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带到了隔壁,这个屋子里的被褥枕头似乎都已经被搜光了。
灰尘都带着凌乱的痕迹。
但是席梦思床垫还在。
秦椹到床边坐下,示意陆甄仪过去。
陆甄仪不情愿地走过去。
他拉了她一把,让她站在自己两腿之间,开始给她脱衣服。
他脱得很不认真温柔,几乎是一把把她上衣撩到胸上面,扯开胸衣,信手捏了两把。然后另一只手伸进她运动裤里。
对,是运动裤。
“我喜欢你这里,”他手指在某处划过,看着她眼睛,嘴里喃喃说,“一直觉得尝起来味道很好……”声音低柔喑哑。
陆甄仪脸都红透了。
“你却从来都不肯回报我一下,让你用一次嘴跟要你命一样……”秦椹突然冷漠地说,“你现在给我脱裤子。”
……
接下来,陆甄仪清晰无比地记得,梦里她是如何强忍羞辱给他脱了裤子,被迫跪在他腿间……
她嘴又酸又累,都快没知觉了。秦椹却兴奋无比,按住她的头。
最后她哭了,秦椹才放过她,却要她趴在那儿……而且兴奋起来折腾的同时还对她说了许多故意轻慢的污言秽语。
陆甄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梦来。
梦里的情节哪来的?自己又不看av!
“靠,做出这样的梦我是得有多欲求不满啊!”陆甄仪惊慌之后,懊丧得很,“还是我其实有M体质?”
以至于接下来几天,她都没法直接面对秦椹。
尽管这梦的内容让她不忍回顾,但是她还是没有忽视这梦的背景。
总觉得和之前的梦似乎是连贯的,好像都是在一个不安全的环境,而且有个孩子——这个梦里没有出现,但是她觉得孩子其实就在第一间房间的床里边睡着。
还有让人吐糟的异能什么的……
躲了几天,她不去就秦椹,秦椹总是要来就她的……何况秦椹的发、情期明显没过去。
被他压在床上纠缠了好几次都只留守最后一步之后,终于有一次,陆甄仪被他成功得手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但可能不少男孩女孩之间第一次都是类似的情况。
当时,也许是因为前几次纠缠都适可而止,她对他放松了警惕;也可能因为是梦里已经清晰无比感同身受地被他做过一次了……那天晚上还是陆甄仪被他压着,他一直在抚摸亲吻,探索她全身,呼吸火热,动作温柔热烈,陆甄仪早已晕晕沉沉……他在她腿间磨蹭着,她酥软着,身不由己低声呻、吟……然后突然间他一把压住她的腰,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狠狠进入了。
陆甄仪痛得腰都弯了,一下哭了出来,拼命用拳头捶打他,他一边低声哄她,一边坚持不出来,随便她捶打。
等她痛过了,哭够了,却坚定无比,一下下进攻……
温柔但坚决……让她很快丢盔弃甲。
事后陆甄仪有点小甜蜜,但是又很郁闷。
其实,她倒不是把贞操看得多重,她少时一直觉得,女人非要把贞操留着待价而沽博取男人一生善待神马的本身就源于性别歧视。
要把初。夜奉献给某个男人的想法简直是人格上的自甘下贱。
男人如果可以自由享受身体的愉悦,女人当然也可以。
她毕业那年,还跟一个很英俊容貌身材让她动心的男人约了过夜,她当时觉得真命天子什么的够呛有戏,非要等着的自己简直就是犯傻,为了自己不要这么卑弱地等待,不如自信自强现在就开始适当享受健康的性趣。
结果那天夜里明明心理建设和现实准备都很充分,那男人要入巷的时候她却被要被侵入的恐慌感打败了,夺路而逃。
这几年她再也没有尝试过。
自省的几年中,她慢慢改变了想法。
首先,陆甄仪开始觉得,好的性应该是灵肉合一的,心灵接纳他,身体才能接纳和他做亲密的事。否则,即使那个男人再英俊迷人,身体还是会因为心理而排斥的。
再过了一阵子,她觉得,从生物学角度说,男人和女人在这件事上,确然是很不同的。
男人出于繁衍的目的,当然愿意把基因广泛传播。
但是女性是要承担后果的一个,她是被侵入的一方,怀孕,哺乳,这些后果都是女性承担的。而且每次女性通常只有一颗卵子,她是要精挑细选最优秀的基因的。
