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对,都弱,包括曹襄。

张贺无奈:“阿苒。”

现在还没有嫁过去,怎么就替霍去病说话了呢。

张苒扭头忍笑,“我也是开玩笑,阿兄这反应一直没改,怪不得被阿瑶时常捉弄。”

张贺自从成了陛下身边的郎中后,时常出入未央宫,性子有些古板,刘瑶有时见到他时,会打趣几句,那句“害羞”就是阿瑶说的。

每次阿瑶收起这个,张贺都一脸涨红。

现在她提起这个,阿兄也是这样子,证明阿兄纯粹是对“害羞”一词害羞了。

张贺:……

霍去病见状,龇牙一笑,笑嘻嘻道:“张郎中不必害羞,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人。”

“……” 张贺脸上灼热褪去,板着脸道:“霍校尉这话说的太早。”

霍去病:“张郎中放心,阿母、舅父已经同意了。我今日就打算进宫见陛下,与陛下说一声,你若是不信,可与我一起进宫,我当着陛下的面向你保证!”

张贺看着他欲言又止。

说实话,霍去病无论是人品、家室、相貌都在长安名利前茅,越是这样,他越为妹妹担。

最终,张贺长叹一声,躬身向霍去病一拜,“霍去病,张苒虽为女子,性子要强,请你多担待一二。”

张苒:“……阿兄!”

霍去病连忙将他扶起,“张郎中不必这般,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我若是做错了事,你随意打骂,霍去病毫无怨言。”

最终张贺还是没有入宫,嘱咐张苒在外要矜持些,与霍去病拉开些距离。

看着少男少女进宫的背影,张贺叹了一口气。

他们张家与卫家结了亲,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

刘瑶听说张苒与霍去病一同进宫后,挑了挑眉,见到张苒孤身一人过来,歪身看了看她身后,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人,纳闷道:“霍去病呢?他把你拐走,难道不和我解释一番吗?”

“……”张苒饶是有心理准备,被她这话说的也是脸颊粉红,“阿瑶,你说什么啊!我不懂……”

刘瑶背着手围着她绕了一圈,凑到她身上抽了抽鼻子,“你骗人!”

张苒被她这动作弄得迷惑,也微微抽动鼻子,没有闻到怪异的味道,强装镇定道:“没有。”

刘瑶:“霍去病身上的苏合香沾到你身上了。”

张苒一听,立马闻了闻袖子,还是啥也没闻到,正在疑惑时,察觉刘瑶意味深长的眼神,立刻放下袖子,眼神躲闪,心道坏了,被刘瑶骗了。

刘瑶叹气,眼神复杂,上前牵起张苒的手,深吸一口气,“张苒,你要嫁给霍去病,我管不着,但是我要提醒你,嫁给他,未来走的路可能会艰难! ”

张苒则是笑了笑,“阿母说过,女子生来世上本来就不容易,如果遇到一个合适的郎君就不要犹豫,霍去病他很好。”

刘瑶握紧了她的手:“可是……霍去病他是不错,但是他……”

张苒察觉手中的力道,故作轻松道:“日子过的再差,最差也就是王容那样的了,放心,霍去病与我保证过,他会照顾好自己。”

她也只允许这种可能发生,其他人家的宠妾灭妻、寻花问柳……霍去病若是敢,她不会放过他。

“呃……”刘瑶一头黑线,欲言又止。

张苒这话一下子给她堵住了。

她既然这样说了,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接受了。

由她想到自己,刘瑶也是叹气,“你说得对,即使再差,也就王容那样了。”

若是霍去病和曹襄真如历史上记载的那样英年早逝,她们就同是天涯沦落人。

“总之,霍去病他身子虚弱,为了以防万一,你别忘了让他多背几本医术,平日强健体魄。”刘瑶谆谆说道。

张苒:“霍去病他虚弱?”

她觉得那家伙身体壮的能打倒一头牛。

刘瑶闻言,四十五度望天,“对,都弱,包括曹襄。”

张苒:……

怎么话题又扯到曹襄了。

刘瑶见她迷惑,也没有卖关子,开口道:“阿父给我和曹襄指了婚,就不知道你我谁先嫁出去。”

“啊?”张苒吃惊地半掩着嘴,“阿瑶,你说真的?”

