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时针落可闻。
众人惊愕看向刘瑶。
长公主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大家下意识看向刘彻,果然看到龙椅上的刘彻面色微沉,“阿瑶,你此话何意?”
刘珏:“阿姊,你别冲动,你若是走了,我也跟着去!”
刘彻瞪眼:……
这孩子怎么也捣乱!
刘瑶朝刘彻恭敬一拜,“阿父,刚刚众位公卿说的没错,儿臣确实不应该私下里鞭打李敢,此事确实影响不好,儿臣愿意承担后果。”
私下里?
众人:……
长公主若是真的“私下里”干这事,他们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弄得满城皆知,他们也不好视若无睹。
卫青:“阿瑶,你莫要冲动,此事到不了这种程度!”
刘瑶闻言,看向面色有些恍惚的李敢,“我以为已经很严重,李敢能冲冠一怒,打伤大汉的大将军,他做错了,我也做错了,我现在受了罚,诸位公卿,他也应该要处置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最终看向刘彻。
若是判李敢死罪,可李广才身死不久,他们着实不忍,可若是对李敢轻拿轻放,此事也不行。
李敢绷直身子,“陛下,卑职伤了大将军,卑职有罪,长公主因此找上门,也情有可原,长公主不必因为如此小事而受罚。”
公孙弘连连点头,“陛下,此事不必闹那般大!既然李敢与长公主都认错,不如让李敢向大将军认错,在小惩长公主,此事就结束了。”
东方朔赞同道:“臣觉得公孙弘说的有理!”
有些人则是不怎么赞成。
“陛下,长公主在光天化日之下鞭笞李敢,此事即使有根由,影响也不好,现在民间有恶言,说皇室猖狂。”
“没错,陛下,此事不是小事,若是之后有人有样学样,让天下百姓看热闹!”
“陛下,朝野许多人都对李广将军的死惋惜,李敢此番冲动行事,也情有可原个,请陛下能宽恕李敢一二。”
“陛下,不如就让如长公主所说,让其下放封地三四月,等到事情平息,让长公主再回来!”
……
霍去病见状,当即跪在刘瑶身旁:“陛下,既然长公主有错,我也有错,李敢是我的部下,我御下不严,也应受罚。”
曹襄闻言,走到刘瑶身边,将霍去病挤到一旁,也跪下道:“陛下,我伤了冠军侯,也有错,也应受罚!”
霍去病:……
这个时候吃什么醋!
刘瑶:……
一旁的刘珏见曹霞将刘瑶身边的空隙占的满满的,白了两人一眼,走到刘瑶另一边,跪下道:“阿父,儿臣也有错,不应将舅父堵在府中。”
刘瑶看着跪在身旁的一大堆,掩唇轻咳一声,“阿父,我乃此事的主谋,除了霍去病,他俩都是受我威胁。”
霍去病当即垮着脸,“阿瑶,你嫌弃我!”
刘瑶给了他一个白眼,“当然,谁让你没有管好李敢,你身为舅父的外甥,又是舅父的下属,你还有脸说这个!”
“……”霍去病的肿脸一时一阵青,一阵白,仍然看的眼疼。
刘彻看着水灵灵跪在刘瑶身边的一圈,额角青筋微跳。
果然孩子大了,就变得不那么可爱了,这一个个感觉不是在认罪,而是在折腾他。
“啪!”
刘彻的大掌狠狠拍了桌案一下,惊得案上的纸笔跳起,皮笑肉不笑道:“你们真是让朕刮目相看!真想受罚,朕可以满足你们的愿望。”
众人心头一紧。
张汤向前一步,“陛下,臣以为此事长公主情有可原,年岁又小,可以网开一面,不如罚长公主禁闭一月。”
赵王闻言,挑了挑眉,张汤平日对他们这些诸侯王可谓是围追堵截,不曾见过如此善解人意的时候,既然他赞成了,他自然要反对,“陛下,臣以为不妥,刚更刚众臣也说了,此事影响太大,且李敢也是有功之后,传到不明所以的民众耳中,还以为是长公主欺辱功臣之后。”
张汤闻言,瞥了瞥赵王,“若是按赵王的意思,李敢犯上,死罪,赵王可认!”
