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珏成为甘泉尉后,就将甘泉宫的守卫改名虎卫军,刘瑶还给虎卫军设计了专门的旗帜,所用的武器和铠甲都有特殊的标识。
甘泉宫的将士之前以为,即使诸邑公主乱折腾,应该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他们小看了诸邑公主。
小公主说到做到,按照她制定的计划,从她接手甘泉尉开始,营内一日三餐,蒸饼粟饭管够,顿顿有荤腥,除了不能喝酒,除了吃的,上好的甲胄、兵器、战马和马具都是成套的,就连军服,秋冬各发了两套,其中还有两套模样奇特的战斗服,一套灰色的,一套上面满是各种绿色的,看着挺丑,但是穿上后,往山林草地上一躲,旁人难以看到。
后来听说大将军看到后,就请示陛下,也要给其他将士也装备。
看到他们吃得好、穿得好,无论是守卫皇宫的南军、还是拱卫长安的北军一个个暗地里酸着呢。
……他们只看到他们吃肉,可知他们每日要多少训练吗?
每天十二时辰,他们至少训练六个时辰,大家吃的多,但是练的也多,每日不是翻山越岭,就是二三十里拉练,后面跑步还要携带沙袋,这些日子,单靠他们扛的沙袋和石板、木材都能重建一座营寨了。
……
九月初,一场秋雨过后,长安又凉了三分。
天还未亮,未央宫中,刘彻已经起身,今日不打算处理政务,而是想要去甘泉宫的虎卫营一趟。
自从刘珏成了甘泉尉后,在刘瑶的纵容下,甘泉宫的二百四十名虎卫军过的日子滋润的很,加上在长安形式高调些,就惹得南军、北军的将士不满,明里暗里挑刺。
后来刘瑶提议,让他带着一些将领可以去虎卫营去看看,再做评价。
……
刘瑶是想让刘彻去看,但是她没想到刘彻选的时间这么早。
她不用上朝,虽然每日不至于睡到大晌午,可也要等天亮再说。
“这么早!”刘瑶打着哈欠,闭着眼由着婢女给她穿衣。
子燕捧着温热的帕子轻轻给她擦着脸,同样语气埋怨道:“是啊,也不通知一声,不知道这么早喊公主起来,要做什么。”
做什么?
刘瑶眸光转了转,“阿父身边都有谁?”
子燕:“有轻车将军李蔡、游击将军李沮、苏建,还有卫大将军,汲黯、东方朔也在。”
刘瑶挑了挑眉,这么多人,又这么早,不会要出城吧。
果然如她所料,刘彻就是带她去虎卫营看看。
刘听完后,微微勾唇,神色淡然。
刘彻:“你就不怕朕这次抓到刘珏的错处?”
刘瑶闻言,望了望李沮、苏建等人,掩唇一笑,面上一副谦虚之色,嘴上却不留情,“我怕阿父你们见识了虎卫营后会自卑!”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卫青,虽然是自家人,但是身为大将军也要说明一下态度吧。
卫青则是温笑道:“那陛下与我就拭目以待了!”
众人无语。
还好刘彻没这么纵容,他上下打量了刘瑶,怀疑道:“你是没睡醒?”
“睡醒了。”说话时,刘瑶掩唇打了一个哈欠,引得双眸水雾弥漫。
刘彻:……
众人行至甘泉宫时,天才蒙蒙亮,山间晨风带着冰意,泛黄的草叶披着浅浅的秋霜。
虎卫营一片安静,除了值守的卫兵,其他将士还在睡觉中。
刘珏不在甘泉宫住,她不在时,由一名叫石金的骑督负责。
石金骤然见到刘彻、刘瑶,尤其卫青,惊得连话都说不顺了,“陛下,大大……将军,你们怎么……怎么来了!老大……不是,诸邑公主不在吗?”
刘彻背着手,打量营内的布置,随口问道:“你们虎卫军什么时候起来?”
