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魏寄荣不过是借着一时的药力才这般凶恶,其实身上没剩多少力气,很快就被人架开了去,不过卢湄此时也是衣衫残破,浑身狼狈,靠在车边嚎哭不止。不过两欢香和魏寄荣都是她亲自带来的,如今她这样狼狈,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对于卢湄这样的出身,这样的美貌才学,哪怕她真的被魏寄荣强辱了,等过上几年事情,她也照样能风光嫁出去,但魏寄荣现在已经没了下面那根东西,而是直接咬伤了她的脸,那结果可就未必了,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一摸摸到一手鲜血,心头一凉,几乎要昏厥过去。

晏归澜的人制服魏寄荣之后,这才站在卢湄跟前,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卢娘子,魏寄荣已经承认了这次沈娘子遇险,是您和他一起联手害的沈娘子,几个帮您料理此事的下人也招认了,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把事情都说清楚吧。“

卢湄这才悠悠转醒,捂着脸慌乱道:“不!不是我做的,都是魏寄荣攀诬我,我并不知道此事!”

她瞧见晏归澜的马车在林子外经过,她勉强要撑着要站起来,冲着那辆马车冲过去:“我要去见表兄,我要跟他说清楚!!”

她想坏了沈嘉鱼的名声,彻底断了她嫁入晏府的可能。此时她又恰好打听到魏寄荣求亲不成被沈嘉鱼奚落的消息,所以就联络上了魏寄荣,而上山拜花神娘娘,恰巧就是一个摆在眼前的机会,可以说她这回设下的局天时地利都不错,要不是沈嘉鱼厉害,这回只怕她真的要成了。可是晏归澜是怎么赶过来的呢?

她知道晏归澜的能耐,哪怕他不要她的命,如果真要下决心惩治她,她也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她要赌一把,这么多年表兄妹,她相信晏归澜对她总归会有怜惜之情的。

马车没有半点动静,晏归澜的门客笑了笑:“世子现在没空见您,卢娘子,您也是世家出身,给自己留些体面,别逼着咱们把人证物证都拿出来,跟您对质。”

卢湄咬着唇瓣,神态惶然,见抵赖不成了,身姿柔弱地跪下来,对着林外的马车楚楚哀求:“表兄,那沈娘子太过跋扈无礼,又多番陷害我,我这才弄坏了她的马车,想教训她一二,哪里想到魏寄荣会做下这等禽兽之事,我真是不知啊…”

晏归澜在马车里只给沈嘉鱼脸上细细涂药,沈嘉鱼自己却听不下去了,掀开帘子骂道:“我呸!谁陷害谁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要是真的只想教训一二,会给我车里用那等恶药?!颠倒黑白,无耻之极!”

晏归澜见她还能生龙活虎的骂人,稍稍放心,把她拽了回来,让马车继续往山下走:“何必跟她计较,左右你很快也见不到她了。”

卢湄被骂的彻底哑了火,她这次设局不光诓骗了家里人,还骗了一向疼爱自己的卢皇后,不然这计划也不可能这般顺利,卢皇后就是她最大的倚仗,但知道自己被内侄女骗了之后,定然不会再帮她,她现在彻底是走投无路了。

她心里一片哀凉,真真正正地昏死过去。

门客叹了口气,却没有半分怜悯之心:“把卢娘子带走,再把她做的好事告诉卢家和卢皇后。”

晏归澜随口吩咐马车继续下山,见到门客回来才稍稍掀起车帘:“事情都办妥了?”

门客颔首:“卢娘子已经塞上了马车,卢皇后也被皇上叫去责问了,还罚了禁足和抄经,她知道此事也很是震怒。”

卢皇后也是倒霉,卢湄跟她说沈嘉鱼嚣张跋扈还想勾引晏归澜,所以她想教训沈嘉鱼一二,卢皇后以为小姑娘的手段无非就是放只虫子放只老鼠吓唬吓唬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没想到卢湄竟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

晏归澜唔了声,手下不停地给沈嘉鱼上药。

沈嘉鱼却觉得身上越来越不对了,那两欢香她吸入的少,所以发作的也晚,她小腹越来越难受,身上像是有把火在烧,忍不住把手指攥的根根泛白。

晏归澜怕她指甲刺破自己的皮肉,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问她:“怎么了?”

他说完就看她一张柔嫩腻滑的小脸染着桃花色,急促的呼吸带的胸口不住起伏,花房显得越发丰盈酥软,他微微蹙眉:“两欢香发作了?”

沈嘉鱼迷茫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靠,她现在觉着天地间哪里都是热的,只有他身上才存了一缕清凉,让她忍不住紧紧搂着他,在他怀里又摸又蹭,身上的衣襟散开了也不知道。

晏归澜确实想要她很久了,更何况被这般逗引着,他身子绷紧,搂着她的手稍加了力道,引得她嘤咛了声,他却在这时候退开了,几分疑问几分抱怨地出声:“晏归澜?”听着倒似在撒娇一般。

晏归澜被她这一声唤的眉眼和缓,连原本冷厉的神色都好了许多,他声音喑哑地哄她:“可是想让我帮你解药性?”

