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内, 看到温默赶过来,司延很吃惊。
他只在几年前很偶然的听朋友提到过这个少年,那时候没当回事,可现在亲眼看到, 还是非常震撼。
18岁, 在没有任何专业团队的指导下, 真的能造出这种级别的机械傀儡?
敢一个人闯进来, 这胆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怎么办,他被包围了!”alpha捂着自己的肋部, 一脸担忧地看向司延,“司校长, 你快想想办法。”
司延想了想, 看向地上的尸体。
只能用他们的终端试着和下属取得联系, 但是这样很冒险,可能会被和平党窃取终端里的机密信息。
他刚弯腰就被修重阻止。
“不需要。”
修重看着空中盘旋的直升机,“小场面。”
两个西装男子不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一个少年被几十个黑衣人和八架机枪顶着, 这叫小场面?!
赶来救援的直升机上, 狙击手瞄准空地中间的温默,心里却直打鼓。
“卧槽, 怎么没说是他?!”
飞行员全身紧绷, 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不知道是哪个傻逼把这位爷引过来了!”
隔着多倍镜,狙击手冷不丁和温默对上视线,瞬间汗如雨下。
“没法搞, 申请撤退!”
子弹和追踪导弹哪个快, 他不知道, 但只要惹了温默, 那头老虎一定会把他们撕碎。
另一架直升机上,驾驶员第一时间和上头取得联系。
“温默怎么会在那里?!”屏幕里还是那个很粗的声音。
驾驶员时刻留意温默和他身边机械老虎的动向,语速飞快:“不清楚是否和司延有关联,可能只是刚巧路过。”
屏幕那头的声音:“不能动温默,控制司延,别让他离开!”
驾驶员松了一大口气:“是。”
空地上,温默看看周围一群人,个个举着枪却眼神发飘,不知道是从哪里雇来的便宜打手。
刚抬手想让阿兹一波都解决了,见他们突然调转枪口朝修重所在的厂房跑,连空中的直升机都飞过去了。
站那没人理的温默:“……”
准备看热闹的修重:“……”
修重一把拉上厚重的金属门,下一刻就听到了密密麻麻的枪响。
“你们回去。”
beta和alpha一人一边扶着司延,骂骂咧咧地躲回废弃机器后。
“柿子挑软的捏啊。”
“快别说了,我都要哭了。”
修重退到柱子后,枪声中突然传来轰得一声巨响,近十米的金属门被炸得凹陷变形,大量浓烟和刺鼻的硝烟味从敞开的门缝飘进厂房。
片刻后,门被一双巨大的利爪掰开,烟雾随风散去,门外只剩下机械虎和温默,还有一地直升机的残骸。
beta和alpha伸着脖子观察外面的情况,惊了。
“那只老虎战斗力那么强?!”
“秒、秒杀啊——”
修重扯下一个黑衣alpha的手环,在内侧看到了橄榄枝的钢印,一般雇佣的打手是没资格拥有这种手环的。
趁着敌方援军还没来,修重示意司延三人赶紧出来。
离开前,他在司延眼皮底下回铁笼,把那张现金卡拔出放进口袋。
“那个——”beta尴尬地叫住修重,“那个钱还是不要用比较好,会惹来很多麻烦。”
“麻烦?”
修重看向温默,笑笑,“我最不怕麻烦。”
这钱进的是温默的账户,就算有麻烦也找不到他这里。
看到那个眼神,温默就知道修重又在给他挖坑。
有阿兹在,很快在工业区西侧找到了他们几个人的手环,也遇到了赶过来救援的司延下属。
助理慌忙从车里跳下来:“您没事吧?!”
司延额角擦破了皮,脸被黑衣人的鞋头踢得肿了一块,满身是灰。
“没事。”
他看向修重,见对方正在跟温默说着什么,主动走过去。
“那天和你说过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修重坐在副驾驶,偏头看着他:“什么工作能给我比一亿更高的报酬?”
“不能。”
司延低声说,“但大概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修重轻笑:“明天下午我有时间。”
“好。”
司延看向温默,“你有空的话也一起来吧,我想好好谢谢你。”
温默搭着方向盘,没有理会。
司延似乎也没坚持一定要得到答案,说完后就转身上了下属开过来的车。
等他们离开,温默重新启动车子开出去。
“想好了?”
修重把窜到身上的狮崽扔脚边:“只要有共同目标,就可以成为朋友。”
温默:“你和他有什么共同目标?”
修重:“明天你一起去不就知道了?”
温默皱眉,不再开口。
另一辆往城区开的豪车里,助理正在帮司延清理脸上的伤口。
beta自己拿着镜子清创,想到在厂房内被暴打,忍不住问司延:“司校长,你当时为什么故意激怒对方?”
