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哦,还学会一起逗她了。

卫少儿从宫中回来后,就让人去喊霍去病。

霍去病听闻卫少儿是从宫中回来的,脑子转了转,一把将张苒抱着的儿子抢到自己怀里,“我带着阿檀一起去见阿母!”

小霍檀骤然被换了窝,对上霍去病仍然还有些青紫的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母——阿母!”

阿父变得好丑!

他不要——

“你干嘛!”张苒怒目。

孩子乖乖在她怀里学说话,现在丹阳侯叫他,这人不急着赶过去,居然要折腾阿檀一起去,小心再遭一顿打。

霍去病晃着孩子哄了一下,发现对方压根不吃这一套,只认张苒。

只能讪讪地将儿子又塞到张苒的怀里,摸了摸鼻子,“我刚刚说了,带阿檀去见阿母。”

“阿檀每日都能见到君姑,不缺这点时间。”张苒上下打量他,看着他脸上还未彻底消退的伤,目露怀疑,“你不会去找旁人麻烦,被君姑给知道了?”

“怎么可能!”霍去病连连摇头。

不过张苒却有些不信,想了想,将孩子交给乳母,整理了一下衣袍的褶皱,“我与你一起去!”

霍去病:……

他就想带着儿子当个挡箭牌,谁知道挡箭牌没弄到,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张苒见他面上有些不自在,更加坚定了信心,上前挽着他的手,拉着他去了前院。

卫少儿看到他们夫妻二人过来,挑了挑眉,“ 都来了!”

张苒:“这人刚刚非要拘着阿檀过来,将人差点弄哭了,所以我就跟了过来。”

“……”霍去病没想到张苒当场就揭了自己的短。

卫少儿目光幽幽,“冠军侯不愧是少年英才,我事情还未说,你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看来阿姊他们的担忧不为过!”

霍去病诚惶诚恐,“孩儿不敢!”

卫少儿:“呵!”

面对数万匈奴铁骑围攻而不改面色的冠军侯后背开始冒冷汗了。

没办法,试问谁在亲母面前,面对她的冷嘲,还能平静下来。

“阿苒,既然你也来了,你们是夫妻,平日能看顾他一二也行。”卫少儿示意他们坐下。

等到奴仆上了热茶退下后,卫少儿进入正题,“去病,阿瑶过两日就要启程去掖县,她在长安生活了二十年,未曾离开过,这次离开,你可知为何?”

霍去病不语。

卫少儿也不催促,继续说道,“阿瑶若是想要为大将军出头,大可以揭发李敢,让律法严惩,可她却选择私自上门鞭笞李敢,你可知为何?”

“那我问你,若是你知道了大将军被李敢打伤,若无阿瑶这出,你是揭发他,还是上门揍他一顿,或者……私自杀死他!”卫少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注意到在她话音落下的那刻,她这个儿子的眼睛快速一眨,看来是说到他的心坎了。

张苒听到最后,倒吸一口气 ,丹阳侯提这事,肯定不是无的放矢,想到此处,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霍去病。

难道他真想要李敢的命?

“霍去病,你不要冲动!”张苒急了,她太了解此人无法无天,无拘无束的性子。

霍去病抿了抿嘴角,佯装惊诧,“阿母想多了,李敢是李广的儿子,我还是有分寸的。”

“哼!你若是有分寸,我就能上天,我查过,在大将军被李敢伤的当天,你就从长平侯府的奴仆口中得知了这事,以你的脾气,没有当天将李府的门给砸了,偏偏装作不知,肯定有更大的图谋!”卫少儿语气不疾不徐,心中却叹了一口气。

她这个亲母居然不如阿瑶看人看的清楚。

卫青是霍去病的舅舅,两人又都是朝廷的大司马,掌握全国军政大权,在世人严重,卫不离霍,霍不离卫,基本上算是一家。

李敢还是霍去病的下属,下属打伤了自己的舅舅,若是什么都不做,他也脸上无光。

这孩子日子过的太顺,如果他能学习卫青一样的为人处世之道,也能够理解李敢的丧父之痛,可他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主,睚眦必报。

这孩子骨子里的傲气决定了他无法忍受半分委屈,他在乎的朋友和家人亦然。

一旦有人冒犯了他或者亲属,那么肯定怒发冲冠,什么都敢做!

