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阿父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当,当当都一样

刘彻看到两个小家伙接连表演完“寒冰术”还有“沸水术”后,唇角的笑容越发僵硬,此时心中恨不得将栾大五马分尸。

两个小家伙表演完后,仰头期待地看着他。

刘彻:……

双方大眼瞪小眼。

主要是刘彻知道,阿瑶让两个小家伙来干活,不会让他们无功而返的。

阿月见刘彻不配合,有些急了,“外祖父,阿月的将军呢?”

刘彻故作不解,“上次不是给了吗?”

果然如他猜得那般。

阿轩微微瘪嘴,“ 上次是上次的,这次的法术也上次不一样,要给新的。”

刘彻嘴角微抽,“要新的? ”

两个小家伙齐齐点头,齐声道:“每次都要新的!”

阿母说了,外祖父可大方了,他们也这么觉得。

刘彻背着手,故意虎着脸,“若是朕不给呢? ”

两个小家伙顿时齐刷刷瘪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小眼神带着委屈和控诉,“外祖父坏!”

阿月掐着小腰:“我们不和你玩了!”

阿轩使劲点头:“对,以后也不教你法术了!”

“……”刘彻低声喟叹,“你们若是不教,于朕就是好事了!”

阿月、阿轩一听,瞪圆了眼睛,他们要回去告诉阿母。

“唉……好吧,朕再封你们地士将军怎么样?”刘彻扶额头疼道。

两个小家伙欢喜地露出小米牙,连连点头。

阿母说,集齐七个将军就能朝外祖父换一个大将军,到时候就能超过阿父了,他们要更加努力!

临走前,两个小家伙殷切叮嘱刘彻,让他再多找一些法术,这样他们才有机会给他展示。

刘彻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小家伙还上瘾了,“你们如此尽心,外祖父甚为欣慰!”

阿月仰头,满脸期待,“ 外祖父,阿月如果有了七个将军印,可以当大将军吗?”

刘彻:……

阿轩在一旁奶声奶气道:“阿母说了,集齐七个,就可以换一个大将军!”

别想骗他们,他们可精了。

所以他们这般孜孜不倦要将军印,就是为了当大将军?

刘彻也不好泼他们冷水,掩唇轻咳道:“是的,不过能做到此事的人极少,都是十分聪慧勇敢的人。”

两个小家伙齐齐点头,他们当然明白,否则他们也不稀罕。

他们纷纷握起拳头,放出豪言,一定会拿到七个将军印。

对此刘彻只是挑了挑眉,以后没机会了。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若是在一个人身上再被骗第三次,不说阿瑶笑话他,连阿月、阿轩这种稚童都不会对他客气。

等阿月、阿轩带着刘彻赏赐的东西蹦蹦跳跳离开,刘彻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当即命人将栾大下狱,让人严审。

刘瑶听说栾大被下狱后,冷笑一声。

栾大被乐成侯引荐后,只是在刘彻面前展示了一番小手段,就得到了一枚将军印,受到刘彻的礼遇,这番境遇使得燕、齐沿海地区的方士们激动振奋,恨不得以身代之,一下子冒出了许多拥有秘术,召唤神仙的妖魔鬼怪。

长此以往下去,她不能想象,天下人有样学样,以后士农工商、达官显贵的座上宾都是一些装神弄鬼的“妖魔鬼怪”。

唉!

刘彻何等英明,之前上当受骗那么多次,年岁越长,反而抵抗蛊惑的能力减弱。

栾大这事,让刘瑶对刘彻的信心不断减弱。

经过几日思索,她差不多想明白了。

一个人若是欲望太过强烈,就容易蒙蔽心智,做出一些违背常识、理智的事情,不能正确看待自己,也不能看待外界的事务。

她的阿父,历史上有名的汉武大帝心中可能知道来找他的十个方士,有九个是骗他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不少侥幸,若是其中一个有真材实料,他若是撞上了,就是赚了。

他知道方士大多是骗子,但是他信世间有神仙,而方士、术士又是仙人这些东西的具象代表,所以……

刘瑶扶额头疼,她现在还要继续纠正阿父吗?

