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厚道,我护短,咱们谁也不耽搁谁!

“阿瑶,莫要胡来!”卫青没想到刘瑶居然也炸毛了。

他将消息压下来,没让霍去病他们知道,阿瑶这般迅速,着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舅父,你刚才也说的明明白白,李敢为了李广的名声,不愿意他的家族蒙受恶名,现在要将这个恶名推到你的头上,没门!”刘瑶冷着脸,“你厚道,我护短,咱们谁也不耽搁谁!”

“阿瑶!”卫青头疼起来,跨步拦住她,温声道:“此事你莫要冲动,我会处理好这些。”

“舅父想要怎么处理?一直瞒着我们?等到事情泄露,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才想起后悔吗?”刘瑶认真看着他。

她知道卫青一直惋惜李广的死,可李广的死不是他造成的。

卫青不像她与霍去病、曹襄出生显贵,他与阿母出身寒微,皆在平阳长公主附上为奴,性子谨慎温厚也能理解,即使是打仗,此人也是稳扎稳打,不如霍去病那般张扬肆意。

她都知道,所以此事她来解决。

想到这里,刘瑶朝卫青微微一拜,“舅父,这些时日,你就在府中养伤。”

“阿瑶!”卫青神色微变,连忙侧身避让。

刘瑶看向卫青身边的亲卫,吩咐道:“若是李家人再来捣乱,你们直接乱棍赶出去即可。”

卫青的亲卫们纷纷躬身抱拳,高声道:“卑职遵命!”

长公主不愧是大将军的外甥女,颇有将门虎女之风,将来大将军若是有了女儿,一定也是长公主这般。

“阿瑶!”卫青还想开口劝解。

刘瑶:“舅父有伤在身,莫要再送了!”

说完,刘瑶示意曹襄跟上,然后两人头也不回不会地走了。

卫青:……

他顾不得其他,连忙追上,奈何一直到上马车,刘瑶都一副耳聋的架势,离开前,还不忘让他回府好好养伤。

卫青看着刘瑶马车远去的背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只得吩咐道:“来人,派两名好手看着长公主他们,防止他们冲动。”

“……”亲卫欲言又止,最终应下,“诺!”

李敢殴打大将军,按照汉律,严重的话,可以判死刑,这也是大将军想要按下这件事的缘由。

但是他觉得刚刚长公主说的很有道理,李敢不就是仗着大将军宽宏大量的性子胡作非为,今日若是忍了下来,他日谁知道李家会不会得寸进尺。

……

马车转弯之际,刘瑶掀开车帘往长平侯府方向看了看,见卫青站在原地,顿时抿了抿唇。

旁边的曹襄见状,关切道:“阿瑶,大将军之事,我会追究到底,不会让大将军受委屈,你莫要伤心!”

“你?”刘瑶放下帘子,上下打量他,蹙眉思索片刻,冲他勾了勾手。

“阿瑶?”曹襄凑近,眼含疑惑。

等他靠近,刘瑶薅住他的胳膊,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轻柔的渗人,“阿狙,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为难你,求你一件事可行?”

“何事?”曹襄倒也没被吓住,反而有些想笑,努力绷住嘴角,“我一定照办!”

刘瑶:“等我收拾李敢的时候,你负责收拾霍去病可行?”

“霍去病?此事似乎与他无关吧?”曹襄皱眉,“阿瑶,李敢让我去教训即可!”

“你!” 刘瑶视线上下扫量,一把将他推开,“你不行,只有我教训李敢,他才不敢报复,我师出有名。”

曹襄不以为然,“你我是夫妻,我为舅父教训他,也可以!”

刘瑶:“你出手没有分寸,下手重了,李敢小命不保,下手轻了,有人骂你没良心,所以还是我动手比较好。”

“还是你害怕霍去病,对上他没有赢的把握,所以抢我的活?”刘瑶意味深长地瞅着他,“阿狙,没想你还有这样的小心思。”

“阿瑶!”曹襄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李敢、霍去病都可以交给我,不过你刚刚还没说为何要教训霍去病?”

