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这样能伤害到谁?

栾大被腰斩、乐成侯被腰斩,让不少方士扼腕叹息,同时,在这些方士、术士心目中,刘瑶的威名都快赶上阎王了。

毕竟据他们打探,先前许多进宫的方士、术士都折戟在长公主手上,传说中有神迹的甘泉山上的甘泉宫都由长公主负责,这些年虽说听着陛下看似重视求神问仙,可是一波波方士被举荐,除了最初的苍玄子,就没有全身而退的,而苍玄子现今也被“困在”甘泉宫。

之前栾大入宫一日就获得高升,让他们还以为陛下与长公主转性了,现在看来,是他们痴心妄想,栾大努力了两次,都逃不过腰斩的命运。

现在看着,他们总觉得是不是被陛下与长公主耍了,陛下看似看重方士,可是由着长公主胡作非为,对于方士也不爱护,动不动命都没了,长此以往下去,恐怕没有方士敢进宫了。

是故……

为了天下方士的未来,这些人思来想去,刘瑶地位尊贵,身边有不少人护着,她的夫婿论智谋、武功也就略低于冠军侯,最终,大家决定发展自身优势,就这样,不少人暗中给刘瑶下了巫蛊之术。

乍一听到这事的刘瑶:?

这样能伤害到谁?

这样也挺好的,打打杀杀多不好,画个圈圈诅咒人就好,又不影响其他人。

她想的开,不过对于曹襄、刘珏、刘琼、刘据他们可不这样想,不管巫蛊之术是真是假,对方的歹毒心思没变。

刘彻听说后,亦是大怒,命人严查此事,若是有人包庇,以同罪论处。

有了刘彻的谕旨,底下的人自然不会手软,两月之内,朝廷抓到的人足有两千余人,其中涉及到方士、术士有四五百人。

刘瑶虽说想要整治方术、巫术,但是不想以这种形式。

她怀疑刘彻这次闹得这么大,是不是因为栾大之事的迁怒。

因为这事,长安的方术之风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虽说刘瑶不在乎,而且打算用这事纠正一下刘彻的想法,巫蛊之术乃迷信,不用信这个。

谁知,刘彻十分重视,带着她先去甘泉山峰顶的神殿祭拜,然后又带着她祭拜宗庙以及昊天上帝……

主要是刘瑶拒绝无效,上有君令,下有曹襄、刘琼他们的哀求,压根不听她的解释。

刘彻那里先不说,人家是皇帝,直接下令,曹襄、刘琼这边,一旦她不配合,一个个或是泫然欲泣,或者伤心欲绝地看着她。

一个个嘴上哄着她,表示巫蛊之术不能全信,但是也不能不信,刘瑶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他们,为了孩子,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刘瑶:……

她说的嘴巴都干了,还是被拘着去敬神祈福,一连抄了三天书。

刘瑶一开始挺感动的,可是抄书抄的手腕酸疼的时候,还是怀疑阿父是不是在报复。

“阿父,巫蛊之术不作数,咱们不用这般折腾了!”刘瑶还想努力一番,“那些巫蛊都是骗人的,你看儿臣压根没事!”

刘彻:“你说的不算,等到今年无事,才算没多少影响。”

刘瑶听到这话,有些傻眼,“才算没多少影响?也就是说这下半年,我若是不小心生病、摔了一跤,都算是有影响?”

刘彻对上她愕然的神色,眼睛闪过笑意,面上却拉着脸,“难道不是吗?你之前也教训朕,平时要注重修养自身,一场小小的风寒、或者一个跟头都可能成为迈不过去的坎!”

“这能一样吗?”刘瑶一头黑线。

刘彻:“一样!对于巫蛊之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刘瑶扭眉纠结道“……阿父,要不你什么就别管,儿臣可以给你证明巫蛊之术子虚乌有,一点伤害都没有。”

刘彻:“胡闹,真出了事,到时候如何挽回!

刘瑶:“儿臣说了,巫蛊之术真的没有影响。”

刘彻黑着脸:“我看你现在冥顽不灵,就是巫蛊之术起了作用!”

“冥顽不灵……”听到这话,刘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话有些熟悉,好似前些日子,她训刘彻的话,没想到这么快就扎到她身上了。

刘瑶扶额头疼,无语哀嚎道:“阿父,咱们不带这么玩的。若是诅咒真能成,那些名声不好的人怎么还能存活在世上。”

刘彻:“那是那些人寻不到本事高超的方士、术士,他们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刘瑶;……

这下好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不知道哪些方士、术士会不会后悔对她使出“诅咒”手段。

……

同时,刘瑶不知道的是,栾大出事,乐成侯丁义被腰斩,胶东王太后也没了之前猖狂的架子,开始夹着尾巴做人,因为弟弟被处斩,没过多久就吓病了,胶东王刘贤没了掣肘,日子过的是越发轻松。

