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一直在为如何增加人口而纠结,所谓天下,就是子民与疆域相辅相成,他拿下的那些疆域只有大汉的百姓填充以后,才能被大汉彻底占有。
他也知道百姓的压力大,可比起大汉的基业,之前只能先委屈百姓,现在有了“摊丁入亩”,减轻百姓的压力先不提,简化了税收规则,而且可以想象,取消丁税后,人口会迎来大增长。
至于朝臣担心推行新政策后,收到的赋税会减小。
哼!
说得好像他之前收到的赋税足够似的。
虽然他高坐明堂,不代表对于手底下的猫腻不清楚,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人不是死物,人丁数经常发生变化,而在变化中,就给了底下官吏上下其手的机会,有的地方侵占税款,实际征收多,但上交少,上交丁银与上报丁税都不是实数。
元封五年三月,刘彻下旨,推行“摊丁入亩”,将丁银摊入地亩中,此事由太子刘据推行。
许多百姓听说后,欢天喜地,朝着长安的方向跪地叩拜,满眼泪水,纷纷赞赏陛下的德政。
刘瑶深知自己阿父好大喜功的性格。
在刘据办事的时候,让其记得“狐假虎威”,多宣扬刘彻的德政,多让他吃到甜头,这样百姓得实惠,帝王得贤名,太子干实事,大家都高兴……
至于不怎么高兴的地方豪强,此番不在刘彻、刘瑶的考虑之内,目前大汉朝,这些人还成不了势,刘彻对于这些人也是眼热的紧,若不是朝局稳定,恨不得将天下豪强巨富的钱都拢在手中。
为了让刘彻更有成就感,刘瑶还弄了一些托……咳咳,“热心群众”鼓动民间百姓给他弄“万民伞”、“万民衣”……
……陛下前脚收拾欺负了大汉的匈奴、夷人后,就开始关心民生,取消了算赋、口赋,咱们不能光赞赏陛下,也要让他知道咱们的心意,若是心意送到了陛下面前,咱们就在天下露脸了……
……没错,我知道大家都穷,要不咱们给陛下做个大伞,将咱们的名字都写在上面,陛下就是大汉的天,为咱们遮风挡雨。
……
现今百姓虽然过得苦,但是天下这些年也是少有的稳定,朝廷收税收的多,也是为了打匈奴,打夷人,最重要的是,他们大汉的疆土实打实的扩充了。
泰山封禅结束不久,现在就免了算赋、口赋,不少淳朴的百姓想到这里,眼眶湿润,连连赞同。
即使刘瑶派去的有些“热心群众”演技不怎么好,可是效果也十分显著。
弄得刘瑶有些不好意思。
只求刘彻被鼓励后,能干更多有益民生的事情。
第一个万民伞出自汉中南郑,地方郡太守收到万民伞时,十分激动,这东西外表粗糙,代表的可是实打实的民心,可以想象陛下收到这个东西有多开心,不亚于祥瑞。
南郑太守也是个聪明人,他没急着亲自送,而是寻了当地两名德高望重的老者一同前往长安。
刘彻听说南郑百姓感恩他的德政,一起做了万民伞送与他,得知人就在宫外等候传召,当即决定亲自出宫去迎。
……
作为皇宫正门,东宫门的氛围较为肃严,毕竟宫门口披甲执锐的兵卒不是吃素的,一旦怀疑有人有异动,他们可以直接斩杀,故此寻常百姓甚少凑过来。
今日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宫门口站着的两名须发皆白的老叟,议论纷纷。
……
“我听说南郑发现一把仙伞要献给陛下,他们身旁的箱子就是伞吧?不知道是什么样?能不能延年益寿?”
“你从哪里听到的谣言,哪有仙伞,我打听了,是南郑百姓给陛下送的万民伞。”
“对对对!是万民伞!按理说伞应该不小,我还以为有屋子那么大,现在有点失望!”
