日,阿部中将亲自指挥复仇行动。
在黄土岭一带,阿部规秀率领的日军与八路军遭遇,并展开激战。在战斗过程中,八路军晋察冀军区第一团发现远处山包上的一处独立小院里有很多日本军官,判定那里就是日军指挥所,于是命令炮手李二喜以迫击炮对其进行射击,李二喜手起弹出,连发两发,炮弹不偏不斜,正击中小院。
当时李二喜还不知道,他已经在抗战史上写下辉煌的一笔。后来,他才得知,他击毙了阿部规秀,这是抗战以来八路军击毙的日军最高级别将领。
只是阿部规秀并不是被迫击炮直接击中当场毙命的,他当时是在屋子里,被炸开的弹片划伤,经抢救无效,在当晚不治而亡。
那座被击中的小院正是陈汉文的家。采访中,陈汉文老人指着自己院中的一块地方说:“咱们八路军的迫击炮,就打到这儿了。”老人又领着我们走到屋里,指着中间,比画着:“这有个凳子,他(阿部规秀)就坐在这儿。”如今,这个地方已经种上了一朵小花。很多人说阿部规秀是死在外面的,陈汉文老人却说,阿部规秀是死在他家里的。他指着屋子里的一处说:“就死在这儿了,我亲眼目睹啊!就这么躺着,仰在这儿。”
据甄济培讲,八路军当时并没有特意打死阿部规秀,只觉得那座小院里可能有日军的大官,后来听到日军的广播后才知道,有人被炸死了,而且死的正是阿部规秀。
阿部规秀的死震惊日本,他成为日俄战争后第一个在战场上被击毙的日军中将。据调查,抗战时中日两军伤亡比约为5∶1,可见要杀死一个日军,至少要赔上5个中国军人的性命。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可以想见日军死亡的消息,对中国人民来说有多振奋。击毙阿部规秀的那门炮,现在还陈列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里,当年击毙阿部规秀的炮手李二喜,也因此成了英雄。
在英雄李二喜出生的同一年,重庆荣昌县一个叫黄士伟的男孩也出生了。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满怀爱国热忱的16岁的黄士伟参加了二十一军的战地服务队。1937年12月份,不想只在服务队唱歌跳舞的黄士伟去了湖南工兵学校读书。工兵负责布雷炸日军,黄士伟觉得干这个比唱歌跳舞更能为抗日作贡献。工兵学校主要是教人学技术,所以又叫教导营。
经过战火的洗礼,黄士伟的布雷技术也越发老练纯熟。21岁的他,已经晋升为少校代理营长。
1942年5月15日,浙赣战役打响,为配合浙赣战役,黄士伟所在的第一四六师赴寿昌、兰溪一带,归浙西方面第二十八军指挥。为阻止日本人渡江攻占寿昌,黄士伟和战友们炸毁了桥梁,掩护一四六师四三六团的团长唐绍梧渡过寿昌。
此时日军部队已朝兰溪方向开进,带队的少将是酒井直次师团长。他曾多次对江苏、安徽、浙江等地抗日根据地实行“三光”政策,在扫荡中,他甚至让部下进行奸淫比赛,犯下的滔天罪行可谓罄竹难书。此次酒井的目标是兰溪城。
掩护唐绍梧渡过寿昌不久,5月27日,独立工兵第八营少校代理营长黄士伟又被调到兰江东岸布雷,埋雷的地点正是兰溪城外日军的必经之路。
据黄士伟老人回忆,5月份,正是江南草长群莺乱飞的时候,如果地雷埋早了,即使伪装得再好,过了两三天,草一枯萎,就被发现了。因此,必须“热草热埋”——头一天把地雷埋好,人员撤离,第二天敌人来时,那些草还是完整的。
5月28日凌晨,日军在行进的路上,果然不断踩响地雷,损失惨重。酒井派出一支工兵分队搜寻道路上的地雷,之后日军工兵报告,地雷已被全部清除。此时,日军离兰溪城仅剩三公里,前进的方向出现一条三岔路,酒井直次决定站到高处观察一下地形再作定夺。
