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干!说到做到!

离开未央宫时,刘瑶嘴角的弧度压根压不住,走路都有些带飘,嘴里哼着“今儿真高兴……”

刘彻见小家伙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离去身上每一处都写满了高兴。

“才加了三千户汤沐邑就高兴,朕若是再加点,她岂不是高兴疯了。”他拿起小家伙画的东西。

莫雨也开起玩笑,“奴婢觉得,陛下若是再加点,长公主肯定会手舞足蹈,在这殿内高歌一曲。”

看长公主的架势,以前应该不知道自己的汤沐邑达到万户,所以才这般欢喜。

等陛下的旨意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

刘彻则是没出声,视线落到手中的纸上。

过往“举孝廉”,以推荐为主,考试为辅,阿瑶说的反了过来,以考试为主,推荐为辅,此种方法确实可以剔除不少滥举之人,就是实行起来,需要朝廷出大力气。

刘彻拿起笔,就着刘瑶画的东西在上面又增添了一些东西。

莫雨两手捧着一张新纸在一旁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刘彻说道,“换纸!”

莫雨将桌上的纸扯到一旁,然后铺垫上新纸。

刘彻下笔时,墨汁不小心滴落到之前写的诏书上,目光落到被污的诏书上,眉梢扬了扬,又重新抄写了一份,递给莫雨,“将此诏书下发到各郡县和各诸侯国。”

“诺!”莫雨接过诏书,迟疑了片刻,不解道:“陛下不打算试一下长公主的方法?”

“两种法子又不是只能二存一,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人才为先。”刘彻明白,就算确立了新的选拔人才制度,制度的确立与试行都需要时间,最快也要明年。

“陛下英明!奴婢的脑子不及你万一。”莫雨赞叹道。

刘彻斜了他一眼,“你这口才不如东方朔,夸的有些生硬。”

莫雨佯装不好意思:“奴婢难能与东方朔相比,他的口才和文采,奴婢也就下辈子才有机会了。”

说起东方朔,刘彻想起他年前给他下的禁酒令,随口问道,“你最近遇到东方朔时,闻到他身上有酒味没有?”

莫雨闻言,忍笑道:“陛下你放心,光禄寺不少人帮忙监视,奴婢也没闻到身上有酒味。听说年节时,东方朔遇到长公主,听说有醉鸡这一菜式,就想让府中仆人做,被卫家娘子给拒绝了。”

别说喝了,连用酒做的菜都不让他吃。

刘彻好奇,“醉鸡是什么?”

“陛下若是想吃,奴婢可以让赵不矮琢磨一下,奴才猜测醉鸡难道是用酒喂的鸡?什么滋味奴婢也不知道。”莫雨恭敬道。

“好。让珍馐署给朕做出来,好吃的话,朕有赏。”听到“赵不矮”这个名字,刘彻嘴角微抽。

对方现在是珍馐署的监事,他也召见过几次,确实身材高大,身量也壮,可惜进宫成了宦官,若是上战场,肯定是个好兵。

从“赵高”变成“赵不矮”,咳……也算是有急智了。

……

赵不矮接到旨意后,听说是长公主随口之言,就去昭阳殿去寻刘瑶。

刘瑶也爽快,不仅告诉了他醉鸡,还有醉鸭、醉鱼……酒不止是一种印品,还是一种调味品。

等刘瑶说完,赵不矮感慨道:“我这把年纪还不如长公主见识多。”

刘瑶看着他,好奇道:“赵监事,你家的人为什么给你起‘赵高’啊?”

而且他还进宫当太监了,这多吓人!

赵不矮大手抓了抓头发,“听阿母说,我爹当初长的高,所以阿母才看上他,就给我起了‘赵高’。”

等他进宫后,才知道自己这个名字的名声有多大,差点将他给吓死。

刘瑶:……

说实话,“赵高”这个名字比许多民间百姓起的贱名比如“奴”、“犬”、“虏”好多了,她阿父小时候好像还叫“阿彘”,不过她没问过。

只不过赵不矮没想到与他重名的前辈太“彪悍”,葬送了华夏第一个统一的秦帝国。

而且他的运气也不错,汉宫的内侍、宫女一般处于底层,若是当时宫中哪个位高权重者遇到了烦心事,迁怒他的名字,可能他就因此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汉宫中。