……

栾大被下狱后,一开始还能勉强冷静,想要见刘彻,要求当面申辩。

刘彻听到后,让人给他传话,他若是能炼出大量黄金,就见他。

栾大:……

他若是能炼出黄金,自己就能富贵,何必来寻陛下。

刘彻确定自己被骗后,脑子瞬间清醒了。

此恶贼真是狡诈异常!

栾大知道自己为黄河水患头痛,需要大量金钱,痴迷求神问鬼,长生不老……他说的那四点直接点中了他的要穴,之前居然没有察觉。

刘彻已经能想象道,民间百姓知道他们的君王又被骗了,不知道会怎么笑话他们。

至于栾大那边,审讯的官吏见刘彻似乎真的对栾大不在乎,所以也就不再客气,审问时用了硬手段,问出了不少东西。

首先,胶东王宫一直有流传栾大于康王太后的风流韵事,据栾大交代,此事确实有。

栾大一开始只是胶东王宫的尚方,就是一个掌管宫廷筵席的小吏,压根登不上排面,后来凭借自己的相貌还有对方术一知半解的知识、外加神神叨叨的吹嘘技巧,受到胶东王的青睐。

这次康王太后委托乐成侯丁义把栾大推荐给陛下,心里也是不舍得。

之所以忍痛将栾大送出去,一是为了自证清白,二是想借栾大讨好陛下,好稳固自己的地位。

可栾大可辜负了康王太后的一番真心,他不仅不思念康王太后夫,反而因为陛下对其的大方,对还未成婚的石邑公主起了心思,暗地里使用巫蛊之术诅咒曲陵侯钱颂,想要让其出意外,让石邑公主与曲陵侯的婚事成不了,到时候他再动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哄着陛下将石邑公主嫁给他。

刘彻听闻后,才降下去一点的怒火又“唰”的蹿了起来,让人将乐成侯丁义抓了起来。

因为刘瑶之前的玩笑,曹襄对栾大之事较为上心,所以第一时间从人脉那里得到消息后,就给刘瑶说了。

刘瑶:……

她还是低估了栾大这人。

说来说去,苍蝇不叮无缝蛋,若不是阿父对待鬼神之说痴迷,栾大这等人怎么会凑过来。

虽然事情发生后,都是阿月、阿轩出手,但是她可没忘了算账。

于是……

次日,刘瑶就进宫了。

未央宫宣室殿,刘彻经过两日的心里建设,好不容易平复心绪,静下心处理政务,就听内侍禀报,“陛下,长公主进宫了!”

“……”刘彻手腕下意识用力,一道红色墨痕横亘在奏疏中间。

阿瑶此时进宫,多半是没好事。

莫雨见状,替刘彻问道:“长公主心情如何?”

内侍想了想,“长公主看着不怎么开心,也不怎么生气。”

莫雨:……

这话如何说的,开心或者生气总要有个准话吧。

刘彻随手将笔扔到桌上,“莫雨,你说阿瑶此次进宫,是否为了栾大之事?”

“这……”莫雨不好说。

陛下这关不好过,长公主那边也是无奈,陛下对待方士问题上,是次次受骗,次次不改。

长公主脾气上来,可不会给陛下一丁点面子。

刘彻起身,背着手在殿中绕了两圈,最终吩咐道:“来人,让人快去请丞相、大将军、冠军侯,朕有要事与他们相谈。”

内侍:“诺!”

莫雨:……

他想说,远水救不了近火,长公主估摸着马上到达,大将军他们再快,也要小半个时辰才能进宫,那时长公主估计早就结束了。

刘彻表示,不管如何,总比什么都不做好,说不定卫青他们帮上忙了。

须臾,内侍前来通传,“陛下,长公主来了!”

刘彻呼吸微紧,捋了捋胡须,坐直了身子,目光淡然地看向殿门口。

刘瑶入殿,先给他行了礼,“参见阿父!”