“认,有什么不敢认的!”赵王昂首扬眉。
李敢:……
其他人脸色一黑。
不是他死罪,他自然说的轻松。
刘彻听着众人的话,脸色阴沉,眸光犀利扫视众人,最后落到刘瑶身上,“阿瑶,你确定?”
刘瑶抬眸,淡然道:“我也舍不得长安,只是之前确实是我冲动,国有国法,我是阿父的长女,也要给阿珏、太子他们做个榜样,不能任意妄为!”
刘珏:“阿姊没错,是李敢有罪。”
“阿珏!”刘瑶眼神警告她莫要冲动。
“阿姊!”刘珏瘪嘴,“你走了,我与阿母怎么办?”
刘珏:“说得好像我没了似的,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过是在封地待一段时间。”
“阿姊……”刘珏没想到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想到这里,眸光似刀直接刮在李敢身上,都怪此人。
“李敢,你前两日伤舅父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后果?”刘珏现在最厌恶的就是他了。
李广怎么生了这样一个个儿子,没有脑子光有胆子,这种人死在战场是他的幸运,否则多半会将命丢在其他地方,尤其本人看着愚蠢又自大。
李敢脸色微白,不敢看她。
……
与宣室一墙之隔的侧殿,卫子夫竖耳听着里面的声音,眉心的褶皱攒的越发多,素手不自觉地搅着帕子。
一旁的孟乐也屏息听着,尤其听到长公主自请离开长安,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主人,长公主是故意这样说威胁陛下吧?”她思来想去,总不能是长公主想离开长安吧。
“我不知。”卫子夫摇了摇头。
只能事后询问阿瑶了。
……
众人又吵了小半个时辰,最终刘彻下了决定,刘瑶如她所愿,贬回封地反省一年,李敢打伤大将军,看在李广亡故的份上,贬为庶民,至于曹襄与霍去病,因为是曹襄主动动手,所以罚俸一年,霍去病御下不严,罚俸一年,刘珏的事情被他忽略了。
满朝文武见状,刘彻基本上将当事人都罚了,而且李敢也无生命之忧,刘瑶、曹襄、霍去病都罚了,即使昭告给百姓,也不用担心民间有异议了。
等到结果定下以后,刘彻独留下刘瑶,将其他人赶了出去。
偌大的殿内,刘彻坐在上首,看着跪坐在下方的刘瑶,嘴角微抽,“阿瑶,你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要对李敢之事这么计较?”
“计较?”刘瑶不满了,“阿父这么说,儿臣可不认,是李敢对舅父心生怨恨 ,堂堂大将军,难道阿父要让舅父变成一个大圣人,你才满意?今日若是我不计较,他日肯定会出现第二、第三个李敢,到时候谁为舅父讲理?”
刘彻扬了扬眉,“所以就将李敢抽了一顿?”
刘瑶:“难道阿父觉得我应该拿着剑找上门,让他以命抵罪!”
“难道不可以吗?”刘彻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阿瑶,你今日这事,到底是为卫青出气,还是在救李敢的命!”
“……阿父,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小心眼。”刘瑶心头一跳,语气变得有些不自在,“不过是一时上头,就是今日出门没算日子,被老天爷给搅合了。”
“真的吗? ”刘彻仍然半信半疑。
刘瑶用力点头,“比真金还真。”
“……”刘彻听得眼皮微跳,他这下不肯定了。
目光扫过刘瑶的青袍素颜,心生柔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朕知道就算朕问了,你也不会说实话。”
刘瑶:“阿父说笑了,此事没什么其他缘由,谁让李敢做的太过分。”
刘彻冷哼一声,“所以你就打算离开长安,离开朕与子夫,去你的封地窝着,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阿父这话可是冤枉儿臣了。”刘瑶眨了眨眼,无辜地望着他,“儿臣明明要在封地禁闭,到时候一定会想阿父和阿母的。”
刘彻似笑非笑道:“阿瑶,你这是将朕当太子哄了!”
