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到马来西亚几个城市走了一趟,从北到南,以至于亚洲大陆的极南。
那是新山,《星洲日报》的一位女性朋友领着大家坐了一个钟头的小汽车到了国家公园,下车后,走十分钟路,穿越一个小树林,抵达海边。纵目望去,友人说,无穷无尽的汪洋远处便是苏门答腊了。
站在栏杆旁,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到法国,和两个留法的台湾女孩坐巴士一起去过一个叫做“天涯海角”的地方;那是法国南部,那地方亦是海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取了一个如斯沧桑的名字。
那两个女子,我只记得一个烟抽得很凶,在巴黎,她带着我到处走,在她租的房子屋顶喝红酒、看星空。后来好久之后,我们在台北见了面,她是那种成熟型的女人,画眼线有种苍凉味。有个法国男友。然后就失去联络,再也没有见过。我在这种号称什么最南最北的地方,就会想到她,对我的良善。
那次的“天涯海角”,不过就是一个荒凉的海岬,我们三个远来的客人缩着身子,吹海风,看一片灰海。凡经历的,不会消失,这句话,原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