“……秋冬卯时正,春夏卯时。”石金紧张地用手抠着掌心,眼神向刘瑶求救。
刘瑶给了他安抚的眼神。
虽然训练时间短,但是她相信虎卫营的实力。
就不知道刘珏听到消息,什么时候能赶来了。
“现在什么时候?”刘彻看向身边的卫青。
卫青看了看天上星辰位置,思索片刻,“应该快到卯时正了。”
“不必这么麻烦,打仗是不分时间的,要时刻保持警惕。石金,喊大家起来。”刘瑶目光落到远处的营房。
阿珏他们的突击训练,也做了好几次,那些人应该适应了。
他们祈祷这次不要在刘彻、卫青等人面前丢脸,否则之后肯定要受罚加训的。
石金闻言,看了看刘彻和卫青,最终向众人躬身一拜,然后小跑离开。
片刻后,两名一身劲装的小吏与石金一起行至营房前,望了望远处木台上的刘彻等人,然后彼此对视一眼,用力敲响手中的铜锣。
“砰砰砰”的锣声传遍整个营地,惊飞了一大群躲在灌木丛的鸟兽。
营房内的兵卒条件反射一跃而起,脑子还在迷糊时,手脚已经穿衣着履了,有的时间够的,还能抢先下床,抓起陶罐喝水。
就这样,不足一刻钟,所有兵卒全部整齐地站在场中,昂着头看向高台。
刘彻看着面前站姿笔直整齐的兵卒,之前唇角看戏的弧度一下子收拢。
从敲锣开始,到他们组织好队伍,期间这些兵卒看到他们时,不可避免地受到些许惊吓,还好后面都冷静下来,仍然在极短时间内列好了队伍。
可以推测,若是平时,他们需要的时间更短。
反应快速,列队整齐,衣着得体,面貌精神自信,先不说他们杀敌的本领,单是这份面貌就能唬住不少人 。
不止他,卫青也同样惊诧之色,目露深思。
刘彻问道:“诸邑公主一般什么时候到?”
石金:“公主辰时正到达甘泉宫,那时候我等已经完成早训,正是早膳时间。”
“既然这样,你们继续,不必顾忌朕。”刘彻以前听刘珏说过他们的早训,他没想到只是每天跑跑跳跳,就能练出如此听话的兵卒。
“诺!”石金此时已然适应。
……
刘珏那边接到消息后,没用早膳,连忙赶到虎卫营。
刘彻见她来,笑的格外和善,“阿珏,快到朕面前。”
“阿父?” 刘珏下意识看向刘瑶。
怎么笑的这么怪,感觉没什么好事。
刘瑶给了她一个“没事”的眼神。
“阿珏,朕觉得你的虎卫营兵卒太少了,打算给你扩充五倍,你可愿意?”刘彻含笑看着她,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
“啊?”刘珏愣了一瞬,然后屁股仿若被烫到,一下子跳起来,不可置信道:“阿父,你……你说真的? ”
说话时,顺便向刘瑶使眼色,询问刘彻是不是唬她的。
刘瑶也有些懵,她眨了眨眼, “阿父,你这次怎么这么大方?”
“嗯嗯!”刘珏连忙点头,这也是她想问的。
一下子扩充五倍,这就是一千多人了,阿父确定不是开玩笑。
李沮、东方朔也被刘彻的手笔吓了一跳。
刘彻见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模样,经不住笑了,见一旁的卫青神色是最淡定的,有些纳闷,“卫青,你怎么没被吓到?”
“臣相信陛下的决定!”卫青淡然道。
只是五倍,又不是十倍,就是十倍,他觉得自家诸邑公主也能稳住。
阿姊的孩子就是那么好!
刘彻:……
这话说的,让他怎么继续说。
“咳!”刘瑶低声轻咳,提醒刘珏快认下。
有卫青、东方朔、汲黯在现场,不怕阿父以后不认账。
刘珏也反映过来,她今日穿的是男装,当即单膝下跪,“多谢阿父,我一定不会让阿父失望的。”
她手底下的兵从百人到千人不过是三个多月时间,等到明年,说不定阿父再大方些,虎卫营又能扩张些。
刘彻见她一脸欢喜,丑话说在前面, “阿珏,你应该明白,有人能领二百兵,不一定能当大将军,若是这一千兵练不好,虎卫营的这二百兵也没了。”
刘珏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阿父,你就等着吧。”
“阿父,阿珏……”刘瑶原想给刘珏再讨些钱,毕竟现在军营的兵卒一下子多了五倍,可是她担心又被刘彻削回去。
不如先练出效果,然后再与刘彻讨价还价。
让他看看,他的女儿能不能成为统御万人的将军!
