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觉得,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未来无法预算,只要不做坏事,都是公主了,随便折腾呗,省的寂寂无名。
刘小琼一听,也积极举手,“我要当将军!”
最小的刘小据也不甘示弱,稚声道:“我也是,当大将军!和舅父一起打匈奴!”
“这可不行,大将军已经有人了,你不能占了。”刘彻被小儿子这话逗得哈哈大笑。
刘小据闻言,顿时瘪嘴,看向刘瑶:“阿姊!”
他真的不能吗?
刘瑶摸了摸他的头,“不一定,到时候舅父当够了,说不定他就让给你。”
刘小据连连点头。
就在这里,刘珏背着小手,小脸带着谄媚地凑近御案, “阿父,我也长大了,也要和阿姊一起出宫!”
刘彻:……
两个小的一听,立马竖起了耳朵。
什么!
长大了,就可以出宫玩了!
刘小据抱着刘瑶的腿,脖子伸的长长的,耳朵竖的高高的。
下一秒,小家伙耳朵一热,声音一下子隔绝了。
小家伙仰头,迷惑地看着捂着他耳朵的刘瑶。
刘瑶笑眯眯道:“别听你二姐胡说!”
小家伙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他听不清。
一旁的刘小琼见状,小腿往旁边使劲挪了一下,躲到刘彻那边了。
刘珏看到刘瑶这举动,反应过来,还有两个“皮猴”在这里。
她轻轻转了转头,果然见两个小家伙小脸放光,神情变得有些尴尬。
刘彻则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淡定看戏。
“刘珏!”
刘瑶轻飘飘的声音让刘瑶浑身一震。
之前女扮男装混上阿姊马车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阿姊现在又是这种语气,她一定要受罚了。
“阿姊,我错了!”刘瑶本着有错就认的原则,一丝犹豫就没有。
“呵!既然这样,那么你将《论语》、《孟子》给抄一遍。”刘瑶淡淡道。
刘瑶挠了挠头,商量道:“阿姊,这些我都倒背如流了,咱们不如抄写其他的。”
“哦……既然你这么勤快,你说过要当将军,那就加一个《韩非子》。”刘瑶淡淡道。
不答应,小心她真让她倒着抄写一遍。
“……”刘珏现在就想抽自己一下,早知道就不插嘴了。
刘小琼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二姐被罚了!”
刘珏瞪眼,“等到你长大后,也一样。”
刘小琼摇头晃脑道:“阿琼最乖,才不会惹阿姊生气。”
刘小据也奶声奶气道:“我也是。”
刘珏抽了抽嘴。
她才不信,她就等着,等着他们长大后,阿姊也教训他们,到时候她在一旁给阿姊递棍子。
刘彻见他们说完了,淡淡道:“既然阿瑶罚过了,朕也就不说什么,阿珏,你带着弟弟妹妹回去,朕与阿瑶有事要谈!”
刘珏蔫了吧唧地点了点头,一手牵着一个小家伙离开。
刘小琼、刘小据一边走,一边扭身招手挥别,刘瑶笑眯眯摆手。
……
等刘珏他们看不见了,刘彻才开口,“阿瑶,听闻你今日去了上林苑水衡都尉,还带了人和东西回来,你真打算造新币?”
“当然。”刘瑶让人将仿若“鞋底子”的铸钱工具拿上来,“不过现在还不急,目前还有比造新币更重要的事情。”
她蹲身敲了敲东西,仰头看着刘彻,有些哀怨道:“就好像一个大夫即使有再好的药方,药备不齐全也没办法。”
刘彻不解:“何意?”
难道阿瑶觉得现在造新币的时机不对,打算推后?还是想要的材料没有,打算研究其他的?
“唉!阿父,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刘瑶摇头叹息,用夫子看“朽木”的眼神看着他。
“阿瑶,看来你是不想和朕商量了!”刘彻额头青筋微跳,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刘瑶当即乖巧上前,讨好道:“阿父,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且等着,当我弄好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刘彻轻哼一声,“你若是再放肆,朕就将你提早嫁出去!”
