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大仙儿家里出来,朗希还说感觉在骗人,常婶儿说这人看事儿挺准的,有些仙儿能算但是不能破,她能算也能破关口,道行算是可以的了。
朗希好奇她是什么仙儿,常婶说是狐仙儿,不管怎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出了门就让南归赶紧把符带了起来,南归接过一个红线拴着的红布缝的小三角,里面是朱砂写的符咒。
一路上南归都在想命定姻缘,她和闻予是命定姻缘?嘿嘿嘿,难怪闻爷爷说俩人还没出生,他俩上一辈就被定下了,她看着窗外发呆,心里甜丝丝的,也不困了。
回到家她写完了日记,又开始愁礼物,过了端午就是闻予的生日了,送啥呢?自从算卦回来,她心里又是另一番感觉。
她越发坚信他俩就是命定的姻缘,将来肯定会在一起的!她天生爱粉饰太平,而且人一旦开始自卑又怀疑自我的时候,总爱去找一些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暗示自己。
突然有一种宿命感,南归低着头暗戳戳的想着,想到什么高兴的处,她不自主的窝着脑袋傻傻的发笑,她下定决心以后得好好对闻,这样以后俩人才能更好!这可不是她自作多情啊,这是上天定的!上天安排的最大嘛,她也没办法呀,想到这,南归害羞的把脸埋进枕头里,咯咯的笑出声来。
她自从懂事以来,尝过的温暖太少,见过的凉薄太多,拥有的情感更是贫瘠,此时对闻予那不可言说的感情就像是贫瘠的土壤里开出了烂漫的名贵花种,她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该怎样去呵护,去守护,她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养分都供给给它,希望他能不要嫌弃她的贫瘠,可以在她这永远盛开下去。
天气越来越热了,附中的夏季校服也是薄薄的,南归下车的时候闻予叫住了她,她诧异的回头,只见他皱着眉头递过衣服,还有一丝尴尬。
“嗯?”
“裤子脏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了,唰的脸通红,无措的接过闻予手里面的衣服就跑了,闻予的衣服好大穿上直接遮住了裤子,去卫生间一看果然透了,苍天啊,为什么每次狼狈丢人的时候都被他撞到!
朗希看她穿的大大的校服,而且是高中部的。
南归支支吾吾说天冷,下车的时候借闻予的。
????,她不知道二十五六度的天能冷到哪去。
上课的时候,她低头闻着衣服上清冽的松香,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感觉头顶都在冒着粉色的泡泡,整节课她都在溜号中。
阮然侧头看她一副思春的模样,好奇的问她在想谁?
她回过神,赶紧调整表情,“我在想这个题还挺简单的。”
“上课说什么话?来,你上来讲!”老师指着她。
妈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都没听!做啥啊!
被抓现行,南归磨磨蹭蹭起了身,拿着粉笔杵在黑板前,这下全班都看到了她穿的高中部的校服,一看那么大就是男生的,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老师看她半天没下笔,就训斥道“上课不好好听,你会了么?不会就认真听,平时成绩好就骄傲偷懒,日积月累养成习惯成绩越来越完蛋。”
南归窘迫的低着头,不敢狡辩。
“下去吧,心思要放在学习上,别一天整那些没用的,恋爱什么到大学有的是,现在你们最要紧的是学习!”
南归更窘迫了,脸爆红,头埋的快贴桌子上了。
下课的时候她感觉到手机嗡嗡的震动,她掏了一下兜,看到手机不是自己的,这是闻予的。
屏幕上显示是裴延,这不是自己手机还是别接了,一会给他送去再说,但是闻予在哪个班?
电话自动挂断后,又拨了过来,她怕有急事,犹豫一番,接通了。
她直接开口道:“闻予手机落我这了,你要是有急事一个小时之后在打吧,一会我给他送去。”
“是我,下节课间你到中央喷水池等我。”熟悉的清朗好听的声音传来。
上一刻还在想他,这一刻就听到声音了,她内心雀跃不已。
“嗯~好的。”
挂了电话后,旁边传来阮然的声音:“笑的真是荡漾,说,是谁?”
