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Q,你胆子太大了,假传圣旨!沙克一定会宰了你。”潮胆战心惊地说。
“沙克自己把A组带没了,还有脸来找我麻烦?”青鸿厉声道,“让斯蒂芬尼这么从容不迫地灭掉两个组,巨龙之眼的指挥出了大篓子,巴不得有人替他们背黑锅,我自己站出来,他们谢我都来不及!”
“有担当!我……那个我唐老鸭佩服!”唐老鸭重炮连忙说道,“看来斯蒂芬尼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按照逆时针方向扫荡,想要把我们这群刀锋团的高手一网打尽。”
“嗯。”青鸿应了一声,“我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她放过了A组,但是以她现在力歼两组高手的锐势,她的战斗意志和状态都已经达到巅峰,攻击将会势不可挡。其他组单独和她对抗是找死。现在唯有A组可以拯救这场战斗,所以我才让所有人都往A组的区域跑。”
“但是,但是A组不是没了吗?他们到底在哪儿,要是他们不出手,我们就真完了!”潮急红了眼睛。
“我还是刚才的猜测,A组隐蔽了起来,等待斯蒂芬尼出手。”青鸿不确定地说。
“但是刚才A组为什么没出手?!”潮急道。
“你不是也没出手吗?”唐老鸭此刻已经对青鸿的分析信心百倍,立刻为他分辩道。
“这……难道他们也……”潮顿时释然了。沙克他们再强也不过是妖孽,和他一样。都是普通人,当然都有害怕的时候。何况,斯蒂芬尼多恐怖啊,他们和他一样吓傻了,简直太正常了。
“这太不正常了……”青鸿仍然感到十分不解。A组都是沙场老油条,刚才斯蒂芬尼的时空幻境一消失,应该是她灵识消耗最大,机甲最虚弱的黄金攻击时间。如果我是妖孽一级的机甲,一定在那个时候用自己所有的魔法一口气砸过去。为什么?他们到底在等待什么?难道说他们在等待所有竞争者都被淘汰出场,然后再出手?他们也想要得到斯蒂芬尼?
罗宾家族的宝库,历史上最神秘的盗王之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呢?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之微笑?梵高的向日葵?51区的外星人尸体?金银岛的宝藏?去往亚特兰迪斯的通道?尼古拉·泰斯拉第一个魔法阵?百慕大三角的时空门?蜀山的炼金炉?
罗宾家族名为侠盗,其实人间很少听到他们扶危济困的报道。他们只是习惯洗劫富豪,聚集财富,几百年来,他们宝库中的珍藏也许比起黄金贵族还要多。寻找这样一个宝库,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猎奇或者猎金,而是为了拥有一种可以左右世界的力量。巨龙之眼也许已经对这个宝库有了独享之心,这一次围猎斯蒂芬尼,所有人都不过是巨龙之眼手中的棋子。
青鸿想到这里,心情彻底黯淡了下来,A组指不上了!只有这个可能。
就在他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东北偏北的丛林一片风卷云翻,一组又一组的刀锋机甲集群惊慌失措地从四面八方朝着这个区域汇集。青鸿一个个点看了一眼,发现这些机甲个个挂彩,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受损。显然空之假面依靠在这个区域设下的空间魔法,向他们发起了各种不同程度的进攻。但是因为这些机甲毕竟是刀锋团的精锐,又已经知道了她大概的运动方向,所以一路逃命,没有人回头刚硬一把,给敌人任何机会放出终极魔法——时空幻境。
直到现在,H组的所有人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幸运。有了青鸿的指点,他们早这些家伙好几步,提前躲到了东北偏北区最隐蔽的角落。没人被碰掉一点皮儿。比起刀锋团其他人的萎靡不振,他们齐装满员,极好地保存了实力,甚至还有一战之力……如果潮能够靠谱一点的话。
就在这时,一道闪烁六芒星辉的大型魔法门突然在东北偏北区域的正中间冉冉升起。淡淡的星华照亮了阴暗的林莽,将一束希望之光投入到刀锋团的眼前。
奥术频道里出现了一阵嘈杂的金属音。青鸿发现自己的机载电脑飞快地闪烁了一下。紧接着,沙克充满爱尔兰口音的话语在频道里响起:“我们遭到了重创,无法再战,所有人立刻从魔法门撤退,重复一遍,所有人立刻撤退!”
