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珏去当甘泉尉的事情,朝堂声音也有异议,有人觉得刘彻实在太宠公主,身为皇家公主,理应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不应做太过出格的事情。
其中反对声音较大的就是汲黯,公孙弘也在温和反对,刘彻没想到有一日,汲黯和公孙弘还能达成共识。
让他头疼的是,这两人的耐心肉眼可见地比其他人要足,他三天两头被这两人吵。
这一日,汲黯、公孙弘一前一后来未央宫,虽然两人还是不对付,两人说的仍旧是刘珏当甘泉尉的事情。
中心思想就一个,请陛下三思,诸邑公主当甘泉尉影响不好。
刘彻见他们如此咄咄逼人,脾气也上来,当即板着脸道:“诸邑公主骑射皆佳,虽说年岁还小,可也是凭借真本事让甘泉宫的将士信服,正是因为公主,为朕分忧有何不可?”
公孙弘:“陛下,公主年岁还小,这个年岁的少女正是教养的关键时刻,这……军武之人的秉性,臣是心疼公主。”
汲黯:“陛下,诸邑公主有奇异本事,这是陛下的幸运,可也不能听孩童的话,任由公主做甘泉尉,以后,公主若是想上战场打匈奴,难不成陛下也舍得?”
刘彻淡然道,“就因为她想上战场打匈奴,朕才许诺甘泉尉!”
汲黯:……
公孙弘:……
刘彻按了按眉心,为了自己耳根子着想,他让人去喊刘珏。
让这两位老臣见识一下他家公主的口才。
看看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
“汲黯、公孙弘在宣室殿?”刘珏听了内侍的话,面带诧异。
内侍低声道:“中常侍让奴婢给公主提个醒,他们是来找公主你的麻烦,现在陛下被他们吵得头疼。”
刘珏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她看向一旁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刘瑶,苦着脸,“阿姊,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刘瑶微微晃着身子,将手中的线装书盖在鼻端。
因为遮住了口鼻,看不出对方在笑还是纠结。
刘珏噘着嘴:“汲黯、公孙弘。他们不是看不顺眼吗?”
刘瑶眸光一转,轻笑道:“他们又不是生死不见的仇人 ,你怕什么 ,你虽然是公主,但是年岁也小,对上他们,优势在你!”
“怎么办!”刘珏眼睛发亮,目露期待,湿漉漉的眼睛仿佛猫崽一般。
刘瑶示意她上前。
刘珏连忙跳到她面前,将耳朵凑过去,刘瑶用手遮着嘴角,开始轻声嘀咕。
“嗯嗯……嗯呢,知道了。”刘珏不断点头。
旁边的刘琼、刘据眼巴巴地看着她们,也想凑热闹。
等她们说完,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包围住刘瑶,“阿姊,我也要!”
“要什么?”刘瑶随手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脑崩,“你们的功课学完了吗?”
此话一出,刘瑶就收获两个苦瓜脸。
刘瑶见状,嘴角笑容一敛,沉声道:“自己的功课都没有学完,就想玩,在我这里行不通。”
两个孩子就更加蔫了。
……
刘珏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特地换了自己那身暗红劲装,大步流星地走进宣室殿,“阿父!”
听到这声音,刘彻挑了挑眉,下颚微抬,示意汲黯、公孙弘对当事人“下手”,不要“欺负”他这个皇帝。
“诸邑公主!”公孙弘、汲黯向她拱了拱手。
刘珏还礼,望向刘彻,佯装不解,“阿父,你宣召儿臣有何事!”
“莫雨,你给她解释一下。”刘彻说道。
等莫雨说完,刘珏面上也不恼,嘴角噙着得体的笑,“两位公卿,我的年岁还不足你们零头,能得二位如此重视与关心,真是我的荣幸。”
汲黯甩袖拒绝与公孙弘捆绑,“谁和他一伙的!”
