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初烈说:“禁足半个月,但你如果愿意停止休假回去上班,我就立即给你订机票送你走。”
初愿摘了耳机放回到包里,伸平手看着手指甲,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是一直都很瞧不起我那年薪不足10万刀的工作吗,现在催我回去工作?”
“因为和你那微不足道的工资相比,我更瞧不起那微不足道的许修言。”
“……”
初烈还算是民主的,最后缓声问她:“许修言的女朋友,请问你愿意和你男朋友分开,乖乖回去工作吗?”
初愿硬气说:“不。”
初烈夺走她手机,拉开车门把她推了下去,开车走了。
初愿茫然抬头,看到自己正站在家院门口。
脱了磨脚的新高跟鞋,初愿提着裙子,慢吞吞地踩着草坪走了快二十分钟才到家门口。
随后看到初烈手上拿着她电脑从家里出来,目不斜视地擦着她肩膀过去上了车。
初烈这个恶霸把她电脑也给没收了。
“王八蛋!”初愿冲着初烈的车喊。
初烈放下了车窗:“我是王八蛋,你是王九蛋?”
初愿:“……”
神经病啊。
但初烈还算有人性,隔天早上叫人给她送来了一台新电脑。
没了手机,不能接收验证码和扫码,新电脑登不了微信,登不了Q/Q,没了社交软件,能专心下来学习和放松,也还可以。
周一开始,初愿被禁足在家里。
三天过去,初愿每天和父亲晨步,和母亲喝下午茶,晚上和父母一起斗地主吵吵闹闹,过得不算无聊。
到周四的时候,初愿开始难受坐不住,上午让母亲叫一些上/门/服/务放松,下午在湖边发呆钓鱼,勉强度过去。
到周五中午,初妈被约出去打麻将,初愿要熬不住了,切齿痛恨地想把初烈弄死,用家里阿姨的手机给初烈打电话发火骂初烈。
没用带“妈”字的脏话,用拐弯抹角的中文骂他,又骂了不少带“fuck”的英语和带“cazzo”的意大利语,初烈沉默听完,一句没回应她,挂了电话。
初愿更生气了,一身火气没处发。
如果初烈没有没收她手机、没有禁足不让她出去的话,她在家里这个活动范围也是足够的,一台电脑也是够用的,但人一旦被要求了“不许”,就格外渴望自由。
初愿躺在沙发上思考如果她突然发了疯地往外冲,能不能跑得过院子里的保安哥哥们时,忽然听到一道笑声自门那边响起。
“愿宝贝。”
初愿瞬间从沙发上坐起来:“嫂子!”
孟阮笑着对她招手,然后直入正题,把手机递给她说:“有人找你。”
初愿疑惑地接过电话:“您好?”
对面传来一道低磁的声音,瞬间酥麻了她半边脑袋,他问她:“无聊吗?”
初愿惊喜地看向孟阮,孟阮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挑着茶几上的水果,没看她。
初愿无声笑开,走到一旁聊电话,装作平静的声音说:“你可以试试被禁足五天的滋味,就知道无不无聊了。”
“试不了,没人能禁得住我。”
“切。”
许修言问:“无聊了想去哪儿玩?”
初愿皱着眉,低柔的声音里都是郁闷:“我又出不去,你问什么。虽然我嫂子能带我出去逛街,但既然是禁足,就不可以出去。我要是被我嫂子带出去的话,我哥和我嫂子会拌嘴吵架,我不想影响他们感情。”
许修言仿佛没听到她的唠唠叨叨:“想去潜水吗?”
“?”
“你有国外飞行员执照,是吗?”
“……”
初愿不明白许修言要干嘛,先谦虚地说:“有是有,但我飞行时间不长,也就一百多小时,当时只是图新鲜,玩着考的。”
“私照还是运动照?”
“?”
嗯?不是正在聊飞机吗?怎么聊上拍照片了?
许修言要带她去拍照片?他有摄影的爱好?
初愿无意识地手揪着窗边的花瓣儿吃,不确定地说:“运动照吧?私照的话……是不是有点快了?”
许修言那边停了六七秒,说:“初小姐,我是问你飞行执照是运动类还是私用类的,很高兴听到你想歪了。”
初愿:“……”
“Private Pilot License,”初愿红着脸,咬牙切齿地将话说完整,“私人飞行执照。”
“转换国内执照了吗?”
“没、有。”
许修言说:“知道了,换套行动方便的衣服,等我过去接你。”
初愿:“?”
怎么接?
