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开始前, 温逢晚和温寒声站在爷爷身边和世交家里的叔叔伯伯问好。谢权昨晚回了申城,被谢爷爷亲自押回了家。
没过多久,谢权扶着自家爷爷从车上下来。这会儿来的客人还不多, 都是比较熟悉的长辈, 温逢晚还能应付得来。
温寒声站在原地不动,示意她出去接人。
温逢晚福至心灵, 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 “谢爷爷,好久不见。”
谢老爷子拍了拍温逢晚的手,觉得她比上次见的时候清瘦了许多, 一脸不悦瞪着自家孙子, “是不是这小子总惹你生气?”
温逢晚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谢权今天穿了套黑色正装, 将他的好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
他挑眉, 神情略显傲慢, “哪能啊, 我怎么敢欺负她。”
温逢晚抿唇,突然不想帮他说好话了, 甚至试图落井下石, “也没有总惹我生气。”
谢权缓慢低下头, 爷爷比他脑子转得快,拿起拐杖敲了下他的小腿, “你老实安分点,别把媳妇气跑了。”
谢权低低嘶了声,一个敢说, 一个敢打,他真的太惨了。
谢权眸光沉沉盯着温逢晚,翘起嘴角慢悠悠吐出两个字:“行, 挺好。”
话音未落,右腿又挨了一棍子,谢老爷子敲了敲拐杖,“你还威胁晚晚。”
温逢晚没忍住笑出声,看谢权一脸吃瘪的样子,她又不忍心起来,连忙拉住谢爷爷说:“谢权他对我很好,您别担心。”
一转脸,谢爷爷脸上的严肃劲儿消失,慈祥地看着她,“你们好我就放心了,就是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抱抱重孙子。”
他们在外面聊得时间太久,里面的人等急了。
家里的阿姨匆匆走出来,“逢晚,快把谢老先生接进去啊,外面风大。”
温逢晚的脑袋里依旧盘旋着谢爷爷那句“抱抱重孙子”,她捏了捏发烫的耳垂,扶着谢爷爷往屋里走。
进了屋,温逢晚趁几位长辈说话的空隙,去露天茶室透口气。
没过多久,身后响起脚步声。谢权从后面抱住她,然后趁她不注意,牙齿咬住她的耳尖。
温逢晚一惊,着急忙慌去看门关没关,结果被身后的人抱得更紧。
她缩了缩脖子,知道这人是来报仇的,主动服软,“外面有好多人呢……”
谢权退开一点儿,温热的鼻息扑落在她的脖颈处,低沉的声线磨人极了,“我关门了。”
温逢晚还是担心有人推门进来,“你先松开我,外面都是长辈。”
谢权理直气壮道:“我不。”
温逢晚用商量的语气和他说:“那,我们先把门锁上?”
谢权关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茶室的门没锁,上锁不太可能,但还有别的办法。他翘起唇角,揽住怀里人的腰,把人抱起来。
温逢晚猝不及防,怕摔下去,双手双脚都缠在他身上,“你又干嘛呀?”
谢权长腿大步抱着她到了门口,将人抵在门板上,而后俯身凑近些,鼻尖抵住她的,“门没锁,这样安全。”
温逢晚垂眸,看了眼门把手,确实没有锁。
她小声嘟囔了句:“我都不知道我家的茶室没有锁。”
谢权亲了亲她的嘴角,笑容恣意,“正常,之前不需要上锁。”
温逢晚听懂了他的意思,立刻反驳,“一般人都不会选茶室……”
谢权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选茶室干什么?”
“就、就你这样啊。”温逢晚舌尖绊了下,长睫覆盖住眼眶,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你先说,进来找我干什么?”
谢权轻笑了声,捏住她的下巴,非要和她对视,“你刚刚和爷爷说的什么,嗯?”
温逢晚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瞳,心跳霎时漏了一拍。她刚刚和谢爷爷说了什么——重孙子。
温逢晚稍微瞪大眼,双手捧住谢权的脸,一本正经道:“小谢,当爸爸不急于一时半刻。”
谢权眯起眼,伸出根手指抵住女人的额头,“往前。”
不是重孙子?温逢晚微微一囧,继续往前翻,噢,她好像落井下石了。
谢权挑起眉梢,笑起来,“想起什么了?”
温逢晚壮着胆子,不想承认,“我没说什么,小谢你乖一点,我们出去吧,让长辈久等不太好。”
说着,她便要从他怀里转身、拉门。
门板才拉开一小个缝隙,就被谢权摁回去,他弯腰,把人紧紧困在门板和自己的胸膛间,低头去吻她的下巴。
温逢晚的手被他扣住,按在门板上。
强势的吻从她的下巴下移至脖颈,她今天穿的礼服是一字肩,留下痕迹很难掩盖。
温逢晚勉强找回一丝理智,“谢权,这不行……容易留印。”
谢权握住她手的力道松开些许,下巴靠在她肩上,声调慵懒,“那亲哪?你指个地儿。”
温逢晚低下头看,发现他喜欢亲的那几个地方都漏在外面,“要不,先欠着你,等晚上结束……”
谢权慢条斯理问:“只要不在能看见的地方留下印就行,是吧?”
