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这孩子的倔脾气到底像谁?

关于设立武器装备研发署这事,刘瑶也是最近几天才想出来的。

刘彻不愿意兜底,虽说她有钱,甚至刘珏也能负担得起,但是练兵这事,还是不要太大包大揽,尤其他们的身份还有些敏感,如果能做到自给自足,旁人也无法指摘。

正好目前大汉关于武器装备研发方面,还没有有系统的研发机构。

刘珏看着卷轴上的名字,好奇道:“阿姊,咱们现在要研究什么?”

她想知道什么活是她手底下这一千多人能做的。

刘瑶:“你尽管练兵,想要了解可以询问甘泉宫的人,如果需要测试,我会与你商量。”

刘珏懵懂地点了点头,将卷轴一收,眸光转了转,“阿姊,既然阿父太抠门,以后咱们可不能和他客气!”

阿姊研究的这些东西,天底下只能卖给一个人,不过以阿姊的能耐,只有阿父一个客人,也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拿出海量的银钱。

“知道了,不会和他客气。”刘瑶含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啊,也别恼了,阿父这样做也没办法,目前这种练兵法子确实花费太多。”

刘珏噘嘴,“可是若是让我削减兵卒的待遇,让我那些手下如何想,若不是阿父不允许,我都想带他们出去剿匪,这样还能让他们练练手。”

刘瑶闻言,顿时一头黑线,她说此次刘彻怎么这般狠心,一千兵卒的军费都不愿意加,合着刘珏说了这事。

“诸邑公主,请问你是先提剿匪,还是先提要钱的?” 刘瑶毫不客气地拎起小姑娘的耳朵,似笑非笑地凑到她面前。

“呃……剿匪。”刘珏缩了缩脖子,讪讪一笑。

刘瑶:“看来你最近疏于学问,以后多读一些史书,看看别人怎么做!知道吗?”

“知道,知道!”刘珏此时缩着肩,宛如受惊的兔子,小手小心翼翼捧着刘瑶的软手,笑的有些谄媚,“阿姊,你轻点,我的耳朵要掉了!”

“……”刘瑶看着如花似玉的妹妹笑的这般没有包袱,眼皮直跳,呼吸间,素手松开,然后往她脸上一抹,不忍直视道:“你给我正经些,若是再这样笑,小心我揍你!别忘了你是皇家公主。”

“……阿姊,你嫌弃我。”刘珏上扬的唇角瞬间耷拉下去,瘪着嘴委屈巴巴看着她。

“……”刘瑶手指微颤,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现在看来,她家妹妹有戏精的潜质,到底谁带坏她的。

思来想去,刘瑶只能想到一个最有嫌疑的人选,她扶额头疼道,“你以后莫要学东方朔,那样子不好看。”

刘珏:……

阿姊怎么说到东方朔了。

不过看阿姊这幅纠结的模样,看着分外有趣,想到这里,刘珏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面带迷惑,“为什么,阿姊不是让刘据多向东方朔和阿父学习吗?”

作为储君,七岁的太子弟弟早已开蒙,对于他的早期教育,朝野十分关注。

储君的教育成败关乎天下运势,所以太子弟弟小小年纪承受的压力远非她们幼年可比,当然阿姊说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此乃刘据的路。

比起阿父还有朝野公卿想让刘据成为一个“仁、孝、礼、义”全方位圆满的圣人太子,阿姊这边,更多的嘱咐刘据多向阿父、东方朔学习。

阿姊曾经说过,当圣人太子太累,而且风险太大,为了安稳,还是向已经有成功经验的阿父学习比较好,至于东方朔,要学习他的处事风格,处理朝政,就要有他混不吝的性格,否则与朝臣不好相处,容易被欺负。

她也觉得挺在理的。

可现在阿姊居然嫌弃她……

刘瑶捏了捏她的脸腮,头疼道:“刘据是太子,你是公主,身份能一样吗?我担心你这样无法服众?”

虽然她期待妹妹能摆脱束缚,但是不代表她想看妹妹未来变成一副痞子样。

刘珏目露怀疑,“不是担心我嫁不出去?”