这个地方,一边是道路,另一边就是高地。黄士伟感觉这个高地比较特殊,日军的指挥官很可能会到这里瞭望,所以他故意选择在这里埋雷。回顾起自己的这一段故事,黄士伟老人说:“结果真的不出我所料。”
1942年5月28日10时左右,正在浙江寿昌一带进行游击作战的黄士伟忽然听到兰溪方面传来几声沉闷的地雷炸响声,直觉告诉他,这是鬼子遭到了他和战友在兰溪县布下的地雷阵的伏击,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们炸死的竟然是酒井直次。
原来,正当酒井的马踏上高地之时,只听一声巨响,酒井的战马当场被炸死,酒井本人左脚被地雷炸烂,左腿皮肉绽裂,血流不止。当军医赶来救治时,酒井已失血过多,回天无力。酒井直次(1891~1942,时任第十五师团师团长)于1942年5月28日14时13分毙命。但当时黄士伟只听到有响声,并不知道是哪里,也不知道炸死了什么人。而日本方面,酒井直次是日本自明治维新后第一个被打死的在任陆军师团长。因此,日军大本营决定暂不向外宣布消息。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黄士伟都不知道当初的炸弹炸死了什么人。
21岁的黄士伟还是继续着自己的战斗生活。抗战胜利后,黄士伟退伍回到了家乡,成了一名会计。直到1984年,从曾任二十三集团军参谋长的吴鹤云的文章中,老人才知道了自己在几十年前做了这么一件大事。
黄士伟老人说:“两边都不知道我,共产党不知道我的事迹,连国民党都不知道。我的想法就是,我给国家立了很大的功,应该在历史上给我记上一笔。至于以后能不能富贵,当时我没考虑。”知道黄士伟故事的人也不多,在大多数朋友的眼中,他只是一个爱好书画和诗词的退休会计。
1945年3月17日上午,一架日本二式大艇飞机“晴空”,在中国海岸上空3000米高度飞翔。突然它的右后方出现了一群美军PB4Y-1型轰炸机。“晴空”发现敌机后立即逃跑,但美军已经开火,只见几道火链射入“晴空”机身。此时此刻,浙江省保安第六团少尉排长阮捷成正在浙江海门进行日常执勤工作。那时候,海门的防空哨,每天要向他报告。“报告什么呢?比如说南方某一个观察点,发现飞机来了,朝我们这个方向飞来了,那么就要告诉我,几架飞机,什么时间经过我们这儿,往哪个方向去。”阮捷成说。
与此同时,中国海上的空战还在继续。突然出现的飞机是驻菲律宾克拉克机场的美军第一零四中队。3月17日早晨,该中队接到截击日军飞机的任务,并被告之机上有日军高级军官。听到这个消息,美军飞行员们兴奋不已。日机中弹后,也急忙还击。美军飞机见日机中弹,减速下降,于是驾机飞离。在日军飞机坠落的时候,身处浙江的阮捷成还像平时一样做着搜集情报的工作。
阮捷成老人说那时候因为经常出差,所以比较熟悉从南到北沿海的一带的地形等常识。因此有些作战计划,都是派他去了解情况。
1945年3月17日,在减速下降的日军飞机中的确有一名日军高级军官,他就是日军驻印度尼西亚第四南遣舰队司令山县正乡。
其实,山县是中国的老对手。1932年时为第一遣外舰队参谋的山县,为参与策划日军入侵上海,竟能在两周内不眠不休。1941年太平洋战争前夕,日本海军航空队开始掠夺中国战时重要物资。为支配开往日本的船位,成立了特务组织“儿玉机关”,山县便是创始人之一。
在日军飞机迫降地点的不远处有一群中国人,其中的一个人正是身着便装的阮捷成。阮捷成回忆说:“下午大概四五点钟,我准备回家去了。却看见前面有十几个人围在一起,朝椒江口在看。于是,我也朝他们看的方向看。结果,看到了一架飞机。”
这架陷在岸边浅滩的飞机就是刚刚被美军击落的日军飞机“晴空”。阮捷成距离这架飞机大概十几公尺,他看见机身旁边有个太阳,这是日本的国徽。于是,阮捷成心想:“这是日本的飞机啊!它来干什么?”