“!”刘瑶眼皮一跳,刚想反驳,忽而觉察一丝不对劲,“阿父,你不会背着我做了什么吧。”
不是她敏感,而是她目前这个年纪有些危险。
“咳!胡说什么!”刘彻掩唇轻咳,示意刘瑶将铜范给他递过来,岔开话题道:“你接下来打算改进四铢钱铜范?”
“一半一半吧!”刘瑶眼珠子转了转,给了一个较为合适的说法。
刘彻:……
什么“一半一半”。
阿瑶难道嫌弃铜范不够好用?还是觉得太小?
……
刘瑶回去后,将她记忆中的翻砂法画了出来,制成图册交给工官令,让他交给从水衡都尉带回来的那五个工匠,其他的事,她就不再过问,开始研究新币制,打算写一份新币制“企划书”,顺便将斤两这方面也改一下。
争取写的清楚明了,让刘彻和朝野大臣都哑口无言。
五月初,在卫青率众将士凯旋而归之际,工匠那边终于将翻砂法给琢磨透了。
翻砂法看图纸很好理解,但是对技艺要求高,首先就是要准备精致的母钱,然后将所要铸制的母钱放入砂中,分阴阳两片拓下工件的轮廓。
接着设好流道、进液口、出气口,然后盒在一起浇筑。
工匠对于这种工艺很惊奇,这种方法比起范铸法,有相当大的优势,除了制造的钱币更加精致,而且翻砂可以铸造多枚,提高了效率,还节俭了成本。
在刘瑶还没有将结果告诉刘彻时,工官令已经将母钱还有由母钱翻砂铸制的子钱都送刘彻的案前。
铸钱工匠所用的母钱是由刘瑶设置的,分为正反两面,外面内方,一面刻着“元朔通宝”四个字,另外一面则是刻着“一钱”两个字,对比过往的铜币,字迹清晰,看着更精致。
刘瑶当然想在精细一些,不过只是日常使用的铜币,也没多大讲究,暂时不用太精细,后续若是使用金币、银币倒是可以更加精致些。
刘彻拿起两枚新铜币在手中把玩,用力掰了掰,兴致勃勃道:“这是阿瑶给你们想的新的铸币法子?”
这么精致、清晰的铜币,确定不是一枚一枚刻出来的吗?
据他所知,一些造□□的人还有先铸后刻字,可没有上林三官那么好的技术。
工官令躬身道:“是!臣还带了两名老工匠,陛下若是想看,臣可以让他们现场演示一番。”
“快宣!”刘彻当即催促。
“诺!”工官见他应允,让朗卫将工匠带进来。
两名老工匠颤颤巍巍给刘彻行了礼,刘彻脾气很好,温声道:“二位老人家莫慌,你们给朕好好表演一番翻砂铸造钱币,朕有厚赏。”
两位老工匠诚惶诚恐又磕了头,然后开始摆弄道具。
刘彻看着他们将母钱放入砂中,拓下后,设好流道、进液口……然后再合在一起浇筑铜液,等铜料完全冷却,就得到一个棵金灿灿的铜钱树,有八个树杈,每个树杈上串着一枚铜钱,看起来喜庆的很。
接下来,将“铜钱树”分割、打磨就行。
另外一名工匠用锯子将铜钱从“铜钱树”上锯下来,然后使劲搓了一下铜钱的刀口,打磨圆润后,一枚锃亮的子钱就出炉了,与刘彻桌上的“元朔通宝”没什么区别。
刘彻接过新制的铜钱,有些手痒,也想自己翻砂铸拓一番,毕竟看着没有多少难处。
工官令见刘彻满意,又接着道:“臣还发现,此法不仅可以用于钱币,也可以用于其他物件。”
省时省力,许多东西不用费心制造模具,用此法就可以做成。
“莫雨,都赏!”刘彻目光不离桌上的铜钱树,一脸的满意。
莫雨躬身道:“诺!”
