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愿以为初烈会把她带回他家,或是把她送回爸妈家,实在没想到会把她送到爷爷家,让爷爷看着她。
初愿:“……”
就很聪明和无耻。
凌晨四点,初愿被初烈送到爷爷家四合院门口,兄妹俩下车在门卫处登记。
初烈接过登记本随意翻了翻,瞥见前一页晚上八点多时,二叔家大哥来过,九点多离开。
初愿也看见了,在初烈耳边小声问:“哥你是送我来探爷爷身边的小道消息的吗?”
初烈边签他和初愿的名字,边瞥她:“大小姐您想多了,我单纯是烦你。”
“哦,您烦我您还背了我十五分钟,背到我睡着才小心翼翼地把我放进车里,谢谢您这么烦我啊哥哥。”
“因为我刚刚其实撞邪了。”
“……”
初烈和初愿一路拌嘴进到里边儿。
听到声响的青叔披着衣服骑着自行车出来看是谁来了,打着手电筒照见是初烈初愿哥儿俩,并且俩人好似在翻小时候的旧账,笑说:“两位小朋友又吵架了?”
“谁跟她吵架啊,”初烈在外面嚣张跋扈,面对青叔还是礼貌的,收敛了燥脾气微微点头说,“不好意思青叔,这个时间吵醒您了,小愿最近不太好带,我想把她放爷爷这两天,还有让她少吃冰淇淋少吃凉的,麻烦青叔了。”
初愿听见初烈把她当小孩送托儿所来了似的,就很无语,双手插兜仰头看弯弯月牙。
初烈和青叔交接了小朋友两分钟,初烈离开,青叔推着自行车带初愿去偏厅客房休息。
四合院里不小,走了会儿路,初愿思忖着慢慢开口问:“对了青叔,河下村民有反口的了吗?”
初愿这些天没和青叔见面,也没闲着,和青叔是有联系的。
常青摇头说:“还没有,小愿不急,慢慢来吧,至少现在排的水都是干净的。明天见了爷爷别聊这事,他最近思虑的事情多。”
初愿点了头,没再多问:“好,谢谢青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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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家爷爷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全都健康在世,家族人丁兴旺。
平日里爷爷和奶奶独居在老房子四合院里,一天下来本应是安安静静的,但家里有不成文规定,早上有空的时候要来跟两位老人问好,不能让两位老人心里空落落的,所以早上时人很多。
初愿早上四点进偏厅睡觉,早上七点半被爷爷亲自吵醒,爷爷在院子里中气十足地喊:“初愿,起床了,陪爷爷奶奶来打太极!”
初愿犯了起床气:“不打,不会,我困!”
爷爷喊:“行行行,那你睡吧!”
五分钟后,初愿头没梳脸没洗地闭着眼睛在院子里打太极。
院子里头排是爷爷奶奶,中排是来问好的二儿子和小女儿,两边是青叔青婶,后排是困得迷迷瞪瞪的初愿和同辈们,两边是一条大黄和一条小黑,最后一排是溜达来溜达去的鸡鸭鹅和猫猫。
打完太极,初愿恢复了一点精气神儿,和长辈平辈们用了早餐,聊了会儿闲话,他们去上班,初愿在树荫下嗑南瓜子仁,和刷抖音看土剧的奶奶聊天。
“我明白,许修言在蒋家权利太大,蒋宛儿她哥不会允许许修言一边手握蒋家权利,一边又和我这个初烈的妹妹来往。无论我什么目的,我这么做,最下不来台的人都是蒋公子,所以我哥得给蒋公子面子,做做管我的样子,故意半夜弄个推楼机去找我。这个圈子里的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并且有很多双眼睛看着,所以表面上就得演很多戏。”
“另一边呢,蒋公子也肯定会为他妹妹给许修言施压,许修言要么娶蒋宛儿,要么放下在蒋家打拼的一切,而无论许修言怎么选,他都不会选择和他的死对头初烈站一起,而我也不会是他的选择。”
初奶奶下压老花镜,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什么都懂,但你偏要去找许修言,为什么呀?别说是因为你想查出谁在违法违规排废水,虽说你在让青叔帮你查一些事情,但你至于住进许修言家里吗?”
初愿挠着小黑的下巴说:“奶奶,因为我和我哥一样讨厌许修言,我想帮我哥把许修言赶出新市。”
“口是心非,”初奶奶点了一下初愿的小巧鼻头,“初家的基因呀,都是理想主义,但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天真和幼稚,所以口是心非地装着傲慢和乖张。”
“至于你,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可不信那么喜欢海洋和讨厌海洋污染的小丫头会有坏心思。”
“我不信,爷爷也不信,你爸妈和你哥也不会信,我们愿愿可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小太阳。愿愿有偷偷喜欢的人了,是不是?”
初愿刚才看奶奶沉迷看土味视频的样子,一时都忘了奶奶是培养一大家子优秀人才的教授了。
初愿脸上晃着日光透过树叶落下来的光,被照得双耳发红,硬着头皮否认说:“奶奶我没有喜欢……”
“你喜欢你舟哥,在帮你舟哥,是吧?”
