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沈嘉鱼不知他要干什么,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知道他亲到那瓣娇嫩温软的芙蓉蕊,她才彻底慌了:“你,你这是干什么?”

他不应答,只一意地撩拨她,沈嘉鱼很快溃不成军了,她又是畅快又是难捱,忍不住呜咽了几声,躺在软床上动弹不得了。

晏归澜凑过来,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哭什么?这是美事呢。”他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低笑说着荤话:“上下都流水,让人不爱都不行。”

沈嘉鱼恨不得拿个枕头来闷死自己,偏偏温池阁里没有枕头,她只得涨红着脸扭过头,这番情态更是由得他摆弄了。

他怜她最近操劳,只要了一两次便罢了,可即便如此,两人出来的时候也到下午了,沈嘉鱼把脸埋在他怀里没敢看琢玉饮玉:“完了完了,她们肯定知道咱们再里面干嘛了。”

晏归澜笑着摸了摸她臊红的脸:“知道就知道,正经夫妻行周公之礼,有什么可羞的?”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沈嘉鱼又想到他的那些花样,捂着脸没脸见人:“你少来,教习娘子在婚前教导过我房事,你…你这哪里正经了!”想想他上回买的勉子铃,还有这回亲…她脸上更红了几分。

晏归澜拨开她挡住脸的手指:“教习娘子哪里有我教的周全?”

沈嘉鱼无力跟他争辩,她累的腰杆酸疼,稍微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晏归澜都以修养的由头不准她出门,得空便拉着她试一试新花样,沈嘉鱼觉得这歇着比不歇还累,她宁可找点事干呢!不过整天被晏归澜缠着也不是没好处,至少她没空忧心关于郑氏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了,心绪总算稍稍散了些。

她得了空问晏归澜:“华蓥最近怎么样了?我俩平时还玩的好呢,她怎么也不来瞧瞧我?”

晏归澜用银签扎起一块西瓜喂到她嘴边:“她来过几次,被我给挡了回去。”

沈嘉鱼含着西瓜瞪他:“你真是…”

两人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还没来得及批评晏归澜,华蓥就带着东西和皇长子一道来来探望她了:“你怎么样了?好点了没?”她面色不善地看了眼晏归澜:“本想早几日来探望你的,结果晏都督一直没让我进来。”

沈嘉鱼摇了摇头:“本来就没什么事,只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在屋里歇了几日。”她犹豫了下:“公主…”

华蓥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脸色变了变,半晌才无奈叹了声:“你放心,我没事。”她勉强笑了笑:“做公主的,要么是和亲嫁往外邦,要么是联姻下嫁大臣,能有几个嫁的良人的?”

她一幅不想多谈的架势,沈嘉鱼也无可奈何,对每个女人来说成婚都是大事,她的昏礼却被丈夫利用来杀人放火,如今丈夫也没了,就算她心里豁达,现在心里也难受得紧。

华蓥看了眼晏归澜,思忖道:“亲事的事儿我暂时不想了,我母后出身清河崔氏,最近朝中正乱,我打算去崔氏避避。”

沈嘉鱼只得宽慰:“没事,反正你身份摆在那儿,就算夫君不如意,调戏个把美男还是容易的。”她说着还站起身给华蓥做示范:“你以后见了合心意的美男就这样。”她一勾下巴

“再这样。”又飞了个媚眼。

“最后这样。”她又吹了个口哨。

最后总结道:“这么一套做下来,满大街的美男任君挑选。”

华蓥果然被震撼了:“你就是这么勾搭到晏世子的?”

沈嘉鱼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晏归澜,硬着头皮给自己吹牛:“对,晏世子被我这套迷的死去活来,当天就表示非我不娶了。”

华蓥叹服:“世子果然不同凡响。”

晏归澜:“…”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道:“公主慢聊,我还有事,这就先出去了。”

华蓥放下:“世子先等等,怀安又有旨意要宣布。”

她让开身,露出身后的皇长子,皇长子小脸上也满是无奈,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半晌才苦着脸:“秋日将至,父皇说他要动身去虎岭行围打猎,世子过几日就不必回京了,直接动身去虎岭吧。”他又递出一份名单:“不少重臣也要随行,这是狩猎要去的人的名单。”

他此言一出,沈嘉鱼的神情立刻有些微妙,虎岭的地段特殊,它靠近江南道,又和长安遥遥相应,而且虎岭附近就有重病驻守,皇上要调兵也十分容易,皇上此举实在是锋芒毕露。

华蓥也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心里又有些苦闷,她的亲兄长不顾她的意愿把她随意嫁人也就罢了,现在她人还在江南道,晏归澜眼皮子底下,皇兄就开始威逼晏归澜,明显不在意她这个亲妹妹的死活。

晏归澜从容接过名单:“臣,接旨。”

皇长子尴尬又有些害怕,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来,他从怀里掏出绢子擦了擦汗,沈嘉鱼注意力再一次被吸引了,皇长子手里的绢子颇为眼熟,好像是她娘…

晏归澜冷冷一眼看过去,他起身道:“多谢殿下传旨,臣还有事,您…”

皇长子给看的身子一颤,脸色白了白,忙把绢子收回袖里,低声道:“大都督自便,我就先回去了。”

沈嘉鱼等两人走了才抬起头:“世子,皇长子手里那块绢子…”

晏归澜双手在她肩上轻轻一压:“乖宝,你答应我什么了?”

