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就因为你觉得算的麻烦,所以你打算重新制定一套新的?

花朝宴的事情不仅为刘彻减轻了不少压力,而且传到民间后,许多地方也兴起了慈善义举。

距离汉中较近的巴蜀地方巨富纷纷解囊相助,其中蜀郡的卓氏此次就捐了十万钱,与卓氏少逊一筹的程氏也捐了五万钱……许多距离汉中较远的地方大户也纷纷捐出不少钱财修桥铺路。

对于这些义举,刘彻命人大力宣扬,甚至有一位叫卜式的商人想要捐出半数家财来支援朝廷建设,对于他这种举动,虽然刘彻感动,但是没有接收。

在钱财方面没有捉襟见肘,又有汲黯、东方朔坐镇,汉中的灾民终于能活下去。

汉中的灾情缓解过后,刘彻将注意力继续放匈奴身上。

二月中旬,伊稚斜居然派了使者前来长安,表示想要与汉朝和谈,想要为伊稚斜求娶刘彻的长公主刘瑶。

匈奴使者此话一出,大殿内寂静无声,众人惊诧地看着站在中央,说的眉飞色舞的匈奴使者。

刘彻觉得自己一时没听清,有些迷惑地问道:“尔等莫不是还没有睡醒?”

张汤躬身道:“陛下所言极是!”

伊稚斜既然能拿下单于之位,应该也不是蠢货,怎么会做白日梦,以现在两国的关系,别说长公主了,就是一个宗室翁主都不会嫁到匈奴。

匈奴使者见状,行了一个匈奴贵族礼,“陛下,匈奴此次十分有诚意,若是陛下愿意答应,单于许诺二十年内不攻入河南之地。”

刘彻眼中寒光闪现,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夹杂着不屑、蔑视,“你回去告诉伊稚斜,别说公主,就是一名普通贵女,大汉也不会让其嫁到匈奴,他要战就要战,朕不怕!”

匈奴使者眉间紧锁,不过他心中对于大汉皇帝这话也不奇怪,实际上,单于让他前来大汉求亲,看起来更让人惊讶。

之前两三年,汉朝面对匈奴不同防线层出不穷的侵扰、劫掠都不动神色,让人怀疑是不是之前的战役将汉朝的家底给耗光了,所以隐忍不发。

可现在汉朝皇帝拒绝了他的和亲,是真的有底气?还是死要面子?

刘瑶听说后,嘴角踌躇。

还是当小孩好,最起码长大后不用被各方惦记。

匈奴人胆子真大啊,惹恼她,她立马搓出火药,让他们见识一下热武器的威力。

对于匈奴使者这种天方夜谭的请求,朝野都当他是放屁。

刘彻连茶都没让他们喝,就让人将匈奴使者赶了回去。

匈奴使者回去后,将遭遇告诉伊稚斜,向伊稚斜告罪。

对于使者的败北而归,伊稚斜也不奇怪,若是汉朝皇帝答应了,他才奇怪。

右贤王问道:“单于,下个月还去汉人郡县吗?”

伊稚斜闻言,握紧了拳头,狠狠道:“河南之地丢失,让我们失去了水源和大片的草场,必须要夺回来,不能让汉人在朔方郡站稳脚跟。”

右贤王:“可是我们这两年不断骚扰他们,杀了很少边民,都没见汉朝皇帝出手。”

“要么他现在很弱,要么就是伤的不够疼。”伊稚斜一口饮尽酒器中的酒,“你觉得是哪个?”

“汉朝有多少家底,咱们和他们打了八十多年的交道,还是清楚一些的,之前窦家那个老女人一死,小皇帝嗷嗷叫着开战,今年我听说汉中发生了旱情,汉朝皇帝连连赈灾的钱就要他的皇后筹款,肯定是没钱了。”右贤王双眸放光。

被卫青所败,丢失了河南之地的白羊王迫不及待道:“右贤王说的没错,单于,咱们赶紧将朔方城抢过来,汉朝皇帝为了建设他,从中原迁移了数十万汉民,抢过来,正好便宜咱们,到时候说不定能将汉朝皇帝给气死。”

伊稚斜戾眸放光,“砰”的一声,随手将酒器扔到地上,“白羊王说到没错,趁汉朝现在虚弱,夺取河南之地。”