刘瑶斜瞅道:“你觉得我现在会开玩笑嘛? ”

“……”张苒想说“会”,但是以刘瑶的性子不会说这些,应该说她其实一直比较排斥成亲。

刘瑶拍了拍小姐妹的肩膀,仰头望天,“你我共勉,看看他们哪个能跳出宿命吧!”

“阿瑶!”张苒越发不解了。

刘瑶扭头冲她扬唇一笑,“不用担心,我们都会过好日子的。”

张苒:“……嗯。”

……

未央宫中,霍去病向刘彻说了自己的请求,刘彻上下打量他,“好小子,之前谁说不想成亲的,要为大汉马革裹尸,现在一转眼,就眼巴巴求朕?”

“陛下!”霍去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你就答应我吧,舅父、阿母他们都答应了,现在人估计就上门提亲了。”

“这么急,人又跑不了。” 刘彻白了他一眼,指了指桌角的砚台,示意他磨墨。

霍去病熟练地添了一点水,然后拿起墨块轻轻磨了起来。

刘彻摊开一张纸,提笔写了起来,一边笔走龙蛇,一边说道:“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你们一个个都要成亲了。”

霍去病:“陛下说的是。”

刘彻:“既然快要成家了,就要稳重些,莫要再与旁人置气,李敢他性子冲动,你一向机灵,以后别去惹他。”

霍去病一听,立马可怜兮兮道:“陛下,我也不想惹他,李敢他是人,又不是狗,狗咬了我,我肯定不会咬回去,但是人是有脑子的,他咬了我,我又不是面团,怎么不咬回去。”

“噗!”刘彻忍俊不禁,无奈道:“你们都是人,用‘咬’不雅。”

霍去病抬手发誓:“陛下,你也知道,可不是我先招惹李敢的,他为了惹怒我,连张苒都骚扰,这点我可忍不了。若是他今后不再招惹我,我以后就当看不见他。”

“行了,行了!朕会给李广提一下。”刘彻此时收笔,将内容递给霍去病,“这样可满意了?”

“多谢陛下!”霍去病看完,笑嘻嘻将诏令放在桌上,向刘彻拱了拱手,“臣就告退了!不打扰陛下处理朝政。”

刘彻摆摆手。

霍去病从未央宫出来后,脚尖一转,就去椒房殿去探望卫子夫,“恰好”张苒还没走,他表情诧异,“张苒,你也在!”

“……”张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刘瑶捂着眼睛,不忍直视道:“霍去病,你演技真差!”

刘珏一阵见血:“假透了!”

刘琼戳了戳脸蛋,“阿兄骗人,羞羞!”

刘据也如同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阿兄,你不是与张苒一同进宫的吗?”

这事连他这个小孩子都知道。

霍去病表情垮掉,大手抹了一把脸,重新正色道:“我是来看皇后姨母的!”

众人纷纷给了他白眼。

刘瑶叹气,“霍去病,看来我要给你弄块镜子,让你看看你刚才的演技有多糟糕。”

正好玻璃弄出来了,工艺也逐渐成熟起来,其他镜子她不会做,但是水银镜还是没多少难度的。

卫子夫招呼霍去病来到跟前,看着面前的挺拔少年,温柔道:“去病,既然你与张苒已经认定,今后要互相扶持,做事要有商有量。”

“我知道。”霍去病半蹲在她面前,认真道:“姨母放心,张苒嫁给我,我不会让她后悔的。”

刘瑶轻轻推了推张苒,示意她也上前。

张苒缓步走到卫子夫跟前,屈身道:“皇后放心,我会照顾好霍去病。”

“你们要互相照顾。”卫子夫牵起两人的手,轻轻将他们搭在一起,“两人一开始凑在一起时,多半会有摩擦,要互相包容,不能太过任性,要学会珍之重之。”

两人纷纷点头。

卫子夫说完,看向旁边的刘瑶,“阿瑶,刚才的话,你可记住了?”

“哈?”刘瑶愣了一下,嘴角微撇,“记住了。”

阿母这样子,好像她未来会欺负曹襄似的。

……

宫外,卫青猜测张汤会上门,所以一早就命人扫阶以待,与张汤的相谈也算是顺利。

至于卫少儿与张妻那边,卫少儿带着求亲的聘礼赶往张府时,不巧与张妻出行的马车错过。

两人差不多出门,同时到了对方的府门前。

此时张府就剩张苒最小的弟弟张安世一个小公子。

十三四岁的少年听说丹阳侯卫少儿登门拜访,父母不在,阿姊、阿兄也都出去了,心里又急又慌,忙不迭换了新衣服去招待,同时让人去通知父母,尤其母亲,那边一定扑了空。

卫少儿看着面前强装大人的小少年,心情愉悦不少,好奇道:“为何贵府今日在家的人这般少?”