前些日子,她去参加宴会时,就听到有些妇人背地里蛐蛐她,担心她未来的婚事。

“呵!”刘瑶屈指给了她一个脑嘣, “你现在还小,提这个做什么,未来只要你不强抢良家男子,干什么我都不管。”

从来没有听说嫁不出去的公主,而且她家妹妹有貌有才,还有能力,到时候如果刘彻不选一个好驸马,她可不愿意。

“咳咳……其实我在外很威严的,刚刚只是与阿姊开玩笑。”刘珏唇角上翘,刚想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想起刚刚刘瑶的威胁,下意识抿直了嘴角。

“……”刘瑶转身不想看她。

她刚才没瞎。

“阿珏,作为上位者,要学会改变环境,不能被环境改变,你要知道。”刘瑶内心痛苦面具,趁妹妹年纪小,还能纠正一下,她不想未来面对一个邪魅油腻的霸道公主。

“……阿姊!”刘珏不解。

她刚刚那个样子对阿姊伤害那么大吗?

……

设立研究署后,刘瑶将将甘泉宫后山腰的一部分划入研究署范围。

与刘珏商议完毕后,嘱咐司马相如加紧督导刘珏的学问,然后带着东西进宫。

毕竟甘泉宫是刘彻的地盘,研究武器装备这种事情,要与他商量,顺便捞一笔起始资金。

刘瑶到达未央宫时,就见外殿一大一小两个孩童在玩耍。

大的是她的弟弟刘据,更小的则是王夫人诞下的二皇子刘闳,小家伙今年已满三岁,但是说话、走路比起寻常孩子还要慢些,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小小的一团,不生病时,安安静静地躲在角落里,看着好像小猫一样。

“阿姊!”刘据看到她,立马抛下小弟弟,弹射起步,一把扑到她的怀里,仰头撒娇,“阿姊,我好想你!”

刘彻摸了摸他的头,看向怯生生看着她的刘闳,笑道:“刘闳呢?”

小娃被这话问的脸颊一红,绞着小手,声音好似猫崽,“也想。”

长公主阿姊对他也好,经常送他东西,宫人都说他们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可阿父说他们就是亲姐弟,他也这么认为。

刘据扯了扯她的袖子,“阿姊,王夫人又病了,所以今日阿父让我带弟弟玩。”

“病了?”刘瑶面上诧异,心中却叹气。

自从安神汤之后,不知是因为受到打击,还是因为接连产子伤了根本,或者被安神汤伤了身,王夫人的身子一直养不好,今年就又重了,而刘闳也是汤药不断。

起先刘彻对王夫人态度也不错,甚至为了安抚她,又将收回的宅子赐还给了他的兄长,而且赏赐了五百金,后来王夫人的身体持续恶化,有一两次似乎传染到刘闳身上,刘彻的耐心就肉眼可见地减少,今年就甚少让刘闳回建阳殿,经常将他放到椒房殿。

王夫人那边,知道这事也不闹,让人将刘闳的一应所需送到椒房殿。

刘瑶怜惜刘闳体弱多病,但是她更心疼阿母,她平日已经够忙了,还要帮忙照顾一个病弱的孩子,可又没办法拒绝。

想到此,刘瑶摸了摸刘闳的头,“刘闳,你最近睡得好不好?吃饭香吗?”

刘闳轻轻点头,小手学着刘据扯了扯她的袖角,奶声奶气道:“阿姊,三姐姐说,我只要乖乖吃饭,就能去见阿母,闳儿乖乖吃饭,想阿母了。”

“真乖!闳儿真孝顺,王夫人最近不乖,生了病要喝药,闳儿去见她后,要让她乖乖喝药哦。”让刘闳去见王夫人倒不是难事,等一下给阿父说一声,相信不用她,阿父自己就带人过去了。

思来想去,刘瑶总觉得,王夫人是在给刘闳找后路,阿母、阿父都被利用了。

刘彻也有这种想法,对于王夫人的小心思,刘彻也能理解,就是有些委屈子夫了。

只不过他现在只有两子,小儿子还是这幅样子,子夫养孩子一向让他放心,说不定让她养几日,刘闳就好些。

……

“阿父,阿姊来了!”刘据拉着刘闳,一蹦一跳地跑进殿,拍着桌案提醒干活的刘彻快快招待刘瑶。

刘彻从奏疏间抬起头,看着手牵手的两兄弟,唇角翘起,偏偏瞪着眼,“身为皇子,这般冒失做什么?”