他嘴上这样问着,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刘瑶白了他一眼, “还能有什么缘由!李敢是他的部下,居然敢伤害舅父,他这个上官怎么着也要担责任 。不过,我要提醒你,你若是做了,可能会受到阿父的责备。”

“我与你是夫妻,与霍去病也算是亲戚,与他切磋一番,旁人也没什么可说的。”曹襄倒不在意,好奇道:“你打算何时动手? ”

刘瑶:“今天时间不够,等霍去病那边知道了,你动手收拾他时,也能轻松些。”

到时候霍去病因为愧疚,还手时会有克制。

“噗呲!”曹襄忍俊不禁,明白刘瑶的意思,“阿瑶果然心疼我。”

……

当天下午,霍去病带着他的儿子前去长平侯府看望卫青,从奴仆那里得知李敢将卫青打伤,心中怒火翻涌。

卫青是他的舅父,与他亦师亦父,李敢伤舅父,就是伤他,李敢这条命,他收了。

……

竖日晌午,长安上空突然黑云压顶,天空骤然变成了黑夜似的,然后狂风骤起,将早间的燥热空气吹得一干二净。

街上游逛的百姓纷纷抬头,面露享受。

终于能凉快一些了。

李广府门前,执鞭欲上马的李敢看着骤变的天气,心情更加烦躁,原先他想去城外散心,现在看天气,是没办法出去了。

此时,李府街巷的拐角处出现一辆奢华的马车,马车周围有不少护卫随行,一看就知道身份不简单。

李敢看到后,彻底歇了出去散心的心思,看马车的方向,他们李府有客来访。

车队果然在他府门前停下,看着马车周围的护卫以及马车上的标识,李敢下意识抿紧嘴角,额头降下细汗。

当利长公主怎么来了!

“啪!”的一声,车门打开,刘瑶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卑职参见长公主!”李敢率领李府众人躬身行礼。

刘瑶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李敢一时不敢直身对视,如同快要蒸熟的大虾躬身站在那里 。

他这个一家之主不敢动,门口的奴仆、护卫也都屏息垂首,不敢动作。

李府门前,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除了夹杂着残叶的狂风在其中不停地嘶吼,其他人仿佛石化一般。

“李敢!你可知本宫今日过来,是因为何事?”刘瑶搭着子燕的手,缓步下车。

李敢抿了抿唇,盯着地上的石板,“卑职不知!”

“不知?”刘瑶冷嗤一声 ,“好一个不知!”

“啪!”的一声,鞭子的破空声在李敢耳边炸开。

众人下意识抬头,就见刘瑶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条软鞭。

李敢眉心锁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瑶:“李敢,看你这样子,已经心知肚明本宫今日的目的。”

说话,手腕一甩,长鞭划破长空,“啪”的一声落在他的胸前。

李敢身子一颤,感觉胸前如同被刀刃舔过一般,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

李府的护卫、奴仆被刘瑶的这番动作吓蒙了。

长公主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打人呢。

李广将军虽然过世,但是他们李家也是汉中的名门世家,虽然长公主身份贵重,可也不能这般折磨人。

“长公主恕罪,不知家主犯了何罪,让你这般动怒,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请长公主手下留情!”李府管家挡在李敢的面前,双臂展开,沧桑的脸上满是哀求。

“将他拉开!”刘瑶动作一顿,吩咐道。

不等刘瑶的护卫出手,李敢将管家扯开,目眦尽裂,强压着怒火,“长公主今日来寻我麻烦,也是心疼卫青,理应感同身受。”

“啪!”

又是一鞭子下去,这一下鞭子将他的前襟碎开,点点血丝渗出内衣。

管家惊呼,“家主!”

