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往你手?里撞,你还不高?兴吗?”
他这般笑着的样子,实?在像极了狐狸,让陆锦惜忍不住又想抬了脚踹他。可这一回,脚才一伸出?去,竟被顾觉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脚踝。
她顿时急了:“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不是?该问问夫人在干什么吗?”
她穿着罗袜,脚踝也纤细,被他一握住,动也动不了。顾觉非故作出?一副风流浪荡子的模样来,挑眉瞧她。
“动不动便踹人,哪里学?来的坏毛病?”
“我是?来与你谈正事的。”
陆锦惜抿了唇,暗恨男女之间到底还是?有些体力手?段上的差距,不然现在她能直接把顾觉非摔地上去。
“你放手?!”
“你且说?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放手?。”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双眸便已经恢复成那洞察模样,声音浅淡,“我本以为,你问议和之事,是?关心?我,看来是?自作多情了。”
有那么一个刹那,“你的确是?自作多情了”这句话已经到了她嘴边,可在对上顾觉非那温温然瞧着她的眼神时,又不知为什么,一下逃回了肚子里。
陆锦惜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可一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来还为人握在掌中,怕还是?老实?点好。
所以心?念一转,她眸光如水波似荡漾,收起了先前的恼怒,声音反而?平静温和下来:“顾大在我家大公子的事情上多有出?力,我谢大公子还来不及,听闻议和之后成立理蕃堂的事情,当?然是?关心?大公子的。也正是?因为关心?大公子,今日才有此问,才有此求。不然,若只是?想做这件事,何不直接去找我父亲?”
“听着像是?这么回事,可你为什么不去找陆老大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她面上越诚恳,顾觉非越觉她画皮太厚,半点诚意都没有,“理蕃堂的事情需陆老大人首肯,这是?面子上的事,可实?际上谁说?了算,你该能猜着。若连这点都吃不透,怕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这话说?得,委实?有些不客气了。
可直。
太直了!
陆锦惜听了,简直都要?为他这一刻的肆意与张狂而?倾倒,看着他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奇妙:“你这话若传到我父亲耳朵里,可不是?什么好话。”
“陆老大人有心?抬举我,你若有心?,大可在他面前,说?我两句坏话试试。”
顾觉非听出?她话里那一点隐约的威胁意思,可半点也不慌张,更没有忌惮陆九龄半分的意思。
一位肯为了抬举他,而?在朝上跟当?朝太师吵起来的老大人,为人虽不是?很强硬,可心?里自有自己的是?非曲直在,又岂会因为自己女儿的言语就轻易改变?
更不用说?……
比起陆锦惜这爱答不理模样,她父亲陆九龄可欣赏他多了!
顾觉非有恃无恐。
因而?此刻再看陆锦惜,便能轻而?易举感觉到她平静表面下藏着的那种不爽的憋屈,怕是?恨不得拿针扎他,可此刻又有求于他,于是?不得不压下火气。
为什么,能这般撩着人心?呢?
顾觉非笑了一笑,怕她真的恼了自己,到底还是?慢慢地放了手?,又俯身来为她一点一点整理好了因方才的纠缠为微皱的裙角。
直到没什么明显的褶子了,才起身。
然后道:“说?吧,什么打算?”
“……边关贸易,你不是?正好缺第一个吗?我正好也看中了此事。”
陆锦惜是?看着他俯身为自己整理衣裙的,那一瞬间心?里面竟有些触动,方才的气也就莫名地消下去一些,略咬了咬唇,还是?如实?道来。
“我一个将军府里的寡妇,还养着这许多的儿女,总要?为他们打算打算。”
“堂堂一个将军府,且还是?朝廷的一品诰命,这还不够?”
顾觉非对将军府的情况可算是?了如指掌,更不用说?朝廷上对这一位“镇国大将军夫人”的照顾了,再说?了……
“若真觉得日子不好过,嫁给我岂不很好?”
“太师府很有钱吗?”
鬼使神差地,她分明是?拒绝嫁给顾觉非的,但这时候竟没忍住问了这么一句。
顾觉非顿时抬眸,定定地看她:“太师府家底已经挺厚了,你若觉得不够,顾氏一门还有。”
作者有话要说:*
更个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