“ 阿父是大冒失,我是小冒失,你不能说我们。”刘据才不怕,阿父见舅父和去病阿兄时,比他冒失呢,都不整理仪容,还有一次还是在如厕时,太“冒失”了,他可不会乱学。

刘闳跟着刘据走,“阿父大冒失!”

刘彻:……

“参见父皇!”刘瑶在门口看够了热闹,才施施然进殿,给刘彻行了礼。

刘据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没行礼,拉着弟弟从善如流地补了一个,“参见父皇!”

“连行礼都不知道,还不是冒失!”刘彻趁机教育。

刘据闻言,嘴巴噘的仿佛能挂油壶。

“阿父,儿臣今日进宫,有事想要与你商议!”刘瑶从锦盒中拿出她与刘珏商议的研究署建设图,送到御案上。

没等刘彻伸手,刘据已经踮着脚,脖子快拉成大鹅,“是什么?阿姊,给我也看看!”

刘闳个头小,碰不到桌案,所以抱着刘据的身子,也勾着脖子看。

“胡闹!”刘彻拿起卷轴,顺手敲了刘据一下,“身为太子,理应稳重。你这样子还不如你阿姊小时候!”

刘瑶嘴角一抽。

概况能一样吗?

她觉得刘据很好了,让读书就读书,让练剑就练剑,让带弟弟,也乖乖陪弟弟玩,刘彻凭什么不满意。

“别听阿父胡说,我小时候不如你,阿父经常欺负我。”刘瑶摸了摸弟弟的头,“等到你长大了,他以后就会用你教训别人。”

刘据恍然大悟,“原来大人都这样!”

刘彻:……

他可不认,阿瑶从小到大聪慧机敏,可比太子聪明多了。

……

刘彻打开卷轴,看完里面的内容后,将卷轴随手放在桌案上,扬了扬眉,“虎卫军武器装备研究署?阿瑶,你也太偏心了?”

看里面的内容,就知道刘瑶在为刘珏手下的虎卫军找出路,他这个父亲都没有这待遇。

可以想象,以后他这个皇帝被刘珏、刘瑶“打劫”的场面。

刘瑶不解,“阿父,何出此言?”

刘彻指了指面前眼巴巴看着他的刘据,“朕与他为什么没有?”

刘瑶双眸微眯,微微磨牙,“阿父,咱们要论清楚,我可没有偏心,武器装备研究署的东西是给你研究的,旁人也不敢买,至于刘据,他这么小,我怎么偏心?他是大汉太子,不应该阿父你负责吗?”

刘彻:“你们姐妹联合在一起,故意欺负朕,不行,朕也要份额。”

“……阿父,你说真的?”刘瑶眸光微转,面上不解,“阿父,我刚刚说了,研究署的东西都是要交给你的。”

刘彻大手戳了戳卷轴上的图画,摇头:“朕知道你的心思,这些与其是给朕的,其实是给大汉的,朕理应也承担一些,你若是无偿给朕,朕就不说什么了。”

再说阿瑶有时候做事没有顾及,他要时刻看顾,防止这姐妹俩弄出骇人的东西。

刘瑶见状,手面向上,“既然这样,阿父,我出技术,阿珏出人,你就出资金,两成股如何?”

“阿瑶,你还说自己不是偏心?单凭阿珏手下的那些兵卒,能给你提出什么帮助,朕也可以出人,朕要四成。”刘彻屈指敲了敲桌子,据理力争。

“……”刘瑶偏头翻了一个白眼,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阿父,两成,你若是不赞成,此事作罢,我与阿珏虽然穷,节俭一些还是能将武器署建设出来。”她作势就要收御案上的东西,看看谁坚持的更久。

“等一下!”刘彻一把按住,面带不满,“阿瑶,甘泉宫是朕给你的,两成太少,三成,这是朕的底线,正好让你们一筹。”