“?”刘彻疑惑。
刘瑶轻咳一声,“阿珏真不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此话一出,就见刘彻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刘瑶说这话,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据他所知,虎卫营的建设,绝对有她的插手,而且干涉还不少呢。
“哼!”刘彻指了指刘瑶,然后看向刘珏,“你稍后将你的练兵策略写给朕,朕也让其他人见识一番。”
“啊……要写奏疏啊!”刘珏头疼地挠了挠头。
她讨厌写奏疏还有心得,偏偏阿姊、阿父都这样。
刘彻板着脸,“要写!”
刘珏叹气,“好吧。”
她余光扫到站在台下的石金等营中官吏,眸光转了转,笑嘻嘻道:“阿父,你放心,我不止自己写,还让他们写。”
石金等人一直竖耳听刘彻等人说话,听到刘珏这话,骤然一愣,而后一个个狂喜,当即齐齐行礼,“臣遵旨!”
他们这些小官小吏做的事能上达圣听的机会不多,公主此次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要抓住。
“可!”刘彻扫了一眼,淡定道。
等到日上三竿时,刘彻又与众人一起去了甘泉宫,午膳也是在甘泉宫吃的。
午膳过后,等刘彻带着人离开,刘珏一把将刘瑶抱起来转了一圈,“阿姊,我现在手底下有一千多兵卒了!”
“欸!”刘瑶身子蓦然腾起,差点伤到腰,“慢点,慢点!我头晕!”
“嘻嘻!”刘珏转够了,将她放下,一把搂住她的腰,“阿姊,你看,舅父也看好我,等到再过几年,我就能带着千军万马打匈奴了!”
“……嗯,我相信你。”刘瑶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望着天际的浮云,心中不由得感慨。
妹妹现在年岁太小,以阿父现在的速度,等她长大了,可能匈奴已经——结束了!
到时候没有那么危险,去边塞闯闯,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嘛!
还是不要打破妹妹的幻想了。
……
朝野听说刘珏手下的兵达到千余人,表情都麻了。
经过详细打探,得知陛下带着大将军等人去甘泉宫看诸邑公主练兵,觉得她练得好,就又将甘泉宫的兵卒增加了五倍,尤其汲黯在场的情况下,居然也允许了。
于是,就有人傍晚拦住回家的汲黯,询问缘由。
汲黯淡定道:“诸邑公主训练的兵卒乖顺整洁,我也想看看人数更多时,能不能练成。”
毕竟能护卫甘泉宫的兵卒本身就不差,等到年底看看新卒如何。
众人:……
“乖顺”?
“整洁”?
确定是形容兵卒的吗?