“阿父,刘据现在大了,哄不了,刘闳可以!”刘瑶诚恳纠正。
刘彻:……
见刘彻不打算发什么脾气,刘瑶郑重伏地叩拜,“阿父,儿臣此去封地,阿母还有弟弟妹妹、霍去病、舅父他们就由你来照顾了,请你对他们多些耐心。”
刘彻被她这幅郑重其事的样子,弄得有些心慌,“阿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朕是你父,你尽可与朕说。”
“哦,没有,只是担心阿珏、霍去病他们闯祸!所以让阿父看顾一二。”刘瑶见他被唬着了,当即换了轻松的神色。
刘彻无语地看着她。
这人说这些的时候,能找面镜子照照自己吗?
明明是她刚刚闯完祸不久。
……
殿外,霍去病、曹襄、刘珏都守在外面。
刘珏嫌弃地看着同款鼻青脸肿的霍去病、曹襄,“你们两个大男人 ,遇到事情,让阿姊一个人扛,要你们有何用!”
霍去病指着自己满脸伤,“阿珏,咱要讲道理,我可是被打的那个,若是阿瑶叫上我,李敢今日只能被抬着进宫!”
刘珏瞪眼,“能耐啊!现在我总算知道阿姊不叫上你,反而让曹襄教训你了!活该!”
霍去病:……
刘珏不理他,看向一旁的曹襄,“曹襄,到了莱州,你要好好照顾好阿姊,若是阿姊伤了一根毫毛,我唯你是问!”
霍去病插话道:“没错!”
曹襄:“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阿瑶,不会让她受伤。”
“哼!”虽然知道曹襄稳重,刘珏还是不放心,毕竟男人都是差不多德行,阿姊不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还是睡不安稳。
……
刘瑶出来时,就看到殿前竖立着三根“柱子”,尤其其中两根,鼻青脸肿,看的惹人发笑。
刘瑶与他们对视的瞬间,噗嗤一声,捂着肚子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哈哈哈!你们两个这幅尊荣,真该让人画下来,让他们看看鼎鼎大名的冠军侯被人揍的时候,是什么鬼样子!”她笑的前仰后合,还好有刘珏扶着她,“阿珏,待会儿回去,一定要让人画下来,让冠军侯这幅鬼样子流传后世!”
刘珏点头:“好,我让人多画几幅!”
曹襄与霍去病无奈对视。
他们也是凡夫俗子,食五谷杂粮,挨了打一样会鼻青脸肿,不能爵位军功在身,就变成铜皮铁骨的。
霍去病:“阿瑶,你真要离开长安?”
“自然,阿父已经说了。”刘瑶收敛笑容,站直身子,“霍去病,我再过几日就与阿狙出发,在此之前,我要你向我保证一件事。”
“保证什么?”霍去病疑惑。
刘瑶:“李敢伤害舅父,此事今日已经结束,他因此没了爵位,也算是教训,而且我还抽了他一顿,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
“……阿瑶这话说的,难道还怀疑我会为难李敢?”霍去病唇角虽然翘起一个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
刘瑶斜睨道:“你想为难就为难,只是我想说,李家比不上卫家,如果你想千百年后,他李敢与你的名字一起出现,就使劲为难他,让后人都知道,大汉封狼居胥的冠军侯小心眼,为难下属,对方还是大汉名将李广的儿子。”
霍去病越听脸越黑。
这人到底站哪边?