公孙弘面上谦和,内里却小肚鸡肠,此事不过是碰巧撞到一起了,他与他一同反对,不代表他与公孙弘是一伙的。
“公主误会了,世事万物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与汲公都不会为了反对对方而颠倒对错。”公孙弘笑的和蔼可亲,看着刘珏的眼神,恭敬温和,又没有谄媚。
“哼!”汲黯冷哼一声。
公孙弘这是拉着他为自己脸上贴金呢。
刘珏闻言,偏头眉心微蹙,面露苦恼,“难道因为我还是孩子,二位就剥夺我为阿父分忧,为国尽忠的权利吗?我为了能赢过甘泉宫的将士,这段时间每天都要训练好久,而且还赢了,冠军侯、平阳侯都输了,我赢了,尔等不应该为我高兴吗?”
公孙弘:“公主,我大汉儿郎千千万,不需要公主如此辛劳!”
刘珏:“可是我在乎,公主都能为大汉打仗杀敌,其他人还有什么可指摘的,不应该多多夸我吗?”
汲黯无奈,“诸邑公主,你还小,不适合做这些。”
刘珏闻言,当即不客气道:“原来两位公卿知道我年岁小,从没有听说自家公卿打压皇子皇女上进的,而且我也并未给阿父丢脸,你们何故纠缠?弄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坏事。”
汲黯:……
公孙弘:……
没办法,公主如她所说,比他们的孙辈都小,而且身份尊贵,他们不好当着陛下的面说的太过分。
陛下可是护短的很!
汲黯看着面前才到他胸口的公主,心中叹气,询问道:“诸邑公主,你只想当甘泉尉吗?”
“不啊!我想当大将军,横扫四方,威震天下的大将军,带我凯旋而归的时候,阿父带着万民出城迎接我,哼哼……怎么样!”刘珏单手叉腰,目露向往地看着两位老臣。
汲黯、公孙弘:……
原来这缘由是这样。
不过,想必也有卫青、霍去病等人的影响,所以才让公主有如此想法。
诸邑公主与二百余甘泉卫比试能赢,看来也有卫氏血脉的缘由。
陛下答应她,莫不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刘珏见汲黯、公孙弘语塞,接着道:“其实,让我下定从军的想法,也有两位公卿的功劳!”
汲黯、公孙弘惊诧。
刘彻也疑惑,“阿珏,不曾听你说过这事?”
刘珏转身,目望北方,唏嘘道:“身为公主,我不想和亲,又要担起被天下供养的责任,思来想去,只能去战场拼杀了,看匈奴还敢对我打主意吗?”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说话时眼神若有似无地看着这两人。
众所周知,汲黯、公孙弘都主张对匈奴实行怀柔政策,尤其和亲。
觉得与匈奴打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对国库消耗极大,不利民生。
即使现在,他们也觉得可以继续实行这政策,若是匈奴肯臣服,可派公主下嫁,这可比起打仗要省时省力多,而且不用死人。
汲黯沉默。
公孙弘笑容一时有些尴尬。
刘彻当即冷着脸道:“阿珏莫要互相,你们几个公主,无论哪一个,都不会和亲! ”
他可舍不得。
刘珏闻言,冲他乖巧一笑,“我知道阿父疼爱我们,但是我们也要为阿父着想,阿父放心,我虽未上过战场,也知道战场凶险,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保护自己之前,绝对不会去前线给阿父添乱。”
刘彻:“……到时候再说吧!”
等到那个时候,估计她就成亲了,就忘了上战场的事情。
刘珏见汲黯、公孙弘不语,心中满意,明面上则是一脸失望,“我以为二位身为阿父身边的肱股之臣,年岁虽大,见识渊博,豁达开明,原来连我这么个孩子都容不下!”
汲黯绷着脸,看着铁面无情,目光却躲了。
旁边的公孙弘面露懊悔,向刘珏拱手道:“公主见谅,臣年岁大了,不如公主说的那般好,公主说的没错,臣在许多事上,我与汲黯都不如公主开明果断!”
刘珏苦笑,“我一个小孩子,哪能管得了你们,就连阿父对上你们二位都没办法,我更没法说了。”
汲黯:……
他若是能管住陛下,也不会现在还成不了三公。
公孙弘:……
他可不敢为难陛下,平日对于陛下的主意,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啊!
公主说这话,属实冤枉他了。
刘彻唇角勾起了一个几不可查的笑容,面上感伤,“阿珏,你这些话,倒让我这个父亲汗颜了。”
刘珏配合道:“是阿珏的错!”