沈嘉鱼咬了咬唇瓣,点了点头:“我不着急,不会轻举妄动给皇上可趁之机的。”她放不下的事儿又多了一桩,忙问道:“这次行围你要去吗?”

晏归澜展开名单给她瞧:“这单子一般是皇上拟了自己看的,这回却特地给咱们送来,你看看他的意思。”

沈嘉鱼就着他的手看了眼,见沈家祖父和三叔燕乐等人赫然在行围名单上,不光他们,晏府的许多族人也在其中,她脸色瞬间变了:“皇上拿这些人来胁迫你?”

晏归澜却笑了笑,随手把名单收起来:“我本来也打算去的。”他见沈嘉鱼面露不解,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郑氏夫人的事儿还需细细打探,而且…”他顿了下,笑意冷冷:“跟皇上的有些账也该清算了。”

……

晏归澜本想把她留在江南道,但沈嘉鱼拉着他要跟去,他思量一时,还是应下了。沈嘉鱼都替他担心,江南道虽然是晏家的根基,但实际上江南道晏府的兵马不多,反而是河西的兵马那边占了大头,江南道富庶繁华,晏府在这边得的银子,都送到河西去养兵养马了。

沈嘉鱼听他大略解释完也没太懂,她只弯腰拖出个设着机关的小匣子,匣子里放着一大把铜钥匙和无数田契店契房契,她把匣子递给他:“这些都是我的嫁妆,你要是养兵的钱不够了,这些你都拿去使。”

她打小受宠,身上银钱也从没短缺过,因此对钱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自己嫁妆是很大一笔,而且像田产店铺这些每年都有出息,就算养兵养马也能多养许多了。

晏归澜好笑又是感动,伸手摸了摸这小傻子的美人尖:“全给我?你自己不留点?”

沈嘉鱼还真琢磨起来,皱起眉纠结许久:“我想把那间唱皮影戏的茶楼留下,还有我娘留给我的一套翡翠头面,能留下不?”

晏归澜不由亲了亲她眉心:“全都留下,用不着你的嫁妆。”他微微笑了笑:“我还会给你置办更丰厚的家业。”

沈嘉鱼还以为他逞能,暗暗把嫁妆好生打点了一番。

两人带上人马,晃晃悠悠行了大半个月才到虎岭,不过皇上那边也刚到不久,正在虎岭的行宫里休憩安置,晏归澜和皇上背地里都撕破脸几百回了,但面上还得装出君臣和睦的样子来,他刚到虎岭,报备完之后就带着沈嘉鱼去拜见皇上了。

内侍倒是没敢存心刁难,出来报道:“世子,皇上有话想单独问问您,只请您一人进去。”

晏归澜蹙眉看了眼沈嘉鱼:“内子…”

内侍忙比了个手势,指了指园子里的一处石桌:“就让沈夫人在此处小歇片刻,您放心,周遭都是护卫,夫人绝出不了什么意外。”

皇上再怎么想制衡晏归澜,也绝不可能光天化日对她出手,否则业朝宗室数百年的名声就全完了,更何况还有言豫等人护着,沈嘉鱼怕他和皇上正面起什么冲突,忙推了推他:“世子去见皇上吧,我在这里坐坐就好。”

晏归澜略一颔首,对着言豫叮嘱了几句,这才进了正殿。

沈嘉鱼被人簇拥着在石桌边上坐了,她在行宫里提着小心,因此内侍奉上的茶水点心一口没碰,只赏玩着周遭景色,目光刚落到莲池的锦鲤上,不远处突然有声音唤道:“世子夫人。”

沈嘉鱼抬头瞧过去,不远处向她打招呼的居然是卢湄,卢湄看样子又升了位份,仪仗打扮俱都是贵嫔的等级份例了,眉目间更见飞扬,脸上的伤疤也被脂粉遮盖住了,她对卢湄半分好感也无,淡淡笑笑,起身还礼:“卢贵嫔安。”

卢湄却颇为热情,提着裙摆走过来,亲亲热热地沈嘉鱼寒暄了好几句,见她淡淡地不理不睬,忽的叹了声,做出一副歉疚无奈的神色,她压低声音:“当初的事儿我被奸邪之人挑唆,险些害了夫人,我每每念及此事就夜不安寝,实在是歉疚极了。”

沈嘉鱼不知道她是什么路数,只一言不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