帐内的其他人闻言,纷纷赞同,发出狼嚎——

……

雁门关外。

落日下的草原一片昏黄,牧羊的边民驱赶着羊群回圈,更远处有零星的马儿悠闲的奔跑。

曹襄与霍去病骑着马并排在墙根散步。

霍去病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封道:“长安那边来消息,说伊稚斜想要阿瑶和亲。”

“痴心妄想!”曹襄望着远处的草原,双眸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冰寒摄人。

霍去病闻言,同样远眺,幽暗黝黑的眼睛,泛着森冷的杀意,“谁说不是呢!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

匈奴想要阿瑶,除非大汉亡了,不对,就是大汉亡了,陛下也不会让阿瑶去匈奴。

这么想,好像总觉得有些大逆不道。

嗯……应该说陛下、舅父、阿瑶在,大汉要亡,那是他们死后的事情。

三月初,王美人早产,诞下一名皇子,刘彻大喜,册封其为夫人。

刘瑶也去看了新出生的小皇子,又小又黑,看着似有不足之症。

就连太医也如此怀疑,所以劝王美人做两个月的月子。

刘瑶倒不怀疑太医的说法,王美人两胎中间几乎没隔时间,加上中间因为丧女生了大病,本身为了生这个皇子,肉眼可见地对身体损耗极大,整个人仿佛被孩子吸干了一般。

刘瑶叮嘱刘琼、刘珏他们去看小皇子时,不能私自行动。

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孟姬那边直接不让鄂邑公主去王夫人那边。

她也看了那个孩子,看着就让人担心,若是这个皇子和前面的小公主一样,原先的王美人,现今的王夫人向陛下哭几声,将公主抢走了怎么办。

而且孟姬之前与王夫人闹矛盾时宣的誓言也让人不安,反正现在孟姬一心抱着卫子夫的大腿,王夫人那边,能躲就躲 。

卫子夫也不求后宫众人亲如姐妹,这不现实,只求她们之间别闹矛盾就行,平时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刘瑶对卫子夫这个心态,十分赞成,这样对大家的身心都好。

……

元朔二年大战后,匈奴失去河套地区后,匈奴所在的阴山山脉就失去了屏障,这也是匈奴频繁派大军侵扰边郡的原因。

阴山山脉对匈奴之所以重要。

是因为阴山山脉乃是匈奴王庭所在地,可谓之心脏地方。

对于此次大战的主要目的,刘彻打算要将匈奴彻底逐出阴山山脉,失去了心脏的匈奴就已经是半个废人了。

所以刘彻这次派出了所有能征战沙场的老将。

任命匈奴克星·卫青卫车骑将军,率领三万精锐骑兵从高阙出发,苏建卫游击将军、李沮为强弩将军、公孙弘卫骑将军、李蔡为轻车将军。

为了统筹战局,保证战役顺利,所有人归车骑将军卫青统帅,一同从朔方郡出击。

同时为了保证 万无一失,刘彻命令李息、岸头侯张次公,一同从右北平出击,任务与上次收复河套地区一样,负责牵制、纠缠左贤王所部,让左贤王无法增援右贤王。

刘彻此次一共调集了十五万人马,装备了马具、大刀的足有十万将士,十几万人马声势浩大地兵分两路开始进攻匈奴。

对于卫青,伊稚斜、右贤王他们现在可不敢轻视,当年军臣单于轻视初出茅庐的卫青,被他伤了,后来楼烦王、白羊王轻视他,被他千里迂回、包抄,从背后直插心脏,失去了匈奴的龙城,让卫青的大名彻底名扬天下,现在匈奴不少人夜里做梦都想将他杀了。

所以得知卫青出发后,右贤王丝毫不敢松懈。

知道汉朝的军队浩浩荡荡、杀气腾腾地直奔他的老家,右贤王立马叫上楼烦王、白羊王,将情况与他们说了,打算与他们一起商量对策。

白羊王瞪眼,“卫青去你的地方,你干嘛要拖上我们送死!”

楼烦王点头,冷着脸,“你不知道卫青的可怕,连军臣单于都打不过他,何况你!”