“靠,沙克太让我失望了,我还想着和斯蒂芬尼干一架呢!”潮的话虽然充满抱怨,但是语气却轻松了很多,“大家快一起撤吧。”
“所有人都别动!”青鸿急道。
“Mr.Q,你又干哪样啊?”潮的心已经飞到了那扇象征安全的魔法门中,不禁急道。
“这个是斯蒂芬尼的魔法门!”青鸿厉声道,“沙克怎么可能在这里安装魔法门,这里到处都是斯蒂芬尼的空间魔法!”
“Q说的对,我靠,这是陷阱!”唐老鸭顿时明白了过来。
H组的众人谁也没启动魔法阵,只是伸长了脖子用电子眼张望。只见魔法门周围已经聚满了刀锋团各组的组员,一群机甲跟赶集一样聚成一团,朝着魔法阵中涌去。
青鸿飞快切入团队频道,就要发布警报。但是已经太晚了。怪只怪这些刀锋机甲师们操作机甲的速度太快,沙克刚一发布命令,各组已经如惊弓之鸟一般聚集在魔法门前,形成了一个相对密集的站位。
熟悉的蓝鲸喷水声再次在这片恐怖林莽中响起,那吞吃一切的脏蓝绿色气泡如发面馒头,一下子撑遍全场。所有人都被无情地丢入了蓝色气泡之下的异度空间。整场战役再次进入了空之假面的表演时间。
瑰丽如百合花的银装机甲如一位盛装登台的名模,从场中央那扇魔法门迤逦而出,它的手上平持着空间双枪,如翅膀开合的天鹅,优雅地滑入静湖水中。
“不——”频道里响满了人们惊恐的嚎叫。
空之假面再次震撼出场!这一次她的双枪旋射足以清空整个刀锋团。她的威名将会响彻整个北联邦甚至全世界。
“潮,冲上去,放大咒,否则大家全完蛋!”青鸿吼道。
“我,我,我,我……”潮哆哆嗦嗦地看着场中渐渐开始旋转的空之假面,嗓子已经嘶哑,“我真的能行吗?”
“你是妖孽啊!见鬼!人死屌朝天,这一次你硬不起来,一辈子都不举!”青鸿愤怒地破口骂道。自从带领哮狼之牙出生入死两次,他已经养成了足以镇住任何人的威势和气场,如今生死攸关,他顿时爆发出了如怒狮般的咆哮。
“我靠……”潮被青鸿给骂傻了,也吓傻了,这一瞬间,他对青鸿的恐惧甚至超过了斯蒂芬尼。一辈子不举,太他妈的损啦,哥跟你拼了!
潮瞬间点亮了所有的魔法阵,推着操纵杆,踩着踏动杆,他的潮汐机甲犹如一只上古时代的森林巨猿,咆哮着杀出了隐蔽的林莽,勇猛无俦地杀到斯蒂芬尼的时空幻境边缘。
“我跳大啦……”潮发了疯一般仰天干嚎了一声,将手上魔法纹章狠狠拍到机载电脑魔法阵上,“壶口冰封——!”