刘彻:“是朕的错,你身为公主,理应一生无忧,朕却让你有如此忧虑,子夫若是听到,肯定会怨朕的。”
刘珏见状,商议道:“阿父若是觉得心疼,不如再给甘泉卫拨些款项。”
“时候不早了,朕还有事与汲黯、公孙弘说。”刘彻装作没听见,当即下了逐客令。
“……” 刘珏瘪嘴,重重跺了一下脚,转身离开。
等刘珏离开, 刘彻这才开口道:“诸邑公主被朕宠的有些任性,你们谅解一二,她现在小孩子脾气,等到长大时,估摸就能懂事了。”
汲黯:……
陛下与诸邑公主左一个“小孩子”,右一个“年岁还小”,让他如何辩驳,骂陛下,但是他不听,一昧的宠公主。
而且现在长公主还没有插手,若是事情闹大了,长公主插手,事情可能朝着他们无法控制的方向狂飙。
公孙弘则是好脾气笑了笑,“陛下说得对,公主年岁还小,臣家的那些孩子现在正是玩闹、志气正高的时候,前些日子,看到大将军凯旋而归,他们也有不少要当将军的,吵得臣耳根疼,也没办法说,这个年岁听不进大人的话,等到年长些,估计就懂事了。”
对于公孙弘这些话,汲黯呵呵一声。
公孙弘说的是寻常小孩,帝王家的孩子能一样的。
他家孩子撒泼打滚一波要当大将军,难道公孙弘还能将他家孩子给弄到甘泉尉的位置?
可陛下就这样做了,实打实给了二百多良家子。
刘珏出了未央宫,顿时神清气爽,走出一个虎虎生风。
真是的,至于吗?
两个老臣专门挑她的刺,她决定了,等到十六岁,她要往边陲闯一闯,阿父也拦不了他们。
十月,工官那边终于调制出让刘瑶较为满意的水泥配方,刘瑶让他们按照不同配方,做了不同的水泥墩子,并且做了标记,其中两个放到了上林苑中一处水流湍急处,实验他们的耐腐蚀、防水能力,还有的放入盐水中浸泡,一些放硝酸中……这些东西至少要放置大半年,这样才能确定水泥的性能经得住考验。
同时刘瑶还在珍馐署那边放了两个水泥槽,让赵不矮他们平时的泔水、涮锅水、剩菜汤什么的都往里面倒,这种复杂环境更能验证水泥的质量。
赵不矮看着面前这两个石槽,纳闷道:“长公主将石槽放到我这里干什么?难道……”
他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道:“难道长公主要想将这些水槽做成前朝或者商周的?其实我在宫外认识几个能做旧的。”
子燕闻言,无语地看着他,有时候脑子想过了也不好,“让你这样用就用,公主就想看看这东西硬不硬实。”
“石头弄得,哪能不硬实!就是放个十几年,也不会坏。”赵不矮用脚踢了踢水泥槽,蹲身仔细看了看,“你这石槽的手艺不好,这些地方都没有打磨好,容易擦着人。”
面前的石槽看着既精细又粗糙,精细的石槽纹理,可是看表面又显得粗糙,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好多粗沙子,仿佛黏在上面。
子燕:“这不是石头!”
“不是?”赵不矮见状,又用手扣了扣,还是不信,“就是石头。”
子燕不与他争辩,“总之你让人看着,别让人打破了,公主说了平日你们后厨的泔水、涮锅水这些东西都浇在上面。”
赵不矮见她要走,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燕女官,这东西贵吗?”
子燕停住脚步,故作严肃道:“是长公主新研制的东西,很重要!除了你这里,未央宫也有,好好看着。”
赵不矮连连点头。
未央宫殿前的空地上也有两个,刘瑶制成了石墩,上面插了两个龙旗,给了刘据一柄木剑,让他每天砍水泥墩两百下,看看什么时候能将石墩敲碎。
现年五岁的刘据,正当闯荡的年龄,对于这个任务,格外热情,第一日早上用完膳,与卫子夫等人告别,就背着自己的小木剑离开了。
自觉已经是大孩子的刘琼摇头道:“幼稚!”
刘瑶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比他才大多少!”
刘珏好奇道:“阿姊,为什么不让她也跟着刘据一起去?”
