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眼含戒备,“阿父,你就是答应,我也不会同意你提议的告发主意。若是真的推行出去,肯定会民怨沸腾,到时候挨骂的可是你!”
刘彻扬了扬眉梢,“难道就纵容那些巨富商贾做大?”
刘瑶额角青筋微跳,“你刚刚不是说要钱吗?怎么又拐到这里,不要强词夺理!”
想要收拾民间那些人,她相信阿父会有千百种法子,怎么就揪着这个不放了。
汲黯与桑弘羊对视一眼,他们看出来了,陛下这是在逗长公主。
小心玩脱了,长公主直接撂挑子。
刘彻见她这样,唇角扬起一个几不可查的微笑,故意板着脸道:“国家大事本来就不能面面俱到,为难他们,总好过为难广大贫苦百姓,他们也不缺这些钱。”
“阿父,经济也是民生的一部分,现在大汉的经济本身就脆弱,你这样一弄,以后有你后悔的,总之不能胡搞。”刘瑶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桑弘羊见状,微微低声配合刘彻,“陛下,长公主一向聪慧,不如让她说说如何收税?此事还没有定论,莫要伤了你们父女间的感情。”
刘彻扶额摇头,故作头疼道:“她啊!让她折腾些新奇东西,她懂,但是朝政军事这些,她不如子夫懂得多。”
“……阿父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很行似的,缗钱令可看不出来。”刘瑶也不客气。
刘彻闻言,叹气道:“你之前说过,如果无法解决事情,就不要一味挑刺,既然你鄙视朕的缗钱令,那你说个让朕服气的。”
“……服气的。”刘瑶嘴角微抽,对于商业税,她就知道一些常识,但是阿父的商业税太简单粗暴,肯定是行不通的,更不用说,刚刚这人还一拍脑门弄了个“举报分一半”的歪点子。
“对,服气的,你若是说的在理,朕就按照你说的办。”刘彻目光微斜,带着些许挑衅地看着她。
刘瑶:“……”
别以为她不知道此人在弄激将法。
可是她又不得不接招。
想到此,她走到一旁的桌案,抽出一支笔。
莫雨见状,连忙热情地给她铺纸、研墨,“长公主,奴婢帮你!”
刘瑶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她不需要他此刻这般殷勤。
刘彻站在她身侧,看着她干举着毛笔,迟迟不动笔,揶揄道:“怎么了?难道嫌弃未央宫的纸不好?还是墨不佳?”
刘瑶抬眸无语地瞅着他,“阿父,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一拍脑门就有主意,你总要给我一些酝酿时间。”
“行,那你好好酝酿!”刘彻将见她真的快要毛了,招呼汲黯、桑弘羊到一旁商议缗钱令,若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暂时先用着,先将钱给筹齐了,至于后面“举告得赏”的事情,先压着,若是那些商民不配合,就不要怪他残忍了。
刘瑶拿着笔现在纸上写下了“商税”二字,能收上钱的同时,又不能压制经济发展,只要经济流动起来,商税就能源源不断,相反,经济不稳,与民生无益。
对于商税,先不说“轻”或者“重”,首先保证规范与稳定,要想借鉴,虽然对宋朝恨铁不成钢,你可以说宋朝弱,但是不能说他穷,他的商业发展确实让人惊叹。
她看过相关宋朝商业发展的相关文献。
对于宋朝,商税乃是重要的财政来源,首定《商税则例》。
则例即是对商业活动征税的条例和规定,之前大多是地方性征商,从这以后,是全国性、统一的征商条例,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商旅,当然此法是在地方执法服从朝廷的情况上。
商税则例让人赞赏的地方就是条例清晰明白,将应当纳税的商品名目详细记录,这样就避免地方政府为难商贩,有法可依,不用担心被地方政府私列名目。
当然,根据时间的发展,税法商例也要根据实际情况修改,但是也不能随意修改,以现在的发展情况,五年一修或者十年一修,再不济三年调整一次税务则例。
众所周知,商税对于不同职业、不同商品都不一样,锦缎丝绸、粗布棉麻、漆、笔墨纸砚、琉璃、玻璃、瓷器、牲畜、马、各种作物、酒、木材、玉石、蔬果……都有所差异,这种差异性是与他们的技术手艺、产量价值相关,这种事情宁可定的繁琐,也比下面的人胡乱折腾好。
除此之外,刘瑶随机又在一旁写了出关税、进关税……
不知何时,刘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旁,好奇地看着刘瑶写在纸上的各种字,都是日常商品名目,看着没什么关联。
还有那个“出关税”、“进关税”是何物?