“平身!”刘彻拿起一份奏疏,作头疼状:“阿瑶,这些是西域那边的情报,之前朕派往西域的使者有好几名受到西域人的袭击,这些人胆大包天,敢伤大汉使者,朕有意西征,威慑那些西域邦国,你觉得如何?”

刘瑶闻言,挑了挑眉:“阿父被栾大骗了,现在找西域人出气了?”

刘彻瞪眼,“朕这是与你讲国事!”

刘瑶幽幽道:“阿父乃皇帝,一言一行都是国事。再说,我不懂兵事,阿父与其与我说,不如与舅父、霍去病他们说。”

刘彻:……

刘瑶见他噎住,躬身柔柔一拜。

做事要先礼后兵。

“阿父,既然阿父事务繁忙,儿臣也就开门见山了,关于栾大之事,阿父,你可曾自省吗? ”刘瑶步履轻轻往前移了一步,“阿父真是次次遇到,次次上当,让儿臣都不知道如何说你了!”

刘彻掩唇轻咳,“朕曾以为,栾大不敢骗朕!又是乐成侯推荐的,朕就……”

“呵呵!”刘瑶冷嗤一声,“不敢骗你?可以炼成黄金?治理黄河决口?长生不老药?召唤仙人……对方都吹成这样了,阿父你但凡见到他时带一点脑子,也不会一点脑子也没有!”

“阿瑶!”刘彻有些恼怒,又不是他想受骗的,是栾大胆大包天。

他毕竟是君父,这孩子就不能说话软和一些。

子夫知道他被骗,都不曾骂他,反而心疼他。

刘瑶可不怕,“这种牛皮吹上天的东西,阿父信这个,不如信儿臣是天神转世?栾大但凡有那么大的背景和本领,自己早就逍遥自在,何必还要找你。”

刘彻有些心虚道:“ 栾大还是有脑子的,他编了一个厉害的师父,这些本领都是他师父的本领。”

刘瑶:“他说了你就信,我说自己是玉皇大帝的女儿,你信吗?儿臣平时展现的本事可比那个骗子方士多了,阿父怎么不怀疑儿臣的身世? ”

刘彻嘴角微抽:“你是朕手把手教养大的,你有什么本事,朕清楚的狠,再说朕也问了栾大,他的师父在何处。”

刘瑶讥嘲道:“他说他的师父死了,将一身术法传给他?”

刘彻摇头,“栾大说,因为朕砍了太多方士,所以他的师父担心施展方术后,被朕砍脑袋。”

刘瑶直接被气笑了,“对方既然都有移山造海的本事,既是仙人,还会担心被刀剑给伤了?阿父,你就一点不曾怀疑?”

刘彻唇瓣微动,想要解释,可是对上刘瑶无语的眼神,闭上了嘴。

一旁的莫雨见状,连忙替刘彻解释:“长公主,实乃栾大他心思歹毒,陛下一开始也不信,可是栾大当面展示斗棋之术,陛下这才骗了过去。”

刘瑶:“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既然敢来到阿父跟前,肯定准备了戏法,手中东西肯定做了手脚,阿父居然允许他用自己携带的东西,这不是上赶着上当吗?”

刘瑶怀疑刘彻见到方士时,到底有没有带脑子!

刘彻继续心虚。

莫雨也是神情尴尬,重复道:“长公主,栾大他狡诈歹毒,陛下他也是被骗了,已经为此心郁了多日,你莫要怪陛下了!”

“为何不怪他!若不是他痴迷鬼神之说,遇到栾大之流带点脑子,也不会上当受骗,还差点害了妹妹。”说起这个,刘瑶就气不打一出来。

虽说刘琼的婚事已经定下,可若是没有她揭穿,以刘彻对栾大有求必应的状态,未来对方胡诌一个乱七八糟的理由,说两人婚事不适合,说不定刘彻会重新给刘琼指婚。

听到这里,刘彻面色更是尴尬,盯着奏疏看的更认真了。

莫雨:“石邑公主的婚事已经定下,陛下绝对没有想过这些。”

刘彻微微点头。

刘瑶嗤笑,“中常侍,栾大那么多漏洞,阿父都视而不见,你觉得不可能发生吗?”