明明气氛已经缓和了,又故意刺激对方,差点被剁了手。
司延编辑了一段文字,通过加密频道发送给张之州。
“不冒险,怎么挖得到宝贝?”
beta又把今天整个事回想了一遍,惊讶道:“那个少年是什么来头?!”
一听他们提到修重,助理想起上次的事,不咸不淡道:“一个自以为是,见钱眼开的小子。”
旁边的alpha问了他详细的经过,不以为然:“就这?他今天可是直接黑了和平党一亿啊。”
听到这个数字,助理手一抖,差点把酒精棉直接捅到司延的伤口里。
“一亿?!”
beta啧啧摇头:“是个狠角色。”
助理愣愣道:“牛批啊!”
听着他们讨论,司延面色深沉:“不怕他要,就怕他什么都不要。”
回到大别墅,修重把捡来的黑衣alpha的手环扔给温默。
“查查上一通通讯。”
温默接都不接,转身上楼。
“我不需要帮你做事。”
修重站在楼梯口,抬头看着上方:“你查,我做小饼干?”
温默脚步一顿,终还是没能抵挡小饼干的诱惑。
片刻后,修重搅着面粉,温默就坐在岛台前,时不时往他这瞟一眼。
见他被勾得魂不守舍的,修重催促了一句:“查得怎么样了?”
温默一脸认真地看着虚拟屏,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了几下。
“这是政府专用终端,安全级别较高,破解起来慢一点。”
是真慢一点,还是根本没用心?
修重夹了一块杏仁递到他嘴边:“帮我尝尝?”
温默眉头一皱,不屑地偏过头,但很快又转回来,把杏仁叼走。
“一般。”
修重慢条斯理地点头。
看样子很对这小子的胃口。
在小饼干快烤好时,温默查到了和黑衣alpha通讯的那个人。
“地址在首都1区。”
修重走到他身边,搭着椅背微微弯腰查看屏幕上的信息。
“能查到具体地址吗?”
温默在虚拟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弹出的窗口中显示出一个中年beta的脸。
“林恒海。”温默面无表情地说,“梧大前校长。”
看着这张发福泛着油光的脸,修重若有所思。
如果梧大的问题教学楼都跟这个姓林的有关,那会拿出一亿封口费也不奇怪。
温默:“修重。”
修重回过神,见温默面色严肃,以为他要主动透露什么信息。
“你想到了什么?”
温默指着烤箱的方向:“饼干烤好了。”
修重:“……”
你眼里就只有饼干?
饼干出炉,满屋子飘香,连在院子里玩小皮球的狮崽都跑进来,在修重脚边上蹿下跳,舔着嘴快馋哭了。
修重掰了点碎饼干给它:“你对自由党了解多少?”
温默咬了一口饼干,口感香脆绵密,比阿兹烤得好吃。
“我对政治没兴趣。”
这话修重倒是相信。
温默这人我行我素,不太可能会去关注这些。
修重换了个问题:“你对前校长了解多少?”
温默:“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修重:“……”
问这辍学儿童,还不如去问池树。
首都1区某富人小区。
林恒海听着下面发回来的消息,气得把桌上的水晶杯挥到地上,摔得稀碎。
“怎么样,控制住司延了吗?”
站在桌前的alpha四十来岁,身形高瘦,额前盖着厚重的刘海,戴着一副比刘海更厚重的眼镜。
“还他妈控制?”
林恒海挺着啤酒肚来回走了几步,怒喝,“这帮蠢货招惹地头蛇,团灭了!别说司延,连个屁都没捞着!”
“地头蛇?”
alpha不解,“谁敢跟您作对?”
林恒海:“温默!一个才18岁的臭屁小子!”
alpha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更加不解:“很难对付?就他一个人,还是背后有组织?”
“就他一个!”
林恒海一屁股坐回去,想喝点酒,一看酒杯已经砸了,气得薅头发。
alpha:“那还不简单,找人弄死他不就行了?”
林恒海沉吟道:“不行,他比较特殊。”
alpha微微直起身,袖扣在光线下闪了一下。
“特殊?”
“他是——”
林恒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说他了!不知道司延那老小子下一步会怎么走。”
alpha不着痕迹地放下手。
“张之州目前的呼声虽高,但自由党的势力跟我们没法比,我想司延应该暂时不会和我们正面起冲突。”
林恒海靠着高端躺椅,回想司延当时说的话。
“学启,你觉得李国民这个人怎么样?”
alpha托了托眼镜架:“您是说现任的梧大副校长?”
