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天狼

这样一个半人高,体型十分健硕,又是陌生的狼狗忽的出现在自个儿的面前,徐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退,脸色更是惨白:“这,这狗哪里来的?”

随后便往前走了两步,赶紧护住还没下车的沈香苗与沈文韬:“你们小心些,不晓得这狗咬不咬人。”

“娘你别怕,这狗……”沈香苗眨了眨眼睛,将方才事情原委说与徐氏听:“我便想着留着这狗在家里头,往后看门护院的,总归也能护得咱们家周全。”

“这自然是好的。”吕氏点头:“抱养小狗养大花费时日过长,若是大狗兴许又恋主不与他们家亲近,这忽的冒出来一只大狼狗来,对咱们家里头又亲近,这简直是上天赐的一般。”

吕氏满都是笑容,伸手尝试的摸了摸大狼狗的脑门,大狼狗十分亲昵的在她手上蹭了一蹭,显然这狗对吕氏也十分喜爱。

得,不单是喜欢香苗姐,连二婶娘也喜欢,可偏偏不喜欢他。

沈文韬一张脸皱成了包子,瞪着眼去瞧大狼狗,可那大狼狗连理也不理他,只呲哈、呲哈的对吕氏讨好、献媚。

估摸着是喜欢女的,不喜欢他这种儿郎吧。

沈文韬这般想,心里略舒坦了一些。

“姐姐,这狗长得真是威武,又好看,我看往后便跟着我一起上学堂去吧,这样姐姐也不必担心我下课时一个人回来了。”铁蛋不知何时冒了过来,看着这只威武的大狼狗,双眼冒光。

“自然可以,只是你可不许带进学堂里头,免得扰了你们上课。”沈香苗点头。

乡下里头养狗来看家护院的不少,许多孩童更是从小便和狗一起玩耍,十分普遍,沈香苗也觉得没什么大碍,尤其是这大狼狗如此聪慧,必定能护得铁蛋周全。

“太好了。”铁蛋乐的几乎一蹦三尺高,又往前凑了凑:“你明日便随我一起去上学堂,随后再随我一同下学堂,如何啊?”

大狼狗“汪汪”两声,随后便半蹲在了地上,一副随时可以待命的模样。

“这八成是同意了。”沈香苗抿嘴笑道。

“就晓得你愿意同我一起。”铁蛋跑过去伸手摸了摸大狼狗的后脊梁,狼狗后背上的毛长得十分茂盛,摸着又柔又顺,手感极好。

大狼狗似乎也被摸的舒服了,“呜呜”叫了两声,伸舌头舔了舔铁蛋的手掌。

大舌头又湿又软的,让铁蛋觉得痒的很,忍不住咯咯直笑,大狼狗见铁蛋似乎很高兴的模样,索性伸了舌头去舔铁蛋的脸。

“痒,好痒,快停下……”铁蛋一边笑一边躲一边求饶,偏偏大狼狗以为自个儿逗得他高兴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直到最后沈香苗喊了一声,大狼狗才乖乖的蹲在了一边。

“瞧着这狗与铁蛋十分投缘那。”沈福海插了句话。

“是了。”沈香苗笑着回应了一句,吕氏瞧着也是心生欢喜。

只有沈文韬撅起了嘴巴,满脸的不高兴。

哼,这大狼狗喜欢香苗姐,喜欢二婶娘,如今对铁蛋也是百般顺从,偏偏对他一个人爱答不理的,当真是令人生气。

沈文韬心底里泛起了执拗,盘算着弄点大肉骨头来,让大狼狗好好馋一馋,出一出自个儿心里的气。

“嗯。”铁蛋扬起了小脸,笑嘻嘻的应了一身,伸手去抚摸了一下大狼狗:“既是往后你要跟着我了,那我便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

铁蛋歪头想了想,道:“你就是狼狗,长得和狼也十分的像,又是上天赐给我们的,不如就叫你天狼如何?”

大狼狗依旧是十分高兴的汪汪两声叫。

“看来天狼很喜欢这个名字。”沈香苗笑道。

铁蛋摸了摸大狼狗的脑门,伸手搂过狗脖子,在脸上蹭了一蹭:“那好,天狼,往后你便和我们一起住吧。”

天狼伸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再次逗得铁蛋咯咯直笑。

东西收拾完,沈福海与沈文韬也就先回了家去。

吕氏看沈香苗洗完了手,舀了大米粥过来:“我和铁蛋都吃过饭了,熬了红薯大米粥,特地给你留的,这红薯还是你三婶拿过来的,吃着又甜又面。”

“在路上三叔还提过红薯的事儿,还说娘肯定煮了红薯粥来,我一路上就馋的流口水了。”

虽说平日里在月满楼都是吃过晚饭的,但是比着外头的饭来说,吕氏亲手所做的又有了难能可贵的亲情在里头,吃起来自然是额外香甜。

“喜欢的话,我明儿个再给你做,明儿个再放些红枣进去,会更好吃一些。”吕氏笑道,一脸慈爱的望着沈香苗。

“嗯!”沈香苗拿了勺子,大口的往嘴中送。

看女儿吃的香甜,当娘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很,拿了自己腌的芥菜和傍晚做的小炒肉出来,让沈香苗配着吃。

趁着沈香苗吃饭的工夫,吕氏找出来了两大根带肉的骨头。

给沈香苗供肉食的冯国安很会做生意,每日里让曹大力往这送订单上的东西时,额外都会多送一只鸡、鸭或者鸡蛋来,今儿个送来的是两根大棒骨,说是熬汤最好。

吕氏本打算明天剁了熬了骨头汤,晚上用骨头汤做一道沈香苗上次教了她的肉丸子汤,这会儿天狼既是到了家里头来,便打算将这肉骨头给了它解馋。

用砍骨刀将棒骨剁开成小块,又舀了碗大米红薯粥,里头泡了晚上做的二合面的窝头,搅拌好了给天狼端过去。

天狼看到吃的十分高兴,先是抱着肉骨头啃了两块,兴许是觉得不顶饱,便去大口的吃米粥和窝头。

“这个天狼,到是不挑食。”沈香苗喝完了红薯粥,端着碗准备去灶房里头洗,看天狼吃的正开心,便过来瞧了一眼。

“嗯,这狗长得也壮实,只是不晓得究竟是哪里来的,瞧这毛油光水滑的,又整齐,一看养的就精细,整不好是富贵人家里头养的,回头说不准就有人来寻它来了。”吕氏在围裙上擦了擦刚洗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