还好现在刘彻年轻,没到魔怔状态,比较开明,甚至因为这个名字,对赵不矮有了印象。

“赵不矮,我觉得,你的运气不错,一定能成为大汉第一庖厨!”刘瑶奶声奶气地踮脚拍了拍蹲在她身边的大高个。

赵不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的运气没有长公主说的那般好,要不然也不会进宫了。不过长公主的话,奴婢会记在心里,当不了第一,当个第二、第三也行。”

刘瑶竖起大拇指,“第二、第三也很好!我看好你。”

“嘿嘿!”赵不矮笑的眼睛都快积成一条缝。

子燕见两人说的兴起,静静听着。

夫人没有皇后那样的家室和地位,与宫中内侍和宫女相处好,对他们昭阳殿只有好处。

尤其珍馐署这种涉及吃食的地方,往小的方面来说,涉及到一日三餐,往大的方面,就与生死有关了。

……

二月中旬,妹妹刘珏仿若打通了任督二脉,终于协调了四肢。

昭阳殿也开始了鸡飞狗跳的生活。

学会走的刘珏对一切都十分稀奇,尤其刘瑶,仿佛她的小尾巴,但凡不困不饿,第一时间就问,“阿姐?”

比起“阿母”,“阿姐”这两个字,小家伙可是喊得字正腔圆,要多顺溜就多顺溜。

见到刘瑶,就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

“阿姐,花花……”

“阿姐,狗狗咿咿呀呀”

“阿姐,肚肚饿饿……”

“黑黑,阿姐哎咿呀啊呀……”

“阿姐,阿母……哎呀……阿母……”

……

虽然刘瑶也经历过婴儿时期,但是对于婴语已经失去了解密能力,对于小孩子旺盛的倾诉欲,大多时候就一个“嗯”,若是刘珏不满意答案,重复了第二遍,刘瑶就带着她去找卫子夫,让她帮忙翻译。

有时候也带着刘珏去未央宫看刘彻。

刘彻看着在殿中追着刘小黑跑来跑去的刘珏,又看了看旁边如同老僧入定,捧着杯子喝水的刘瑶,眼皮微跳,“阿珏!”

玩的正兴头的刘珏小朋友完全没听到,小嫩嗓子时不时发出尖叫,“黑黑……等等……啊咿呀!黑黑……”

“……”刘彻沉声又喊了一声,“阿珏!”

刘珏继续充耳不闻,如同小豚鼠一般,追着刘小黑不放,要不是外殿的内侍拦着,已经跑出范围了。

刘彻:“刘珏!”

刘珏仍然没有回应,小手搂住刘小黑的脖子,想要爬到它的身上。

半大的刘小黑紧贴着在地板上,头疼地发出哼哼声。

它也是个半大狗娃,为什么要哄孩子。

不过这次与之前不同,这次刘珏听到了刘彻的声音。

但是她的小脑袋瓜想的是,刘珏是谁啊?她不认识。

刘彻抬手按了按眉心,大步上前,将刘珏提了起来。

刘小黑见“欺负”他的人类幼崽被制裁了,高兴地蹭了蹭刘彻的腿,哼哼唧唧撒娇个不停。

【大主人,你是好人,呜呜……哼哼】

刘珏见自己突然离了地,扭头看了看板着脸,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刘彻,小嘴一瘪,当即向刘瑶的方向张开双手,“阿姐……啊啊咿呀哎哎……怕怕……阿怕怕……”

刘瑶放下水杯,哄道:“阿珏别怕,你看清楚,他是阿父!”

“阿父?”小刘珏听明白了,再次看了看,仔细辨认了一番,眼眶的泪水止住,小手拍了拍胸脯,“哦……阿父!”

刚才她还以为是坏人。

虽然话没有多说,可是大家都听清了未尽之意。

小孩子清楚刘彻不会欺负她后,刚刚还瑟瑟发抖的胆子一下子就肥了,小手指着刘彻,开始了控诉,“阿父,吓吓人……啊啊咿呀……坏坏……黑黑……怕怕……哎呀呀……要阿姐……”

刘彻见状扬了扬眉梢,虽然二女儿比阿瑶笨了一点,但是这胆子也不遑多让。

“阿珏,你若是再不乖,朕会打人!”刘彻晃了晃手,语带威胁。

刘珏下意识看向刘瑶。

刘瑶给了她一个“无事”的眼神。

刘珏当即小脸一横,趁刘彻没注意,小手抓住他的手,拉到面前,毫不客气地张嘴去咬。

莫雨倒吸一口气,“公主,快松手……松口啊!”

