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权代持协议签订的?二天,刚一开市,顾宜尔迅速将持股比例增加到5%,进行了对盛明持股的?一次举牌。
顾盛明发疯了似的,通过各种途径找顾宜尔,偶尔动之以?晓之以?,大多数时候是无止境的痛斥和咒骂。
?不?道渣男之光是怎么操作的,顾盛明并没有找上门来。
顾宜尔干脆换了手机号,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出于差不多的原因,顾宜尔将租住的酒店公寓退掉了。
她从医院出院后就一直住在渣男之光家里,想将公寓留作一处自己的天地,万一哪天渣男之光靠不住了,她还?有个短暂的退路。
?顾盛明天天找人上门,倒是也没做太出格的事儿,就砰砰砰砸门。左邻右舍不堪其扰数次报警,顾宜尔被物业警告了百八十次,只好退租。
她今天所有?动用的资金都拿出来算了算,想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尚涵明下楼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她扎着个松松散散的丸子?,光腿穿着一件他的白色T恤,两腿侧分坐在地毯上,一只手举着手机,在一张纸上认真地写写画画。
“在看什么?”
熟悉的审视落在身后,一同落下的是微的压迫感。
“不数不?道,老娘居然这么有钱!”顾宜尔抱着手机和计算器,兴奋地朝后仰起?,笑得乐开了花。
尚涵明看见了那串数字。顾家出身的姑娘,居然会对着这么一点余额,欣喜若狂。
他压下眼底的一抹怜悯,随手捻起张她散在手边的房产宣传册,“想投资不动产?”
“嗯。”防备的鹿猛地抢回了那花花绿绿的册子。
尚涵明失声笑出,放开手任她抢夺,“不用紧张,帮你参考看看而已。”
“不行!”顾宜尔伸出白洁的脚丫,仰八叉的,踹了他一脚,“奉劝你,不要觊觎我的秘密基地!”
“随便你。”尚涵明伸手握住那只作乱的脚,在皮沙发上坐下来,手上稍稍用力一拽。
顾宜尔嗷嗷叫着,一路被拖进了他怀里,一双大手像搓糯米圆子似的,将她不客气地搓扁揉圆。
她想反抗,变形的嘴在他的掰揉下挤成各种奇怪的尖叫鸡。
“什么味道?”尚涵明停下手上动作,皱着眉吸吸鼻子。
“啊!糟了——”顾宜尔狂奔而起,光脚冲进厨房。
闷在家里的日子实在太过无聊,憋得她首次尝试下厨。
耗时三时,精心制作了一锅黑成焦炭的勃艮?炖牛肉。
现在,她苦哈哈地戴着灰色的隔热手套,站在水槽面前,面对一池冒烟的黑炭黑水束手无策。
尚涵明迈步过来,站在她身后,怔了一秒,短促地发出哈一声气声,很快就笑了,“就连会做饭也是骗人的。”
虽然这么说着,他看上去丝毫没有被欺骗的震怒。
他唇角微挑,眸潋水光,似乎还有点……开心?
顾宜尔微微侧身,战战兢兢地觑着他的面色,心里有点隐隐的担忧。
她最近时常怀疑,渣男之光是不是被她气出了什么精神问题。
尚涵明的笑容,在看到料?台上两个空空如也的红酒瓶时,终于绷不住了。
“你用的……这瓶红酒?”
肉疼倒是不至于,?正确的金钱观念还是得给孩子灌输一下。
顾宜尔气恼地将隔热手套摘下,气呼呼地往台面上一扔,“赔给你赔给你!你以为我没钱吗?分分钟用钱砸死你信不信。”
尚涵明被她又心虚又愤怒的表?逗笑了。
姑娘内心极度渴求爱和关心,会用不断用话刺他的方式,试图听到他一遍一遍的包容,由此来确认他的溺爱,这是她获取安全感的方式。
刚开始,一边发脾气,她会一边用那双疑惑中带着胆怯的琥珀眼望着他,试探他接受的底线。
在发现他的无限纵容之后,她逐渐暴露了性,或许是她自己也未曾感?过的性。
剥开冷静的外表和重重的尖刺,她薄弱的内里也是一个屁孩,满口粗话,喜怒无常。
“?被你用来做菜,是它的荣幸。”说完违心的话,他没憋住,笑着补了一句,“也是它的命。”
顾宜尔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发,她叉着不堪一握的细腰,努力想要营造一种令人心生恐惧的恶人感,“那你刚才的那个表?是什么?思?”
“什么表??”他挑眉反问道。
“恨不得吃了我的表?!”她只顾着声讨,完全忘记解了这句话还?被曲出什么别的含义。
吃了她?
尚涵明饶有趣味地扬声哦了一声。
“不错的提议。”
顾宜尔还没来得及想通他在说什么,腿弯处蓦然钻进来两只手,她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地端了起来。
对,没错,就是端了起来。
“你放开老子!你他妈禽兽!不是人!满脑子黄色废料!”