就算不见张汤,她的夫人应该也能见到吧。

张安世下意识挺胸,干巴巴地将什么都倒出来了,“阿姊说要与霍去病成亲,他们都同意了,所以阿父去找大将军,阿母去女侯的侯府了,阿兄送阿姊去宫中。”

“去侯府了?”卫少儿愣了一下,想通缘由后,经不住笑道:“也是巧了,怕是夫人那边也扑了空。”

张安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同时好奇地打量面前的女侯。

作为当今陛下第一个被册封女侯的人,卫少儿可是威名遐迩,不管是造纸术、活字印刷术在文人间备有贤名,她的封地丹阳也因此文风鼎盛,近些年足足有四所学院在那里扎根,书铺、纸坊、笔坊、墨坊更是多,吸引了不少大儒以及达官显贵在那里定居。

他之前听阿父说,丹阳上缴的赋税比起十几年前,足足翻了二十多倍,而且随着西域商路的开通,丹阳纸的名声又远传海外,即使纸的价格不如前几年贵,赚的银钱反而更多了。

卫少儿察觉他的目光,一边品茶,一边开始不动声色地套话。

今日可真是天助她也,张府就留下最小的孩子。

短短两刻钟,张安世不仅将他们一家人的事情给倒光了,还顺便吐槽了一番族人和亲戚。

张妻着急忙慌回来时,就看到卫少儿与她的小儿子相谈甚欢的场面,连忙上前致歉,“让女侯久等了!是我疏忽,没提前告诉女侯这事!”

卫少儿屈身回礼道:“张夫人莫要这样说,本应该是我替家中顽子前来说亲的,却没有提前说一声。小公子天真烂漫,文采又高,可比我家那个皮猴让人省心多了。”

张妻看向旁边的老奴,眼神询问。

老奴眼神复杂,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要他当面告知自家小公子已经讲所有“家丑”都倒光了。

张妻心中一凉,无奈看了小儿子一眼,见对方还傻呵呵笑,只得将其抛到脑后,开始全身心招待卫少儿。

卫少儿对张家了解清楚,之前已经答应霍去病,她也没摆什么女侯架子。

含蓄和谦虚乃华夏的良好美德。

所以接下来张安世这个小公子,就见卫少儿骂霍去病时,张妻在一旁找补,说霍去病少年英才,风度翩翩:卫少儿夸赞张苒时,张妻则是“哪里哪里,张苒其实也……”

聊过天后,卫少儿与张妻的感情迅速拉进,卫少儿邀请张妻明日去府中赴宴。

回去的路上,马车中的卫少儿想着从张家小公子了解的情况,不由得一笑。

谁曾想让朝野闻风丧胆的张汤,家风却如此严正。

她阖眸斜靠在车壁上小憩。

张汤身受陛下重用,陛下若是允许张苒嫁给去病,想来暂时不用担心陛下忌惮的问题。

青弟已经成为大将军,再加上子夫,卫家如日中天,不过这些在某一日也会因为陛下心态的改变,成为卫家的吊颈之绳。

除非……

卫少儿张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卫家的异类,不如青弟、子夫他们良善、稳重、隐忍,她也不喜欢这些。

可若是到了非常之时,卫青、子夫他们做不了的事,她替他们做。

……

十月底,刘彻接连下旨赐下两道婚事。

一则乃陛下的长公主刘瑶与平阳长公主之子新任平阳侯曹襄。

一则乃丹阳侯卫少儿独子、卫青外甥霍去病与张汤之女张苒。

前一则也算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至于霍去病与张苒的婚事,却让不少人琢磨,张汤“酷吏”之名闻名已久,虽然已经位列三公,可许多人仍然对他颇有微词。

此前,大家从未将张汤与卫青放在一起讨论,这两人明显就是两条路子,现在这两人却要结亲了。

众人面面相觑。

……

刘彻下了旨意后,等李广进宫的时候,装作不在意地与他说了李敢的事情。

李广连忙跪下请罪,“请陛下恕罪,臣回去后,一定好好打他一顿。”