这也是阿瑶所担心的。

霍去病见话已经说开,坦然对上卫少儿的双眸,“阿母不必担心,我答应阿瑶,不会找李敢的麻烦。”

阿瑶说的没错,若是他做了什么,旁人恐怕会怀疑到她身上。

女子处世艰难,他不想世人往阿瑶身上泼脏水。

“真的?”卫少儿不信他这次如此好说话,就担心此人给大家来个阳奉阴违。

“自然!若是阿母不信,儿子可立誓!”霍去病想了想,“可是阿母,若是旁人害了李敢,将罪责推到我身上怎么办?”

卫少儿扬了扬眉,“这等小事,对于冠军侯小菜一碟,阿母相信你!”

霍去病:……

卫少儿:“李广已死,李家这一代,也就李敢能拿的出手,他有多少能耐,你也清楚,与你无法相比,阿瑶这一顿闹腾,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大将军虽然脾气好,但是也不能轻易得罪,此事已经结束,我与阿姊、阿瑶她们都不想再起波澜,你给我记清楚这些,若是气性一时消不掉,就去练兵,要么去甘泉宫帮刘珏的忙,阿瑶离开长安,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与刘珏折腾的虎卫军了。”

“……阿母。”霍去病见卫少儿絮絮叨叨一大串,等她说完,犹豫了一番后,“阿瑶曾经说过,妇人到中年时期,因为年纪渐长,容易心郁暴躁啰嗦,要不要……”

话没有说完,就见对面飞过来一个杯盏,连忙闪身让开。

“啪”的一声,杯盏落地,茶渍、碎片溅了一地。

站着的霍去病看着卫少儿手中第二个杯盏,连忙辩解,“是阿瑶说的,儿子没这个意思。”

“你确定要将这事推到阿瑶身上?”卫少儿似笑非笑地起身,周身环顾一圈,最终拿起一旁架子摆放的剑,将长剑一扔,握着剑鞘朝霍去病逼近,“看来你是被平阳侯收拾的不够,还想再来一遭!”

“……呃,阿母,冷静,冷静!”霍去病干笑后退,瞅到张苒在一旁抿嘴忍笑,用嘴型向她求救,【救命啊!】

张苒见状,默默低头研究架子上的花纹。

霍去病:“……”

最终在剑鞘就要砸到自己身上时,转身一溜烟跑了。

被兄弟揍和被长辈打不一样,他宁可与曹襄再打一架!

“你给我停下!”一开始卫少儿还打算下手轻些,现在人跑了,她就不客气了。

霍去病一听,跑的更快了。

霍去病这一跑,直接跑出了侯府,先去往李府逛了逛,将守门的护卫吓了半死。

这可是大名鼎鼎,传说中脾气不太好的冠军侯!

霍去病就研究了一下李府大门上的铜饰,然后拍拍屁股走了。

等了李敢听到消息,带着人出来迎接时,霍去病早就不见了踪影。

李敢看着空荡荡的街巷,难掩双眸的失望。

身为霍去病的下属,他与许多同僚一样,对霍去病十分推崇,甚至胜过大将军卫青。

想起几年前,自己去找霍去病的麻烦,李敢就想揍以前的自己。

朝野有谣言,说冠军侯经常殴打下属,不体恤下属的辛苦,不过是一些酸言酸语罢了。

将军他赏罚分明,虽说帐下确实有士卒饿死,与他的成就、功绩相比,这些不值一提。

在将军的军营中,奖惩制度一向分明,上战场立功,有杀敌、有战功,才能得到更多的粮草,如果杀敌少,奖励的粮草就少,如果没有战功,就没有粮草奖励。

对于这种做法,帐下将士都认。

他们作为一支机动性极强的骑兵军队,出征时经常去非常远的地方,甚至多次深入漠北腹地,对于粮草的消耗非常大,军中粮草有限,不能平等地分给所有人。

所以将军就用这种方式,作为对立下战功士兵的嘉奖,至于那些滥竽充数,上战场躲在后面的兵混子,势必没有战功,也不会得到粮草奖励。

对于这种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信服这种做法,没有粮草的人即使有意见也不好说什么,军队之中,自然以强为尊,靠的是实力,靠的是军功。

而此等做法有助于激励士兵奋勇杀敌,你杀的敌人越多,军功就越多,就有更多的饭,而且打了胜仗后,除了军功,还能缴获敌人的物资、粮草、牛羊,赚到的更多,怎么算,都比消极怠工,打输了要强。