“我舅父的名号,也是你能直呼的!李敢,你莫不是以为你死了一个父,全天下都要让着你,李广他贻误军机,实乃大罪,他自杀了一了百了,留下一堆烂摊子,我有什么可感同身受的!”刘瑶寒着脸,细长的鞭子不断挥向李敢。

只是片刻时间,李敢已经受了六七鞭子,身前的青色锦袍已经裂成长条,有两处还渗出血迹。

李敢站在那里,如同石头一样,抬眸看着细长的鞭子在空气中发出“咻咻”声响,好似毒蛇的信子,目光微转,注视着刘瑶冒火的眸子,“长公主,即使你贵为公主,也不能信口雌黄,明明是卫青他指挥失误,为了脱罪,才将罪过推到我父身上,我父这才自尽!”

“啪!”

又是一鞭子抽过来,这一鞭子一下子抽到李敢的肩头,使得他的脖颈也被撩到,迅速起了一道血痕。

刘瑶:“本宫刚刚说过,你没资格直呼舅父的名讳,单是这一项,就能治你的罪!”

此时周围听到动静的百姓都已经围了上来。

这可是新鲜的热闹,还是陛下最宠爱的长公主。

百姓们看了一会儿,有些云里雾里,纷纷悄声议论。

……

“这到底怎么回事!当利长公主也太猖狂了吧!虽说李广将军自杀,可李小将军这次漠北战役也立了大功!”

“小声点,你没听到吗?李小将军对大将军不敬!”

“不敬?就因为喊了大将军的名讳,不会吧!肯定不是因为这事,估计是李家惹了长公主!”

“唉! 俗话说人走茶凉,这李将军一死,什么人都能欺负到李家的头上了。”

“啧……你这老头真是耳聋眼花,这位是普通人吗?那可是陛下最宠爱的长公主,位同诸侯!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清楚,指不定是李家做了对不起大将军的事情。”

“李广将军自杀,李家受到影响,李敢有些埋怨也正常。”

“说得好像谁没有埋怨似的,我妻的弟弟是大将军部下的,说若不是因为李广延误军机,这次得到的奖赏也不会不如冠军侯部下的。”

“此话不能乱说!李广将军乃天下闻名的飞将军,为了承担罪责也自刎谢罪,我等不应这样议论他,也不能让长公主这样伤害李家人,容易伤了李家的心。”

说话人是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身材瘦削,看着是个读书人。

旁边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嗤笑,“不能伤了李家的心,难道要得罪长公主和大将军,年轻人,看你也不像是愣头青,怎么这般说话这般惹人发笑,指不定是李敢的错呢,我听过李广将军的事迹,也知道当利长公主,长公主身份尊贵,却不刁蛮,往日多行善事,经常赈济百姓,她今日这般发脾气,肯定是李敢的错!”

去年,他家的那片村子被李广的族人强拆,说是要给李广盖练兵的校场,他与族人斗不过李家人,只得带着极少的补偿拖家带口的赶来长安,想着混一口饭吃,在上顿没有下顿的时候,得了长公主府的救济,而且还顺便在甘泉山下找了盖房子的工作。

今年才盖好,是长公主给她的妹妹诸邑公主修建的营地,用于训练虎卫军。

想起那一个个壮的如同小牛犊的虎卫军,大汉不由得咋舌,许多人说长公主和诸邑公主会仙法,因为大多在虎卫军任职的壮小伙短时间内都会往上蹿一截,进化成小牛犊,他前段时间遇到一名小贼偷一名老妪的财物,被虎卫军撞上,众人看着虎卫军如风一般就追上小贼,看着比四条腿的马还快,单手就将小贼拎起来。

当时那个小贼看到虎卫军片刻追上去,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其实他们的表情也大差不差。

诸邑公主训练虎卫军的法子,他们也都有耳闻,平时他们也是脚不沾地,可是也没达到虎卫军的一半,若不是虎卫军今年不再募兵,他们怎么着也让家中小辈去试一试。

……

其他人纷纷点头。

长公主平日深居简出,别家的大家闺秀或者权贵女眷喜欢胭脂水粉,金玉首饰,或者喜欢赴宴游玩,长公主却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听说琉璃、玻璃、陶瓷这些都是长公主研究的,对比其他受宠的公主,已经够安分守己了,

年轻人察觉中年汉子隐隐约约的敌意,拱手致歉,“壮士误会了,我也受过长公主的恩惠,只是觉得事情不必闹到这个地步。”

一名老者小声道:“年轻人啊,还是太年轻,有些事情闹大了才能解决!”

