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5章 诬陷

到是不曾想,这邹家林竟是刚愎自用,忘了早先调查好此事,做好细微之处,这下子,到是让卢少业有了可趁之机。

“看来你的记性并不太好,这样的事情都记不住,到是记得是本官让你如此,到是有些意思了。”卢少业冷笑,冲白庆书问道:“你呢,可还记得这其中的细节?”

“小生,小生……”邹家林都被质问的哑口无声,白庆书是越发的害怕,说话更是吞吞吐吐,直到看到安和扫过来的冰冷且阴毒的目光时,白庆书这才心中发狠,道:“小生自是记得。”

“就在考试前三日,未时正时,卢大人你派人寻到我,就在客栈小生的房间内,给了小生五百两银子,让小生做污蔑苏修远作弊,小生还记得,前来寻小生之人叫做友安,生的个头高高瘦瘦的,长脸大眼,他还叮嘱小生,待此事做好,卢大人许诺给小生官职,让小生从此以后高枕无忧。”

白庆书道,更是向秦铭晟磕头道:“皇上,小生所说句句属实,没有半分的谎言。”

这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更是将当时的情节细说了一番,让人看着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到是还有一个中用的,白庆书的表现,让秦铭珗心中顿时略略舒展,但面上却也不表露分毫,只低头不语,但也是偷偷看卢少业此时的神情,想看他此时的狼狈与慌张。

可此时的卢少业,却是全然没有半分的慌张,反而是面带微笑,更是呵呵笑出了声:“白庆书你说当日本官派了身边的友安去寻你?看来你的记性也不太好,若是本官记得不错,那日你可是一整日都在万花楼,一天都不曾出门呢。”

“你血口喷人!小生乃是读书人,岂能去了那烟花之地?”白庆书喝道,更是道:“我那日分明就是客栈之中,整日的看书背书,与小生一同前来考试的同乡张春贵可以证明,卢大人想污蔑小生,也得拿出了证据才成,卢大人可曾去了万花楼问个清楚了?”

“你打点妥当,连那万花楼上下都打点妥当,只交代了她们不许说出你当日在万花楼之事,更是交代了那张春贵,让张春贵作证说你当日都在客栈房中,更是要说隐约看到一个陌生人影前去找你,好坐实了本官派人前去指使你的事情。”

“可谓是机关算尽,可你忘记了,你即便是贿赂了所有你认为相干之人,你却忘记了还有一部分人,那便是路人。”卢少业轻笑道,瞥了那白庆书一眼。

白庆书顿时脸色惨白。

卢少业说的可是不错,他可以贿赂相干的重要人,让人给他做了伪证,可剩下的那些人,他无法也做不到贿赂完,就像路上的行人,万花楼当日所有的客人,难保那日没有看到他的。

若是卢少业将那些人都寻来作证的话……

白庆书心里咯嘣一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往下落,只将面前的地,都浸湿了一小片。

卢少业嘴角嗤笑更浓:“看来你似乎也晓得了什么吧,这样看来,你的记性到是不错,能记得当日你前去万花楼时,因为要点名一个姑娘作陪,与另外一个男子起了争执,险些大打出手之事,想必你也应该能够记得,你当时晌午之时在那吃饭,因为打赏的赏银过于少,被旁人嘲笑之事吧。”

“这些事情,本官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更是找寻到了当日看到你出客栈,走进万花楼中,以及看到你离开万花楼时的所有看到你的人。”

卢少业道:“要不要,将那些人都带上来,与你对峙?”

白庆书此时冷汗满身,浑身都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了一般,整个人更是吓得不轻,浑身颤抖。

他诬陷的是何人,他可是清楚的很,只不过此次会试落榜,回去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而福王却许诺他往后的荣华富贵,更是威胁若是做不好便是家破人亡,他才应了下来。

而现如今,他的诬陷被揭开,污蔑朝廷命官最终结果会如何,他也是清清楚楚,等待他的可能是死无全尸。

一边是卢少业,一边是办事不利之后福王的不可饶恕,无论是此时坚持继续污蔑卢少业,还是此时反水说自己被人指使,此时的下场都十分惨烈。

白庆书是越想越害怕,更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急的是如坐针毡,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更是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整个人原本就生的胖矮,现在瘫倒在地上,玩若是一头死猪一般。

白庆书此时的昏厥,几乎是可以说明他方才所说之言的真伪。

卢少业轻笑,只让人将那白庆书抬了下去,随后瞥了一眼此时抖若筛糠的聚贤苑的管事。

那管事这个时候已经是浑身发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是等着卢少业张口与他对峙,慌乱的找寻着应对之言,好让自己待会儿蒙混过关。

可卢少业并不看他,反而是向秦铭晟道:“皇上,微臣派人查过,这管事在聚贤苑之时,收受旁人银钱贿赂,放些根本没资格进入聚贤苑之人进入,反而是给不起银钱的寒门子弟,拒之门外,敛财无数,微臣方才更是派人前去查过,这个管事从前家境一般,却是在成立聚贤苑之后,出手阔绰,还置办了两处的宅院,对家人更是放出了话来,说他找到了发财之路,往后只跟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就好。”

卢少业话一出口,那管事顿时磕头如捣蒜一般:“大人恕罪,皇上恕罪,微臣,微臣……”

这话说不出口的模样,显然说明他自己本身底细并不干净。

卢少业轻笑:“恕罪?既是想恕罪,那便说说看你究竟为何要诬陷本官?”

“微臣,微臣……”那管事苍白了一张脸,只吞吞吐吐道:“微臣因为贪墨,怕事迹败露,只好寻了由头来陷害卢侍郎,为的是先下手为强,回头将此事全都栽赃给了卢侍郎,好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