正说着,林恒海的终端突然响了,他划开一看,从躺椅上跳起来。
“姓司的那老丫挺,嘴上说着不要,转头就把现金卡套现了!”
他立刻给财务助理发了通讯,劈头盖脸一通骂。
“给我把钱追回来!”
通讯那头的人一顿操作,小心翼翼地报告:“这笔钱直接划入对方账户,已经设置了大额财产加密,无法追回了。”
林恒海:“他是议员!怎么可能把这么大笔资金直接划进账里?!”
通讯那头的财务助理:“可对方账户名叫温默。”
林恒海傻了:“……”
他愣了老半天,再看看那条划账信息:“…………”
林恒海又拨了个通讯出去。
“谁引的温默?啊?!现在给我开了他!立刻马上让他滚!”
第二天一早,修重晨练结束去二楼画室,开始每天雷打不动地裸模工作。
见温默画得很专注,修重把注意力放到满墙的素描上。
除了上次发现的特工外,还有很多儿童肖像,看起来年纪差不多,不到十岁的样子,身上都穿着校服。
温默:“双眼别乱瞟。”
修重:“你不是不画我的眼睛?”
温默:“我可以不画,但你不能乱动。”
“那我只看着你?”
修重笑笑,“你又不好看。”
温默手一用力,铅笔尖断了。
他盯着画纸上多出来的那一点,把画纸揉成团扔了,换了支笔重新开始。
“哈哈哈哈——”
最可恨的莫过于在你难过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幸灾乐祸,还笑得没心没肺。
温默忍了一秒,没忍住,扔了笔几步过去教训模特。
修重把盖在身上的浴巾裹到腰间,边退边躲。
“喂,画画就画画,别动手动脚,我可是正经alpha,特殊服务得加钱啊。”
这话不亚于火上浇油,温默撑着沙发翻过去,大长腿毫不留情地扫向修重。
“你想提供什么特殊服务?”
一来一回,两人又打了起来。
修重留意他出招的速度、力度和角度,不着痕迹地帮他纠正。
“只要报酬到位,什么样的服务都好商量。”
温默从牙缝里漏出两个字:“无耻!”
都被说无耻了,修重索性一本正经道:“你看我长这样,就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果不其然温默出招更狠了,还偷了他昨天的两个连招,想把他摁在地上捶。
敲门声响起,虎头阿兹进来。
“主人,午饭做好了,请合理安排时间,您下午还要跟客人一起出门呢。”
温默回过神,一看时间已经11点半了,素描课又变成了格斗课,画了这么久,就成功完成了一副速写,还是没眼睛的。
“我饿了。”
修重披上浴衣,淡定出门,“做模特好费体力哦。”
温默:“……”
午后,修重开车和温默一起去了司延定的地方,是一家非常不起眼的书店。
门面很小,但里面空间挺大。
两人沿着木质旋梯上三楼,进了320包间。
司延的助理已经在等着了,见到他们,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位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进卫生间,通过暗门里的楼梯往下走。
修重算了一下高度,已经到地下了。
下面的空间比书店大很大,设置了几个办公区域。
到一个房门外,助理停下,恭敬地对修重说:“不好意思,上次是我误会了,您真是我辈楷模。”
修重:“……”
房间像个普通的办公室,司延正坐在茶桌前对他们招手。
“只能在这种地方招待你们,这里是我朋友开的,比其他地方安全。”
修重坐在他对面。
“很有格调啊,是幽会的好地方,是吧,默默?”
温默拉开椅子坐下,一言不发。
司延亲手泡了茶,放到他们面前。
“能来这里,你们应该查过我的背景了?”
修重端起来品了一口:“所以你说的工作是?”
“我想让你帮我保护一个人。”
顶着修重探究的目光,司延低声说,“我们自由党的领袖张之州。”
修重放下茶盏,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情理之中。
“为什么找我?”
司延:“你有能力保护他,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会堤防你。”
修重:“他们?”
司延:“和平党的人。”
修重笑笑:“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愿意掺和你们的党派斗争?”
“我不知道。”
司延坦然道,“但你既然来找我,说明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修重把薛霖那张存储器拿出来推到司延面前:“这是薛霖让我交给你的。”
听到薛霖这个两个字,司延心口一跳。
修重:“先看看这里的东西,我们再谈后面的事。”
司延脸色微变,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助理拿了解码器进来,将存储器里的东西投放到半空。
内容修重都看过了,他看着屏幕,余光却留意司延的神色变化。
当放到那两人的对话时,司延搭在茶桌上的手猛地拢紧。
画面上雪花闪烁了片刻,出现薛霖的脸,看角度是在某个房间自拍的。
薛霖声音沙哑,有些哽咽:“父亲,对不起,当初如果听您的话,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
“小霖……”
司延眉头紧皱,一脸的难以置信。
薛霖:“当初您说改造人体系发展太快,肯定有猫腻,我本来不信……可我的身体出问题了,会发疯难以自控,他们把我关起来不断注射药物,但情况并没有好转,调职只是个谎言……”
过程中,薛霖不断地朝一个方向看,似乎是在警惕着什么。
可能听到什么动静,他的声音变得慌张急促:“北部206号基地下面有秘密!”