就是朝廷那些将领,脾气最好的大将军,他们也没见几个乖顺的。
汲黯不拦着,大将军也纵容,他们一时不知道找谁讲理。
但是他们又不能什么都不做让这事发生。
既然汲黯、大将军都说诸邑公主练兵好,此次的新卒干脆重新招募新人,不能从南军或者北军招募老卒。
若是真的练得好,他们就认了。
刘珏:……
说的好像她能做主招兵是的。
那边刘彻也同意了这个办法,正好正值秋冬,各地百姓没有农活,到了服役时间,趁此就近招募一批新卒。
于是,在不少公卿的严盯死守中,虎卫营很快就来了一批青壮年,小的有十五六岁,大的有二三十岁。
刘瑶到虎卫营看过一次,新卒全部虎背熊腰,个个彪形大汉,若不是面上的惶恐和朴实与旁边的老卒有天然之别,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刘彻暗地里换人了。
不过看新卒能有这般体魄,刘彻那边还是心疼刘珏的。
而且刘瑶觉得这种新兵可比一些老兵容易训练多了,最起码里面不会有太多刺头,一般老兵就能压制。
等到练成之日,刘瑶就让刘珏给“助力”的公卿送些酒肉充作谢礼。
还有,老父亲的一片慈爱之心,也要感谢的。
……
九月底,一千新卒全部到齐,尽数住进营房。
一开始这些新卒都有些惶恐,不过因为不用去边陲打匈奴,大家还不至于害怕,在虎卫营待了几日后,大家就又心慌起来。
无他,因为在虎卫营过的太好了。
营中一日三餐,粟饭蒸饼管够,每日都能见荤腥,这等好日子他们一年操劳到头,就是年底过年的时候,也不敢如此奢侈。
从老卒口中得知一直都是这样,不会因为多食而降罪,大家都敞开了怀吃。
至于吃饱喝足后,要让他们平整校场、深挖沟渠、地窖,建造要塞瞭望塔等东西,大家干得热火朝天,心中想着若是以后每次服役都能有这种好日子,谁还会抗拒。
就这样,在伙食管够,劳动量满载的情况下,仅仅半个月,许多人壮了一圈。
刘瑶看到时,还愣了一下,之前的体型已经够让人震惊了,没想到这些人又往上窜了一截,尤其这些人中,许多人还处在生长期,在这一段时间肯定会持续往上长,等到明年,朝堂那些公卿过来,不会怀疑他们换人了吧。
刘珏看着满营的壮汉,两手叉腰,对接下来的训练充满了期待,“阿姊,你就等着看成果吧。”
刘瑶摸了摸她的头,“嗯。”
……
天蒙蒙亮,虎卫营房位置一片漆黑,时不时能听到军卒此起彼伏打鼾的声音。
几名军卒小吏拎着铜锣悄无声息地行至营房外,互相对视一眼,气沉丹田,用力敲响手中的铜锣。
“砰砰——”锣声震天响,如同惊雷一般,一下子将睡梦中的兵卒吵醒,有不少人因为受惊滚到了地上。
在第一声铜锣被敲响,各营房的老卒已经一跃而起,利落的穿衣着履,同时将枕被折叠好,做完这一切后,见仍有新卒在吧唧着嘴打呼噜,唇角勾起坏笑,眸光一厉。
“都起来了!”老卒大手一抓,毫不客气地将他们挨个从床上拽下来。
营房其他已经起床的新卒,看着老卒的动作,心中一咯噔,在对方虎眸扫视过来时,加快了着衣动作。
之前没醒的新卒经过这一摔,人没受伤,脑子已经彻底清醒,忙不迭地起床,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锣响起床集合!先前不是经常与你们说吗?”
“都起来,睡得跟死猪似的,想受笞刑,还是不想在营中待下去了!”
……
从隔壁老卒声震如雷的呵斥声中,可以推测他们营房的情况不是个例。
新卒苦着脸,不是他们偷懒,而是今日的时间比往日提前了半个时辰,大家措不及防,有些不习惯。
一刻钟时间,大部分兵卒冲出营房,按照之前的训练,在校场列队集合。
至于许多慢了一步的兵卒被守卫拦了下来,一个个登记名字,然后排队到一旁接受十下笞刑。
当面受刑结束后,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赶回队伍中。
对于他们来说,笞刑的疼还在其次,他们皮糙肉厚,又没有破皮,还能忍受,只是当着同袍的面受刑,脸上挂不住。
而且他们还被记下了名字,训练结束后,还要接受其他惩罚。