“她?”刘瑶低头看了看长得又甜又软的小妹妹,加上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不了解她的人,会以为三妹妹没什么攻击性,实际上人家自小力气就大。
这孩子长大后,不会也想着跟着刘珏的步子走吧?
想法也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毕竟妹妹目前才八岁,想那些太远。
就是也想当将军,到时候有刘珏的经验和帮助,她只会更加顺畅。
“她那力气,真的加入的话,那几个墩子坚持不了多少时间。”刘瑶挠了挠刘琼的下巴,惹得她咯咯直笑。
刘瑶又不想碎石,她想要测试水泥墩的坚固性,六岁小孩的伤害估计和大人用脚踢差不多,而且也给刘据在未央宫找些事做,与阿父沟通感情。
“也对!阿琼的力气跟头牛,她去了,三下五除二,估计就没了。”刘珏戳了戳小家伙的酒窝,“朝中大臣一直说甘泉尉的事情,应该让他们见识一下刘琼,阿琼啊,你长大后,想要做什么?”
刘琼噘嘴,一把将她的手拍掉,哼哼道:“你放心,我不和你抢活,我才不学你呢,要学阿姊!”
“行吧!那我拭目以待。”刘珏趁她不注意,又捏了捏她的软腮,惹得小家伙又瞪了她一眼。
刘瑶摇头失笑,这两人从小闹到大,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
刘据那边,带着自己小宝剑来到未央宫,先跑进殿看望刘彻,然后再出来“干活”。
小家伙现在虽小,可是已经能数一百个数了。
小家伙抿着小嘴,一脸认真地敲着水泥墩,每敲一下,还奶声奶气地数着数,给人会心一击,让看的值守的羽林卫父爱爆棚,没成亲的想成亲,没生孩子的想要孩子,有孩子的迫切想要回家看孩子。
一百下敲完以后,刘据屁颠屁颠跑进宣室殿要喝茶,他渴了。
刘彻让人到了茶,等茶水温热以后,将水杯递给他。
小家伙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茶水。
“慢点,慢点!” 刘彻轻声提醒。
子夫讲几个孩子教养的都不错,即使两三岁的时候,这几个孩子也不用人哄着吃饭、喝水,都能自己照顾自己,旁人帮,有时还不愿意呢。
“哈!”刘据一口气灌了半碗茶,将茶杯递给一旁的莫雨,奶声奶气道:“我喝饱了!多谢中常侍。”
“嗯。”莫雨连连点头。
大皇子聪明又懂事,真让人喜欢。
刘珏将人抱在怀里,手臂拖着他,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问道:“你可知阿瑶为什么让打石墩?”
小孩黑白分明的眼睛瞅了他一眼,肯定道:“当然是让我勤练武艺!”
“哦!”刘彻佯装了然,手臂托着他来到殿外,走到水泥墩子前,蹲身看了看经手刘珏小朋友一百多次的“砍杀”,受了皮外伤的水泥墩,笑着拍了拍刘据的软背,“看来阿瑶高估你了,按照你这力道,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将石墩砍倒。”
“我能行,我还有一百呢。” 小家伙也是有脾气的,当即扭着身子想要下来。
“先别急!”刘彻失笑,顺着他的力气,将人放下来。
小家伙立马找到自己小木剑,并且将它骄傲地举高,“这可是舅父给我做的,可以杀匈奴,石头也能杀!”
“哦,真的吗?这是卫青做的?”刘彻佯装震惊,表现一副很想要、很想看的模样。
“真的,你看看!”小家伙对他的表情很受用,踮着脚,贴心将小宝剑给刘彻看看。
刘彻接过去,木剑半臂长,十分精致,一点木刺都没有,上面还刻着刘据的名字,剑身有些细微口子,应该是敲击东西时造成的损伤。
“刘据,阿父也帮你砍一下这石墩子好不好?”刘彻眸光转了转,来了兴致。
“啊?”小家伙仰头看了看他手中的木剑,又看了看水泥墩子,纠结了一番,最终竖起一根小手指,“只能一下哦!阿姊知道了,要说我的。”
“好!”刘彻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撩起衣摆蹲下身,用手掂了掂木剑,转眼之间,手中木剑就如烈风一般挥向水泥墩子。
“……” 旁边的莫雨一看他的起手式心中顿觉不妙。
木剑与水泥墩子撞击在一起,发出“啪”的脆响,墩子表面出现一道一寸宽的伤痕,口子较深,看着半寸深。
“哇!” 刘据半张着嘴,看着墩子上面的痕迹,又看了看刘彻,满眼崇拜和襦慕,“阿父,好强哦!”