刘彻留下了一棵铜钱树,其他则是让工匠都打磨成铜币。
……
竖日,桑弘羊进宫,刘彻给他展示了铜钱树。
桑弘羊看着完全陌生的新铜钱,心头一紧。
陛下居然又折腾出新币,民间又要有一番混乱,他身为大司农,接下来一年,别想有安生觉睡了。
刘彻见他有些苦着脸,没好气道:“乱想什么!你再仔细看看!”
“啊!”桑弘羊愣了一下,意识到陛下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接过铜钱树仔细自习看了看。
看成色,应该是才铸造出来的东西。
这“元朔通宝”四个字不难理解,“元朔”是这几年的年号,后面写着“一钱”是它的重量吗?
桑弘羊下意识用手掂了掂,可是铜币都“长在”树上,也不好区分每一枚的重量。
难道是价值?
“如何?”刘彻得意问道。
桑弘羊:“这……这铜钱树挺好看的。”
刘彻见他不开窍,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桑弘羊心中叹气,面上陪笑脸,由着刘彻卖关子。
刘彻过足瘾后,不再难为桑弘羊,打开桌边的匣子,从里面拎出一个敞口的小袋子,丢到桑弘羊怀里,“看看!”
袋子撞到桑弘羊怀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桑弘羊一听这声音,就推算出,袋子里估计就是从铜钱树上“摘”下来的铜钱了。
将袋子里面的东西倒到掌心,果然和刚才铜钱树的铜币一模一样。
他也注意到,这批铜币比现在的四铢币要更加精细,大小差不多,重量似乎也一样,他诧异抬头,“陛下!这……”
刘彻背着手,得意洋洋道:“阿瑶弄得!”
他又将翻砂法的图纸递给他看。
桑弘羊看完图纸,又看了看放在左边的铜币,满脸惊叹,最终忍不住抬头道:“陛下,你确定长公主是你生的,不是你从天上偷的孩子?”
普通人能接连折腾出琉璃、玻璃、陶瓷吗?……哦,纸虽然是卫少儿研究出来的,但是起因仍然离不开长公主!
长公主确定不是神人吗!
“滚!”刘彻面色一黑,抬脚就想踹他。
说什么胡话!
谁见了阿瑶,不说阿瑶与他像了个十成十!
“哎哟!”桑弘羊不敢躲,还好刘彻用的力气也不大。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就是有感而发,实在是长公主太让人惊奇了。
他轻咳一声,郑重向刘彻揖礼道:“陛下,大汉有长公主,实乃陛下之福,天下之福!”
刘彻斜了他一眼,忽而唇角爬起一丝邪笑,“桑弘羊,你可知阿瑶为什么弄出了翻砂铸币法?”
“……臣不知。”桑弘羊沉吟片刻,还是想不出缘由。
刘彻挑了挑眉,公布答案,“阿瑶觉得现行币制太难算,要更改成十进制的。”
“十进制?”桑弘羊没想到是刘瑶要对币制下手,而且是大变动。
刘彻解释道:“一金十两,一两十钱那种。”
桑弘羊想了想,说道:“……这样的话,确实要方便。”
反正陛下也一样折腾,相比陛下,在民生上,长公主似乎更加信任。
刘彻:……
刚刚他才拿出铜钱树时,这人脸上的犹豫,他又不瞎,现在知道是阿瑶弄得,又换上另外一幅嘴脸,他刚才应该多用些力。
……
卫青率领众将士到达长安时,天公作美,早上还是阴雨绵绵,距离长安还有二十里时,云销雨霁,天晴气爽。
到了长安十里时,天空湛蓝如洗,几片薄薄的白云如轻纱般在天空游荡,万物明亮生动。
负责接迎的官吏告诉卫青,陛下将率领百官亲迎。
这可是自高祖以来,难得的殊荣,而且也是陛下登基后,第一次出城迎接。
凯旋的将士们顿时沸腾起来,无论将军小兵,都精神振奋,激动不已。
而已经被封为大将军、一向镇定的卫青也是心神激荡,同时心中也有些不安,陛下给的太多了,多的让他惶恐。
霍去病听说天子出城迎接,扬鞭高呼道:“ 兄弟们,陛下在城门等着我们,大家打起精神来!”