山县此次的目的地是日本横须贺海军基地,回国后他将晋升海军大将,并成为日军海军部次官的候补。不知道飞机里坐着中国人的老对手,阮捷成走向飞机停靠的方向。
阮捷成看到三个人从飞机上走下来,当时浅滩的水里有小船,这三个人就把小木船拉了过来。他们走到阮捷成对面,距离只有几十公分,问阮捷成这是什么地方?阮捷成说:“你讲话我听不懂。”最后,这几个人终于弄明白了这个地方位于黄海之滨的浙江海门,他们的脸上显出了诧异的神色。
被美军飞机击中后,山县指示飞往上海,所以当知道降落之地是浙江海门时,几名日军心中不免诧异。不过此时,阮捷成的心里也没闲着。阮捷成开始动脑筋了,他想用吃的东西引诱这几个日本人上来,然后对付他们。那三个日本人说:“我们要请示一下。”那么,飞机上肯定还有更大、更高一级的长官。这时,阮捷成也回头叫他的岗哨赶快回中队部,把所有的士兵都带过来。
此时已是傍晚,身着便衣的少尉排长阮捷成正在江边焦急地等待着部下,好活捉飞机中的大官。飞机上与海军大将只差一步的山县正乡也在等待救援。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等来的是另一群更焦急的人。
随着几声枪响,从阮捷成右面跑来十几个人,带着枪,一边跑一边喊打日本人。这些人就是刚刚被七区保安司令部收编的一批在海上以抢劫为生的海盗。阮捷成想活捉日军,日军中将想活着变成大将,甚至海军省次长——现在都要看这群刚上岸的海盗同不同意了。
阮捷成回忆说,海盗们胆子很大,纷纷爬到了飞机顶上。最初,这个飞机里面的人没有还手,也没有开枪。但是到后来日本人还是开了枪。最后,可能是子弹打到飞机的油箱里,飞机着火了。当时正是晚上六七点钟,潮水退了以后又回涨了。一方面飞机着火,一方面潮水返涨,逐步逐步就把飞机淹没了。
飞机爆炸后,被收编的海盗们高兴地走了。阮捷成后来得知了机上大官的身份——谁都没想到,山县正乡的归宿竟在中国,他的尸骨和“晴空”飞机在中国的江底一直沉睡至今。他也成为了抗战中,最后一个被击毙的日军高级将领。
林大八:陆军少将,1932年3月毙于上海
仓永辰治:陆军少将,1937年8月毙于上海
家纳治雄:陆军少将,1937年10月毙于上海
浅野嘉一:陆军少将,1937年11月毙于天津
加藤仁太郎:海军少将,1938年7月毙于长江下游
杵春久藏:海军少将,1938年7月毙于长江下游
饭冢国五郎:陆军少将,1938年9月毙于江西德安
小笠原数夫:陆军中将,1938年9月毙于湖北孝感
饭野贤十:陆军少将,1939年3月毙于南昌
山田喜藏:陆军少将,1939年5月毙于湖北大洪
山田路朝一:陆军中将,1939年6月毙于安徽南部
沼田德重:陆军中将,1939年8月毙于山东
阿部规秀:陆军中将,1939年11月毙于河北涞源
小林一男:陆军少将,1939年12月毙于内蒙古安北
中村正雄:陆军中将,1939年12月毙于广西昆仑关
秋山静太郎:陆军少将,1940年1月毙于山东
佐藤谦:陆军少将,1940年3月毙于江西鄱阳湖
木谷资俊:陆军中将,1940年3月毙于江西
水川伊夫:陆军中将,1940年3月毙于内蒙古五原
前田治:陆军中将,1940年5月毙于山西晋城
古川贞佐:陆军少将,1940年5月毙于河南开封
藤堂高英:陆军中将,1940年6月毙于江西瑞昌
大冢彪雄:陆军中将,1940年8月毙于晋东南
井山官一:陆军少将,1940年10月毙于湖北宜昌
饭田泰次郎:陆军中将,1940年11月毙于华北
大角岑生:海军大将,1941年2月毙于广东中山
须贺彦次郎:海军中将,1941年2月毙于广东中山
上田胜:陆军少将,1941年5月毙于山西中条山
山县业一:陆军中将,1941年12月毙于安徽
酒井直次:陆军中将,1942年5月毙于浙江
冢田攻:陆军大将,1942年12月毙于安徽
藤原武:陆军少将,1942年12月毙于安徽太湖
浅野克己:陆军少将,1943年5月毙于广东东江
仁科馨:陆军少将,1943年6月毙于湖南
黑川邦辅:陆军少将,1943年6月毙于云南
布上照一:陆军少将,1943年11月毙于湖南常德
中畑护一:陆军少将,1943年11月毙于湖南常德
下川义忠:陆军中将,1944年4月毙于湖北应城
横川武彦:陆军中将,1944年6月毙于浙江
木村千代太:陆军中将,1944年6月毙于河南
和尔基隆:陆军少将,1944年7月毙于湖南衡阳
大桥彦四郎:陆军少将,1944年7月毙于湖南
左治直影:陆军少将,1944年7月毙于湖北荆州
志摩源吉:陆军中将,1944年8月毙于湖南衡阳
藏重康美:陆军少将,1944年8月毙于云南腾冲
南野丰重:陆军少将,1944年9月毙于云南芒市
与野山寿:陆军少将,1945年2月毙于华中
山县正乡:海军大将,1945年3月毙于浙江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