“都还是孩子,训斥一番就行,李敢的婚事现在定下没有?”刘彻关切道。

“多谢陛下关心,我给李敢寻了广平侯薛泽的孙女,对方知书达理、相貌秀丽,李敢已经催着我下聘成亲了。”李广答道。

刘彻一听,面带遗憾,“原先朕打算给霍去病指一门婚事,谁知道他自己找了,现在李敢又定下了,看来朕确实当不成月老啊。”

李广讪讪一笑。

心中也有遗憾,大概因为卫皇后、卫青的缘故,霍去病在陛下这里一向受宠,甚至在许多人看来陛下都快将霍去病当成自己的“半子”了,他给霍去病找的婚事肯定不差。

不过若是没给李敢定下婚事,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婚事是霍去病剩下的,以那个混小子的性子,肯定不愿意,最后说不定结亲变成结仇。

不过这些不是李广此次的重点,他想重新上战场,去年对匈奴的大战,跟随卫青出战的许多将领都封了侯,他戎马一生,现今六旬有余,虽然被陛下重新任用,但是却得不到上战场的机会,他担心再不努力,此生再也没法封侯。

看着老臣涕泪纵横这一幕,刘彻也心生怜意,想着李广虽然年纪大固执又专横,但是也算是一员猛将,在匈奴那里还是有震慑的,也就答应了,打算明年让他参战,若是杀敌俘敌达到标准,一定给他封侯,达成老臣的心愿。

……

时间来到元朔六年,过完年后,眼看着要立春,长安反而比年前冷三分。

屋檐下的刘瑶看着院中的落雪,想着前两日去未央宫时,看到刘彻在琢磨塞北边防图,确定对方又要对匈奴大战,若是没有猜错,这战应该是霍去病获得冠军侯的那场战役。

据说因为开战时间太早,塞外早春十分寒冷,不宜北出,一开始并不顺利。

刘瑶想了想,走近内殿,摊开信纸,写了一封信,让人准备了一件皮裘添加到年礼中,然后将信放在箱子最上面,

……

傍晚,卫青拆礼盒的时候看到这封信,心头一惊,以为刘瑶遇到了困难的事情。

拆开信一看,信中只说了塞外早春十分寒冷,尤其一到二月份,天寒多加衣。

卫青看了看箱中的皮裘,又看了看手中的信深思。

以阿瑶的性子,犯不着专门为这件皮裘写封信,她难道在提醒自己什么。

……

正月初八,刘彻宣卫青进宫议事,与他说起开战时间。

听闻刘彻想要在二月对匈奴发起战役,卫青心中一咯噔,想起刘瑶给自己信,思索片刻,沉声道:“陛下,臣以为二月不宜!”

刘彻诧异,“为何?”

去年三月开战,战事稳固推进,稍微提前一些,应该对战事没有影响吧。

卫青:“启禀陛下,二月边陲太冷,若是只在阴山一脉开战的话还能坚持,但是若是想要往北更远,将士们坚持不住,而且今年朔方郡那边比往年还要寒冷,若是二月,怕是不妥!”

“这……”刘彻沉思,若是选错了时间,确实会对战事无益。

“你觉得什么时候出兵最佳?”他决定还是听卫青的,毕竟到了塞北,也是卫青全权指挥。

他这次需要卫青寻找匈奴主力,若是被匈奴主力逃了,后续因为天气原因追不上,确实不智。

卫青想了想,“三月中旬。”

若不是打听到朔方郡比往年冷,他觉得可以推到二月底,只是阿瑶身带奇异,她提醒的事多半重要,也许是他多想了,但是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刘彻想了想,赞同了卫青的想法。

