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大起大落,可我这落的有点快,像蹦极一样,不,确切来说更像是跌进了无底洞,以为快要到头了,殊不知,还在途中不断重复重复又重复。
我看到时间是凌晨一点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一口气上不来,胸口堵堵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们看到我这般脸色,都过来关心的问了一下是怎么回事,可我深知眼前这些人都不是人,只是幻术而已,我抱住脑袋,啊的一声,从床上翻了下去。
跑到窗户边,我向下看了眼,至少在七楼的高度,从这里跳下去,必死无疑。可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醒来,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抬起了脚,就在踏上去的那一刻,后面的人跑过来拉住我,风方牙他们更是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但,我必须跳下去,不然会一直陷入死循环中。
砰!
一声巨响,我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望着离地面越来越近,我闭上了眼睛。
突然,身体猛的一颤,再次睁开眼睛,我回到了房间里面。
这是酒店。
我一睁开眼睛,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但下一秒就吓得心脏病都要出来了,因为门边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头发盖脸,只留一只眼睛,双手合十如同祈祷,系有铃铛且带血的麻绳从两只手穿过,她在盯着我看,那只铜铃般大的眼睛,看起来异常诡异。
我感到一阵绝望,已经没有反抗的决心了,看着它的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浑身都不舒服。
她缓缓朝我走来,抬手就伸向我的眼睛,不知怎么回事,我忽然觉得眼睛很痛,感觉眼珠子在急剧膨胀。
完了,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死定了,下场肯定和那些人一样,眼球爆裂而亡,明天的新闻头条必然是我了。
就在我放弃抵抗的那一瞬间,耳边忽然响起一句古怪的咒语,紧接着门被打开,一个怪异的字出现在白井身后。
那是一个日,我不知是何意思,但白井明显惧怕它,身体隐隐发抖,向着角落退去。
门口,赫然出现一个身影,是他那个让我寻了多年的人,老爸。
尽管他的样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气质也与我印象中不同,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老爸手中拿着一个木鱼状的法器,一边摇晃一边念着日语,居然就这样逼退了白井。
白井的身影慢慢变小,最后变成了一团黑雾消失不见。
老爸逼退她后,背对着我,淡淡的说道:“我已经对她下咒,谁带她过来的,她会去找谁,这件事到此为止,后面会有人解决的。”
“爸”我愣了一下,明明有很多话要问,可真的看到他时,居然说不出话了。
“白井是日本的怨灵,她由诅咒而产生,没有本体,没办法除根,但诅咒是可以转化的,摆脱的办法除了民间传说中的两个,其实还有两个,一个是忘记她的存在,忘记关于她的传说,另一个,就是用我手中的法器将她转化,让她回去找带她过来的人,她本是怨灵,只要背后的人一死,也就不攻自破了。”
“那你说会有人解决是什么意思?”
“对方是故意带着这股诅咒之力来的,在我们的地盘放肆,我们当然不会不管。”
我点了点头,接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会不会也是幻术?
老爸似乎猜出了我的想法,淡然道:“其实你中的不是幻术,而是诅咒,谁让你发现了白井的传说呢,那些死去的人都跟你一样,在临死之前看到了很多画面,最后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活活逼疯,直到眼球爆裂,所以,在这方面,医学上的解释也有几分道理。”
没等我说话,老爸又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这些问题,我会告诉你的,但在这之前,我想告诉你,你妈妈的死与我无关,这是命中注定,我之所以在当年离开,就是为了想办法破解这个命局,结果还是失败了,不过,你妈妈的魂魄在我这边,她很安全,我也在想办法让她还阳,还有很多事我不好在这里说,你跟我来,我会告诉你一切,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爸,我想知道一件事”知道老妈的魂魄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但我现在更想弄清楚王家的事,所以我朝他问道:“我到底姓楚,还是姓王?”
“姓楚”老爸想也没想就说:“你们看到的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医院的人也是我们的人,这一切只是为了磨炼你们两个,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们一切了,不过在那之前,小逸还不能知道,只能先告诉你。”
“这件事关于凌魔?”我想到凌魔的画像,顿时就明白了。
“嗯,凌魔的来历你应该知道一些了,其实,我们楚家和王家,一直肩负封印凌魔的重任,所以才要布下这么多局让你们成长,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待下去,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就跟我来。”
我犹豫了一下,他会不会骗我?
不对,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爸,不可能害我,再说了骗我有什么好处,而且老妈确实是他带走的。
我选择相信他。
一路从酒店离开,到楼下坐上一辆黑色小轿车后,车子迅速上路,朝着郊区驶去。
途中老爸的脸色很难看,没有说话,我忍不住问道:“爸,家中失火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老爸面无表情的说:“无关,当时我确实出现在村里过,但那是为了救你妈妈,却没想到被人先一步动手了,害你妈妈的人,是我们楚家的仇人,我这么久没出现,也是一直在找这个人,我不会放过他的。”
老爸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他很愤怒。
他的答案对上了当时王叔说看见过他的话,我没有刻意提起有人看到他,这是他主动说的,那么看来,他没有骗我。
车子到郊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了,这一次不是白井的幻术,而是老爸真真切切的回来了,他就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