他听说民间有的郡县有“出城税”、“进城税”,难道与这相关?
桑弘羊皱眉思索,想要与刘瑶的脑回路对上,难道这些是长公主想要重点收的商税?
汲黯在一旁不语,在他看来,不管陛下如何收税,都需要他帮忙,怎么收税他不用掺和,但是若是有人逃税、漏税,就是他的事情了。
一炷香后,刘瑶察觉整面纸都写完了,停笔正想休息一下,就见面前又多了一卷纸。
刘彻的话在她耳边响起,“还要吗?”
刘瑶偏头与他对上眼,与她相似的眸子满是笑意,刘彻见她不语,面带无辜道:“不够吗?”
“……不用。”刘瑶换了一支笔,沾了沾朱砂墨,“这些就是我想的。”
刘瑶一边说,一边写下“商税则例 ”四个大字,将之圈了起来,开始与刘彻等人解释这是什么意思,所谓商税,绝对不是单纯收钱,若是利用得当,可以调整社会的方方面面,比如若是想要大力推行棉花,针对棉花相关的商税设低些,若是不想种太多,就调高些,商品不同,商税也不一样,一刀切完全不可取……
刘彻一下子听入神了,阿瑶这想法不错,若是利用得当,手底下那些郡国亦能打压。
桑弘羊指着一旁的“出关税”、“进关税”疑惑,“这又是什么意思?”
刘彻也眼含询问。
刘瑶见状,将这两个词圈了起来,“过往雁门关、玉门关外就是匈奴,所以所谓出关税,就是从大汉卖到番邦塞外的东西,进关税就是商人从外面卖到大汉的东西,现在西域与中原之间的商道日益繁盛,这方面也要制定条例。”
“妙也!”桑弘羊发出惊叹,过往他们就是针对车船收税,若是按照刚刚长公主所说的商税则例,针对塞外与番邦,估计也是这种情况。
刘瑶继续给他们解释,“就好比草原人现在对茶叶、盐需求十分大,若是不想将其大规模流入漠北等地,可以提高抽税比例,达到十成、二十成也是可以,至于进关税,大汉需要马、毛皮,咱们可以在进关税上予以优待甚至免费。”
刘彻此时满眼精光,狭长的眸子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努力压制唇角弧度,“咳……咳咳!你这主意倒不错。”
刘瑶见他明明欢喜,还装腔作势,白了他一眼,“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想法,如何制定,如何施行就靠阿父了,否则再好的想法无法实施,也只能是想法。”
刘彻一口答应,“你就等着吧。”
桑弘羊满脸赞叹,“长公主果然聪慧!”
刘瑶闻言,幽幽地看着某皇帝,“还不是被阿父给逼的。”
“咳!说什么,朕不是还没有下旨,你刚刚说了,朕之前说的,也只是想法,朕还想将匈奴都杀死,让漠北也收入囊中,难道就能成真了。”刘彻挺直胸膛,微昂下巴。
说话时,从刘瑶这个角度看,短须特别抖擞,好像嘚瑟的狗尾巴草,看得出对方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信你才怪!”刘瑶才不客气。
桑弘羊都正式上奏疏了,说明对方基本上已经将主意定下,若不是自己今天这一出,估计下个月,就要颁布实施了。
见她这样,刘彻抬手指了指她,摇头晃脑道:“朕真是将你宠坏了!都嫁人还这般任性!”
刘瑶无语地看着他。
到底谁任性!