“……成交!” 刘瑶面上犹豫了一会儿,当即拍板定下。

见她如此爽快,刘彻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刘瑶算计了。

不过纠结了一瞬,很快就不计较了,看她的样子,三成也是她的底线。

成为了研究署的三分之一的出资人,刘彻觉得有权利对研究署进行调整,首先名字要改,名字太不雅了。

刘瑶表示反对,一个研究武器装备的地方,难道起了好听的名字,能更吉利,当然越方便越好,等新式武器装备面对世人,她要让世人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他们大汉公主统御的虎卫军研究的,再不济众人叫顺嘴了,顶多简化成“虎卫署”,也不妨碍传播。

刘彻见状,贴心给她起了好几个名字,都被刘瑶挑刺否决了。

“你让朕题字,总要选个雅致上口的名字吧!”他无奈望着一点劝不动的女儿。

这孩子的倔脾气到底像谁?

刘瑶闻言冷哼,“阿父不想提,大不了我去找舅父,公孙弘、汲黯他们的字也不错,东方朔也好,找司马相如,说不定还能顺便白得一篇辞赋。”

“阿瑶!”刘彻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朕不写,我倒要看看谁敢写!”

刘瑶扯动唇角,冷嗤一声,“阿父,再不济我写!”

这话能威胁谁!

忽而刘据的声音挤进来,“阿父,我也会写!”

刘闳怯怯的声音也加入,“阿姊、阿父,大家好好的,不生气。”

刘瑶低头对上两双圆溜溜的眸子,心中一软,摸了摸他们的头,“没生气。我与阿父在商讨事情。”

余光见刘彻板着脸,她抬手揉了揉眼,微微颔首,轻轻抽了抽鼻子,声音带着几丝委屈,“你们别怕,我们都没生气!”

“……阿瑶!”刘彻脸色一变,见宠爱的女儿红着眼哄儿子们,心中一软,“ 行,反正也是你们折腾的,就是名字再难听,也是你们丢脸。”

刘据闻言,欢喜道:“阿姊,阿父答应你了。你别伤心了。”

“多谢阿父!”刘瑶柔柔地擦了擦眼眶,冲刘彻怯怯一笑,掐着嗓子道,“让阿父生气了,是儿臣的不是,今后一定不会惹阿父生气。”

“……”刘彻眼皮直跳,心道坏了,同时也纳闷,他到底哪里惹了她,居然将这孩子气的都不正常了。

“阿姊!”刘据小脑袋瓜满是问号,虽然他不懂,但是他也觉得自家姐姐怪怪的。

“阿瑶,你不用这般……委屈,有谁欺负你了,朕给你做主!”刘彻着实不想看他手把手养大的公主这幅样子,阿瑶压根不适合,他也不许。

刘瑶眨了眨眼,故作不解,“阿父不喜欢知书达理的公主?”

刘彻无奈:“你做自己就好,朕这辈子也不指望你变成那样子。”

刘瑶见状,将帕子一收,勉为其难道:“这样的话,儿臣就听阿父的话吧。”

刘彻心想,这人是光挑她喜欢的话听,对于不喜欢的,当做耳旁风。

……

等到刘瑶等人离开,趁东方朔进宫,刘彻与他说起这事,纳闷道:“东方朔,不就是一个名字,她与阿珏起的实在太不雅了,朕好心给他们换一个名字,居然惹怒了她,之前商议份额时,也没见她生气。”

“这……”东方朔一连串听下来,说实话,也是一头雾水,想了想,猜测道,“可能前面都在长公主的意料中,没想到陛下会计较名字。”

刘彻斜眼瞅着他,“虎卫军武器装备研究署,你听听,天底下有这么长的名字吗?”

