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听到厉随风说了婴儿的特征,忍不住心中一颤,叶枫也扭过头望了千千一眼,不满地说道:“厉先生,你不是看到千千长了一颗,就认为她是你妹妹吧?”
厉随风听到千千两个字的时候,神色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看起来本待套套交情,然后迂回说明用意,听到叶枫这么说,反倒不好直认,“千千?姑娘叫做千千,很好听的名字,真巧,我的妹妹也叫千千!”
叶枫这才心中一凛,千千也忍不住抬起头来,“你妹妹也叫千千,怎么可能?”
“我妹妹失踪的时候,她的手腕上戴有一道长命锁,那上面刻着的就是她的小名千千。”厉随风叹息道:“看来真的很巧。”
“叫千千的人实在太多了。”叶枫看到千千的胆怯,倒是不忍催促的太急,只是狡辩,“我认识一个地方的人,叫做千千的最少有几百个。”
叶枫站起身来,千千也跟着站起,影子一样,“厉先生,我发现你好像真的没有事情,我却很忙,如果你只是想从千千身上,找回你妹妹的影子,我劝你放弃这个念头,千千绝对不会是你妹妹。”
厉随风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无赖,心中多少有些厌恶,很明显,这小子一副奇货可居的样子,“我想我们还会见面。”
“我想也会再次见面。”叶枫喃喃自语,已经带着千千走出咖啡馆。
厉随风并不起身,直接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是妈吗?我这需要你到云南一趟,不是洪门的问题,而是。”有些艰难的舒口气,“妹妹好像有了下落。”
……
纪红霞听到失踪的女儿有了线索,心中的激动不言而喻,花铁树捧着报纸,表情却很平静。
可是他内心此刻的激动,有如海底潮声一样,澎湃起伏。
报纸上的新闻其实他早已在没有出厂的时候就已经得知,都说报纸有时效性,实际上再时效也没有沈门的消息快捷。
目前沈门全力以赴的注意F国的动静,那里的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传送到这里,他,白城和戈林的谈判终于初见成效。
三大党的反对声音已经很弱,弱的可以直接忽略,沈门,终于又在风浪中安稳前行。
来到沈爷门前的时候,花铁树带着那份报纸,听到门内的沈爷在咳嗽,花铁树眼中闪现出一丝很古怪的表情。
似乎叹息,又像是期盼,花铁树有些感慨,沈爷老了,虽然他自己不承认,但他毕竟是个已经年近九十的老人,他没有被这次大浪打沉还是在于实力,那么下一次呢?
“铁树,你来了。”沈爷止住了咳嗽,捂着胸口,又就着温水吃了一粒药。
花铁树知道这种药极为昂贵,也只有沈爷这种身份的人才能吃得起,不过他也知道,药医不死人,世上没有什么灵丹,沈爷这样的表现,看起来身体已经垮了。
“沈爷,戈林那面终于有了行动,而且是大动作。”花铁树把报纸轻轻地放在沈爷的面前。
沈爷却是看也没看,挥挥手,“我已经知道,不要小看戈林,他只要肯出手,以他的影响力,加上沈门的制衡,分化三大党是迟早的事情,如今看起来。”沈爷轻轻地叹息一声,“F国的事情最少稳定了下来。”
“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在沈爷的面前,花老大表现的永远都是老二。
“洪门那里的事情要抓紧。”沈爷脸色凝重,一拍桌子,“这帮墙头草,只会顺风倒。当年春星石还是二把手的时候,主动上门和我接触,我给他面子,动用影响扶植他上台,一口答应他的提亲。没有想到他过河拆桥,最近再联系他,竟然说什么要等等……”
“沈爷你和春星石接触了?”花铁树有些诧异。
沈爷缓缓点头,“如今的形式很明朗,洪门都在看我们的热闹,如果我们摆平了东南亚的危机,不言而喻,他们当然会向我们靠拢,可现在的矛盾是,我们也需要他们在东南亚的影响来给F国施加压力。”
花铁树点头,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F国的局面现在虽然稳定下来,可显然并非板上钉钉。”沈爷叹息一口气,“压倒骆驼的可能是一根稻草,推动局面发展的也需要一根稻草。只要洪门一家出头拥护我们,其余的望风而动,完全可以争取其余的顺风草来稳定局势。到时候气势一起,拿下F国的局面不过是小菜一碟。所以虽然洪门在内地,但绝对是最关键的一步棋,也绝对要抓紧联系。”
“沈爷,你分析的绝对没错。”花铁树望着沈爷的目光多了一分崇拜,“只是可惜孝天那孩子比起叶枫,毕竟稚幼一些。洪爷,我这么说,绝对没有贬低孝天的意思,我只是说一个事实,现在我们不需要吹捧!”