之前乐成侯举荐栾大,他为了不落下风,也与刘琼搭上线,前段时间还送了她一座硕大的红珊瑚树作为订婚贺礼,而刘琼礼尚往来,给他送了一名美人,姓李,颇为貌美,刘贤十分喜欢,事后又给刘琼送了不少礼物作为感谢。

刘琼收到礼物后,笑了笑。

这位李美人可是馆陶大长公主专门为了扳倒母后寻的,方方面面都是遵循贵人的喜好培养的,自然惹人喜欢。

人既然养了出来,那就莫要浪费了,给刘贤也好,总比将命丢了。

……

乐府的李延年听说妹妹成了刘贤的妃子后,脸色黯淡,在他心里,以亲妹的姿色,生来就是服侍君王的,之前馆陶公主找到他们家,说要好好培养妹妹,将来让其侍奉君王,可是馆陶公主病逝,连她的女儿陈阿娇也没有坚持下去。

而那时,妹妹的命运早就由不得他们自己掌控,现在成了胶东王的妃子,不知道家中父母和兄弟能不能接受。

他还谱了一首曲子,想着日后能在陛下跟前演奏一番,让妹妹能得到陛下的青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刘瑶在宫宴上听到李延年演奏的那首有名的《佳人歌》时,对方唱曲时,歌声带着些许凄婉,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哀伤。

比起刘彻等人听到新曲的震撼,刘瑶心中咯噔。

刘彻闭眸沉浸在优美动人的歌词中,想象词曲中的美人,听着声音的哀伤,他感慨道:“世上真有这样的美人吗?”

李延年沉默。

难道要他告诉陛下,他的妹妹就是曲中的倾城之姿,不过现在已经是他人妇了。

刘瑶挑眉,“自然有,都是皮囊而已,阿父身边的女子哪个年轻时不是容颜出色,年纪大了还不是一样,就连阿父你也一样,现在也不如年轻时英俊了。”

刘彻拉着脸,“没大没小!”

刘瑶冲他瘪瘪嘴。

“噗呲!”平阳长公主忍俊不禁, “阿瑶的性子还不是陛下你宠坏的,再说阿瑶说的也没错,陛下年轻时,也是长安有名气的美男子,现在可不如年轻时候了!”

刘彻闻言,大手碾了碾胡须,禁不住自得道:“长姐说的有道理,朕现在确实不如年轻时候。”

“……”刘瑶无语地看着他。

这分明是看人下菜碟。

她小时候记得可清楚了,刘彻可没有“美男子”的称号,最重要的是,姑母明显哄人的说法,他居然也认了,不怕史官记下来,被后人笑话吗?

刘彻注意到她的眼神,挑眉道:“阿瑶难道觉得长姐的话不对?”

刘瑶闻言,眨了眨眼,歪身对上平阳长公主含笑的眸子,唇角微微翘起,“哪能啊!儿臣小时候记得阿父年轻时,玉树临风、貌如潘安,啧啧,谁曾想,岁月是把杀猪刀,阿父已经不似年轻时的美丽了。”

“刘瑶……”刘彻脸色一拉,阴恻恻地看着她。

解释清楚“杀猪刀”是何意!

平阳长公主偏头忍笑。

刘彻小名叫刘彘,彘乃猪的别称,据说是高祖托梦给父皇,所以才给刘彻起了这个小名。

刘瑶佯装不解:“阿父,难道你觉得自己你年轻时不好看,人虽然要谦虚,但是过分谦虚与自负无异。”

刘彻一噎。

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计较。

平阳长公主用大袖遮着唇角,努力憋笑,余光瞥了瞥下方被忽视的李延年,不在意笑了笑。

李延年笑容有些勉强,听着上方贵人们说笑,手下的琴声多了几分杂音。

等到宴会结束,刘瑶让人打听了一番李延年的情况,得知他的妹妹成了胶东王的妃子,因为受宠,他的弟弟李广利也被胶东王重用。

刘瑶:……

情况似乎没多少偏差,但是偏差又不少。

现在没了倾国倾城的李夫人,日后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其他夫人,毕竟阿父可不会成为对伴侣忠诚的好男人。

……

在匈奴收拾完后,刘彻开始腾出手开发西南,派大军南征。

对于南越之地,历史上对它的说道可多了,秦朝时,秦始皇派大军苦战数年,平定“百越之地,设了南海、象、桂林三郡,岭南地区才归了秦朝,后来秦末汉初,南越三郡就与中原断了联系,南越国就呱呱坠地。