“可是长公主他们不介意啊!”东方朔两手一摊,此事已经解决,陛下连名字都题好了,现在与他说这些,他又没办法劝刘瑶改。

他猜测可能陛下在其他方面惹到长公主,长公主借此发挥。

……

东方朔猜测的不错,刘瑶确实趁机借题发挥。

多日不曾关心宫里的事,此次进宫得知刘彻身边多了一个宠臣深受宠爱。

此人姓李,名延年,通晓音律,擅长歌舞。

虽未见面,早有耳闻。

他那首“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可是千古流传,后世形容美人,都不曾少过“倾国倾城”这一词。

刘瑶对于将来的李夫人,没多少感受。

若不是李延年的曲,世人对于李夫人的了解,也就是汉武帝后宫一个英年早逝的美人。

她心疼的是阿母。

她希望阿母能想开些,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即使卫青、霍去病他们改变不了历史的宿命,她与阿珏还有姨母等人,会充作阿母坚强的后盾。

撑起卫氏一族的不仅只有卫青、霍去病,还有她们。

……

椒房殿正殿檐下,秋风飒飒,轻轻撩起檐下的风铃,悦耳的铃声荡开,好像风在呓语。

卫子夫与刘琼站在院中,柔声含笑:“回来了!”

阳光透过薄云散射下来,金色的柔光披在他们身上,仿若油画一般将人拢在光中,定格在这个时间。

“嗯,阿母,我回来了!”刘瑶下意识点头。

刘据率先冲进卫子夫的怀里,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了未央宫的事情。

卫子夫笑容微敛,抬手指了指她,“你啊!”

刘瑶扭头装作没看到。

那边刘琼负责哄刘闳,蹲身笑眯眯地摸着小孩的头,“刘闳,阿父今日偷懒没有?”

刘闳乖乖摇头,“阿父干了好久,写字多多。”

进入殿中,刘瑶余光注意到偏殿放置的图纸和琐碎的木质架构,探身往里面看了一下,里面放着好多木质机械。

卫子夫见她注意到这些,笑道:“将棉花织成布,难得是开头如何将他们弄成线。”

制成纱线,就能用织布机纺织了。

刘瑶好奇:“阿母解决了吗?”

卫子夫指了指角落里的东西,“这两个东西,一个用于将棉花疏理,一个是将它纺成线,一开始总想着将他们弄成一个,走了好多弯路,最后没办法,就单独弄了出来,现在效果还不错。”

她指了指旁边竹筐中放置的几个锥型棉纱线,笑道,“阿瑶,你看看,这些可满意?”

刘瑶拿起其中一个,旁边的刘据和刘闳想要去碰,被宫女制止,担心小孩子不知轻重,伤到自己。

刘瑶捏着线头散开一截,轻轻试了试韧劲,虽然棉线比起后世有些粗,但是棉线粗细匀称,看来纺线人的手艺不错。

看到棉线,刘瑶忽然记起了另外一件事,棉花可是做灯芯的好材料。

“阿瑶,你看!”卫子夫示意她走到纺织架旁,上面已经有一块成品棉布,触感不如丝绸柔嫩,乍一看,还有些粗糙,可见到它,即使不是刘瑶一纱一线纺出来的,她看着也开心。

“阿母,你成功了!”刘瑶一把将她搂住。

“所以,阿母做成了,你能开心了吗?”卫子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你现在也大了,要相信阿母,阿母可是大汉的皇后!没什么能难倒我!”

她的身后有卫青、霍去病,身边有阿瑶几个孩子,即使她年老色衰,陛下亦会善待尊重她。

“嗯……阿母!”刘瑶忍住眼眶的湿热。

正因为你是皇后,才让她更担心,未来可能你受的所有委屈,都来自普天之下最尊贵的那个人。

“乖!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卫子夫嘴上说着,却将怀中孩子搂的更紧了。

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即使过去了十多年,她依稀记得当年这个小家伙出生的每一个瞬间。

她的阿瑶啊!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大的宝贝,理应是大汉最尊贵无忧的公主。

“阿姊,是不是曹襄欺负你了!”刘琼在一旁握紧拳头,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怒火。

一定是曹襄负了阿姊!

“哈?”刘瑶无语,站直身子,弹了她脑门一下,“小小年纪,乱想什么,是阿父欺负人,起的名字难听死了,还不改。”

旁边的刘据连连点头,“没错!”

阿姊生气了,就是阿父做错了。

刘闳也点头。

刘琼见状,彻底相信,同仇敌忾,“阿姊,下一次阿父欺负人,你喊上我,我和你一起抗争。”

“噗呲!”刘瑶忍俊不禁,握住她的小拳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