他倒不担心陛下受伤,毕竟陛下是一个习武的成年男性。

小孩的牙嫩,要是被陛下磕掉了怎么办,小孩子哭了,陛下可哄不了。

“……”刘彻眉心一皱,看对方的架势,是下了吃奶的力气,不过效果,顶多破了皮。

刘瑶当即起身,一把跑到刘彻身边,拍了拍刘珏的小屁股,“阿珏,快松口,咬人脏!”

刘彻目光幽幽。

阿瑶这话好似话中有话,她是说人脏,还是“咬人”干的事脏?

刘珏听话的松了口,嫌弃地吐了吐口水,苦着脸,“咸咸!”

刘瑶看着一直被刘彻拎着的妹妹,叹了一口气,从子燕那里接过绢帕,递给刘彻,让他给妹妹擦嘴。

刘珏下意识躲闪,“要阿姐!”

刘彻:……

刘瑶:“阿父,你要和阿珏多相处,阿珏就亲近你,更喜欢你了。”

“这样吗?”刘彻似笑非笑地向她展示自己手上的小米牙咬痕。

“……”刘瑶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阿父,你也不能小看小孩子啊!

到了晌午,刘彻忙完政务,给刘瑶上课,在他抑扬顿挫催眠下,刘珏依偎在刘瑶身边,睡得格外香甜,都打起了小呼噜。

刘彻给她盖了一件小薄被,声音放低了些,“阿瑶,等到春暖花开时,朕打算给你在长安城选侍读……阿珏也有。”

小女儿虽然年纪小了些,看着似乎不如阿瑶聪慧,可以先选好放着,以防万一。

刘瑶:“哦。”

刘彻此次讲课没说多久,因为内侍来报,说匈奴使者已经快到长安了。

刘彻刚刚被亲情抚慰好的愉悦心情一下子浇了一盆冷水。

匈奴使者的目,他也能猜出几分。

无非就是要“债”!

去年匈奴就派使者过来来了两回,想要公主和亲和贡品,被他与大臣们糊弄过去了。

现在太皇太后过世还不到一年,匈奴又过来,肯定不是好事。

刘瑶听到“匈奴”,脑中电光火石间,想起了汉武帝初年与匈奴发生的“马邑之战”。

据历史记载,太皇太后过世不久,已经能当家做主、意气风发的汉武帝发动了对匈奴第一次大战役,足足三十万军队,这场战役的失败也给了他当头一棒。

说实话,当时“马邑之谋”差点成功在望,但是当时汉朝对这种国家重要机密计划保密不严,军臣单于在距离马邑百余里的时候,发现沿途很多牲畜无人放牧,察觉不对劲,于是便令部队禁止前进,抓捕到了武州尉史。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武州尉史了解“马邑之谋”的全盘计划,为了活命,将所有计划全盘道出,军臣单于便下令撤军。

马邑之战要让汉朝与匈奴彻底撕破脸,匈奴再也不相信汉朝,拒绝与汉朝和亲,开始在边境劫掠捣乱,四处出兵侵扰汉朝边郡。

也让汉朝退无可退,就算耗费再多,也要与匈奴死磕到底。

所以……

若是重来一次,要么不做,要么一击必中,必须成功。

……

刘瑶看着刘彻欲言又止,身旁的刘珏一手扯着她的衣服,一手打着哈欠,奶呼呼道:“阿姐,饿饿。”

刘瑶眼睛一亮,立马看向刘彻,“阿父,我和阿珏要饿了,要吃饭。在这里!”

