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了喜欢的耳铛,又给盛景选了新年礼物,姜如愿早就将偶遇郡主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但盛景没忘,他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们,不用说,肯定是华宁郡主。
他并不在意,寻了个机会甩掉,两人回府。
“我想现在就戴上,”姜如愿依依不舍地抚摸着耳铛,“景哥哥,我们不能现在就互送礼物吗?”
他非要等除夕那日才送礼物,说这样有仪式感,可是还有好多天呢,她一刻都不想等。
盛景温声拒绝。
就知道是这样,姜如愿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回姜府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往常,清晨陪阿初习武,看景哥哥舞剑,晌午睡一个时辰,下午学女红。
姜如愿学了四五日便绣的像模像样了,娘亲说学个大概便好,身为世家大族的小姐,各个技能都要会一点,但是不必精通。
不过姜如愿却觉得很有意思,每日都要绣一条手帕,不然总觉得手痒。
盛姜两家一同吃团圆饭的时候,她将手帕拿出来,每人一条,都是用了心思的,绣的东西各不相同。
长辈们纷纷赞她心灵手巧,连姜宁怜也挑不出什么错,但她一句话也夸不出来,收了帕子之后在一旁皮笑肉不笑。
姜如愿也并不在意姑母喜不喜欢,送给她只是因为不好冷待长辈,不然会被爹爹娘责怪不知礼数的。
盛景收到手帕之后极为惊讶,不知道愿愿什么时候学会刺绣了,还绣得这么好。
“景哥哥,我厉害吧?”姜如愿蹭到他身边求夸奖。
她特意瞒着他,就是为了看他此刻诧异又惊喜的神情,达到了目的,她不禁心满意足。
“姐姐姐姐,你给我绣的是什么呀?”姜如初不满自己受到冷落,蹦着跳着让姐姐注意自己。
“这是忍冬藤,姐姐希望阿初有一个健壮的体魄。”姜如愿认真回答。
习武半个月,姜如初的身体比从前结实了一些,至少不会吹个风便发热,这让姜父姜母很是惊喜。
“还是要感谢阿景,”姜宁熹笑着举杯,“伯父敬你一杯。”
盛景怎么敢当,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不常饮酒,但清酒入喉,只稍稍皱了下眉便习惯了。
“看来阿景酒量不浅!”姜宁熹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同时又有些诧异,嚯,这肌肉!
盛景瞧着清瘦,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便这么强健了。
他收回手,关心道:“翻过年,阿景也该十四了,可有想过日后是考取功名还是征战沙场?”
姜如愿闻言也转过头,好奇地望向盛景,景哥哥文武双全,她也想知道他会选哪条路。
盛景毫不犹豫道:“从武。”
他神色坚毅,眼神清澈,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带着少年郎独有的意气风发,让人为之震颤。
盛老将军欣慰一笑。
姜如愿托腮看他,一脸崇拜,等景哥哥上了战场,肯定会将敌人全都打跑的!
“盛家世代从军,你做这个决定并不奇怪,”姜宁熹点点头,“如今我朝与南夷势如水火,开战是迟早的事,你该早做准备。”
前年除夕,传南夷大军即将进犯,盛父盛母回京计划搁置,但这一仗并没有打起来,不过人人心知肚明,这是迟早的事。
盛景微微颔首,肃容道:“伯父说的是,日后我便不去书院了,专心习武。”
说完他看了姜如愿一眼,隐含担忧,这是他早就做好的决定,只是一直没有公之于众,就是怕她会难过。
趁此机会说了出来,他有些紧张,怕她又闹脾气,没想到姜如愿却笑盈盈道:“景哥哥,我支持你!”
盛景讶然不已,他还以为……
等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忍不住问她原因。
姜如愿摆弄着新年礼物,气呼呼道:“景哥哥想到哪里去了,我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呢,景哥哥有梦想是好事,我又不是拦路的小人!”
盛景连忙哄她:“愿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会和以前一样黏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愿愿最近喜欢绣花,确实不太黏着他了。
“景哥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有呀,”她随意说道,“我长大了,再像以前那样黏着你多不意思。”
说完她看了眼刻漏,忙道:“咱们该去正院了!”