而且外界所谓的“殴打士兵”也是因为霍去病军纪严明 ,要想维持军纪,肯定要对违纪律的人严惩。

若不然,他们这支队伍也不会数次深入大漠,将匈奴杀的片甲不留。

大漠之中,随时有被匈奴军队偷袭的危险,只有军纪严明,让队伍临危不乱才能战胜匈奴,保护自己。

“冠军侯有留话吗?”李敢愣愣地看着巷口,声音几不可闻道。

旁边的管家捕捉到了,凑近了两分,小声道:“冠军侯说,让家主护好自己的命!不得再欺辱卫家人。”

霍去病表示,若是不小心命没了,冤枉了他们,还不如当初自己动手,让他以解心头之气。

李敢闻言嘲弄道:“我现在一介平民,如何敢与卫家抗衡!”

管家:“家主可莫要妄自菲薄,冠军侯今日能来,说明还是看重你的。”

李敢有些不自信,“真的吗?”

管家用力点头,“真的!”

(霍去病:……假的!他原先想拆门发泄一通的,但是怕被卫少儿、刘瑶他们收拾了 ,就暂时控制住了。)

李敢想了想,“那你准备些礼物,我明日去大将军府上,向大将军赔罪!”

“诺!”总管喜笑颜开,家主终于想通了。

李家祖辈都是将领出身,而今朝中无人不对卫青、霍去病心悦诚服,老将军没了,原先若是家主没有伤了大将军,本身他们与卫青、霍去病的关系也没有闹的这般僵。

现在双方都罚了,将军率先低头,于李家、于朝局都是好事。

……

霍去病紧接着悠哉悠哉地逛到了刘瑶府上,喝了茶后,最后摸到长平侯府,然后派人给卫少儿、张苒带话,说他要照顾卫青,最近几天就不回去了。

卫少儿、张苒:……

果然长安亲戚太多,也不太好。

最后卫少儿只得让人将他的换洗衣物送到长平侯府。

霍去病看到自己的洗漱用品,松了一口气,若是舅父这边再不行,他只能进宫让陛下庇佑一番了。

不过次日,李敢上门赔罪正好被他撞了个正着,当时脸都黑了,要不是舅父拦着,恨不得将李敢还有他带到的东西给扔出去。

最后卫青见他这样子,没敢让他陪着,让其去折腾卫伉三个孩子了。

刘彻听闻李敢去给卫青谢罪,并且当时霍去病也在,甚感欣慰,让人赏了好多东西给卫青,算是当做补偿。

八月初,大司农桑弘羊正是向刘彻提交整理好的《大汉商税条例》,足有上千条,条例中罗列了应税物的名目,涉及到财帛、宝货、香药,牲畜,以及民间典卖庄田、店宅、牛羊马驴、骡子都需要纳税,并且规定十年一修,根据市场情况调整增删。

而且,刘彻还命人将《大汉商税条例》刊印成册,弄成书籍,送到全国各地售卖。

一些手工商贩对新税法不怎么在意,他们大多也就做些糊口买卖,官府怎么收,他们就怎么做。

但是对于许多走南闯北的大商贩或者地方巨富,商税对于他们就重要了,尤其还是前所未闻的收税法子,所以商税颁布后,天南海北的商贾闻风而动,一些手眼通天的,早就提前拿到了商税条例,开始研究起来。

刘彻除了让人刊印一版商税条例后,还让人将汉律也印了一版,让百姓多看看,遵纪守法 。

刘瑶耸耸肩,谁没事会看汉律。

八月十五,刘彻带着刘瑶他们去观潮,祈福丰收,接见了长安周边一些有名望的长寿长者。

竖日,刘瑶与曹襄进宫向刘彻、卫子夫辞别。

到达未央宫时,刘彻与众臣在商议朝政,所以刘瑶就先去了椒房殿,与卫子夫等人告别,顺便叮嘱刘珏、刘琼、刘据要保护好卫子夫。

刘据仰头,眨了眨眼,“阿父呢?”

刘瑶摸了摸他的头,“不要让阿父欺负阿母!你们也不要被欺负了!”

“哦。”刘据懵懂地点了点头。

刘琼瘪嘴:“阿姊,我也跟你一起出去!”