汉初的时候,众所周知,一穷二白,又有匈奴这个威胁,压根管不了岭南的事情。

高祖脑子灵活,派人与南越王赵坨交涉,让其臣服,给他极大的方便,赵坨也不傻,表面称臣,内里当他的土皇帝,表面一家人,内里各论各的。

后面吕后掌权,想要让南越成为大汉名副其实的国土,就扣押南越使者,禁止铁器、牲畜运往南越,还破坏南越王的祖坟,南越王一看,立马恢复帝号,攻打长沙国,将吕后的士兵打的找不到北,汉军因为水土不服,没动手就倒了一大片,因为这一番折腾,反而让南越的势力越发壮大。

后面文帝登位,开始修复与南越关系,派人出使,南越王也给面子,去了帝号,但是没有选择臣服大汉,双方相安无事,相敬如宾。

到了刘彻这一代,形势变了,匈奴现今被揍得远遁西域。塞外胡人纷纷臣服,刘彻手底下有卫青、霍去病、曹襄这些大将,眼看着大汉大一统之势势不可挡。

匈奴尚且不能抵挡,南越王就更不用说了。

尤其之前马鬃五十万京观之事传到南越,就有谣传,若是南越不臣服,刘彻就会将南越反抗的人也弄成京观,各种谣言让南越国内乱套,南越王的权威下降,亲汉、反汉两派斗的不可开交。

南越国内这般热闹,自然少不了刘彻的手笔,见南越朝野不稳,他直接拍大军压境,先礼后兵,劝南越王入长安,南越王顺应趋势臣服,愿意随汉使入朝。

眼看事情圆满结束,谁知南越丞相不甘心,起兵叛乱,杀了南越王、太后、汉使,这一下捅了马蜂窝。

刘彻自然不能绕过他,让霍去病率领十五万大军出征南越,五路大军出发。

刘瑶听说后,叮嘱霍去病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她就担心这个大汉外挂折戟在岭南那块地方,要知道岭南地区蛇虫鼠蚁众多、多瘴气,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极易出事。

刘瑶宁愿霍去病去西伯利亚,也比去岭南地区的风险少啊,奈何刘彻已经下旨了。

为此刘瑶只能让人尽量研制出多种驱虫解毒的方子,防止意外。

霍去病对此,倒是轻松,草原上那般恶劣艰苦的环境,他都能坚持下来了,听说岭南地区常年湿热,雨水充沛,丛林茂盛,他可要好好见识一番。

对于此种想法,刘瑶就给卫少儿、张苒提了一嘴,让他们好好给他上上紧箍咒。

……

六月底,河东太守上报,说是汾阴有一名巫师叫锦,对方在魏后土祠旁边得到一个大鼎。

刘彻听说后,派人前去核查,确定没有欺诈后,决定让刘瑶前去迎回长安,以礼祭祀。

刘瑶嘴角微抽,反手指了指自己,“阿父,你确定?我若是去了,这鼎可能就变成假的了。”

刘彻不以为然,“阿瑶,你刚刚才遭受磨难,此番天降奇鼎,朕以为此鼎能给你消灾解难,你莫要胡闹!”

“哈?”刘瑶一头问号,她遭受了什么磨难,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阿父指的是那些方士、巫士的诅咒。

刘彻无奈,“阿瑶,你此番去汾阴,权当是散心,将鼎迎回长安就好,对你有好处。”

阿瑶不信,他这个阿父却不能不信,真若是出了事,他此生都无法原谅自己,若是真鼎,由阿瑶迎回,到时候一定能得到皇天后土的庇佑,也能让那些术士忌惮,少使些巫蛊手段。

刘瑶:……

看来不止她想将阿父纠正过来,阿父也想“纠正”她。

她无语望天,这可真是太乐了。

最终,刘瑶还是听从吩咐,看看所谓的鼎是怎么回事。

刘据送她出宫时,刘瑶顺便将刘彻给吐槽了一遍。

刘据干笑两声,“阿姊,阿父也是为你好!”

虽然他对巫蛊之术也不怎么信,但是阿父信,不好与阿父对着干,阿姊难道忘了之前如何叮嘱他的,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糊涂了呢。

再说,利用阿姊这事,好好纠正一下天下的术士之风,对时局也有好处。

刘瑶白了他一眼, “我也是为大家好,为大汉好。”

这小子不知道,汉武帝晚年的那场巫蛊之祸有多吓人,牵连数十万人,是一场没有任何人获益的宫廷恶性政治事件,给汉朝带来了致命的创伤。

“刘据,总之,在此事上,你不能惯着阿父,封建迷信一定要纠正。”刘瑶的芊芊细指戳了戳他的眉心,“阿父现在年纪大了,若是不劝着他,日后肯定会闯出大祸!”