盛景闻言,神色复杂。
两人回到正院,长辈们正在说华宁郡主的事情。
刚得到的消息,华宁郡主今年的除夕是在靖王府过的,这可是件稀罕事,要知道她虽是靖王的女儿,但自幼便养在太后身边,十二年来从未踏出过皇宫半步……
“怎么可能?”姜如愿不解道,“我和景哥哥前段时日还见到郡主了,她还跟我抢首饰呢,难道是假郡主?”
众人闻言大惊,和郡主抢首饰?
盛老将军抬手制止他们七嘴八舌的问话,点名道:“阿景,你来说。”
盛景便将这件事简单说了一遍。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大事,”姜宁熹舒了口气,“既然郡主没有为难你们,这事便算是过去了。”
“那她为什么忽然在靖王府过新年了呢?”姜如愿有点好奇。
姜宁熹与盛老将军对视一眼,苦笑道:“兴许是皇上开恩吧。”
姜如愿更不理解了,回自己家过年不是应该的吗,怎么就成了皇上开恩了呢?
她正想问,长辈们却聊起了别的,她只好问景哥哥。
盛景望着目光纯粹明澈的小姑娘,并不想将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告诉她,怕污了她的心,便含糊道:“大概是因为皇上和太后习惯了郡主的陪伴吧。”
这话不是在骗她,华宁郡主得太后喜爱,皇上最重孝道,爱屋及乌,有什么好的都会先让她挑,连金枝玉叶的公主们都要排在后头,在宫中极为得宠。
幸好姜如愿不再问了,盛景松了口气。
转眼到了开学前夕,姜如愿想到明日便不能与景哥哥整日待在一起了,便丢下了手中的绣花针,跑去盛府找他玩。
盛景正在教姜如初习武,如今他已渐渐熟悉了习武的节奏,盛景便早晚各教一个时辰。
姜如愿托腮看了一会儿,和魏鸿志聊起了天。
也不知怎么回事,鸿表哥几乎日日都来,来了什么都不做,就坐在这儿看他们习武,一看便是两个时辰,都快要住在盛府了。
“鸿表哥,你最近似乎瘦了呀。”姜如愿上下打量他一眼,发现他的下巴少了一层,不由得有些吃惊。
“有吗?”魏鸿志挠挠头,“可能是因为最近食欲不振吧。”
姜如愿更惊讶了,鸿表哥居然会食欲不振?
不过她再怎么问,他也不说了,姜如愿觉得没意思,还不如在房中绣花呢!
念头一起,她便有些手痒,和三人道别之后又离开了。
盛景望着她的背影,紧抿的唇拉成一条平直的线,他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句话。
耐心教完姜如初所有的动作,他去一旁歇息,总能感受到魏鸿志的视线如影随形。
他神色如常地擦汗,道:“愿愿说的对,你最近是瘦了一些。”
魏鸿志顿时有些惊喜,不枉他饿了好几顿!
“不过节食并不是一个好法子,你会生病,”盛景一眼便看穿,淡淡道,“你若是想习武,与我说一声便好。”
“我、我真的可以吗?”他神色惊喜,但是戳了戳自己肚子上的肥肉,又变得懊丧。
自从见到盛景舞剑之后,他便也想和盛景一样,不说身轻如燕,至少能挥得了剑,可如今他这副模样,转身都困难。
所以他迟迟不敢开口,只能每日过来看盛景教小表弟习武,他偷偷记着动作,回去练习。
不过盛景的话又让他充满希望,他真的可以习武吗?
盛景瞥他一眼,神色如常道:“不可以。”
魏鸿志难过了,为什么给了他希望之后又让他绝望。
“只是暂时不可以,”盛景道,“你若是诚心想学,便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减肥,之后我便会教你习武。”
魏鸿志顿时睁大眼睛。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他点头如捣蒜,恨不得指天发誓:“盛兄你说,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条件我都不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
盛景眸中划过浅浅的笑意,这才说道:“我希望你可以在书院中护着愿愿,若是她出了什么事,立刻告诉我。”
他不再去书院了,他怕会有人欺负她,更担心她日渐长大,容颜如玉,引来少年郎们的觊觎。
她是一朵未开的娇花,不能过早地沾染情爱。
就这点小事,魏鸿志满口答应,拍着胸脯保证:“盛兄放心,谁敢欺负小表妹,我就敢揍得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魏鸿志:其实我也是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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