一片亮丽的淡天蓝色突然出现在林地之上,这片蓝色犹如雨后春笋,竖起宝剑般的锋芒,朝着天空疯狂滋长,一瞬间方圆数百米的地面就仿佛变成一只冰刺猬的背,所有站立在上面的机甲都被无情地从下面顶起来,冻结在了半空中,包括闪亮出场的空之假面。
“好厉害……”小组频道里响起组员们由衷的惊叹声。
青鸿没有工夫欣赏潮这一招瑰丽绝伦的大魔咒,他深深知道这样的大咒和时空幻境一样,只有短短几秒钟的持续时间。这宝贵的几秒钟就是黄金输出时间。
“打啊!”他早已经点亮了所有魔法阵,双头蛇机炮笔直地瞄准了被冰刺高高刺入半空中的空之假面。他的思感在空中画出了数道飘逸而精奥的精神轨迹,锁定了空之假面的全身要害。双头蛇机炮的奥炮管开始疯狂地喷吐怒焰,12000发每分钟的射速被青鸿在一瞬间激发到极限,魔法金属弹头的激流如洪峰般残忍无情地洗刷着空之假面的机体,爆发出愤怒而激烈的光涛。
“爆她奶奶的菊花!”唐老鸭的嘶吼破锣般响起。他的天授机也在一瞬间打出了最强音,如火蛇飞虹一般的电链之光在空中划出如抽象画般的轨迹,以无比的狂猛,狠狠砸在空之假面的机体上。
另外两个火魔天授机也要同时开火。
“不要用火魔法!”青鸿嘶吼道。水火不相容啊!火魔法一放出来,那潮的水魔大咒就要被抵消掉。虽然被冰冻过的机甲,遭受火焰打击时,会十分脆,很多时候冰火轮攻会有冰火两重天的奇效。但是潮的大咒不在于他的伤害,而是他无与伦比的控制力。强悍如空之假面,也有数秒钟被刺住不能动弹。如果火焰攻击把这个效果抹消了,下一秒钟空之假面会在哪里,谁知道!
这两个天授机甲师并不是蠢货,只是刚才太兴奋了。听到他的话,二人操纵杆一转已经调动所有奥术机炮取代火魔机炮开始了疯狂扫射。
一秒……两秒……三秒……青鸿几乎可看到自己的双头蛇机炮的奥炮管开始变成暗红色。奥术螺旋震荡所散发的热能,在呼吸之间就攀上了高峰。这几秒钟,已经有1800发紫黑合金弹头被他打了出去。而且他的精神轨道保证了所有弹药都是直接命中。三秒钟,1800连中,但是这空之假面护甲表面只有几层淡淡的弹痕。
我的天!青鸿忽然明白了。空之假面刚才通过相位闪烁,进入另一个维度,闪开了无脸机甲坠落前最后一轮进攻。他本以为这是一种高阶的强魔咒。实际上,这根本不是魔咒,而是一种被动的魔法加持,空间魔法增益加持!空之假面的护甲可以自由往返异度空间和现实,当受到攻击的时候,它有一定几率闪烁入另一个维度,躲开致命的攻击。所以这些奥弹攻击有些打中了,有些没打中,但是造成的伤害却无法累积造成质变。想要靠连中来崩溃敌人的机甲,根本不可能!
除非,一炮穿透它的护甲。
“我需要奥罡弹头!”青鸿紧张地咬着牙关,感觉着牙床上一阵阵槌心的痛。
四秒……五秒……六秒……青鸿感到双头蛇机炮已经开始冒烟。这种高强度的射击,即使这种高质量的名炮也很难维持很长时间。
“这不是机甲,这是魔鬼,这是妖怪,这是神!”唐老鸭失心疯的叫喊在频道里炸雷般的响起。他最强悍的闪电链矛和闪电连珠箭多元发射架已经打得青烟四起,灵识的损耗在六秒内超过百分之八十,但是空之假面却屹立如初。他几乎所有的攻击都打飞了,这怎么可能!
“轰……”潮的壶口冰封与空之假面的时空幻境同时消散在了空气中。被满地冰刺叉入天空的二十多台机甲同时狼狈地拍落在地。宝贵的黄金攻击时间结束,青鸿他们错过击落空之假面最后的机会。
六秒的攒射中,青鸿居然没有激发出任何一枚奥罡弹头,这个新学来的奥术传奇魔法形同虚设,这让他感到彻头彻尾的绝望。无力感如大蟒蛇,将他死死缠住。
机载电脑视窗中,空之假面在地平线上再次冉冉升起,双手如大鹏展翅,露出绚丽的峥嵘。空间双枪,将会再次收割世间的荣华。青鸿看到黑洞洞的枪口,牢牢固定在他的机甲身上。在短短六秒中,打出1800连中的炮手,无论等级多么低下,也必须第一个消灭。因为,他这一瞬间的爆发实在太耀眼了。
青鸿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身前用思感勾勒出数条流线型弧线,希望通过精神轨道引导敌人的空间魔法弹绕体而过。但是自己的精神元素能够附着在空间魔法弹上吗?这是一个必须用生死来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