“我觉得应该就是普通伞大小,只不过为了弄了一个好名声。”
“不一定吧,等亲眼见到,说不定能让大家惊艳。”
“不管如何,此次陛下推行德政,咱们确实得了实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减轻徭役。”
“一个一个来,咱们大汉越来越好,说不定等老朽的孙儿长大,就不用咱们服徭役了。”
……
半响,帝王的步辇出现在东宫门。
众人惊诧,陛下亲自出来了。
现场众人跪伏行礼。
刘彻走下步辇,缓步走到两名老叟面前,亲自将他们扶起,“两位老人家请起!”
饶是南郑太守也没想到刘彻会亲自出宫相迎,原以为最多是在未央宫接见他们。
代表南郑送伞的两名老叟此时老泪纵横,激动地看着刘彻。
“陛下天人之姿,雄才伟略,老朽相信大汉一定会越来越好!”
“我终于见到陛下了,就是马上死了,也值了,陛下,老头两个儿子都被匈奴杀了,你给他们报了仇,现在算赋、口赋也没了,好啊……好啊!”
刘彻面色和缓,一手托住一名老者,温声道:“让尔等此番舟车劳顿给朕送伞,实属朕的罪过!”
“不罪过,不罪过,老头为了抢这个机会,可是打败了不少人。陛下,你别看 老头老了,老头的牙还没有掉光呢。”
“陛下为民操劳,老朽能代表南郑百姓给陛下送伞,是老朽的荣耀,陛下这么说,折煞老朽了。”
……
刘彻耐着性子听着两名老者絮絮叨叨的言语,脸上笑容加大,等他们说完了,让内侍搀扶老叟,然后让人打开了盛放万民伞的箱子。
看着箱子里面的五把巨伞,他有些惊诧。
原先以为只有一把。
五把巨伞分别是“白”、“青”、“黑”、“红”、“黄”,一看就知道对应五德颜色。
每把伞盖上挂满了各色布条,丝绸、棉麻都有,虽然经过仔细整理,乍一看还是没多少美感,上面的布条都是各家献出来,每一个布条都写了名字。
可是当内侍将五把巨伞撑开时,众人都情不自禁地惊叹出声。
果然汉中百姓就是聪明,这伞看着真的好壮观。
刘彻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住,大手托起一块布条,看着上面的名字,“莽”、“虎”、“ 寻乐”、“麻三”、“宋大”……虽未见过,可是从布料与名字,他的脑海仿佛出现了一个个鲜活的身影。
这些都是他的子民,大汉的百姓。
之后,刘彻亲自在未央宫招待了两名老叟以及南郑太守,派人陪两名老叟在长安游逛,让他们见识一下扩建后的长安城,并且免了南郑一年的赋税。
消息传出后,不少地方官吏扼腕叹息,他们晚了一步,让南郑拔得头筹。
不过之后,新余县紧接着送了万民衣,也让刘彻十分开心,他也免了新余半年的赋税。
之后,各地都陆续不断给刘彻送“万民伞”、“万民衣”之类的东西,虽然刘彻不再厚赏,但是送东西的地方他都记在心里,以后若是施恩,这些地方就是首选。
那段时间,刘瑶每日进宫,就见刘彻龇着大牙花子得意地笑,未央宫中仿佛开花似的,角落里都撑着巨伞。
在刘彻第六次给刘瑶炫耀时,刘瑶抬头看着满是布条的万民伞,幽幽道:“阿父,你可知民间为什么不让室内打伞?”
刘彻一愣,话题怎么转到这里了,他按照阿瑶的性子揣摩答案,“因为室内不下雨?”
“……”刘瑶一噎。
没想到阿父也学会脑筋急转弯了。
“怎么?你被朕这个答案惊艳住了!”刘彻见出乎她的意料,打趣道:“难道你还想给朕编个什么鬼神禁忌?”
刘瑶嘴角微瘪,“不是,我听说,室内打伞长不高,如果阿父不计较这些,就随便吧。”
刘彻唇角抽了抽,“阿瑶,朕五十有余,你觉得朕还能长高吗?”