紧接着,刘珏下令将队伍分成十队,每队百余人,队伍中又有伍长、什长、百夫长……这些官职新卒多半争取不了,就看老卒自己争取了,等到早膳结束后,每队报给营中文吏。
划分队伍时,同乡同县的兵卒下意识会站在一起,尤其众人一起待了许多时间,早就出现抱团现象,经过短暂的混乱后,队伍很快就分成十队。
等到文吏记录好各队的名单后,刘珏大手一挥,今日第一次分队,先跑个十里庆祝一番,跑完就可以用早膳。
大家一听,今日只需要跑十里,铜锣敲响的瞬间,纷纷嗷嗷叫冲出去。
没办法,现在军中营食虽然炊饼粟饭管够,但是那些肉汤、肉饼却是限量供应,先到先得。
一千多人冲出去,好似脱缰的野马,尘烟滚滚,让刘珏看的直摇头。
要想练成强兵,兵强马壮是其一,其二要令行禁止。
战争从来不是一两人之间的事情,要学会协同作战,效果会事半功倍。
所以以后这些队伍荣辱与共,一人受罚,全队遭殃。
今日第一次分队,先让他们轻松一二,等到过两日,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至于给刘彻的奏疏,刘珏拖拖拉拉一个月,终于送上了。
刘彻原先都差点忘了,拿到这份奏疏才想起来。
看完奏疏后,他愣神了良久,真是小看刘珏了。
等到刘珏练兵功成之日,他要带着满朝文武去看看,向他们炫耀一番,他养的公主胜过天下诸侯之子。
……
此时,位于在塞北草原的霍去病、曹襄也收到了刘珏手底下虎卫军扩充的消息。
傍晚,苍茫草原上传来悠扬轻快的哨声,两只雄鹰出现在视野中,发出鸣叫,然后向地面的骑兵俯冲,而后稳稳停在一名少年将军胳膊上。
霍去病拿下鹰腿上的情报,喂了它一块鲜肉,雄鹰蹭了蹭他,然后叼着肉飞走了。
“曹襄,找到浑邪王的踪迹了,咱们可要加紧收拾他,别让阿珏妹妹抢了咱们的活。”霍去病玩笑道。
之前刘珏说要上战场杀匈奴,他没怎么当真,有他和舅父在,怎么可能让他们卫家的公主到战场,可是之前的消息,陛下见阿珏练兵十分优异,将她手中的兵卒从二百增到一千。
他们过往可没有这种待遇,要是这样下去,再过几年,保不齐阿珏真的能掌握万人以上军队。
曹襄斜了他一眼,“这话你敢当着刘珏的面说吗? ”
“当然敢!难道阿珏还能揍我这个兄长!”霍去病仰头吹了一口气,看着口中白雾在空气中化开,想起卫子夫生养的几个孩子,又是一笑,“说来,姨母养育的孩子个个都异于常人,现在阿瑶、阿珏的性格知道了,剩下那两个小的肯定也会让人头疼。”
曹襄:“……阿瑶若是听到,你可是要挨揍的!”
霍去病则是耸耸肩,“阿瑶的力气也就比狸奴大些,就当给我挠痒痒了。”
曹襄闻言冷哼,“想让阿瑶给你挠痒痒,你是不是忘了我?”
“……”霍去病转头盯了他一会儿,有些无奈地撇撇嘴,扬鞭一挥,高声道:“兄弟们,浑邪王的下落有了,咱们争取将他截下!”
队伍的其他兵卒纷纷应声,发出嘹亮的嚎叫。
马上就要到冬月,草原的天气越发寒冷,此次也是霍去病、曹襄这支队伍最后一次在草原晃荡。
虽然匈奴人被赶出阴山,还是有胆大的匈奴部落为了过冬,想着劫掠边陲,霍去病、曹襄他们就是对付他们。
这两个杀神在草原上越追越上瘾,一旦遇到匈奴部落,见啥抢啥,丁壮杀光、牛羊抢光、帐篷烧光,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留给匈奴。
即使往年匈奴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卫青也不过是抢牛羊、烧帐篷,见啥抢啥,本来以为很可怕了。
可是匈奴人发现,卫青与霍去病、曹襄他们一比,也可以称呼一声“善”。
毕竟霍去病下手更狠,所过之处寸草不留,由着他们晃荡几次,草原大漠的耗子都要饿死了。
可惜浑邪王知道霍去病、曹襄这两尊煞星来追他,双方之间还有百里之距时,仍然忙不迭跑了,连狠话都没给霍去病留。
惹得霍去病回城时,骂了对方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