初愿:“…………”
“也没有,”初愿认真地说,“奶奶,我不喜欢舟哥。”
“嘴硬了呀小丫头,你哥都说你最喜欢你舟哥。”
“……”
她哥的脑袋是有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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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愿安了心,痛痛快快地补了两天的觉。
这一日周末午饭后,初愿躺在通铺的炕上,猫猫狗狗围着她绕了一圈,她怀里还搂着一位堂姐家不用上幼儿园的五岁小外甥女,一床的大小动物们睡得正香。
常青推门悄步进来,拍拍她肩膀,小声说:“愿愿,你嫂子来找你了。”
听是嫂子,初愿没了起床气,迷迷糊糊坐起来,她刚动,猫猫狗狗也都醒了。
小外甥女还没醒,青叔让人进来陪小外孙女,初愿蹑手蹑脚地出去。
孟阮正坐在院子侧边的一棵银杏树下的木桩上闻叶子的味道,见她出来,对她招手:“走呀愿愿,去泡温泉。”
初愿趿拉着双老布鞋慢吞吞挪过来:“嫂子,我哥不让我出去吧?”
孟阮笑说:“没事,放心吧,可以去。”
初愿顿时高兴:“我哥又出差了?”
“没有,因为你哥一起去。”
“……”
真是每天都有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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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烈怕孟阮脚滑摔着,坚决要跟着孟阮,因此三人一起去了自家的温泉会馆。
换泳衣的时候,初愿先站在孟阮身旁等孟阮换完衣服安稳坐在长椅上后,她才背对过去换的。
初愿换衣服时放心又紧张,放心是因为许修言善良的没在她后面留下任何痕迹,紧张是因为痕迹都缺德的留在她胸上。
二十七个红点吻痕,左边十三个,右边多一个,是真能嘬,也是真让她面红耳热。
那一个多小时发生的事,她后面其实已经没什么意识忘了大半,但清晰的痕迹都帮她记着了。
穿好大开V背的泳衣,初愿放了心,回头看孟阮,果真对上孟阮眯眸打量她皮肤的目光。
初愿歪头挑了眉,孟阮大方地对她弯笑。
“好了?”孟阮笑问。
初愿点头,拿起特备的浴巾为孟阮披上,自己也披一条,挽着孟阮的手走向公共区:“我哥应该已经等着了吧,不知道他急性子着没着急。”
孟阮摇头:“不能急,有我在,他不敢急。”
初愿用力点头:“多亏有您。”
两人相视一笑,没多说,但心领神会。
初烈确实已经在里面公共区等着了,他披着浴巾,递给老婆和妹妹两杯椰汁,冷冽的目光扫了眼初愿露在外面的皮肤,干净没吻痕,眼里回暖了些温度。
孟阮笑着建议:“打个赌啊,看初烈能比初愿快几秒?”
初愿皱眉:“嫂子不公平,为什么不赌是我赢还是初烈赢啊?”
初烈也皱眉:“初愿你瞎啊,没看见我比你腿长手长的?”
初愿立即甩掉浴巾站起来:“初烈你要是比我多三秒以上,我一个月不买新衣服了,我还送你一个月衣服。”
初烈跟在她身后推了一下她后脑勺:“少跟我比脑力,当我跟你似的像许修言那只猪反应不过来呢。”
初愿:“……”
他这一骂骂了俩。
孟阮不下公共区的泡池和泳池,坐在椅子上喝椰汁看兄妹俩比游泳。
两个来回结束,初愿没比过她哥,倒也是意料之中,初烈的一身肌肉不是白练的。
三人坐椅边喝饮品,玩了会儿扑克,斗了会儿嘴,初愿意外初烈没提许修言的事,也可能是因为有孟阮在场。
之后孟阮张罗去泡温泉。
两间特包房,为他们新清洁了干净的新池子和新放了温泉水,初烈陪孟阮在隔壁,初愿自己一间。
过去好几天了,初愿还没有联系过许修言,许修言也没有联系过她,初愿趴在池子边上按许修言给她的那只手机,按来按去都很心烦。
她这个微信列表里只有许修言一个人,许修言却冷冰冰的。
没注意过了多久,有人敲门,初愿以为是初烈让人给她送吃的来了,穿上泳衣披上浴巾去开门。
见到门外站着的人,初愿瞬间不可置信地怔住。
“你……”
初愿话没说完,唇被迅速堵上,她人也被迅速推了进去,浴巾被人扯下去掉到地上。
门被关上锁上,她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初愿被吻得气喘吁吁,抱着他的肩,抓着他的头发,在他怀里一阵阵地颤栗。
被抱进温泉水中,她虚虚地浮着,忽然想起要事,堪堪躲开他吻,捧着他脸急急问:“你怎么来了?还有我哥在隔壁。”
“来找你对我负责和亲小许。”
他低头咬她的左边吻痕:“那你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