莫雨:……

“……”刘彻心中已经为栾大想了□□种死法,要不是他骗他,阿瑶也不会如此说他,他也不会丢脸。

接下来,刘彻气势不改,开始与刘彻翻旧账,从他第一次受骗,桩桩件件,刘瑶都给他记着呢。

宣室殿内的宫人屏息敛眸,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将耳朵堵上。

……

此时宫门口,卫青、霍去病的马车相遇。

进宫之后,得知刘瑶在未央宫,两人对视一眼。

霍去病嬉笑道:“舅父,你说,咱们的速度是要快些,还是慢些?”

卫青背着手,步履不急不缓,“计较那个作甚!”

霍去病:“当然要计较,去的急了,陛下开心,阿瑶可不爽利。”

卫青眸光斜睨,“你知道因为何事?”

霍去病凑到他跟前,“还不是因为前两日陛下才封的五利将军,他在陛下面前使了两个手段,都被阿月、阿轩给破解了,啧啧,阿瑶今日进宫,陛下不会好过!”

卫青:“ 你在陛下跟前安分点,莫要提起这事!”

霍去病头枕着手,悠哉悠哉道:“我知道,可惜不能亲眼见识阿瑶的气势。”

他们若是去了,阿瑶估计会收敛一下,陛下岂不是逃过一劫。

所以还是慢一些。

霍去病如此想着,眼尖瞅到宫巷拐角的丞相赵周,连忙大步流星追上去,“赵丞相,且慢!”

现在陛下那边正“水深火热”,他们还是莫要添乱。

赵周听到声音,下意识转身,见到他,好脾气地拱手道:“冠军侯有事?”

“……有事。”霍去病眼珠子一转,指了指后面的卫青,“刚刚我与舅父说起东胡各族,现在鲜卑、乌桓势大,怕是会影响塞北平衡,趁现在有时间,我想听听丞相的高见!”

赵周为难:“可是陛下诏令急宣……”

霍去病:“丞相莫急,我打听到了,现在长公主在宣室殿,我等不好打扰他们两个沟通父女情。”

“长公主?”赵周双眸精光微闪。

他似乎想清楚其中的关窍了。

想到此,赵周眼角泛起笑纹,“塞北之事确实要时时警惕,这次陛下宣我等入宫,虽说是西域之事,但是西域也都是胡人,与塞北一直是唇齿相依,若是塞北不稳,西域邦国的心思也会浮动。”

霍去病抬手,“那咱们边走边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如此方便。

卫青叹笑摇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

等卫青、霍去病等人来到宣室殿,刘彻已经被刘瑶说了两轮,对于霍去病等人的姗姗来迟,从最初的生气,然后到无奈,等他们来到,如释重负,恨不得捧着他们的手,喊一声“爱卿,尔等可来了!”

刘瑶见霍去病他们来了,自己也说够了,正好离开,不过离开前,她板着脸,“阿父,我说了这么多,你有何心得?”

刘彻叹气:“……栾大他该死啊!”

若不是他骗自己,自己也不会丢脸。

“!”刘瑶额角青筋迸起。

她说了这么多,此人居然只得出这个结论。

刘瑶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栾大是该死! 可是阿父,你的错更大,你一日不正视自己,杀了一个栾大,以后还会有第二、第三个栾大,你能保证再次遇到栾大,不会再受骗!”

卫青、赵周对视,他们要不要在殿外守着,现在看来,这对天家父女的事还未结束。

刘彻虽然心中不怎么自信,但是觉得不能在卫青、赵周、霍去病三人面前坠了面子,当即傲然道:“自然,此番朕要将栾大腰斩,朕不仅要斩栾大,还有丁义也不会放过!”

刘瑶呵呵一笑,看向卫青、霍去病等人,“还请三位为我与阿父做个见证,若是阿父再被术士、巫师之类骗了,他……”

她视线转向刘彻:“阿父,可敢与我打赌!”

“赌什么?”刘彻微微扬了扬眉梢,“若是朕再次受骗,到时候补偿你千金如何?”