刘彻看了看时辰,“现在已经过了午时,过一会儿与你们一起用膳,现在先喝些蜜水垫垫。”

两个小娃娃连连点头。

……

刘彻宣召大行令王恢。

刘瑶听到这名字,呆了一瞬,原来马邑之谋的倡导者,最后的倒霉蛋居然是大行令。

大行令是负责接待诸侯国的官员,在大鸿胪寺当值,一开始叫“典客”,后来叫“大鸿胪”,景帝时期又改成“大行令”,所以现在叫大鸿胪、大行令大家都明白。

粗略算起来,大行令应该算是大汉的外交官了。

王恢进殿,行礼时,察觉周围似乎有几道灼热的视线,心生纳闷。

起身时,趁刘彻不注意,顺着视线方向,正好与两双懵懂清澈的眸子对上。

刘瑶、刘珏:盯——

……宫中这般小的孩子不做其他猜测,肯定是陛下的两个公主。

王恢下意识露出和善温和的笑。

“咳!”刘彻轻咳一声,拉回王恢的注意力。

王恢,“陛下,匈奴使者预计午后申时到达长安,他们此次想要为他们的单于迎回一名公主。”

刘彻冷笑,“军臣单于都多老了,还动的了吗?居然还想肖想大汉的公主。”

而且现在皇室也没有适龄的公主,就是有,也不会给。

“陛下,是否按照往年惯例?”王恢淡定道。

往年朝廷基本上就是找个宗室的公主或者随便找个宫女嫁过去,然后再陪嫁一些匈奴紧缺的物资,比如盐、丝绸等东西,这点匈奴也知晓,这么多年,已经成了双方暗中的默契。

刘彻大袖一甩,“先看看匈奴使者怎么说。”

高祖时期立国不久,帝国穷弱,没办法才妥协,在他之前的皇帝一个个都忍了,现在他既然掌控了大权,帝国就要有不一样的气象,要实实在在告诉匈奴,大汉与几十年前不一样。

王恢愣了一下,蹙眉琢磨。

这……陛下难道还有其他心思。

想到这里,他心头顿时一咯噔。

偷听的刘瑶:……

哦,看来没变啊!

……

傍晚快天黑时,刘彻召见了匈奴使者,和他猜测的一样,匈奴派人过来,还是老样子,不过这次胃口更大,索要的贡品比之前多了一半。

这是小看他啊!

次日上朝时,刘彻看着殿中的大臣,先与众大臣忆往昔,把持续了几十年的匈奴政策拿到朝堂上说,让众卿各抒己见。

能做到顶尖位置的官员都是人精,稍微一琢磨,听出了刘彻的意思。

看来陛下看匈奴不顺眼,想要收拾他们啊!

可是,陛下啊!他们也一直看匈奴不顺眼,一直不动手,不是不想,而是打不过啊,而且大汉休养生息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存了一点家底,经不起霍霍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上任不久的新丞相田蚡心中忐忑,想要劝,但是担心自己惹怒他这个外甥陛下。可是打匈奴,他又没那个信心。

实际上,即使他现在成了丞相,也对自家外甥没多少信心,无论是当皇帝,还是打匈奴。

一者,陛下至今未有子,二者,陛下太小,军臣单于那可是纵横草原的王,无论阅历和实力都要超过陛下数倍。

一时间,三公九卿仿若都被浆糊封住了嘴。

刘彻眉峰下压,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眼看着要发火,此时大行令王恢走了出来,“陛下,微臣家乡在燕地,也曾经当过兵,匈奴的实力我算是比较了解。”

“匈奴就是一群喂不饱的狼。他们贪得无厌,即使今年喂饱了他们,他们明年还会来,大汉辛苦一年,紧衣缩食,最后瘦了自己,肥了匈奴,这叫姑息养奸,倒不如直接给他们一刀子,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厉害,狼看到血肉只会更加贪婪,看到刀子和火把才会惧怕。”王恢慷慨激昂。

其他大臣看向他,又看了看上首的陛下,心中复杂。

他们知道陛下的意思,但是向匈奴开战这事,必须要慎重啊。

刘彻听了王恢之言,那真是说到了心坎里,目露欣赏,不过作为一个聪明开明帝王,要多多听听其他的想法。

众臣看着刘彻暗含期待的眼神催促,嘴角微抽。

最终,御使大夫韩安国也站了出来,不过他没有顺着王恢的想法,他觉得现今的问题在于不是匈奴要不要打,而是大汉能不能打得起,匈奴士兵强悍,有骑兵,而且长安距离匈奴王庭距离远,辎重运输就是一笔大花费。