说完这句,画面就黑了。
“小霖!”
司延猛地起身,直等到画面不会再亮起,才看向修重,“你怎么得到的?他现在人在哪?!”
修重示意他冷静下来。
“他情况很糟糕,但还没死。”
听到没死,司延重新坐下,拿起一旁的烟盒取出一支叼在嘴边,要点燃时想到温默还没成年,抓了抓头发,又把烟放了回去。
“你为什么反对血清改造?”修重问。
司延沉默了很久。
一些话本不能对修重说,他想找的只是个打手,可现在对方把这张存储器送过来,已然表明了态度。
“当时军方研究院提出血清改造的时候,不是所有人都赞同的,包括我父亲在内很多人都强烈反对过,也曾找相关领域的专家求证可行性和安全性。”
温默端着茶盏,听到后半句突然抬眸看向司延。
修重看在眼里,装作不经意地撕开一块薄荷糖塞进嘴里。
“后来呢?”
“那些顶尖的医学专家在一段时间里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司延看着黑掉的屏幕,声音很低,“我当时刚工作不久,因为父亲的关系一直关注这件事,但有一天父亲突然不让再谈,也不准我再对外发表任何看法,那之后不到半年,议会以压倒性票数通过了血清改造议案。”
“你说有很多专家失踪了?”温默问。
司延点头:“对外公布的是在受灾区遭到变异物种袭击,但我查过几个,他们在失踪前都没有去过危险区域。”
修重余光扫过温默收拢的手,看向司延:“这个议案通过之前有没有做过试验?”
司延摇头:“我不清楚,但通过议案后不到一个月,军方就开始征兵了。”
“所以你现在的立场是什么?阻止军方继续实施血清改造计划?”修重问。
“我不确定血清改造这条路是不是对的,但现有的实施状态已经畸形扭曲,和平党夸大宣传,隐瞒排异反应,把它当成政治工具来谋取地位!加上小霖拍下的这些,我更加确定——”
司延看向修重,眼神凌厉,“权利绝对不能落到那群屠夫手里,否则联邦大多数人都会成为他们手里的牺牲品。”
想到上辈子越来越糟糕的生存环境,修重一时竟不太确定到底是天灾还是人为。
如果其中真的有和平党的手笔,那司延所说的话,在未来短短十年内就应验了。
虽然修重的目标不是为了斗倒和平党,但在阻止军方大规模征兵进行血清改造这一点上,他们的方向是一致的。
为了能达到目的,他需要借助像司延这样手握权利的人。
想到薛霖提到的北部206基地,修重问:“你知道那个基地下面有什么?”
“军方基地不允许议员随便进出,我听都没听过。”
司延重新给他们倒了茶,“这事我会派人去查。”
“不用。”
修重慢条斯理地转着指间的茶盏,淡淡道,“这个基地,我去。”
温默偏头看向他:“你去?”
司延也很意外:“为什么?”
调查军方基地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更别说修重无权无势。
“为什么?”
修重无奈地笑笑,“大概是因为——我和你一样痛恨这个血清改造机制。”
离开前,修重提示了一句:“想要抓和平党的小辫子,可以查查每个洲的重要避难点,尤其是南部。”
司延一怔,微微眯眼:“学校那次,你早就知道型材有问题?”
“司校长。”
修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会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怀疑我,如果你不能信任我,那我们之间一切合作都不成立。”
走到楼梯口时,沉默了一路的司延突然开口。
“路上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如果可以的话,在去206前先和之州碰个面,也许他能给你提供帮助。”
修重:“你还是希望我能保护他?”
司延:“能跟和平党抗衡的只有他和头顶那位,他不能出事。”
从书店出来,修重和温默心事重重,各自沉默。
回到大别墅的车库,温默解开安全带。
“那个北部基地在哪?”
修重关闭能源:“曲洲。”
温默打开地图。
避开1区和2区,最短路径也要横跨18个3区,9个4区和3个5区,速度再快,来回至少半个多月。
太久了。
修重:“你会一起去吧?”
他也就是随口一问,心里很笃定温默一定会去。
温默打开车门:“不去。”
修重:“…………”
???
止痛剂罢工了,那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