初愿还要再问,许修言已经收了线。
他这人习惯不好啊,总先挂别人电话,初愿边想着,边将手机还给嫂子,上楼去换了方便的衣服裤子。
再下楼后,孟阮说了一句“你没用过我手机”,就避开许修言的这通电话不谈,吃着桃子,笑问初愿这几日在家里待得如何。
初愿笑着跟孟阮分享她这几日做的事情,边时不时的有意无意地往窗外看。
不久,忽然听到噪杂的响声,巨响的响声。
初愿惊得呆了好几秒,待反应过来后,立即穿上运动鞋往外跑。
一架直升飞机正迅速靠近,减速降落在了她家的院子门口,旋转的螺旋桨慢慢停住。
初愿抬头向保安亭看过去,看到四五名保安们冲了出来,在院子那边迅速上车开车过来,初愿顿即拔腿就往直升机那边跑,跑近看到了飞行员许修言,戴着飞行员眼镜,对她微抬下颌。
初愿心跳得厉害,跳得快要跳出嗓子眼,边跑边冲许修言挥手,边回头看孟阮,孟阮站在家门口装作紧张的模样大喊她:“初愿!初愿你去哪!”
初愿开怀大笑开,跑到直升机跟前,副驾门已经打开,立即跳上去关上舱门。
许修言递给她飞行员墨镜和耳机,倾身为她系安全带。
初愿边戴边看窗外将车开到直升机前的保安哥哥们,他们已下车,但都没人敢靠近,即便训练有素,还是露出了一张张的惊愕脸,有人拿出手机在跟初烈通电话了。
许修言操作迅速,很快声音轰隆,升空离开地面,房院远去,到变小消失。
飞越而去,低矮远山与碧蓝弯河也被远远甩开。
初愿好奇死了,兴奋问许修言:“你竟然开进我家院子了,怎么审批报备的啊?停机坪是我家啊?”
许修言说:“用你哥之前报备他那两架的资料。”
“那你怎么拿到资料的?”
“偷的,你不知道吗,我很擅长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
两句话,给初愿的兴奋按了暂停。
初愿不喜欢听许修言这样说自己,抿唇偏头看窗外,眼前闪过初烈那张脸,一定是初烈这么说过许修言。
初愿沉思着,片刻后转过来问他:“你之前帮过他什么事情,你和他谈过的条件,是吗?你帮我哥做什么了?”
“你……是帮我哥做假账了吗?”
“没有,我帮他处理过追你的意大利籍男演员Antonio,26岁,和你在大溪地潜水时候认识的,养了一只狗叫Loki,男女通吃,父亲是建筑商,母亲是温州人,他母亲……”
“许修言,可以了。”
一路无话。
最后,直升机落在一栋别墅前,也是个私人别院。
螺旋桨慢慢降速停下,轰隆声停止,初愿摘下耳机和太阳镜,解开安全带。
许修言有条不紊地一一结束程序,然后他向她伸手:“过来坐会儿。”
初愿皱眉:“有点挤。”
“我知道你身体很软,过来。”
“……”
这他妈的是正经人说的话?
许修言腿中间有操纵杆,初愿握着他手,挤着坐过去,不太舒服,许修言将人往身前搂紧。
初愿被搂得双手扶他肩膀稳住平衡,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静静地低头看他。
空间不宽敞,太过安静,有呼吸声逐渐变得清晰。
幽长的,短促的,加重的。
两人都没说话,过了半分钟,初愿震惊问:“你又被下药了?”
“没有,你就是药。”
“……”
“太挤了,”初愿松开他肩膀,准备打开舱门下去,面不改色地问,“这是你家吗?”
她的面不改色只持续了两秒,许修言颠腿,她顿时坐得不稳栽了回来,又立即抬起,接着又被许修言给按得坐下。
初愿刚刚跑向直升机气喘吁吁的时候都没怎么脸红,此时红成一片,比剧烈运动过还要红得厉害。
“不是我女朋友吗,怕什么?没胆量?”
“……我怕你不行。”
“那试试,现在试。”
“……”
初愿到底没有那么多的胆量,脸皮也没有他那么厚,轻轻咬住了嘴唇。
她在家里素颜,没涂口红,淡粉的嘴唇被咬得渐渐发了红。
许修言抬手,拨开她咬得嫣红的嘴唇,抚着她下唇说:“和Antonio接过吻吗?”
初愿气息滞了滞,点头说:“能没接过吗,还和Leo,Blaze,Michael,Daniel,P……”
话没说完,许修言猛地堵上了她的嘴,初愿惊得眼睫狂眨。
而后许修言迅速破敌深入,摧锋陷坚,不留分毫间隙。
许修言用力吻着,有种发了狠的狠劲,好似在发泄某种无法克制的强烈情绪。
初愿被吻得唇尖舌尖麻得厉害,被吻得呼吸急促,被吻得抖颤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