右贤王愕然,气的想踹他们两人一脚,“之前在单于的大帐中,是谁说要夺回河南平原的。”

“河南平原一直是我们的属地,想要夺回来,这不是理所应当,但是!想要河南和不想对上卫青不冲突。”白羊王信誓旦旦道。

右贤王站着说还不腰疼,不是他被卫青追击的丢盔卸甲,他当然不怕。

等他受过一次卫青,就明白他们的想法了。

楼烦王再次点头,“没错!”

右贤王气的直吹胡子,“不管如何,卫青快来了,咱们要想对策。”

“他是来打你的,你管好自己就行。”白羊王当即转身,撩开帐帘走了出去。

楼烦王离开前,还有点良心,“右贤王,若是败了,别死扛,命只有一条。”

“!”右贤王气的快要吐血。

此时,帐外传来白羊王、楼烦王的声音。

他们居然在命令手下收整人马,打包行李,准备跑路。

右贤王被这两人气的脑瓜子嗡嗡响。

可是看着白羊王、楼烦王手忙脚乱地往北跑,将卫青的危险等级在心中又往上提了提,一时心头发虚。

等白羊王、楼烦王火急火燎地离开,右贤王也急了。

他虽然之前没遇到卫青,可是见白羊王、楼烦王被他吓成狗,他心里头也七上八下的。

尤其卫青这次是冲着他来的。

他……

他要不也避避风头,毕竟白羊王、楼烦王他们也跑了。

右贤王在帐内转了两圈,咬了咬牙,决定也学着白羊王他们往北撤,先避一避风头,等卫青扑空,掉头后,他再袭击。

嗯……这是他的战术。

主意定下,右贤王当即打包行李,一方面带着大军向北撤退,另外一方面派人继续监视卫青大军。

是故,当卫青率领大军来到右贤王的临时营地时,现场空空如也,只见到光秃秃的草地,传说中奉命袭扰朔方城的匈奴大军军营无影无踪。

然后斥候来报,说右贤王、白羊王、楼烦王他们都跑了。

卫青冷笑,居然跑了,命令大军稍事休整、补充补给,同时与众将士商量如何追击右贤王等人,他们的大刀都已经磨光了,此次若是不见血,誓不归还。

经过商议,卫青打算直线追击,一战打掉右贤王的王庭,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战策定下后,卫青开始分派人马,绕开匈奴进行行动。

霍去病、 曹襄此次也被卫青带在身边,若是此次表现好的话,等到下一次就让他们单独率人出去迎敌。

虽然霍去病、曹襄都想将草原的匈奴杀的片甲不留,不过也不敢擅自行动,军营中不听上官指挥乃是大忌。

至于右贤王那边,此时已经回到了位于腹地的老营,派人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听闻卫青去新营扑了空,他想象了一下卫青暴怒的脸,期待对方在盛怒之下做出错误策略。

这次躲过卫青,让右贤王有些自得,觉得卫青也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若是真的那么聪明,第一时间就应该派人将他堵在朔方郡附近,他是活的,又不是死物。

现在好了,他一口气跑了七八百里,再说在草原上,他们这些匈奴人从落地就开始在草原上混,就是闭着眼也不会迷路,但是那些汉军就不一样了。

啧啧!卫青,此战在第一时间没有堵上他,就已经输了。

右贤王越想越得意,命令身边的亲卫摆上酒席,他要庆祝一下。

……

此时的卫青趁部下修整时,寻了一个高处,拿着千里眼眺望远处,他身边的苏建、李沮也拿了一个千里眼朝北望去,其他将领只能站在高坡上吹风,看着苏建、李沮手中的长筒目露艳羡。

三年前,他们不认识这东西,以为是将军故弄玄虚的手段,后来他们听说这东西叫“千里眼”,能看清数里外的人和物,乃陛下所赐,可惜这东西不多,此次大战分给他们就这三个。

跟在身后的霍去病也目露羡慕。

阿瑶私下里也送了他一个,但是不能带出来,就好比得了一把绝世武器,不能上战场杀敌,只能束之高阁,还不如烧火棍。

他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曹襄,指了指卫青方向,用嘴型道:“我也有。”

曹襄抿了抿唇,白了他一眼。

说得好像他没有似的。

阿瑶也给了他一个,上面还刻着猕猴,可漂亮了。

只是舅父说了,做不成将军,不能拿出去,他也只能在家中玩耍。

卫青放下望远镜,虽然右贤王跑了,他并不着急,他的大军当中有之前投诚的匈奴士兵知道右贤王的老营在哪里,只待休整完毕后,他就带着大军去收拾右贤王,将这股威胁塞北边陲的力量消除。