“你才荡漾,你全家都荡漾。”南归转头不理她,装模作样的解题。
“嘴都快扯到后脑勺了,还说不荡漾,不说就不说,早晚我能知道。”
刚上课就盼着下课,下课铃一响,她就飞奔了出去。
“哎,你憋不住啦,这么急?”朗希还想让她等她一下呢,一转眼人没影了。
南归速度八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奔到中央喷水池。
来来往往的学生,没看到闻予,她呼哧带喘的双手撑在腿上弯着腰喘着气。
这时电话响了,南归拿起来看到又是裴延。
电话里传出陌生的声音“你好,我是闻予的同学,你现在在什么位置?闻予让我帮他过来拿一下手机。”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前一刻的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在喷水池前。”
“哦,我看到你了。”
她抬头看到不远处一个清瘦的男生在跟她招手。
走近之后听他问“你是闻予的妹妹吧。”
她怔愣一瞬没有回答将手机递了过去“那我就先走了。”
裴延回去将手机递给闻予,“你妹妹挺漂亮的呀。”
旁边另一男生插嘴问道“谁?谁妹妹?闻予你还有妹妹啊。”
闻予没说话。
男生就拱着裴延问道“多漂亮?有二年部的黎悦漂亮吗?”
裴延切了一声拍了他一下脑子,“哪天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南归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反正在家里也能见到,虽然除了吃饭,其他时间基本看不到,她调整心绪继续想着生日礼物送什么才有意义有新意呢。
端午这天,学校放假一天,前一天下午放学,南归帮着常婶儿包粽子,每年都观摩帮着包,她早都学会了,不过只会包一种。
考虑到闻予常年都在南市,还提前跟常婶儿说了,常婶儿还夸她悉心,她在J省两年多知道那边的口味。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帮常婶儿挂艾草,这就是没有山,有的话可以去上山打露水擦脸。
南归拿着配好的五彩绳轻敲了敲闻予的房门,一开始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听到里面传来了沙哑的嗓音“进”,南归推门进去看到闻予拉开窗帘,坐在椅子上莫名地看着她,意思明显,在问她什么事。
“端午要系五彩绳的,我都系好了你不系么?”看着他惺忪的模样,她心里更是柔软一片。
“为什么要系这个?”闻予皱着眉头。
“端午都要系的呀,你从来没系过嘛?”
“没有。”
“辟邪祈福的,我帮你系吧。”她微微笑着凑过去,捏着五彩绳就要绕他的手腕。
“我们不信这些。”闻予没什么情绪的把手抬起,抽了过来。起身倒了杯水看她还杵在那,有丝不耐“你还有事么?”
南归揪着裤子,尴尬的眼睛飘忽的四处乱瞟“嗯……,没了,那我先出去了”
逃也似的奔回房间。
看着自己手上的五彩绳,难堪又尴尬,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涂满油彩的小丑。
粽子已经煮好了,常婶儿看到闻予下来跟他说,“南归前几天就特意提了一句你可能偏爱南市口味的,提前准备了材料做了咸粽,一会可要多吃两个啊。”
闻予想到刚才态度可能过于冷淡,见她下楼,随口问她要不要跟他去夜色。
“那是哪?”
闻予本就是随口一问,扭头打量了她一眼,“算了你还太小,不适合去。”
“哦,那一会你去么?”南归坐在那啃粽子,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
“嗯。”
她好像知道那是哪了,小声嘀咕着“你也不大。”
“嗯?”
“你也还没成年呢。”
闻予呵呵笑了下“等你到我这么大你也可以去。”
“我才不呢,什么年龄就要做什么年龄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一点也不能做。”
“哦,那之前是谁作弊被抓,打架被叫家长来着?我突然不记得了。”闻予笑意盎然的看着她。
“呵呵呵呵”她干笑两声,强撑着反驳道“谁年轻不打架,没有作弊的童年不是完整的童年。”
“那我可真是遗憾,童年缺失太不完整,我这回得补上。”话语里带着一丝笑意。
“咋?夜色是考试打架的地方?”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错,是交朋友的地方。”说完擦了擦嘴,站了起来,故意说道“等你过完童年我再带你去吧!”
她怎么听着有得逞的鸡贼味,反正她知道那是成年人场所了。
回到房间她开始她的礼物大计,就在前几天她终于想到要送什么了,这两天陆续收到包裹,收到货后好多不满意都退了。
明天还是要问问朗希,不行,她会不会笑她?还是算了,那问谁呢?郭书亦这个北城通,对,就他了,他可是土生土长的北城人,比她和朗希这两个半吊子强多了。想到这嘿嘿嘿,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他安心的闭上眼进入梦乡,兴许还能梦到闻予小娇妻呢。
刚闭上眼就听手机响了,哎,真是时候,刚要进入梦乡,让她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干这种扰人清梦没品事。
看到备注名她一点也不意外,确实是那个不长眼的,名副其实。
“有话快说……”
“你咋不回我信息啊,我发的你看见没啊!”
听这声音不太对,怎么又让她闻到了丝丝八卦的味道?“都几点了,我都准备要会娘子去了。”
“会你妹的娘子,你快看看手机。”
这急切劲儿,好吧好吧就勉为其难成全你吧,退出通话界面打开微信,看到了几张二十多分钟前发来的图片,点开之后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好像在庆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