沈爷点头,站起来拍拍花铁树的肩头,“铁树,我知道你的忠心,也知道你说得没错。不可否认,孝天这孩子比起叶枫来,的确差了很多。他差的不是智商,而是经验,叶枫自幼就被沈门培养,所有勾心斗角的伎俩简直轻车熟路,孝天和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学生和博士比较,孝天欠缺的是经验。”
“沈爷,那你让孝天和叶枫斗,多少有些轻敌。”花铁树叹息一声,“孝天这孩子已经节节败退,现在按照我的策略,开始以退为进,暂缓进度,以亲情示好叶枫。不然的话,我只怕叶枫会对孝天下手,叶枫这个人,要是疯狂起来,我想会六亲不认。”
沈爷脸色凝重,缓缓点头,“铁树,你最近一段时间做的已经很好,我们如果已经处理了F国的危机。”沈爷拿起桌面的报纸,目光凝重,“这些消息洪门那些人肯定能够看到,现在已经是我们和他们摊牌的最好时机。五家中,春家厉家最为重要,我们只要拉拢一家,其余就可以顺势而为,对了,洪亮已经死了?”
花铁树点头,“不错。”
二人笑容中都隐藏着什么,很是默契。
“他死的好,也死的是时候。”沈爷眼中一丝痛恨,握紧了拳头,“其实我早想让他死,没有想到他又活了这么久。”
“不错,洪亮死的的确是时候。”花铁树也在笑,“洪家本来和叶枫走的很近,洪亮的手下看起来也很服叶枫,洪亮不死,肯定是我们推动进度的阻力。洪亮一死,洪家那些被洪亮压制的人物已经蠢蠢欲动,只要我们运用点手段,激化他们的矛盾,春厉两家为了抢夺领导地位,多半会主动联合我们。”
沈爷轻轻叹息,再次拍了拍花铁树的肩头,“知我者,铁树也。”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花铁树有些兴奋。
“接下来你来配合孝天做戏。”沈爷沉声道:“孝天不过是我们现在的牌面,牌底我们不会让叶枫知道。叶枫这小子,曾经使用过以退为进的计策,这次我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们只要骄兵即可,厉家重利,我早已派人和他们联系。叶枫这小子在厉家吃了闭门羹,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我的出手远比他们要快。”
“沈爷高见。”花铁树佩服道。
沈爷并不得意,凝声道:“和我斗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
洪爷虽然已经过世,影响却显然还在。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洪门其余的家族不能不过来意思一下。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洪爷死了,洪家却仍在。
洪奇峰就是这样的想法,他披麻戴孝的立在灵堂,脸色凝重的好像死了亲爹。
今天是最重要的一天,别的家族他可以不理会,但是西南其余四家都会同一天的过来。
祭奠是一个目的,让众人知道他洪奇峰是洪家的另外一个领袖人物,则是更为重要的目的。
洪爷虽然不算富有,可是留下的产业也是让人瞋目结舌,洪奇峰无论为地位,还是为了钱财,显然都是不能退让。
曹子华虽然被洪爷器重,可是从姓氏来讲,毕竟是外人,无论从老人还是新人的感情来讲,他们显然不希望一个外姓人来领导,这也是洪奇峰被推出来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