……

出于对草原的信任,右贤王逃出后,带着手下在老营地狂欢,饮酒作乐、载歌载舞,连警戒巡逻的骑兵都没派。

他压根没想到卫青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他。

……

卫青率领大军逼近右贤王老巢时,没想到对方连巡逻示警的人都没有。

而斥候侦查到匈奴人载歌载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营地都是醉醺醺的匈奴,若不是右贤王也在其中,卫青都要怀疑是右贤王的诱饵。

这次真是天助他也。

卫青命令大军私下散开,布下天罗地网,等待夜幕降临。

夜间,卫青率领的精锐骑兵率先发出攻击,将右贤王的营地团团围住。

先锋部队从四个方向向右贤王的王帐杀过去。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

东南方向带头冲锋的则是曹襄,霍去病则是在西北方向,森森月光下,将士们手中的大刀闪着凌冽寒光。

“冲啊——”

随着一声声呐喊,白刃如烈光一般冲向匈奴人,伴随着惨叫,冒着热气的鲜血喷薄而出。

汉军将士如同旋风一般在营地里横冲直撞,将士们骑着马,手起刀落,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所到之处,鬼哭狼嚎。

曹襄踩着被血染红的路,手中的大刀瞬间刺穿一名匈奴人的胸膛,刀剑从背后冒出,闪着寒光,座下战马扬蹄嘶鸣,朝着匈奴人的胸脯一踹,对方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渐渐暗淡的瞳孔最后只留下马蹄越过他头顶的景象。

醉醺醺的右贤王被部下叫醒,听到外面的拼杀声,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汉军怎么会杀到这里,莫不是他的酒还没有醒。

很快,帐篷外面的刀光剑影、人喊马嘶、拼杀哀嚎让他彻底清醒了,二话不说,在亲卫的护卫下,跑出帐篷,翻身上马,带着数百亲卫,判断出突围的方向后,扬鞭留下一句狠话,带着人冲出包围圈向北头也不回地狂奔。

霍去病、曹襄等人追了二十里,被卫青喊了回去,安抚了一句,“穷寇莫追。”

霍去病、曹襄等人回到匈奴营地时,此时军营的战斗快进入尾声,匈奴主帅跑了,剩下的人就成了无头苍蝇,更加好收拾了。

清晨,初阳爬出地平线,驱散了草原的黑暗,此时匈奴军营中战斗已经结束,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有层层叠叠的尸体,也有跪着的匈奴俘虏。

此次战斗一共俘虏了右贤王麾下的二十多名匈奴贵族,部众两万人,牲畜近百万头……

队伍休整结束后,卫青就率领大军带着战利品回去,右贤王营地能带走的东西带走,不能带走的就付之一炬。

等到走出两三里远时,卫青停下看着焚烧的匈奴营地,心中有些惋惜,不过此次右贤王除了带走的几百亲卫,他的部众几乎全部被留在这里,回去后,能不能被重用还未可知,此次元气大伤的他以后很难对边陲造成威胁了。

不过,若是留下右贤王的人头,相信陛下肯定会高兴。

不止他惋惜,军营的许多人都惋惜。

霍去病与曹襄商量着,右贤王太会跑了,等下一次再打他,外围一定要埋伏弓箭手,抓不住活的,将命留下来也行。

……

刘彻那边得到卫青几乎将右贤王所率部众全击,俘虏了两万匈奴部众,只让右贤王只身逃了后,着实大喜,当即派东方朔作为使臣去边塞,将大将军印信交给卫青。

东方朔也没有耽搁,骑着马日夜兼程,等到卫青率军回到边塞时,东方朔带着印信也到了。

他见到卫青,一扫疲惫,当着边塞众将士的面,颁布刘彻的谕旨,拜卫青为大将军,从此以后,各路将领都归卫青统领。

大将军这一职务,乃是大汉的最高军阶,高于太尉。

而且这一职务并不是常设职务,只会因人因公而设。

同时刘彻还给卫青加封食邑八千七百户,他的三个儿子卫伉、卫不疑、卫登也被封为列侯。

除此之外,参与此次战役的护军都尉公孙敖卫合骑侯,都尉韩说为龙侯,公孙贺卫南侯……就连负责牵制左贤王,没有参与此次围剿右贤王大军的李息等人也被封关内侯。

至于刘彻为什么如此大方豪爽,是因为此次卫青此战打的大气、赢得干脆,除了让右贤王逃跑了,几乎全歼右贤王所部,这可是至今为止,大汉与匈奴对战以来,打的最精彩、最成功的一次战役,极大重击了匈奴人的气焰 ,拿下了阴山山脉。