刘瑶:……
“摊丁入亩”政策推行过程中,虽然底层百姓支持,但是对于许多地方大户却是打了他们的七寸。
可刘彻他们不敢骂,尤其现在陛下民心正盛,万民伞、万民衣收到手软,别说中原百姓,就连归降的鲜卑、乌桓也学着中原百姓,给陛下送了万民伞,听说陛下乐的合不拢嘴。
既然陛下没有错,而此次推行政策是太子刘据,理应承担过错。
就这样,以陇西、巴蜀为首的许多地方豪情开始寻刘据的麻烦,一方面旁敲侧击地给他使绊子,拖慢他的速度,另外一方面,三天两头有人上书控诉太子。
说他专权擅政,越权谋私,会对刘彻不利。
说他贪婪无度,欺压地方百姓,处处摆储君的架子。
说他骄奢淫逸,豢养美人,搜刮地方钱财……
……
刘瑶虽然对这些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听到后,还是止不住生气。
尤其看着刘彻整日乐呵呵地收万民伞、万民衣……火气就更大了,合着好处、名声他得,脏水都是刘据来承担吧。
刘彻见状,可能是莫须有的良心发作,或者慈父之心,赏了刘据千金,还赏赐了一匹汗血宝马。
刘据十分开心,将汗血宝马送给刘瑶。
刘瑶:“我要这马也没用,这宝马还是你留着吧。”
刘据摇头,“摊丁入亩乃是阿姊提出的,这马理应给阿姊。”
刘瑶挑了挑眉:“按照你的说法,你现在受到埋怨也是我该‘享受’,你是否怨我?”
“阿姊,此事我就是怨阿父,也怨不了你。”他对于这个说法哭笑不得。
刘瑶:“那你怨阿父吗? ”
刘据摇头,“在此之前,我就已经预料到了。”
刘瑶上前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阿父此次可开心了,至于那些弹劾的奏疏,不用上心,若是觉得支撑不住,可以向张汤学习一下,他经验可比你多了。”
“我确实不如张汤!”刘据眼皮微跳。
他现在的名声应该与张汤无法相比的,阿姊多虑了。
在刘彻、刘据的配合下,摊丁入亩施行顺利,仅仅一年,基本上推行全国。
这等速度,让刘瑶不由得感慨阿父的决策力和统治力,当然,也与大汉目前还在野蛮摸索的阶段有关,没多少祖制、传统、自古以来,加上刘彻对地方豪强的折腾,处于大汉中央集权的巅峰状态,才让政策施行迅速。
刘据忙碌的时候,刘瑶也在忙碌,她给刘彻上了奏疏,想要创办官方学府。
当然在目前教育资源十分珍贵的年月,刘瑶要创办的官方学府首要目的不是培养什么文采斐然的大儒文士,而是要有一技之长的匠人。
对于旁人说她功利,刘瑶也只能认了,她确实很功利,教百姓读书识字,并不是让他们做吟诗作赋的读书人,而是让他们能创造更大的价值,所谓人口红利,不单单是靠大量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人。
若是生产力无法提升,人口增长速度大于生产力提升,莫说人口红利,随着人□□发,底层资源不够维持民众生存,到时候出现大量无地、少地的民众,最后只能造成社会动乱,所谓的人口红利只会变成负担。
如果大汉无法尽快培养出大批脱盲匠人,人□□发增长,只会增加统治压力,转变的红利很少,她需要大量人才补足工商业快速发展带来的巨大缺口。
刘彻看了她的奏疏,微微锁眉。
这事恐怕在朝堂上会因为不少风波,不是所有人都赞成允许庶民获得学字的权利,担心会引起混乱,先不提花费的钱财与资源,民众若是开了智,还会听官吏或者中央的话吗?