若不是大汉前面几个老祖宗攒了不少家底,能由着你任性吗?若不是文帝、景帝他们的滤镜护着,以他这么个折腾法,民间早就怨声载道了。
“看在你写了这么多字份上,朕赏你千金,你之前不是说想要给甘泉宫的将士都换上新武器、新武器,朕也替你出了,你一直想在城外找一处荒地用于实验西域作物,茂陵西二十里有一块二十顷的空地,就在距离甘泉宫差不多也就二十里,你想要吗?”刘彻笑眯眯地看着她。
刘瑶眼珠子转了转,“姑母的事情呢?”
汲黯、桑弘羊一时没听明白。
长公主所说的姑母是谁?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平阳长公主。
刘彻挑了挑眉,“刚刚不是允了你吗?”
“那行吧!阿父既然这样说了,我也没法拒绝。”刘瑶两手一摊,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你倒是不客气。”刘彻唇边胡须微微颤抖,抽着嘴角道:“朕真是将你惯坏了。”
“……阿父,你说这话之前,先照照镜子。”说起这个,刘瑶眼睛一亮,她的镜子快弄好了,“阿父,我又有好东西了,到时候你打算如何赏我?”
“又有?”刘彻愣住,能让阿瑶称得上“好东西”的东西,肯定很好,他好奇道:“什么东西?”
刘瑶素手摸了摸下巴,“有了那个,就不用担心阿父看不清自己了。”
“……”见她还在卖关子,刘彻瞪了他一眼,大不了他之后询问工官令。
刘瑶想说,以后她就将重心转移到公主府,反正公主府地方大,现在阿父又在郊区给了一块空地,再加上甘泉宫,分给宫中的注意力就少了,以后工官要靠自己了。
……
等刘瑶离开,刘彻开怀大笑,看向张汤、桑弘羊,得意问道,“尔等可对阿瑶所言信服?”
桑弘羊:“臣对长公主十分佩服!”
张汤:“不愧是陛下手把手教养出来的公主,说句冒昧的话,可惜长公主不是皇子,若为皇子,大汉在陛下与长公主的接力治理下,一定能够千秋万代。”
“阿瑶,她不行,她就是主意多,心软的很,当皇帝不行,却是个贤臣。”刘彻摆了摆手,自家女儿什么样子,他还是心知肚明,除了脾气大,内里还是软乎可爱的小姑娘。
话说到这里,刘彻微微眯起眼睛,大手捏了捏胡须,“不过,如实阿瑶是皇子,以她那个嚣张性子,估计被朕打了好几遍,说不定就能成一个合格的皇子了。”
“……”桑弘羊干笑不语。
他想了一下若是陛下真的对长公主动手,估计整个长安城都鸡飞狗跳。
刘彻拿起刘瑶用作草稿的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勾勾画画,唇边笑容不止,“桑弘羊,明年,你能不能将新的商税条例给弄出来? ”
“这……”桑弘羊苦着脸,“陛下,若是按照长公主的要求,臣需要一年的时间,列举条例抽税不难,但是抽税比例和种类,需要派人进行调查和验证。”
毕竟过往没这样干过,头一次做,肯定要慎之又慎的。
所需要查证的事情太多,毕竟各地的特产与作物有所差别,天下东西那么多,这事着实不好查。
“一年……行,朕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后若是进不到成果,朕可不会放过你。”刘彻声音微沉,他也知道此事不好催,“还有阿瑶所说的出关税、进关税,那个种类较少,比较容易,加上张骞明年大概又要回来了,你先折腾那个。”
西域商路虽然赚钱,但是风险也大,所以大多商人带往西域一般就是丝绸、琉璃、玻璃和瓷器、茶叶这些,品类少,容易归纳整理,那些商人带回来的东西大多是金银或者一些首饰珠宝,现在看来,进关税中,金银也要收税了,毕竟是从番邦异国带回来的。
桑弘羊点点头。
刘彻看向张汤,“你也不能闲着,一同制定偷税、漏税相关的刑罚。”
张汤躬身道:“诺!”