所以老一辈的,在年轻人看来颇为老土和刺耳的观点——在这种事情上吃亏的是女人!——其实是一点错也没有。
硬要和男人一样的女性性解放理论,其实是忽视了物种繁衍的自然规律的。
毕竟,在自然界,也是雄性生物不断求偶,雌性生物百般挑剔居多。
当然,这并不是说女人应该三贞九烈,自由意愿是最关键的。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也可以当成被狗咬了一口,倒是不用为了贞操要死要活。
而现在秦椹的行为,虽也不至于被归类到狗咬了一口之流,但是陆甄仪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可能每个妹子心里,都是希望在听到男人说“我爱你”之后,有个朝圣仪式般的初、夜,秦椹的所为,实在太轻率了。
也可能是,虽然她觉得和他是一对,将来是要结婚的,但是心里总还是有些小小的不确定。
所以,陆甄仪拒绝了秦椹留下过夜的要求,表示要自己静一静。
秦椹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拒绝敏感症,一下子眼睛里就冒火了,结果他干脆再次把她压倒,又毫不留情地做了一次,他腰身精瘦修长,坚韧有力,进退摇摆间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她完全不是对手,挣扎也挣不脱,一败涂地……他折腾到她哭着服软低声求饶才罢手,又硬把她搂在怀里,抚摸她脊背,号称是安抚。
最后亲吻了她几下,嘴唇,面颊,鼻子,额头,秦椹俊脸上终于泛出心满意足的红晕,低声说:“早点睡,别再胡思乱想,明天我再来找你。”
之后的几个月,秦椹努力耕耘。
期间也没忘了在望京价格特别低的时候,又收了两套二手房,还是八九十平米的,大约一万一平米买下。
然后他的主要精力,就全投在陆甄仪身上了。
09年9月9日的时候,陆甄仪拗不过秦臻再三要求和因为女孩子天性不够理智的浪漫需求引起的小窃喜,跟他偷偷去领了证。秦臻自己是父母双亡了,陆甄仪在秦臻要求下,也没把这事儿告诉自己的父母。
吴静珊是唯一知道他们领证的。
她也没当回事,这年头,很多年轻人都是先去领证,然后过一两年再补办婚礼。至于请客,那是要到婚礼那会儿的。
她只是感慨了下:“你真的决定和你家小帅哥在一起了呀。”
陆甄仪自己其实一直没觉出秦椹比自己小那么多,秦椹表现出来的,比他年龄沉稳多了,必要时,处事也很老练。
领证之后,他们却很诡异地没有同居,还是维持着原来那样,每天见面的生活。
秦椹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他很关注陆甄仪有没有怀孕,可是一直到年底,陆甄仪都没有怀上。
每次测试完,秦椹都难以掩盖他失望的神情。
这种失望,慢慢夹杂了不解,不安,秦椹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
陆甄仪其实倒是不排斥生个娃,但现在不生也无所谓,可是秦椹的情绪慢慢污染了她,她也越来越暴躁,终于,在有一次测试没怀孕之后,秦椹又一次露出失望的表情,而且垂下眼睛,喃喃自语说:“不可能啊,这是怎么回事?”眼神里除了失望不解,还多了沉痛。
陆甄仪再也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啊,你才多大急着当爹!人家都怕怀上,你天天盼着!”
秦椹转身盯着她看,沉痛的眼睛里几乎可以发现还有怜悯,他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陆甄仪又一次怔住,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下意识就想哭,心里慢慢涌上了一种没有根源无缘无故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