细白的腿蹬来踹去,晃荡中无数次蹭到点火的部位。
顾宜尔只顾着嘶吼着发泄,挑高的房间内久久只回荡着她一个人的回声。
她察觉不对,倏忽停下来,睁开眼。
对上的漆黑眸色黯了又黯,充满了?和欲的一双眼。
他嗓音喑哑,燥热得仿佛连周的水蒸气都瞬间干燥。
“做吗?”滚烫的唇印上来,在耳后描出了湿热的花。
顾宜尔在无声的威逼下紧绷仓皇,久旷的干涸却暴露出跃跃欲试的激昂。
她颤抖着绷直了后背,也奉上一双柔软攀上脖颈的手臂。
他们其实,也只做过一次。
准确的说,是一回,次。
名义上同居有段日子了,她算半个病患,忙完顾老爷子的葬礼,学校也请假了,每天只剩晕?晕脑地睡得昏天黑地,压根没有春花秋月的念?。
因此,这一切于她而言,仍然是陌生的、新奇的、期待的。
依旧是被端着的姿态,顾忌着她是个晕蛋,尚涵明动作舒缓,将她于床铺中轻轻地放下。
对面墙上挂着一幅画,又好像是一张照片。
肢体被禁锢得动弹不得,顾宜尔终于有机会仔细看去。
曾经怀着报复的恶?,她给他画了一个服务评价表。
他那张纸装框裱起来了……
竟然,还挂在主卧正对的墙上,每晚观瞻……
“你……简直……无聊!”嘲讽的话溢出口,可是词呀句呀,纷纷变得支离破碎,毫无威慑力。
尚涵明身体力行的,让她闭上了那张永恒聒噪的嘴。
*
天后,顾宜尔持股盛明控股10%的股份,二次举牌。
资市场终于注?到,在这场剑拔弩张的敌?收购中,双方耐人寻味的关系。
一时间传闻甚嚣尘上,媒体蜂拥而至。
顾宜尔对此只有新闻字面上的感?,一切实际的血雨腥风都被阻挡在了门外。
很快,Carlota回国了。
顾宜尔不?道渣男之光是怎么和Carlota谈妥的,Carlota爽快地同?转让所持盛明控股的股份。
股转协议的细节早已敲定,顾宜尔只出面签了个字。
她什么都没做,觉得有愧疚,执?要自负股权转让的巨额税费,尚涵明和Carlota也由她去了。
签完股转协议,顾宜尔在洗手间的洗手台前,和Carlota不期而遇。
“妈。”顾宜尔犹豫了一下,选择叫出这个相对陌生的称呼。
Carlota保持着万年不变的优雅,慢条斯?地俯身冲净手指上的泡沫,“这趟回来,我要和顾盛明离婚了。”
经过十二十年的辛苦耕耘,Mill家早已在国内站稳脚跟,亦跟国内各大家族联姻。若是这回顾盛明连盛明控股都丢了,Carlota和他的这段腐朽的婚姻就完全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云淡风轻的语气,她只是好心的、顺便的,告?顾宜尔一下。
就如同顾宜尔是个毫不相关的?三人。
顾宜尔在心?那片尘埃落定的轻松感中,费力找寻怅然的痕迹。
乎没有。
于是她无谓地耸耸肩,“行吧,早散早轻松。”
谈及自己失败的婚姻,Carlota忽然想起陪在顾宜尔身边寸步不离的男人,轻轻笑了一声,“那人,不是说随便玩玩吗?怎么玩这么大?”
联起手来,连亲爹的饭碗都要端了。
“妈,他怎么跟你说的?”顾宜尔始终对渣男之光如何说动Carlota让出股权的这件事感到十分好奇。
“一上来就感念我对Mill家的牺牲,好话歹话都说了,又是威逼又是利诱,价格也算公允,我实在找不到不同?的?由。”Carlota无奈地摊了摊手,从镜子里看向顾宜尔,“比你年纪大不少吧?”
“三十多吧。”年龄差是不,顾宜尔打算将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Carlota比顾宜尔想象得要开明得多,并未持反对态度,“老男人好,懂得心疼人。”
顾宜尔有种自己人被夸赞了的羞窘感,慢慢从水池前直起身子,随性甩了甩手上的水,“也没那么好,混着呢那人。”
孩眼里的喜爱之?是遮掩不住的。
Carlota笑了,眉眼中难得漾出分温和,“真心喜欢?”
顾宜尔不好?思了,咕咕哝哝应了一声,“算是吧。”
“没什么不好?思承认的,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道,?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守在一起,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顾宜尔觉得这话很有道?,她在漫长的反复回味中,鬼使神差问出一句:“如果我想和他结婚,你会同?吗?”
说出口了才觉得不对,Carlota根不管她,没什么同不同?之说,改口为:“你会祝福我们吗?”
Carlota惊讶地转?望过去,盯着顾宜尔?味深长地思索片刻,缓缓开口道:“那我得送你们一份大礼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宠了几章了,刀还会远吗。
就特别特别特别小的玻璃渣吧,我觉得(小声逼逼)
HE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