刘瑶见奏疏送上去石沉大海,又写了一份更详细的官学指南。
对于官学,没有男女限制,不过为了男女之防,分为男学、女学。
对于女学,刘瑶的理由有理有据,女子与男子之差,只在体力,女子性格细腻,制衣、纺织这些匠师,十有八九是女子,制墨、制纸、医术这些行当并不分男女,而且女子识了字,教养出的子女才会更好,最多能影响三四代人……
刘彻再次按下,装作没看过。
刘瑶:……
堂堂汉武帝,居然怕百姓识字,百姓识字有什么不好,这样才能明智,不会轻易被人哄了。
她又上了第三次奏疏,这次心里下了决定,若是他再不吭声,她就掀了宣室殿的屋顶。
刘彻看出奏疏中的隐隐威胁,嘴角微抽,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宣了三公九卿商议官学之事。
众臣看完刘瑶的奏疏后,相互对视。
最终丞相赵周率先开口,“长公主良善,臣等不及。”
刘彻:“尔等觉得阿瑶所奏的官学可行吗?”
光禄勋:“陛下,长公主所图甚大,官学一事若是定下,不亚于准备一场大战。”
而且还是一项长久战役。
尤其看长公主的言语,似乎要不计成本砸钱办学,推广到全面教育。
这也太吓人了,现在天下不知多少百姓缩衣紧食地活着,让他们去学习,这就为难人了。
其他官员见状,开始劝刘彻要冷静。
刘彻听完后,沉吟片刻,让人去喊刘瑶,对众臣道:“朕这个长女什么脾气,众卿也了解,尔等不如帮朕劝一下她?”
众臣:……
长公主的倔脾气与陛下如出一辙,加上有陛下撑腰,他们怎么劝。
他们若是将人给劝哭了,陛下确定不会为难他们吗?
……
刘瑶从内侍那里,知道刘彻宣她是因为何事,做足了准备。
到了未央宫,不等众臣开口,刘瑶先给他们算了一笔账。
现如今国内工商业繁荣,各地都出现“用工荒”,现如今国家若是将一钱投入官学中,未来十年内至少能收回十倍税赋。
再说培养匠人的路子与寻常念书的路子有些不同,投入也小,顶多三年,基本就能实现自给自足。
众臣看着刘瑶所列数据,目光闪烁。
能久居高位的人,心思都通透,没几个目光短浅的,现如今刘瑶将收益明明白白列在面前,比起收益,他们担心的那些风险,似乎不值一提了。
当然,除了教导匠人的官学,刘瑶还提议创办高等学府,用于培养那些更高等的人才,给平民的官学是让他们生活,而高等学府,是为了研究学问。
其实这种学府就是贵族学院,目前也只有这些贵族有时间折腾研究学问,普通民众即使有天才出现,也没有那个资源、精力来迟支持。
众臣听完后,陷入良久的沉思,时而偷瞄刘彻。
刘彻目光深邃,大手不紧不慢地扣着桌案,半响,他说道:“既然阿瑶如此坚持,朕就应了!”
众臣:……
陛下不是让他们劝长公主,怎么自己先投降了。
刘瑶大喜,“阿父果然英明神武!”
刘彻下了决定后,将此事交给了太府寺,让其负责官学之事。
官学的事情定下后,刘瑶喜悦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长平侯府传来消息,卫青晌午骑射时,不小心从马上摔下,直接吐血晕厥。
刘瑶听说后,立马去了长平侯府。
莫雨带着太医署的太医前脚到了长平侯府,刘瑶后脚上门。
刚进屋,看到太医给卫青诊脉,制止了奴仆通报的声音,放轻了脚步。
卫青的长子卫伉与平阳长公主守在床边,看到她来,欲言又止。
刘瑶眼神询问卫青的病情。
平阳长公主眼眶微红,冲她摇了摇头。
其实卫青从去年开始就小病不断,今年开春的时候,好不容易身体强健一些。
谁知,只是从马上摔了下来就出事了。
等候期间,霍去病、卫君孺、卫少儿也都赶了过来。
诊脉的太医诊脉完毕后,拿出银针给卫青扎了两针,对方悠悠转醒,乍一看身边如此多的人,吓了一跳,声音虚弱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平阳长公主给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红着眼道:“还不是你没有照顾好自己!现在疼吗?”