刘瑶对这话已经听腻了,两手夹住她的嘴,“好啊,我将你团吧团吧塞到马车上,一起走行吗?”

“……阿姊!”刘琼自认早已经过了幼稚的年龄,只得叹气,“阿姊,你就放心离开吧,我会照顾好阿母,刘珏和弟弟的。”

话音刚落,就被刘珏敲了脑壳,“有我在,有你什么事,你好好念书就行了。”

刘琼捂着头躲在刘瑶的身后,撇着嘴,“二姐,你若是再这样,我就不陪你和阿父讨价还价了。”

“你……”刘珏瞪大眼睛,对上刘瑶意味深长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唇角挤出弧度,“阿姊,你不用担心,我会将他们都护好,只要!他们听话!”

刘琼一听,当即不满,“二姐,若是我与刘据不听话,你就不护了?”

刘瑶闻言,同样打趣道:“是啊,诸邑公主,难道你不护了!”

“……护!”刘珏无奈望天,向上翻了一个白眼。

“咯咯哈哈哈!”刘瑶拍了拍她的肩,“你也别气馁,他们若是做错了事,你尽管教训,‘护’又不代表不打。”

刘琼、刘据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刘珏顿时眉开眼笑,冲两个小的亮了亮巴掌。

卫子夫含笑看着他们玩闹,“你们啊!”

……

从椒房殿出来,刘瑶与曹襄就赶往未央宫,正好刘彻结束政事,见他们来了,招呼他们坐下,仍然是这几日刘瑶在各路长辈哪里听腻了的话题。

不过在快结尾的时候,刘彻给了他们一个冲击,“阿瑶,阿狙,长姐寡居多年,你们也成亲三四年了,朕有意给她牵条红线,你们觉得如何?”

曹襄与刘瑶对视,眸光愕然,有些缓不过来,发现刘瑶眼神虽然惊讶,不过面上更多的是纠结。

难道阿瑶不想阿母再婚?

刘瑶看向曹襄,“阿狙,姑母的事,除了她,就你最有资格了!你觉得怎么样?”

刘彻闻言,也看向曹襄,示意他说说想法。

曹襄:“陛下,此事我想回去与阿母说一下!”

刘彻微微扬眉,唇角翘起一个自得的弧度,“你就不问问朕心中的人选?”

曹襄瞥向刘瑶。

刘瑶偏头扶额,似乎没注意到这边。

他轻轻握了握她垂下来的左手,眼神关切。

“没事!”刘瑶冲他笑了笑,目光落到前方的亲爹身上,眸光转了转,“阿父,敢问是否还是夏侯颇?”

说来也让人头疼,夏侯颇至今同样未娶妻,当年阿父牵红线失败,就没想过拯救一下另外一位大龄未婚侯爷。

刘彻含笑摇头,“不是!”

刘瑶挑了挑眉,那就不用猜了。

刘彻继续卖关子,“你们要不要猜一下?猜对了,朕有赏?”

刘瑶撑着头,心中犹豫,要不要和阿父“猜”一下,说不定事情变了?

不过……

事情若是变了的话,好像更令人头疼和担忧。

刘彻见刘瑶面色纠结,笑问,“阿瑶,你有人选吗?”

“……没有!朝中与姑母年龄合适的,似乎都不行。要么成亲了,要么品行不端。”刘瑶一副头疼的样子。

刘彻今年三十八,平阳长公主乃是王太后所生子女中年岁最长的,已经四十有余,与卫青年龄相差十多岁。

两人平时也没有来往,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大多数也不会将两人牵扯在一起。

刘彻则是笑道,“朕选的这个人,相貌威武不凡,军功卓著,你们一定满意!”

刘瑶:……呵呵,都说到这份上,还能怎么说。

“……是——”曹襄想到一个可能,眸光微颤,看向刘瑶,对方垂眸思索,没注意到他这边。

刚刚阿瑶不会也想起这个可能性了吧。

“是谁?”刘彻见曹襄说话只开了一个头,有些不满,这孩子到底猜没猜出来。

“陛下,此事臣做不了主!”曹襄起身,躬身一拜。

无论是阿母,还是大将军卫青,都不是他能评判的,尤其大将军,对方虽然出身卑微,现在立下不世之功,而且谨慎温良,他不想让对方为难 。

“做不了主?你们若是能做得了主,朕这个皇帝还做什么。”刘彻不再卖关子,“当年朕娶了卫青的姐姐,现今,朕将自己的长姐指给他,你们说,这算不算冥冥中的缘分。”

刘瑶、曹襄对视:……

果然……

刘瑶微叹一口气,“阿父,此事你与其询问我与阿狙,姑母与舅父如果答应,我们俩没意见。”

她都要离开了,阿父还拿这事难为她,让她赶路都不安心。

刘彻:“还真是巧了,长姐与卫青也是这样说的!你们都不愿意做主,此事朕就定下了!”