刘据:……

阿姊真是高看他了,她都纠正不了阿父,他这个太子就更不行了。

……

河东太守那边,听闻长公主要来汾阴,觉得天都要塌了。

天下人都知道,比起陛下,长公主可不信鬼神之说,那些往陛下身边凑的术士、巫师,十个中有九个都被长公主给揭穿,丢了性命。

现在长公主来了 ,若是发现鼎是假的,巫师锦的性命丢了没事,若是他受到牵连,别说自己的官位,一家老小都可能受到连累。

河东太守急的直上火,让人将巫师喊了过来,虽然对方再三保证鼎是真的,但是他还是心头发虚,又派人仔细探查。

这一查,天都塌了……

最终思来想去,只能硬着头皮将所有破绽都抹除了。

刘瑶来到汾阴时,见到了大鼎,也见了发现此物的巫师锦,还有镇定自若的河东太守向她再三保证鼎是真的。

刘瑶:……

多次肯定等于否定。

她压根不信这些,除非让她见证大鼎真的从天而降,就是天降,她也会想个合理科学的解释,比如可能哪个乡野方士炼丹炸炉,让炉鼎飞了,所以才降落到汾阴。

毕竟炼丹这事,一般也是偷偷摸摸。

不过看河东太守这样子,不知道他们将此事弄成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破绽。

刘瑶让人调查了一番,所有人口径如出一致,这种结果在她意料之中。

她也懒得在汾阴停留,在汾阴待四五日,就带着鼎回去了,刘彻对于她此行很满意,赏了不少东西,不吝夸赞。

刘瑶怀疑阿父这般赞赏,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他说服了。

刘彻表示,事实证明,阿瑶还是在乎他这个阿父,在国事上,从未拖他后腿。

十月,秋风萧瑟,鸿雁南归。

刘彻出巡河东汾阴,巡游之际,接到南征的捷报,霍去病大军才入南越,仅仅用了一些计谋,南越军听到对方的威名,防线就土崩瓦解,纷纷投降,国相吕嘉也被生擒,南越国彻底不复存在,岭南重归大汉。

刘彻大喜,打算在南越设九郡管辖,又将收到捷报的地方改名为闻喜,同时命人在汾水河畔建造后土祠来祭祀大地。

紧接着,刘彻又西行登上崆峒山,紧接着北出萧关,率领数万骑兵到新秦中行猎,整饬边疆军队,然后回京,最后回到甘泉宫,又让人修建了泰一祭坛。

虽然此次巡视之旅偶有不妥,大部分地方还是让刘彻满意的,加上南征大捷,刘彻的心情不错。

这样的好心情也就持续到十一中旬,西南来报,冠军侯霍去病不慎染上瘴气,目前在黔中养病。

刘彻听到消息,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仔细询问霍去病的情况,确定目前病情还能稳住,稍微松了一口气,连忙从太医署选了三个太医,外加两名巫师从旁协助。

刘瑶知道后,嘴角狠抽,太医与巫师一同去,阿父就不怕太医被带偏了,耽误了治疗。

刘彻:“太医犹豫不决的时候,巫师说不定能帮上忙。”

刘瑶:……

她深吸一口气:“阿父,儿臣想去黔中一趟,看看霍去病什么情况!”

她还等着对方征服西域,干穿西亚,这么快就噶了,那她之前岂不是白收拾李敢了,现在李家人对她还是敢怒不敢言。

她也相当温柔可亲、惹人喜欢的公主,奈何没这个实力和机会啊!

当然,也没这个耐心。

说起李敢,被她打了一顿后,阿父让其镇守边郡,短时间内若是在霍去病手下,恐怕阿父也担心对方被霍去病给整死。

前年,对方成了右北平太守,算是接任了李广之前的胆子,据说,他一直给阿父上奏,想要重返战场。

此人虽然性子有些冲动,但是比起历史上的李广利这些“李姓”,本事还是要高不少的,含金量也是杠杠的。

不知道将来西征的时候,李敢能不能有机会。

刘彻当即否决,“不行!”

霍去病这等强壮的男儿都支撑不住,阿瑶这般娇弱的女儿家更是不行。

他可不想再让心爱的女儿出意外。

刘瑶瞪眼,“我不去,那霍去病怎么办?”

刘彻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你一个公主,会医术吗?你连术士都不信,去了黔中除了添乱,还能干什么?”

刘瑶不服,“不去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吗? ”

“去了,你也帮不上吗? ”刘彻不想与她争执这些,挥手下逐客令,并且吩咐道:“你给我好好待在长安,霍去病那边,自有朕看顾。”

刘瑶恼的直跺脚。

等刘瑶离开,刘彻头疼地按了按眉心,长叹一口气,“这孩子!”

莫雨低声道:“长公主也是担忧冠军侯!”

刘彻苦笑,“朕的担忧不比她少,早知道就派旁人主持此次南征了!”

莫雨只得劝道:“奴婢以为冠军侯不会有事,草原环境比西南更苦,他都撑了过来,此次对于冠军侯,不过是小打小闹。”

“是吗……”刘彻呢喃两声,心中的石头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