卫青的眼睛艰涩地转动了一番,终于记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他骑马时,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轻,好像摔下了马,然后……
其他事情,他就记不得了。
“孟太医,舅父如何?”霍去病急道。
其他人也眼神催促太医快说话。
诊治的太医被这么多大人物盯着,额头虚汗直冒,掩唇轻咳一声,“大将军是积劳成疾,加上旧伤复发,这才坚持不住,以后大将军要静心养病。”
刘瑶抿直嘴角。
但凡常年征战沙场的将领大多都这样,长期征战加上恶劣环境导致身体负荷过大,这些还不算上其中的受伤,不知落下了多少病根。
卫青闻言,惨白的唇瓣勾起温和的弧度,“烦劳孟太医了,我以后一定静心养病。”
孟太医闻言,叹了一口气。
大将军现在这个身体,可不好治,只能精细养着。
莫雨上前,关切道:“大将军,陛下听闻你吐血昏厥后,连忙让奴婢带着太医上门,陛下现在忙于政务,等到晚些时候,就来看你。”
“多谢中常侍,我已经醒了,陛下日理万机,就不必劳烦他了。”卫青挣扎着起身。
他现在又不是病入膏肓,犯不着让陛下亲临。
霍去病见状,上前扶住他,“舅父!”
“大将军慢着点。”莫雨连忙安抚,“你是国舅,又是陛下的姐夫,陛下于公于私都要来看你,否则他静不下心。”
刘瑶:“舅父,中常侍说得对。阿父见不着你,才会更担心。”
卫青见状,也就没再说。
傍晚的时候,刘彻带着刘据驾临长平侯府,三人推心置腹说了小半个时辰,离开时,三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次日,刘彻又给卫青增加了三千户食邑,美其名曰,给卫青冲喜。
刘瑶:……
这个说法,绝对不是她教的,谁知道阿父从哪里想的主意。
……
刘瑶、霍去病他们知道卫青现在不宜耗费心力,所以就有意控制传到长平侯的消息。
阻拦最多的就是弹劾刘据的那些奏疏内容。
谁曾想,刘据这边的消息控制住了,公孙敖那边却出了事。
确切来说,是公孙敖的儿子公孙佚闯了祸,急功近利,牵连甚大,被人举报。
世人都知道,卫青还未出人头地时,曾遭窦太主刘嫖迫害,差点一命呜呼,是公孙敖救了他,为此卫青对他也多有护佑,之前公孙敖兵败被贬为庶民,也是卫青带他重新立功,又拿回了爵位,不过之后又因为延误军机,废为庶民。
其实公孙敖并不算善战,不过随卫青多次出塞攻打匈奴,跟着立了一些战功。
所以没有卫青护着时,他就不行了,之前跟着霍去病、曹襄西征西域,他因为失误,战损兵卒过多,再次被判处死刑,不让缴纳赎金,在其家人的运作下,其诈称已死,在民间隐藏数年。
这些事情,卫青心照不宣,当做不知道。
此次在幽州担任校尉的公孙佚为了立功,想要给公孙敖赎罪,意图鼓动幽州归降的羯人造反,然后他黄雀在后,平复叛乱。
他想的很美,到时候有他的功劳,再加上卫青、太子的求情,自己不仅能封爵,公孙敖也能免罪。
此事爆出来后,他就押送长安了。
之后一些人将矛头直指卫青、刘据,更确切来说,是刘据,觉得此次公孙佚的主意,说不定是太子的想法。
听到这种污蔑的刘据:……
刘瑶:……
就连刘彻都无语。
若是真选了这种脑子的太子,他要呕死!
刘瑶:“阿父,虽然这种脑子的太子你没有,但是这种脑子的大臣,你是有一箩筐!”
现在这些人这么胡搅蛮缠,还不是因为摊丁入亩的后遗症。
若是某人将活直接揽了,也不会呕到自己。
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