他是在为这家伙出头,若不是平时看刘瑶与曹襄的关系很好,与李敢也没什么交集,他都要怀疑刘瑶对人家有什么心思了。
想了想李敢今日被刘瑶抽打的惨样,他默默摇了摇头。
若是被阿瑶知道自己的想法,估计自己会遭受阿瑶与曹襄的混合双打。
霍去病撇撇嘴,“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若是李敢再敢对舅父无礼,我不会放过他。”
刘瑶:“你放心,经由此事,看到李敢的下场,脑子不清楚的人也不多了 。”
霍去病:……
……
之前的阵雨下的又急又快,仅仅半个时辰就结束了,经由这一场雨,暑后的热气顿消,变得清爽不已。
刘瑶等人刚想起身去椒房殿,估摸着卫子夫知道消息后,肯定会着急,没等她们下台阶,就被孟乐叫住,得知卫子夫一直在宣室殿的隔壁。
几人愣住,齐刷刷地看向刘瑶。
这可怎么办,卫子夫肯定全部都听到了。
刘瑶没想到卫子夫在隔壁,这下直接变成现场直播了。
“咳!你们先在外面等我,我若是支持不住,你们再来救我!”刘瑶冲他们眨了眨眼。
其他人:……
“长公主!”孟乐无奈,当着她的面讨论这些,就不怕她告诉皇后。
刘瑶尴尬一笑。
到了偏殿,卫子夫背对着她坐在角落里,似乎正摆弄一盆花。
“阿母!”她小心翼翼地凑到她后面,试探性喊了一声。
卫子夫没反应,继续用小金铲松动花盆中的土。
“……阿母!”刘瑶转到她面前,讨好一笑。
可卫子夫一直低头打理花卉,压根不看她。
“阿母——”刘瑶又娇声喊了一声,“你先别恼,只是一年时间,再说我确实打了人,反正我宁可去封地,也不想在府中紧闭。”
卫子夫抬头,眼眶微红,双眸此时如同两汪快要决堤的小水洼,“你这是受罚,天下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你。”
刘瑶见状,跪坐在她面前,轻松道:“编排就编排,我宁可他们说我嚣张狂悖,最起码不是受欺负。”
“你这孩子,长安谁敢欺负你!”卫子夫摸了摸她披散的秀发,最终没忍住,将人拉了起来,“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老实告诉我,李敢之事,你为何要亲自参与!”
“阿母!”刘瑶抱住她,与她拥坐到一起,将下巴枕在她的肩头,嗅着淡雅的清香,用极轻的声音道:“李敢伤了舅父,我生气,肯定还有人比我更生气的,尤尤其霍去病,他一直以来就是无法无天的性子,李敢毕竟是李广的儿子,李家也是陇西有名的贵族,若是他出了事,即使阿父尽力护着,也不好说。”
她想让霍去病活的更长久,期待比“封狼居胥”更大的成就,那样的话,别说抽李敢一顿,即使……让她亲手要了他的命,她也……不会犹豫。
“你是担心……”卫子夫心头一跳,下意识攥紧她的手,偏头对上孩子黑白分明的眸子,让她有些恍惚,这孩子不是“担心”,她更像是亲眼目睹了。
刘瑶轻轻蹭了蹭她的脖颈,低声道:“我也是猜测,毕竟霍去病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封狼居胥,千万人推崇,李敢是他的下属,舅父是他尊敬的长辈,此番李敢的作为,他肯定是反应最大,所以我才提前闹大了。李敢因为这事被贬成庶民,又被我当着长安百姓的面抽了一顿,以后若有人想要得罪舅父,就要掂量掂量了。”
“阿瑶!”卫子夫瞪大眼眶,眼睫微微颤动,不让眼眶的泪水滑落,强颜欢笑道,“以后这种事,你可以更相信阿母,阿母一点也不比你弱!”
“阿母当然不弱!只是这种事,不好让阿母参与,你看我也没有单打独斗,我还有阿狙、阿珏,阿母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在宫中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就行。”刘瑶见她态度软和下来,顺势一歪,趴在她的怀里,懒洋洋撒娇道:“等我走后,阿母可要想我,别让阿父给欺负了,否则我会担心的。”
“你这孩子!”卫子夫点了点她的眉心。
“阿瑶,你刚刚说什么? ”
刘瑶不轻不重的话在她们身后炸起。
卫子夫与刘瑶身子一僵,同时扭头看向门口。
就见刘彻距离她们两三丈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刘瑶与卫子夫对视一眼,心想幸亏刚刚说话的声音比较小,只是后面说开了才提高了音调。
刘瑶起身,瘪着嘴,“干嘛!我也是实话实话,我不在长安,谁知道你会不会欺负阿母!”