他砍了一百下,还不如阿父一下的力气。
大人就这样恐怖吗?
“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后,经过努力,也能做到这样。”刘彻十分受用,面上则是自谦之色。
“哦哦!”刘据小朋友连连点头。
下一秒,他目光落到自己的小木剑身上,半张着嘴,“哇”的一声嚎了出来。
刘据:“我的剑!”
他原先威武的小宝剑此时已经裂了,中间不仅有一个大缺口,而且由缺口位置延伸出数条裂纹,眼看着下一刻就要断开了。
“……”刘彻被他这一声弄得手一抖,“啪”的一声,靠近水泥墩子的碎裂木剑又不小心碰到墩子,一直拼命维持“全尸”的小木剑彻底没了力气,一下子到了一半躯体。
刘彻看到这场景,头皮发麻!
“哇——阿姊,阿父坏!”刘据小朋友真的伤心了,他的爱剑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刘据,别哭,朕再陪一个。”刘彻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
“那是我的爱剑,舅父送的,你怎么赔?”刘据小手捧着“爱剑”的“残躯”,悲从心来,“呜呜……我的剑!”
刘彻:……
谁知道卫青做的木剑那么脆,一下就崩了。
未央宫前的羽林卫看着这一幕,默默看戏。
好奇陛下怎么哄,难道亲自做一个?
刘彻将人抱起,无奈道:“朕给你亲手做一个?”
刘据扭头撇嘴道:“你不是大将军,做的剑不好!”
“……”刘彻磨了磨牙,小家伙真是不知好歹,“那朕让卫青再帮你做一柄……不,两柄宝剑,上面刻着宝石的那种?怎么样?”
“真的?”小家伙睫毛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随着睫毛轻微颤动,加上哭红了的眼眶,让人不忍。
刘彻用力点头:“当然!朕还给你做一个更大的宝剑!”
“那你让舅父明日就做哦!”小家伙明显心心念念的是卫青的作品。
至于刘彻许诺的木剑。
又不是大将军,做的剑不好。
看出小家伙的意思,刘彻无奈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
等刘瑶知道消息时,刘彻已经陪着刘据去御花园安葬被刘彻伤害的木剑。
刘瑶:……
阿父还玩上瘾了。
不过他多大了,居然抢小朋友的玩具,现在还要善后,活该!
刘瑶跑去未央宫,看了看被刘彻用木剑伤害的位置,看了看深度,又看了看其他位置,呢喃道:“看来木剑的伤害不够啊!”
“不是木剑的伤害不够,是刘据的力气不够!”刘彻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刘瑶:“是是是!某人直接将小孩的玩具给弄碎了!力气真大!”
刘彻:……
他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墩子的硬度那么强,力气越大,反弹给木剑的伤害越大。
“阿瑶,这种水泥石头朕觉得已经足够了。”刘彻蹲在她身边,大手摸了摸墩子。
这个水泥墩子是当着他的面做出来的,他亲眼看着工匠拿着水、沙子混合了水泥搅拌一下后,将其堆在圆桶中,也没有经过煅烧,等到阴干以后,就变成如石头一般。
他见到后,第一时间想到塞北的那些防御工事还有水利建设,如果有了这些水泥,就方便多了。
刘瑶:“时间还早呢,阿父你不如好好攒钱,别等到能用了,你用不起。”
即使现代社会,水泥也不好远距离运输,按照现在的交通运输能力,路上的波折太多,为了防止意外,现场生产最佳,这若是当地有石灰石矿还好,若是没有,就要从外地去运,所要耗费的成本远远超过其他。
刘彻没理她,接着说道:“朕的茂陵才完成大半,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完善,正好将其用在陵寝上,也给你试用,让世人见识一番,你可满意?”
“……”刘瑶嘴角微抽。
她满意什么?
建设的是他的陵寝,说得好像无上荣耀。
呃……好像似乎也行。
谁让阿父是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