年轻人脑海中闪过一道惊雷,将他脑中的迷障劈开了一半,他半张着嘴,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场中,看到刘瑶高扬的软鞭,眉心一跳,下意识上前,被他的奴仆扯住。

奴仆抱住他,“郎君,此事别说是你,就是家君也没资格。”

他们家君只是一名普通太史令,长公主有多受宠,百姓不清楚,他们能不清楚吗?那可是敢与陛下叫板的主。

司马迁无奈:“我不会冲动!”

他就是想离近一些,听得能清楚。

奴仆瞪眼,离得那么近,若是长公主甩鞭子没有准头,郎君被打还是小事,可若是长公主计较起来,那可怎么办。

司马迁安慰他,“长公主良善,不会为难我等的。”

良善?

奴仆看了看场中甩鞭子的刘瑶,默默咽了咽口水。

长公主虽然不坏,可也不好惹。

……

“啪!”

刘瑶手中长鞭再次抽向李敢,皮笑肉不笑道:“李敢,你为你阿父叫屈,谁为此次被漠北战役被坑的将士们叫屈,他们本应得到不亚于霍去病手下将领的封赏,可是因为李广的迷路,就弱了霍去病他们一大截。”

感受到身上伤口火辣辣的疼,李敢梗着脖子,强压愤怒道:“分明是卫……大将军的指挥失误,若是他让我父充当先锋,结果一定会更好!”

“结果更好?事实证明,若是他当了前锋,结果只会更差,你父虽为沙场老将,可是眼界守旧,大将军让其充当迂回包抄的支援,分明是对他的照顾,难道担任支援的压力还能强过主攻? ”刘瑶冷嗤一声,“这种事情,你到底是不知,还是装糊涂!”

李敢对上她轻蔑的眸子,张口欲言,此时又是一鞭甩到他身上,仿若带了千斤之力,推得他后退一步,“我……”

不对,他没错。

阿父就是不想受卫青的逼迫,所以才自杀,他们李家乃陇西名门世家,先祖更是秦国名将李信,为大汉世代戎马拼杀,岂能受此屈辱,而卫青他拥有的已经足够多,此事与他没有多少伤害。

再说,他已经抓到匈奴单于乌维,已经是大功一件,此事即使有委屈,对他能有什么影响。

“啪!”

刘瑶见他语塞,又是一鞭子了,“怎么不说了,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连大汉的大将军都敢伤!我今日就是将你打死,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李敢握紧拳头,默默咬牙。

围观众人一听,顿时哗然,竟然是因为这缘由。

司马迁也是吃惊,李敢居然将大将军伤了 。

看现在的行事,他大概也能猜出事情缘由,李敢因为不忿伤了大将军,大将军待人谦恭温厚,加上李广才身死,肯定不想闹大,谁知被长公主知道了,于是就拎着鞭子找上门。

就在司马迁沉思时,就听人群中又多了大新闻。

……

……长公主的丈夫平阳侯曹襄此时也去找了冠军侯霍去病的麻烦,两人在丹阳侯府打了起来……

司马迁:!

怎么平阳侯曹襄也与冠军侯霍去病打了起来,他们是因为什么缘由?

在场百姓恨不得自己有一个分身,这样才能将热闹看的全面。

刘瑶听到身后的议论,甩鞭的动作一滞,唇角勾起了几不可查的弧度,瞬间又冷着脸看向李敢。

此时李敢身上衣服已经都成条了,遍布大大小小的鞭痕,他也听到百姓议论的话,忍着身上的疼,迷惑不解,“长公主,平阳侯真的去找冠军侯了吗?”