“哼!朕与你阿母这年纪,本应该你在身边尽孝的,你却要离开长安,现在还在编排朕,朕看你还是别走了,直接在公主府禁闭一年,朕与子夫也放心。”刘彻故意拉着脸吓唬。
刘瑶闻言,顿时脸皮抽动起来,瞪圆了眼睛,“那这个坐牢有什么区别?阿父,没想到你这么狠!”
说完,她一把扑到卫子夫怀里,“阿母,你看阿父,他今日欺负我,明日就不在乎你,后天就要将刘珏、刘琼、刘据他们赶出家门,我真的好心痛!”
卫子夫哭笑不得地拥着她。
这孩子胡说八道一通,让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刘彻也是啼笑皆非,笑骂道:“你都多大了!现在也成亲了,居然还在子夫怀里撒娇!”
“我今年才二十,有什么不可,别说二十,就是七老八十,也是你们的女儿,想要撒娇有什么错。”刘瑶偏头挑衅地看着刘彻,故意晃了晃头。
“等到你七老八十,不知道朕与你阿母还在不在!”一说起这个,刘彻就怅惘起来。
他快到二十才有了阿瑶,年近而立才得太子,等到阿瑶成了七旬老人,他都不一定在了。
这也是他想要追求长生的一个原因,他花了将近二十年,才将匈奴打的支零破碎,现在匈奴残部溃逃西域,连让祖辈头疼的匈奴都被他赶跑了,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到的。
他要给大汉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将这一片土地所有的国土都冠以汉之名。
刘瑶闻言,鼓励道:“所以说,阿父、阿母,你们要努力哦!”
刘彻、卫子夫顿时囧然,这种事是老天爷做主,怎么能是努力能做到的。
忽而,刘彻想起自己忽略的一件事,“阿瑶,你成亲也好几年了,霍去病的儿子都会喊人了,你与曹襄呢?”
刘瑶嘴角抽搐。
阿父,知不知道长辈们变得不可爱的一大原因,就是催婚催生。
“阿嚏!”刘瑶侧身掩面打了一个喷嚏,佯装不适道:“阿父,阿母,儿臣好似淋雨着凉了,以防传染给你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不等刘彻说话,转身就跑。
刘彻:……
跑这么快做什么,他只是问一下。
卫子夫:……
阿瑶这性子……唉!
……
刘瑶从宫中出来后,张苒、王容、卫君孺、卫少儿等人纷纷带着东西来探望,看他们送的药材补品,让她恍惚,自己才是受伤最重的那个。
可此事中,比起李敢、霍去病、曹襄,她顶多就是被鞭子磨破了掌心。
这一波探望,送的东西又塞满了一间库房。
次日,关于昨日之事的处理结果就传遍了长安。
……李敢因为伤了大将军,贬为庶民。
……长公主刘瑶私自刑罚,被贬封地一年。
……冠军侯霍去病、平阳侯曹襄也被罚俸禄一年。
……
众人没想到陛下将所有人都处置了,到底谁最委屈,百姓各有各的说法。
有人觉得李敢最委屈,他也是为父委屈,情有可原伤了大将军卫青。
但是立马被人反驳,那长公主打上门也是情有可原,人家为了舅父出头。
有人觉得冠军侯委屈,两边都坑他。
……
民间百姓对此议论的热火朝天,不过长安的权贵公卿经由这事,对大将军卫青更加尊敬,生怕再闹出此类事件。
卫子夫之后宣了卫少儿进宫,与她说起了李敢之事,让其好好看紧霍去病。
卫少儿这才彻底明白为何刘瑶要自己动手,叹气道:“孩子长大了,一个个都学会自己做主。”
卫子夫握住她的手,“我们也不能拖后腿。”
卫少儿叹笑点头,“阿姊放心,我会好好看看我家那个冠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