许多将士难掩激动,脸颊泛红,还没有吃肉喝酒,许多人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晕眩了。
……
等到离城五里的时候,卫青命令大军重新列队,六骑并列,战旗迎风招展,飒飒作响,远远望去,宛如一头黑色巨龙。
“出发!”卫青扬手一挥。
身边的传令官随之高喝,“出发!”
涛涛的马蹄声犹如奔雷,轰隆隆碾过大地。
……
五里之外的刘彻与众大臣已经翘首以盼。
距离城门较近的地方也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踮脚伸着脖子看,挤不到好位置的人也有自己的方法,城门主街道两旁的房顶、树木都长满了人,大家都想看看将匈奴打的鼻青脸肿的大军是什么样子。
……
“小哥,大将军什么时候到!我站的腿都麻了!”
“刚才飞骑说了,快来了,哎呀,这人太多,连动都动不了。前面的问一问!”
“前面的人说快来了,好像已经能听到声音了。”
“我儿这次也随大将军一起回来,听说斩杀了五个匈奴人!”
“真勇啊!佩服! 令郎真汉子!”
“哈哈哈!多谢多谢!”
“听说大将军以前是平阳公主府的骑奴,现在有如此成就,着实给咱们长脸。”
“我觉得还是陛下眼神更好,他若是不重用大将军,匈奴也没法打败!”
“对对,我这点更佩服咱们陛下,他的识人术无人能敌。”
“啧……这也不一定,毕竟大将军能当上国舅,还是因为卫皇后,可以说没有卫皇后,没有大将军。”
“你这话说的,好像咱们陛下是好色之徒似的。”
其他人闻言,都望了望他,部分眼神,尤其男子,都是“难道不是吗?”
……
“咳!噤声!” 负责维持秩序的羽林卫重咳一声,警告这些百姓。
大家缩了缩头,又变身大鹅焦急远眺。
……
过了一会儿,刘彻远远地看到出现在地平线的“黑色巨龙”,众人精神一振。
“来了!”刘彻接过郎官的缰绳,翻身上马。
既然说帝王亲迎,就不能在门口杵着了。
张汤等人,也纷纷上马,刘瑶、刘珏也翻身上马追上去。
帝王衮服随风鼓起,额前晃动的旒珠丝毫遮挡不了他的视线。
卫青看着刘彻率领骑卫过来,命令队伍速度放缓。
等见刘彻距离稍稍近了,卫青当即下马,他身后的霍去病、曹襄、公孙贺、公孙敖、李息、 李沮等人齐刷刷下马。
刘彻面带微笑,意气风发,在卫青四五丈远的地方勒住缰绳,然后迅速下马,朝卫青大步走去。
此时行进的数万骑兵已然停住,都静静看着帝王虎步龙行,上前扶起下跪的卫青大将军!
卫青起身,抱拳行礼,朗声道:“臣等拜见陛下,不负陛下所托,拿下阴山,扬我大汉天威!愿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此时,远处厚重的号角声响起!
众将士下马,齐刷刷跪下,单手用兵器支地,仰头兴奋地看着刘彻方向,齐声高呼,“愿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数万将士一起高喊,声声震天,整座长安城的人都能听到动静。
被如此激荡的氛围感染,刘彻兴奋地脸颊泛红,目光扫过面前身穿甲胄的将士。
这是他的天下,这是忠于他的将士!有如此面容的将士,何愁匈奴不灭!
刘彻命众人起身,右臂往后一扬,四名内侍捧着托盘送上美酒,美酒用精致的青瓷小酒碗盛放着。
刘彻亲自递到卫青、李息、 公孙敖、公孙贺等人手中。
曹襄、霍去病虽然离的近,但是此次没立大功,也就没份。
曹襄看到青瓷酒碗,比起之前的瓷碗更加精致了,看来这段时间,阿瑶收获颇丰。
刘彻端起自己的酒碗,高声道:“朕与众将士共饮!”
卫青等人大声道:“谢陛下!”