刘瑶面无表情:“你是霍去病的下属,你伤了舅父,他难道没有责任吗?”

李敢无言以对,最终垂下了头。

……

丹阳侯府门口,此时霍去病与曹襄脸上都带了伤,霍去病鼻青脸肿,双眼青黑,曹襄也是面带青紫,手上拳头越发伶俐,看力道,丝毫没顾念同袍情谊。

不过他谨记刘瑶的话,多整外伤,不能伤到肺腑。

“哎哟!” 霍去病下颚又遭到重击,觉得牙都麻了,他怒不可遏道:“曹襄,你发什么疯!”

今日天气刚变,他还想着等今日风雨过后,明日凉快叫上曹襄去甘泉山玩耍,谁知道这人上门一点笑脸都没给,就对他动手。

曹襄停住手,唇角微勾,“阿瑶去找李敢,她让我来寻你!”

霍去病动作一僵。

曹襄趁机一个扫腿。

果然知晓了。

“砰”的一声,霍去病一下子仰倒,与青石板亲密接触,整个背又麻又疼,怒火上涌,“曹襄,你这是故意的。”

曹襄毫不客气地抬脚,“谁让李敢是你的下属!”

“你!”霍去病翻身一滚,躲过他的攻击,双手趁机锁住曹襄的一只腿,往旁边又是一滚,曹襄被他带倒,差点脸贴地。

旁边的奴仆、护卫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个争斗,也无法插手拉架。

侯府总管看的直上火,搞不清楚曹襄今日为什么来找茬。

“女侯,这可怎么办?你是两位侯爷的长辈,你要不劝一下!”总管着急地看着身边的卫少儿。

卫少儿神色淡然,看向身旁的张苒,“阿苒,你觉得呢?”

反正这两人皮糙肉厚,打架也不会吓死手,不用担心。

张苒眉心微锁,“君姑,我刚刚得到消息,阿瑶去找李敢,拿着鞭子抽人。”

“什么?”卫少儿惊讶,“阿瑶会抽人!”

在她印象中,从未见过阿瑶甩鞭子。

张苒:……

那边与曹襄打斗的霍去病听到这话,趁曹襄手臂砍过来时,一把握住他的手臂,“阿瑶是拿鞭子去的?”

曹襄挑眉:“自然,难道你还想她大庭广众之下拿着刀剑找上门,让李敢来个当众自刎谢罪!”

“自然不是!”霍去病矢口否认,“此事她不应该牵扯进来!”

曹襄一听,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当即抬脚将他踹倒,顺势将人扣在地上,低声怒斥:“你也知道阿瑶不应该牵扯进来,她为什么要牵扯进来,你还不明白吗?”

为什么?

霍去病张嘴想问,可是对上曹襄愤怒的眸子,将话咽了下去。

不用说了,他已经明了。

恐怕阿瑶是猜测到他要做的事。

若不然,曹襄今日不会来这一遭!

……

未央宫中,刘彻得到消息,也愣住了,“阿瑶会抽人!”

内侍也愣住,陛下这问的是什么问题,长公主是人,会甩鞭子,当然会抽人。

刘彻也没指望他回答,纳闷道:“李敢到底做了什么事惹了她!”

内侍一听,小心翼翼道:“据现场的百姓说,是因为李敢伤了大将军!”

“李敢居然敢伤卫青!”刘彻的脸一下子漆黑,狠拍了一下桌案,“来人,让太医令去长平侯府!”

莫雨见刘彻生气的模样,担心他气过头,连忙安慰,“陛下,莫慌,想来大将军应该伤的不重,否则长公主拿的就不是鞭子,而且长剑了!”

刘彻:……

不得不说莫雨说的很有道理。

“还有呢!”刘彻见内侍欲言又止,催促道。

内侍闻言,咽了一下口水,“平阳侯与冠军侯打了起来,听说两人都伤的鼻青脸肿。”

刘彻:!

莫雨也懵了:“他们怎么打了起来!”

内侍伏地,颤着身子:“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