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没有管怎么处理这个白父，人性已经淡漠到这个程度了，怎么处理都不为过，周海只是抓住鲁光的手臂。
“我想和白母谈谈，她没了白父的控制，我想她会说点儿实话的！”
片刻，周海坐在白母对面，那个女警坐在旁边充当书记员，毕竟她的身手还是不错，下午在白家能临危不乱，这份镇定还是不错。
看着白母用力揪着衣襟，周海将一瓶矿泉水递给白母，观察了白母好久，周海才开口道。
“我刚从医院回来，你想知道白木灵的情况吗？”
白母瞬间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眸，看向周海的目光，带着一丝难得的期盼，似乎还有些怯懦，动作这样顿住了。
周海没有着急，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吐出一个个烟圈，最好的心理攻陷是等待，等待对方焦急。
白母沉默良久，终于咬着唇说道。
“木灵还好吗？”
周海摇摇头，继续吐了一个烟圈。
如此动作白母慌了，眼神闪烁了片刻，蹭一下站起身，那个女警以为她要袭击周海，戒备地伸出手。
谁成想白母没做别的，只是扑通一下跪在周海面前。
周海看向女警，她赶紧将白母扶起来，周海双手支撑着桌子缓缓说道：
“白木灵在医院抢救了近三个小时，手术很成功，暂时命保住了，不过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如若下午我们不在，白木灵受伤不会送医院吧，那么白木灵现在一定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你们信仰的是什么？
不过作为父母总不该看着孩子这样，无动于衷吧！
如若这样，你们为什么还要生孩子？
一个白木香已经死了，下一个是白木灵吗？
那再下一个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若不是我带着他们两个出去打针，木香也不会突然死了，都怪我啊！”
白母听到这里，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那种压抑多年的痛处，一瞬间全都爆发出来，大女儿死了她不敢哭，不然白父能打死她，现在三女儿又这样。
看着她疯狂的样子，一次一次严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海微微蹙眉，他从心里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除了白木灵昏迷前那句话，周海一把抓住白母的手臂，脸带着少有的强硬态度。
“看着我，想要保护好你仅剩的两个女儿，你要和我说实话，不然谁都帮不了你，懂了吗？”
白母木讷地点点头，脸依旧挂着泪痕。
“说啥？”
“我问什么你说什么行！”
“哦！好！”
“你认识徐宗明吗？
据说他也是你们村的，不过现在在人民医院班，白木香大几岁。”
白母想了想，之后点点头。
“我想起来了，那是村东老徐家的三小子，大号我们不知道，只知道小名叫三亮。”
女警将手机递给白母，面是徐宗明的照片。
“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对，这个是三亮，他咋了？”
看着白母的反映，似乎对这个徐宗明没有什么过多的印象，看来白木香并没有跟母亲说过自己曾经和徐宗明交往的事儿。
“白木香和徐宗明交往过，不过分手了。
据徐宗明说，你们家二女儿白木语在他们分手后过去找他几次，没说别的是给徐宗明送了很多吃的用的，还是用你们的名义。”
白母反应了一下，她听懂了周海的意思，微微摇头。
“这个孩子我都没什么印象，这是你说起来我才想到的，不过我们家木语怎么和他联系了。
你不是说，他跟老大处对象了？”
周海点点头，“虽然徐宗明说的很隐晦，但是我明白这个意思，是白木语对徐宗明有追求的意思。”
白母一脸的紧张。
“我们家因为黄大仙儿，没有人跟我们走得近的，都是点头的关系，偶尔聊个天也是在外面，从来都是有事儿才来我们家，所以这些我真的不知道。
如若知道，怎么能让老二去相看徐宗明，毕竟他跟她姐在一起过，成与不成都不好！”
周海知道白母没说谎，那么这个白木语与徐宗明的事儿，还是留给鲁队去处理吧，想到这儿周海将水推给白母。
“这个先不说，你跟我说说，白木语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狂躁症状，还是说白木香也有这样的症状？”
白母摇摇头。
“木香发过一次病，那是在她考大学后。
别人家考大学都挺高兴的，我们家她爹不允许她去大学。
她爹说，读初高都在县里读书，这样还可以天天回家，读了大学出去野了，白家的女人是要供奉黄大仙的，今后都是要嫁给黄大仙的子子孙孙，不能接触外男！
木香一气之下，开始绝食。
第三天晚，木香发病了，不断尖利地叫唤，到处乱窜用头撞墙，开始以为她是装得，后来发现不是。
动作和木灵一样，一跳能窜最高的柜子，平时想要爬去都不去的，她爹说这是大仙显灵了，因为这个，她爹才同意他去读大学的。
木灵是在去年开始的，她开始是钻院子的柴火垛，躲进去不出来，后来几次发病，也一次一次严重，总是叨叨咕咕。
她爹说他这是要‘出马’，不过女人出马很难。
再者木灵也想像她大姐和二姐似得，去大学读书长见识，所以她不愿意出马，这不是一次一次严重，次这样犯病后，躺了一个月才起来。
她爹说，这是黄大仙儿的惩戒，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意思，那个大仙儿在惩戒白木灵。”
周海眯起眼，瞬间明白了‘出马’是什么意思，这是信封的那些大仙儿要附体，而白木灵似乎并不相信这些，她非常抗拒，所以才出现今天这一幕。
“白木灵在哪儿读大学？”
“东南师范大学，这不是听说她姐姐出事，所以赶回来的！”
周海记得看过鲁光的调查笔记，白木灵今年19岁，白木香21岁，白木语20岁，三个孩子年龄相差的都不多。
那么这个白木灵也是刚刚大学，让一个如此年纪的女儿继承自己的衣钵‘出马’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做到的。
不过白母的叙述，周海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似乎最看的是大女儿白木香，最心疼的是被出马折磨的三女儿白木灵。
似乎，从未提过老二白木语？
在白家，白木灵发病的时候，最听白父话的是这个二女儿，去医院给徐宗明送吃的也是这个二女儿，难道她有什么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