……

刘瑶那边,她见刘珏带着刘琼、刘据用雪堆房子,脑中灵光一闪,她居然忘了沙盘推演这种东西了。

今年将要来临的这场阴山战役虽然出了一名不亚于卫青的将星冠军侯霍去病,还是有许多遗憾的,不算是决定性胜利。

而且她想这次战役最好来个一战定乾坤,废了匈奴大半条命,然后较少开启大规模远征,给百姓休养生息的机会。

没办法,每次开战不仅要死许多人,而且耗费许多钱财和物资,尤其塞北遥远,大规模远征后勤补给无法长久支援,就是有再多的钱,也经不住这样消耗。

她不懂战事,只能多在其他方面给与帮助了。

沙盘其实秦朝就有雏形,所以刘瑶做起来,没什么忌惮。

至于阴山的地貌,她有曹襄、霍去病。

所以次日,曹襄、霍去病就被刘瑶喊进宫了,刘瑶将他们带到一处清理出来的空屋子里,中间放置着一个支撑起来的木平台,地面则是堆放着泥土、沙子、石子、石头、带着叶子的枝杈……除了这些比较原生态的东西,还有一些被染色的沙子有黄的、有绿的,刘瑶让工官做的,用作区分沙漠和河流。

那边在平台一角,在堆长城的刘珏满手泥土,热情道:“两位阿兄,我做的长城像不像?”

她没出过长安,自然也见不到长城,不知道像不像。

霍去病、曹襄看了看角落里摆弄沙子、石子的刘琼、刘据,又看了看刘瑶。

霍去病满眼都是“你不会让我们陪这三个小孩玩吧?”

曹襄则是认真道:“很像,阿珏做的是哪段长城?”

刘珏闻言,高兴道:“当然是朔方郡那段啊!”

曹襄与霍去病面面相觑,阿瑶到底想干什么。

刘瑶指了指平台,吩咐道:“你们都去过阴山,这里东西足够,你们将阴山给弄出来。”

她接着解释了一下何为沙盘。

曹襄与霍去病对视一眼,面露惊奇,也没有犹豫,一人占了一角,开始用沙土重建阴山附近的地域。

两人忙了两个时辰,连午膳都顾不上。

……

刘彻午间休息时,听闻曹襄、霍去病进了宫,一直待在椒房殿那边,顿时笑骂道:“进了宫,都不来看朕,朕白疼他们了!”

莫雨笑道:“两位郎君肯定不会忘记陛下,可能有事耽搁了。”

若是只有曹襄进宫,他会猜测是想与长公主多待一些时间,现在曹襄与霍去病一起进来,估计是长公主有什么事想要麻烦他们。

刘彻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用完午膳后,起身撑了一下懒腰,“朕也去椒房殿凑一下热闹,看他们在忙什么。”

莫雨:“诺!”

到了椒房殿,卫子夫带着刘珏、刘琼、刘据三人来迎他。

刘彻没看到其他人,纳闷道:“阿瑶呢?”

卫子夫知道刘瑶他们在忙什么后,也就没派人打扰,指着西侧宫殿道,“都在那里忙着呢!”

刘珏兴奋道:“阿父,阿姊他们在里面打仗呢!”

刘彻:?

打仗?打什么仗?霍去病、曹襄胆敢对阿瑶动手,他们的皮痒了!

刘彻当即挪动步子,顺着游廊往西侧殿走去。

才到门口,刘彻就听到霍去病道:“曹襄,你在阴山主脉藏的匈奴本部被我找到了。”

曹襄接话:“ 霍去病,你高兴尚早,我这里还备了右翼增援,你确定能战胜匈奴本部六万大军,外加一万支援。”

霍去病:“你有增援,说的好像我没有似的,我也有前军和后军可用。”

刘瑶则是插嘴,“霍去病,你若是打算正面应战,六万对六万,匈奴对阴山更熟悉,而且你的增援有反水逃跑的概率,不一定哦!”

霍去病:“说不定匈奴的增援惧怕大将军,不敢来呢?”

毕竟去年右贤王可是逃了。

刘瑶:“生死之战,你觉得对方会如何?”

……

刘彻扬手制止内侍出声,不动声色地走进殿内。

霍去病与曹襄说的起劲,没注意到他。

刘瑶看到他了,不过也不担心,这本身就是她的用意。

刘彻一眼就放到正中央的沙盘,上面则是分布着山峦溪流、茂林草原、城池营寨……听刚才他们的谈论,这应该是阴山一带的缩小图。

这二人用棋子充当兵力进行部署对战,确实有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霍去病、曹襄察觉刘彻,连忙行礼,解释了一番事情。

刘彻听完摆摆手,眼神有些哀怨地看着刘瑶,“阿瑶,你怎么没喊朕?”

刘瑶眨了眨眼,“阿父又没去过阴山,你怎么做这些?”

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