众人仰头饮尽杯中美酒。
而后大军跟随刘彻一同入城。
街道两边人头攒动,百姓们神情激动,精神振奋地看着他们,欢呼雀跃。
刘珏与刘瑶骑着马,一身男装跟在刘彻的身后,置身如此热烈的氛围中,心绪也不免激荡,面上笑容不断。
刘珏瞪大眼睛,看着激动的百姓还有身后军纪严明的将士,脑中思绪翻滚,满脸稚气的小姑娘用手捂住了砰砰直跳的胸膛,看向与她并排而骑的刘瑶,微微探身,小声道:“阿姊,我想当将军!”
“……啊?”同样沉浸在这种热烈氛围中的刘瑶一开始没听清。
刘珏见状,认真地重复了第二遍,“阿姊,我要当将军!大将军!”
刘瑶:……
呃……看妹妹的表情,似乎不是小孩子脾性,而是当真的。
刘瑶歪身看了看前面的刘彻、卫青,又看了看霍去病、曹襄等人呢,抬手拍了怕她的肩膀,“好!你愿意就行,不过我要告诉你,当阿父的将军很难,竞争力太大了!”
卫青、霍去病两人的光芒太过耀眼了。
“那可不一定!”刘珏骄傲地昂起下巴,“你且等着,未来某一天,我也要让阿父这样出城迎我!”
刘瑶:……
她算是明白了,坚定妹妹当将军的信念,就是今日这事。
霍去病两人对话,凑过来,“阿珏,你说什么,你要当将军?”
他诧异地上下打量,“就凭你这小身板!”
刘珏凶狠地龇牙,“我多大,你多大,你等着,未来我一定能超过你……唔唔,阿纸,你敢吗”
刘珏的嘴被刘瑶捂住,虽然弄掉阿姊的手很简单,但是刘珏不敢。
但是她不解,阿姊为什么要堵她的嘴。
“……阿珏,咱们换个目标,不和他们男的比,你和阿姊比,超过阿姊就行了。”刘瑶嘴角微抽,温声劝道。
自家妹妹的眼光真好,一下子就立下一个顶级目标,若是霍去病真的来个英年早逝,那她家妹妹有生之年,别想超过,何必自己为难自己。
刘珏:……
阿姊这目标也太看不起她了!
刘瑶正想再开口,身下骏马抖了抖脖子,刘瑶身子一晃,胳膊就够不着刘珏了。
就这样,刘珏仍然闭着唇无辜地看着她。
刘瑶见这样哄不了她,环顾一圈,目光落到曹襄身上,当即一拍腿,“阿珏,阿狙比霍去病长得高,咱们找事找个个高的!”
霍去病:……
他也算是当事人吧,他同意了吗?
呃……好像选了曹襄,不用和他说。
不对,曹襄虽然比他个高,但是他觉得在兵法、战斗方面,自己可以略高他一筹。
刘珏看了看挺拔如竹,比霍去病看起来稳重的曹襄,沉吟片刻,勉为其难地点头,“那好吧!”
刘瑶一听,满意笑了。
曹襄:……
算了,阿瑶高兴就好。
……
大军入城后,刘彻在未央宫设宴,卫青、公孙贺、公孙敖、李息等人换下铠甲,洗漱一番,就去参加宫宴了。
宴会上十分热闹,文臣武将闹成一团,互相给对方灌酒,正殿的热闹动静,刘瑶在殿外都能听到。
宴会过后,卫青将赏赐的金银分给下属将士,一分钱不曾保留,军中不少人颂扬他的大方和高义。
之后卫青甚至还上奏,想要替他的三个孩子辞掉列侯的封位,不过被刘彻拒绝了。
帝王给出去的封赏,岂能收回去。
他知道卫青担心朝中所谓“功高盖主”的传闻,他既然敢给,就不怕,堂堂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怎么变得如此畏畏缩缩。
听完刘彻的打趣,卫青笑容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霍去病知道后,劝解道:“舅父太过谨慎了,既想笼络人心,又怕功高盖主,这天下最难笼络的是陛下,除却陛下,若是笼络太多旁的人心,会被陛下忌惮,舅父这样太累,既然是陛下给的,卫家收了!咱们只要笼络住陛下的心就行。”
“……”卫青摸了摸他的头,“你啊!”
帝王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