是故,得知卫青率领大军获得大胜后,刘彻做梦都在笑,即使汲黯指着鼻子训他,他也在笑,弄得汲黯还以为刘彻疯了,差点呼叫太医令。

刘瑶看着嘴巴快笑歪的刘彻,摇了摇头。

真是没见识,一个卫青就欢喜成这样,后面见识到了霍去病,他是不是要笑疯了。

不过随着卫青的大胜,官拜大将军,朝野中也出现了一些不怎么悦耳的声音。

无他,目前卫家着实太耀眼了!

皇后卫子夫有三女一子,且个个聪慧活泼,身体康健,地位稳固,帝后和睦。

卫青又成了大将军。

造纸、发明了活字印刷、以女子身份封侯的丹阳侯卫少儿,还有卫青的其他兄弟和好友,也都立下了赫赫战功。

这天下快变成卫家的了……

……

刘瑶听到这些流言,心中一个咯噔,跑去看未央宫看刘彻,他仍然一副乐傻的样子。

“阿父,舅父马上快回来了,你的嘴笑的不累吗?舅父看到你会怀疑人生的。”刘瑶摊着手,抬头望天,沉着嗓子,“苍天啊,我的明主怎么变成这样子!”

“哈哈哈!”刘彻笑的前仰后合,对她的表演给与肯定,“阿瑶刚刚那场,宫中的伶人都演不出来!”

“呵呵……”刘瑶白了他一眼,抬脚踩了一下他的靴子,语重心长道:“阿父,你要学会淡定,现在才到哪里,你现在就乐成这样子,以后你不会欢喜地上天吧。 ”

“阿瑶觉得卫青以后还能立下比现在还大的功劳?”刘彻克制住笑声,饶有兴致道。

“当然。人都是不断进步,我想给你立个大功,你愿意让我出手吗?”刘瑶眼珠子转了转。

前段时间花朝宴结束后,大家捐赠的银钱多样,有金饼、有银块、有铜币,金饼、银块不说,主要是铜币主要有三四种,各种换算快让她脑筋打结,果然古代账房不是普通人能干的。

现在的“度”、“量”都有十进制,为什么“衡”不能是变成十进制,十六两一斤、一金二十两、二十四铢一两……太麻烦,她要改变啊!

刘彻见她这样,就知道刘瑶在算计他什么了,可是他实在好奇,“你还要干什么?”

刘瑶掰着手指吐槽,“阿父,你不觉得一金二十两、二十四铢一两这些兑换太麻烦了吗?”

刘彻挑了挑眉,“这是先秦传下来的规矩。”

始皇帝统一度量衡时定下的规矩。

刘瑶闻言,目光幽幽,“阿父,大秦早亡了!之前满朝文武拦着不让你打匈奴!现在他们的脸快被打肿了吧!”

听到此话,刘彻面上就十分自得。

刘瑶见状继续道,“其实舅父能有如此功绩,其中也有阿父的一部分,若不是你要打匈奴,谁知道他是大汉战神,你说是不是?阿父!”

“没错。”刘彻连连点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朝中百官才会对他臣服。

刘瑶:“所以阿父,我想重新造币,重新制定钱币换算,一开始估计会让桑弘羊有些头疼,以后会对朝廷有益处。”

刘彻 :……

他没想到阿瑶这次不打算造东西,而是要折腾东西了 。

虽然他也有意造新币,但是没打算改变度量衡。

“就因为你觉得算的麻烦,所以你打算重新制定一套新的?”刘彻对自家女儿是叹为观止。

虽为公主,这胆子被他养的能包天了,可以和他相比了。

刘瑶一头黑线,“哪能这样说,我这是为了天下百姓好,于国有益!”

刘彻:……

他之前折腾的时候,有时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