温逢晚想了想,点头:“理论上是这样。”
谢权语气放柔了些,声音略带蛊惑的意味,“我有个地方,让我试试?”
温逢晚半信半疑,“哪儿?”
谢权收紧和她交握的手指,身子也慢慢退开,灼人的气息消失,下一秒,背后的裙子拉链被人轻轻按住,一寸寸往下拉。
鱼尾裙的拉链很长,谢权只拉到半截,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温逢晚瑟缩了下,不自觉抓紧他的手,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点分寸啊!
谢权另只手顺着她的蝴蝶骨下移,停在下缘处,他问:“可以吗?”
温逢晚思绪混沌,半晌没说话,谢权撩了撩她的发梢,“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
温逢晚手指动了下,问:“我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谢权笑说:“晚了。”
话音落下,有抹温热贴到了她背后的肌肤上。和以往的吻都不同,很轻的触碰就能引起她的颤栗。
男人的唇顺着她的蝴蝶骨描摹形状。
随着她弯腰开肩的姿势,那两块骨更加凸显,谢权轻轻咬了下——
温逢晚膝盖打软,谢权退开身子,看她软软倒下去,然后在半途抱住她,就着这个姿势去亲她的嘴角。
裙子的肩带滑落,衣衫半褪。
暧昧横生。
温逢晚的气息被他一寸寸吞纳夺取,就在这时,身后的门板被人敲响。
咚、咚、咚。
阿姨扬声喊:“逢晚,你和谢少爷谈的怎么样了?温先生喊你们出来了。”
温逢晚差点窒息,红着一张脸趴在谢权肩头,心跳如鼓。
谢权抬手蹭了下嘴角的口红印,声音沉地可怕,“马上就来。”
门外的脚步离去。
温逢晚双手环在胸前,礼服的上半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她低着头,头一次用娇气的口吻抱怨,“还说没欺负我呢。”
谢权垂眸认真帮她整理衣服,勾唇,笑得漫不经意,“我这不是坐实罪名么,不能让我家晚晚在长辈面前撒谎。”
温逢晚越想越气,没忍住扑上去,牙尖嘴利地咬了下他的下巴。
最后义愤填膺指责:“小谢,你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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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定在城西的湖色礼会所。晚七点,受邀的嘉宾陆续到场。温老爷子早些年在申城打拼,和谢老、顾老同是受人敬重的前辈。
温逢晚不常穿高跟鞋,站了一段时间脚腕发酸。
温寒声瞧着温父正应付世伯们,没空管他们这些小辈,便让温逢晚先去歇歇脚。
温逢晚站在温寒声身后,把右脚上的高跟鞋踢掉,“顾盛科技的到了吗?”
温寒声摇头,“这次的请柬是爷爷亲手写的,顾盛那边不敢怠慢。”
“顾况也会来?”
温寒声云淡风轻笑了声,“怎么能不来?毕竟,他现在还觉得自己是个胜利者。”
卡着七点十分的点儿,顾盛科技的人到了。排面不小,非得拖到最后压轴出场。
温寒声拿起香槟,自然弯臂,“走吧,和我一起去打声招呼。”
顾况看起来精神不错,一点也不像刚出院的病人。温逢晚盯着他那颗脑袋看了许久,“哥,你那一板子不够用力啊,你看,他都不用剃光头。”
温寒声:“……”
到了跟前,温寒声向顾老礼貌问了好,顾老爷子也是识大局的人,“我听阿况说,你们年轻人之前闹了不愉快,别放心上。”
温寒声做涉外工作多年,多少唇枪舌剑没见识过。
这几年也学会了不少暗戳戳讽刺人的话,“顾先生比我年长快二十岁,头上受伤,应该好好休养才对。”
温逢晚忍笑,快四十岁的人了,身体能力自然比不上二十多的年轻人。
顾况和温寒声碰了碰杯,“希望过几天,温部长还能如此清闲。”
顿了秒,顾况施施然笑了笑,“噢,已经不能称呼‘温部长’了,那就——温少。”
温逢晚也举杯,笑意吟吟看向顾况,“祝您也是。”
轻描淡写四个字,听起来格外意味深长。顾况眯起眼打量眼前的女人,雪肤黑发,眉眼精致,的确是不可多见的美人。
拿捏人心思的手段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