等二人正欲转身离开,刘彻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说,将他们喊住,“之前阿瑶说的那个举报受贿获赏一半,你们觉得如何?”
这样朝廷也得一半贿金,不亏。
桑弘羊、张汤:……
两人对视一眼,尤其桑弘羊有些尴尬,因为他吧,咳咳……平时也有些应酬的。
而且刚刚看长公主的架势,明显她压根没当真,后面连提都没提。
谁曾想,陛下念念不忘。
唉!
桑弘羊心中叹息,有时候真不知道陛下与长公主谁更坑,不过两人属实是一样的固执。
他有些尴尬一笑,“陛下做主就行!做主就行!”
张汤思索片刻,“臣觉得此事可行!”
桑弘羊眼皮一跳,正欲开口。
就听刘彻点头,“那就这样办!张汤,此事由你做主!”
张汤:“诺!”
刘彻察觉桑弘羊表情有些怪异,转眸一想,就知道了一些原因,抬手指了指他,“以后自己注意点。”
桑弘羊讪讪一笑,辩解道:“陛下,臣往日那些往来,不过是应酬,你也知道,往日许多律法条文离不开巨富商贾的帮助与支持。 ”
他要为陛下发展商业搞钱,平时的宴会应酬往来不少,这也是没办法。
刘彻:“朕知道,不过你身为朝廷的大司农,之前的事不说了,之后要以身作则。”
桑弘羊连连点头。
……
刘瑶从未央宫出来后,直接去了椒房殿,正好遇到孟姬带着鄂邑公主来串门。
“长公主回来了!”孟姬满脸笑容,推着鄂邑公主让她行礼。
鄂邑公主冲着她羞怯一笑,“长姐!”
刘瑶摸了摸她的头,“乖。”
鄂邑公主笑的更开心了。
刘瑶看了一圈,好奇道:“刘琼、刘据他们两个呢?”
这两个小崽子不在椒房殿待着,跑到哪里去了。
卫子夫:“他们去光禄寺找东方朔了。”
孟姬道:“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否则鄂邑公主就能跟着一起了。”
“一会儿我带她去找那两个‘负心汉’算账。”刘瑶示意鄂邑公主到她面前。
鄂邑公主一听,眼睛顿时一亮,看了看孟姬。
孟姬冲她点了点头。
因为孟姬在,刘瑶也不好与卫子夫说什么,她也没什么事可说,询问一番最近宫中有没有烦忧的事,在得到卫子夫的肯定答复还有孟姬的侧面保证,刘瑶暂时心安。
然后起身,打算带着鄂邑公主去找刘珏、刘据他们,顺便也喊上了羌芜公主。
等到殿内剩下孟姬与卫子夫,孟姬眼眶就红了,“皇后,我也是没办法,当年鄂邑公主遭逢毒手,我就是随口说了说,谁知道建阳殿那边真的出事了,我虽然不怎么喜欢王夫人,但是对二皇子可没有坏心,同为母亲,看到闳皇子那样子,我也心疼。”
随着项阴被抓,王夫人之兄王建入狱判斩刑,然后又以金赎罪被弄出来,朝野才知道安神汤的猫腻,项阴上旬也被判了腰斩,听说行刑时,长安不少百姓前去看,还有千里迢迢赶来,过往被项阴治过孩子但是夭折的父母也赶了过来,有一个愤怒的妇人甚至差点咬掉项阴的一根手指。
想到这里,孟姬不住拍着胸脯,“皇后,你不知道,当时若不是我与建阳殿那个不好说话,我估计也被骗了,可能就害了鄂邑公主。”
“好了,你克制些,她也不容易。”卫子夫见她越说越上头,轻声喊住她。
“妾身知道,知道。早知道闳皇子会遭遇这些,我当年就不乱说了。”孟姬又懊恼起来。
当年她当着宫人的面发的毒誓,这些日子随着项阴被处刑,朱砂之毒被人知晓,毒誓也被人挖了出来。
因为目前陛下宫中虽然孩子少,但是卫皇后的三女一子一直都很健康,还有她的鄂邑公主除了当年那一遭,平日也是健健康康,就是性子腼腆了些,她后悔没有早些让她跟椒房殿的公主相处。
但是王夫人那边,却是与她们天差地别,先是没了一个小公主,而后很快诞下二皇子,身子也不好,现在又遭受朱砂之毒。
这些日子她去见王夫人,对方虽然仍然对她笑的温温柔柔的,总让人感觉瘆得慌。
天地良心,若不是对方是夫人,比她地位高,还比她受宠,她不得不虚与委蛇。
她早就想通了,若是王夫人敢害她和鄂邑公主,她拼着这条命,当着陛下的面,一定要揭穿王夫人的真面目,谁知道是不是她暗中实行巫蛊之术反噬,要不然也不会接连两个孩子遭殃。
不过现在,她是不敢对上对方,就怕她发疯。
造成的后果就是往椒房殿更勤了。
孟姬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皇后,你真的确定二皇子是被朱砂之毒害的?”