“……”刘瑶嘴角微抽,“所以……阿父,这算什么?亲上加亲?”

刘彻欣慰点头,“可以这么说。你之前不是控诉李敢伤害卫青,朕想了想,为了防止朝野觉得朕疏远他,朕打算将长姐嫁给他。”

既是国舅,又是他的姐夫,到时候朝野都不会对卫青不敬,也算是他对他的回报,况且卫青品行、相貌皆佳,他乐的给两人牵线。

听到这里,刘瑶还能说什么,干笑两声,“只要姑母不嫌弃舅父有三个孩子就行。”

若是以后平阳长公主与卫青感情不顺,她一定会再抽李敢一顿。

“嫌弃什么,朕相信卫青的教导。”刘彻见刘瑶、曹襄都不反对,心情越发舒畅,说起孩子,他就自动触发了相关话术,“你们两个年岁也不小了,朕在你们这个年纪,阿瑶都会喊阿父了!”

“……阿父若是想赶儿臣走,直说就可!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刘瑶哀怨起身。

亏他用自己当榜样,也知道自己是在十九岁才有的她。

这话说的,让她一时分辨不出对方是不是在炫耀,毕竟以他的年龄,在古代也算是晚育了。

刘彻:“……朕是为你们好。”

刘瑶:“孩子这种事,要讲究缘分。阿父,我离开封地后,你莫要被方士骗了,要给太子做好榜样。”

“谁敢骗朕!”刘彻当即横眼。

刘瑶想说,一般来说,这种想法的人很容易上当。

……

刘瑶出宫之前,又回了椒房殿,将此事告诉了卫子夫。

卫子夫闻言,点了点她的额头,“此事陛下在你打李敢那日就与我说了。”

平阳长公主年岁虽然大些,性子温婉,相貌秀丽,地位尊崇,于卫青也是良配,她自然不反对。

“……啊?”刘瑶反应过来,自己被刘彻给逗了,顿时磨着牙道:“以后我也玩这一招!”

曹襄也一时愕然。

卫子夫忍笑。

这父女俩从小到大就较劲,互相乐此不疲。

陛下也真是,这种事也逗阿瑶。

不过刘瑶还是有些欣慰,因为此时卫子夫不是最后一个人知晓的,阿父学会与她提前商议了。

哦,还学会一起逗她了。

……

第二天,刘彻宣旨赐婚,着令少府尽心置办平阳长公主与大将军卫青的婚礼,朝野文武百官纷纷登门祝贺。

对于卫青来说,在陛下没有牵线之前,他与平阳长公主几乎是两个平行线,早年,他是公主府的骑奴,平阳长公主是他的主人,身份的沟壑太深,他们之间甚至经年都说不了一句话,之后平阳长公主寡居,他是男子,也不好与之交往。

而今,他与她之间将要成婚,他现在能保证的就是尊重、善待,希望两人之间能相敬如宾,这样卫家才能安稳。

……

八月下旬,刘瑶与从曹襄出发,还没到掖县,就收到刘珏的信,说宫中一名李姬的家人子怀了身孕,阿父又要当父亲了,除了这事,虎卫军研究署做了一个大型的碎石机,用于碎石灰石、煤炭这些很方便,就是体积大了些,弄起来有些费力气。

刘瑶没想到工官做不到的事情,研究署做到了,当即回信让其好好研究,阿父最近有喜、事,好好薅对方一笔钱。

紧接着,刘瑶收到了刘彻的信,信中内容三点。

第一点,让她赶路莫急,要注意安全。

第二点,就是李姬有孕。

第三点,讨人嫌的催生……

刘瑶:……

她就知道!

先记下一笔,等到她到了掖县,折腾出自己满意的东西,一定不会对他客气。

他最近两年估计不打仗,与其折腾吃吃喝喝,神神叨叨的东西,不如将钱给她研究,为发展贡献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