当年高祖带了三十万人都差点被匈奴单于围了,现今陛下若是开战,怎么着也要三十万大军吧。

三十万大军不说其他武器、甲胄,单是吃喝问题,就是一笔巨额开销,而且要打到什么程度才算成功,战略目标没达到,那就是不划算了。

光禄勋石建赞同韩安国的说法,“陛下,御史大夫说的没错,一旦开战,大汉与匈奴之间就彻底没有转圜余地,请陛下三思。”

他们不是不赞成打,而是要审时度势、谨慎地打,可陛下目前现在脑袋一热的状态,让他们有些不信任啊。

其他文武大臣也大多赞同韩安国的说法。

刘彻:……

既然这样,那就先放放,他堂堂帝王,还耗不过几个大臣吗?

就这样,等刘瑶再次打听,刘彻已经选了几个美女去和亲将匈奴使臣打发回去了。

三公九卿则是松了一口气。

刘瑶:……

这些人居然还不如她了解阿父。

现在刘彻作为一个一下子完全继承了帝国巨额遗产和权利的皇帝,一个说一不二的帝王,而且还年轻,冲动要大于理智,成就感有时候能压倒一切,为了做到一件事,他不会计较成本和代价,只要能成功,对他来说,最后就不亏。

而且刘彻还在她面前蛐蛐反对他的朝中大臣。

“阿瑶,你看他们,一个个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胆子没养肥,反而给磨没了,朕打仗,又不是让他们家的人上战场,一个个拦着朕。朕也知道现在与匈奴动武不划算,可是有些事不能计较划不划算,匈奴欺压劫掠大汉边陲多年,朕就是看他们不是顺眼。”

“阿瑶,你觉得朕说的对不对?”

刘瑶对上刘彻满眼的期待,这人居然学她,唇角微抽,“阿父,大家怕你打不赢,丢脸!”

主要是丢脸是小事,当然可能对于现在的刘彻而言,这是天大的事。

若是失败了,此次开战就是与匈奴彻底决裂。

刘彻挑了挑眉,“阿瑶不信阿父?”

刘瑶一脸无辜,“信!阿父说话算话,最棒。”

说话时,还竖起了大拇指!

她信历史。

刘彻:……

阿瑶是不是将她当阿珏那个说不清话的小娃哄了。

刘瑶表示,彼此彼此。

不过见亲亲阿父如此郁闷,刘瑶拍了拍他的手背,“阿父,我不懂打架,你将张骞救回来,我就信你,上朝时,那些大臣不帮你说话,我替你骂他们!”

国战暂时开不起来,可以做些“小事”来证明实力。

刘彻闻言,一开始绷直的唇角突然上翘,“阿瑶此话可当真?”

“?”刘瑶察觉不对,心中一激灵,警惕道:“干嘛?”

刘彻和蔼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笑的如同狐狸一般,“刚刚阿瑶说了,要替阿父去朝堂骂三公九卿,阿瑶说的可当真?”

刘瑶咽了咽口水,提醒道:“阿父,我有前提,张骞救回来才行,现在张骞没影,你还打算与匈奴打架呢。”

说到后面,她语气越发失落,

张骞能活下来真不容易,军臣单于居然能在马邑之战后留下他,本人绝对不是蠢人。

刘彻:“谁说张骞没救回来,莫雨,张骞他们到哪里了?”

刘瑶:!

莫雨躬身道:“回禀陛下,张骞他们一行人已经成功过了河西走廊,最快六天就能到长安了。”

“回来了?”刘瑶嘴巴张的大大的。

冷不丁就将人弄回来了,也太让人吃惊了。

呃……对了,她见到张骞要如何解释……

咳咳……解释什么,她可要好好敲张骞一笔,让他将西域的香料还有种子都带回来,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往西亚在走远一些,将更多的东西带回大汉。

“当然,此次多亏了东方朔的智谋,他正经时,还是有用的,等张骞归来后,朕有重赏。”刘彻见她仍然保持吃惊状态,心情更加愉悦,点了点刘瑶的鼻子,“阿瑶莫忘了自己的承诺,要替朕一起骂朝中大臣。”

“……”刘瑶小手抹了一把脸,握紧拳头,奶声奶气爆吼一声,“干!说到做到!”

“哈哈哈!”刘彻被她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