“……千金。阿父也能说出口。”刘瑶撇撇嘴。

其实她想的更大,刚才差点脱口而出让他别当皇帝了,还好即时咽下去了。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皇位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可不敢赌。

刘彻见状,同样没好气道:“明明是朕受骗,若不是为了哄你,理应你拿出千金来哄朕。”

“是是是!”刘瑶听到这话,当即白了他一眼,“阿父是受骗了,但是阿父,你折腾这些事情之前,可否记得自己的身份,你上下嘴皮一碰,就给了将军印,若是儿臣不制止,你是不是继续无底线给东西?你可知为什么我不担心阿月、阿轩他们受骗?偏偏担心你?”

刘彻黑着脸不语。

这还用说,他一个皇帝怎么能与两个不及他腰的稚童相比。

“阿月、阿轩他们是孩子,没有什么能力,即使受骗,对天下万民的影响几乎为零,但是阿父,你呢?”刘瑶无奈地看着他。

若是栾大是什么十分狡猾的奸邪之辈,她还不觉得这般累,就算不懂其中一些科学知识,但是他话语中的其他漏洞也十分多,可见对方并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不过是胆大包天,偏偏幸运地撞上了面对方士陷入失智状态的刘彻。

早知道她就应该先看戏,然后等刘彻的期待最高,在栾大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狠狠地给他们一通重击,让刘彻狠狠记下这次教训。

可是……

刘瑶扶额,二十余年,阿父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当,当当都一样,还乐此不疲,确定受了刺激后,不会变本加厉吗?

刘瑶默默打了一个寒颤。

刘彻明白刘瑶的顾虑,但是他身为帝王,此生为大汉做了那么多事,连先祖畏之如虎的匈奴都被打跑了,现在难道不能有自己的追求,若是找到仙人,有了长生,他能将日月照耀的地方都变成大汉的地方。

刘瑶见他不说话,叹了一口气,“这样吧,阿父,若是你再受骗,舅父、霍去病、丞相都在此见证,你给我们每个人万金如何?”

刘彻:……

早知道就不让人宣召卫青、霍去病他们了。

刘瑶若是知道他的心思,表示,若是没有卫青、霍去病,她也会换其他人选,比如他们几个子女一人万金,到时候只会更多!

莫雨张大了嘴巴。

长公主这个要求太狠了!

霍去病、卫青没想到,此番入宫,还有如此收获。

赵周原想张嘴推辞,见卫青没有开口,也静静看戏。

刘瑶见他不说话,佯装惊疑,“不会吧,不会吧!堂堂大汉帝王,阿父对自己如此不信任?”

刘彻顿时一头黑线,咬牙道:“朕刚刚说了,若不是哄你,朕不会出千金!你刚刚所说的万金不可能!”

霍去病一听,面露惋惜。

还以为能白得万金。

刘瑶见状,用商量语气,“那每人五千金?”

刘彻冷笑:“你看朕像不像五千金!一千金爱要不要!”

明知道此事风险大,怎么可能立下如此重赌!

他还一肚子火!

“像!”刘瑶连连点头,轻咳一声,哄道:“儿臣也不是贪图阿父的钱,不过是以防万一,这样,若是阿父受骗,我与舅父、霍去病还有赵相他们每人两千金,阿父每次想要受骗时,多想想钱,这样说不定就清醒了。”

“……”刘彻听得眼皮直跳。

他又不是蠢货,怎么会上赶着上当受骗。

“阿父!为了大汉的脸面,这笔买卖值!”刘瑶娇声说道。

刘彻:……

他没看出来值,只觉得自己像是冤大头。

最终在刘瑶的软磨硬缠下,刘彻还是答应了。

离开时,她还有些惋惜,“今日进宫的人少了。”

刘彻给了她一个眼刀子,警告道:“莫要得寸进尺!”

霍去病则是道:“我觉得若是多了,我等分到的钱就更少了。”

刘瑶耸了耸肩。

至于栾大,之后被判了腰斩,乐成侯丁义也被斩首弃市。

这两人的下场,对于不少方式来说,可谓是当头一棒,暂时不敢往长安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