卫子夫微微点头,有些无奈,“此事已经结束,你也是做了母亲的人,怪力乱神之说不可信。”
她对巫蛊鬼神之说,一点也不信。
孟姬唇角微抿,苦笑一声,“皇后,自从二皇子出事,我就怕被她倒打一耙。”
甚至她连遗书都藏好了,就等自己出事后,让女儿交给皇后。
卫子夫拉过她的手,“你莫怕,有本宫在,而且王夫人也是知进退的性子,现在她整颗心放在二皇子身上,你这事自己吓自己。”
“皇后!若是……若是!”孟姬反手攥住她,“我若出了事,求你照顾鄂邑公主一二,她很乖的。”
“胡说什么,你还要送鄂邑公主出嫁呢。”卫子夫抽出手,素手给她稳了稳发髻的步摇,“王夫人比你要聪慧一些,她现在这个时候,你不去落井下石,她不会找你麻烦 。”
孟姬垂眸盯着自己的裙摆,“就怕……”万一。
卫子夫许诺,“若你无辜,我会护住你。”
这也是她这个做皇后的职责。
孟姬要的就是这话,当即跪下,“妾身一定不会辜负皇后。”
……
曾经刘瑶想着出宫时,曾经当着刘彻的面,对他放出要在长安“横行霸道”的豪言。
此话后面证明,只是个俏皮话,刘瑶对这个成就没兴趣。
但是刘珏,当今陛下二公主,封号诸邑,同时又是甘泉宫的甘泉尉,小小年纪手握二百多卫兵,以耐力和速度实打实赢过手下人的小公主却是将“横行霸道”这四字贯彻了。
想要拿到“横行霸道”的游戏成就。
对应的,长安街上之前逍遥的纨绔子弟们就遭了殃。
因为诸邑公主横行霸道的对象就是他们这些“小可怜”。
尤其人家年纪还小,又是陛下与皇后的公主,身后有卫青、丹阳侯、东方朔等人,亲弟是太子,如此看来,无论诸邑公主的现在还是未来日子,都只能过着“横行霸道”的无趣生活。
呜呜——
双方“狭路相逢”,他们除了个头方面稳赢以外,无论是气势、背景还是手下规模都斗不过对方,还要被他们欺负,最后落得个抱头鼠窜的下场。
所以在刘珏上任甘泉尉的头半年,先不说官当的如何,但是着实给长安的治安做出了贡献,为此右内史多次赞赏刘珏,也不挑刘珏的刺了。
对于刘珏带着二百多甘泉卫绕城练兵的事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连陛下都没说什么。
长安的百姓更是喜闻乐见,巴不得刘珏多收拾几个,甚至还有人往甘泉宫给刘珏送信告状,诉说自己被哪个达官显贵家的人给欺负了,求诸邑公主救他与水火!
刘珏:……
她是要当大将军的人,不是要去当右内史断案。
听到这件事的刘瑶:……
看来妹妹的事业发展的红红火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