沈嘉鱼难受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主动向他靠近,纤纤十指先摸了摸他的下巴,又慢慢抚着他的胸膛,还觉得不够似的,把他的衣裳都扯破了一块,手指抚过之处皆撩起了火气,她做这套调戏动作倒是熟练至极,晏归澜被她弄的既起了火气,又觉着哭笑不得。

他小心避开她的伤处,垂头先是试探着亲了亲她,她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大,竟伸出双臂勾起他的脖子主动亲吻起来,他见她这样,干脆把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两人唇舌交缠,极其暧昧撩人,幸亏他的马车建的严密,放下车帘就如同与世隔绝一般,不然两人唇齿相抵的声音只怕都要传出去。

她胸前的柔软跟他坚硬的胸膛紧紧抵着,其中的难言滋味,让他用几乎要把她吞下肚的力道吮着她的唇瓣,

沈嘉鱼难得这样配合,他也发了性儿地亲她,很快她就有些受不住,靠在他怀里软了身子,抬起眼无力地看着他。

晏归澜这才回过神来,撑起身子,伸手抚着她的脊背:“觉着好受些了吗?”

沈嘉鱼唇瓣微张,含糊道:“还…想要。”她仰起头:“你再亲亲我。”

他无奈一笑,只能低声哄她:“再等一会大夫就来了。”

他默念了几遍晏家家训,强压着身下的蓄势待发,他不是不想要她,只是不想在她失了神智的时候草率地夺了她的身子。

这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山下,晏归澜先带着她去了最近的一处别院,幸好大夫此时急忙赶了过来,不然他也不知道被她这样撩拨着还能忍多久。

大夫世代都受晏府供养,这一任大夫医术高明,早就被晏归澜收归己用,他自然也忠心不二,站在车边给马车里伸出的手搭上了帕子,细细诊断片刻,压低声音回禀晏归澜:“沈娘子吸入的两欢香不多,要解倒也不难,解药也不会伤身,不过既然是媚药,最容易的办法就是…您帮沈娘子…”

晏归澜直接打断他:“去配解药。”

大夫知道世子对沈娘子的心意,见他直言拒了,难免有些诧异,不过还是依言下去熬药,晏归澜端着熬好的解药一口一口喂她,沈嘉鱼等吃完了汤药,身上总算是舒坦了,意识也回来了些,她闭上眼晕乎了会儿,然后才睁开眼:“世子?”

她顿了下,表情极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垂头丧气地抱着脑袋:“世子,我是禽兽啊!”

人家明明好心救了她,她她她,她居然借着药性把他又亲又摸的,还把人家衣服给撕了一大块,没人性啊!

晏归澜:“…”

她的小脑袋总能拐到奇怪的地方去,他颇是好笑地瞧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

沈嘉鱼左思右想,纠结到表情都有些狰狞,晏归澜实在不忍心她顶着一脸伤苦思冥想,弯腰帮她掖好被角:“放心,你没把我怎么样。”

沈嘉鱼表情还是郁郁,点了点头:“原来我不是禽兽。”她神情怅然地叹了声,表情比方才还沮丧:“我连禽兽都不如啊。”

中了媚药,身边还有个大美人在,她居然都没把人怎么样,简直是纨绔界的耻辱!

晏归澜:“…”

沈嘉鱼今儿经的事儿实在太多,玩笑几句就困得不行了,他见她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哄着她洗完澡再睡下,等她睡着之后才出了门。

门客又来报道:“皇上不光下旨惩罚卢娘子,还赏了金银钱帛下来,安抚沈娘子。”

晏归澜似是不大满意,蹙了蹙眉,门客不敢耽搁,继续道:“沈至齐听说沈娘子出了事儿,要赶来探望,他还有几件事要跟沈娘子交代,您看…”

晏归澜嗤笑了声:“这个三叔倒比沈至修更像亲爹。”他想了想:“她已经睡下了,你让沈至齐明日再来吧。”

门客颔首,又迟疑着提醒:“去兖州和吐蕃和谈之事圣上已催了好几回,您怕是不能再拖延了。”

晏归澜也想尽快动身,毕竟他还有亲事要安排,他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

门客该说的已经说完,欠了欠身就下去了。

晏归澜晚上就歇在沈嘉鱼隔壁,以防她晚上有什么事,让他没料到的是,她晚上倒是睡的十分平稳,有事的反而是他自己…

他白日被撩起的火气全靠理智压着,晚上她有只在他一墙之隔的地方,他辗转许久才能入梦,没想到在梦里,沈嘉鱼穿着他的襕袍,内里空无一物,旖旎风光若隐若现,她就这么折腰俯在两人今日坐过的马车上,背对着他细细喘着…

过了会儿,晏归澜觉着身上一阵畅快,这才猛然醒了,忽的觉察底下不对,无奈地摁了摁额角,掀开被子去重新换了条中裤。

他一晚上折腾几遭,沈嘉鱼就睡在他隔壁,岂能不知?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早上神神秘秘地拉着他:“世子啊…”

晏归澜脸色不是很好看,揉了揉额角:“怎么了?”他拧眉想了想,难道她知道他做了那样的梦?

沈嘉鱼犹豫了下,还是道:“我弟原来也有这毛病,不过我阿娘后来请了个老大夫,一治就治好了,要不要我把那老大夫的名字地址给你?”

晏归澜越听越不对:“大夫?你觉着我怎么了?”

“你大晚上的换裤子还不明显么…”沈嘉鱼嘀咕了一句,压低声音宽他的心:“尿床其实很好治的,真的!”

晏归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