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屋南归看了下手机,回复了朗希的信息,呆坐了一会,回想着闻予刚才马上俊美如铸的面容,气质超然,在一众公子少爷小姐中真是凤凰落鹤群,依然是最最扎眼的,想着啧啧的砸了咂嘴。
她歪躺在床上眯了没一会,瞬间感到身下一片潮热,去卫生间一看才知道自己亲戚终于来了,但是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什么都没准备,小肚子还好难受,小肚子那里感觉揣了一个绞肉机在那不断翻搅。
南归又在床上硬躺了一会还是不能缓解,没有卫生巾,卫生间那点手纸也不够用的,之前虽然听朗希说过,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难受,肚子越来越疼,整个人寒津津的冒着冷汗,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她伸手够到手机给朗希打了电话,没人接,这时候谁能来帮帮自己缓解这磨人的疼痛,她愿意立马拜她/他做大哥,包括那个讨厌精,不过那个讨厌精看到了不气她都算好的,还指望她帮?自己真是难受昏头了,迷迷糊糊间听到楼下一片喧闹。
楼下打猎归来的闻予和其他人下了马,因为也没走多远就没打到什么,射杀了一只鹿和一只袍子,让管家找人拖到山下收拾一下然后拉上来搞烤肉。
等到夜幕四合众人已经吃上的时候闻予还没见南归下来,问了一圈没人见到她,放下手中的吃食,便进了屋,罗伊看黎悦有点闷闷不乐,忿忿的说道:“有些人不合群就别来,显得自己特立独行是怎么着?吃个饭还要三催四请的?”
“伊伊别说了,她和我们毕竟都不太熟,理解一下。”黎悦不想再因为这事跟闻予闹不愉快。
“你倒是大量,也不看看有些人值不值得你包容,小心蹬鼻子上脸。”
“你话是真多,吃东西都堵不住你嘴啊~你总这样让黎悦多难做。”游一洺闹不懂罗伊跟顾南归哪来的深仇大恨,第一次见面就能掐起来,现在还这样。
闻予上楼找到第二间才找到昏睡过去的顾南归,推了推她。
南归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抬眼望去看是闻予,问他有事么,闻予说来叫她吃饭,看她脸色苍白,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差。
南归没好意思说自己怎么了,只说自己不饿,让他自己吃吧,闻予看她有气无力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摸了一手汗但是温度不高没有发烧,细腻温热的手覆上她额头的时候,南归瑟缩了一下,睫毛扑闪扑闪的。
“哪里不舒服还是让医生来看一下吧,一会医生该下山了。”好听干净的淡淡少年音涓涓流淌进南归的耳中。
“真的没事……”她想到自己在这什么人都不认识不熟悉只认识闻予,但是也称不上很熟,真不好意思说,但是不跟他说,这种情况能找谁帮忙。
楼下几个女生明显都是一派的,来的服务人员和其他人都是男的,跟别人求助不如直接扯下脸跟闻予说得了,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要血崩了,整个人虚弱的感觉下一秒就快升天了,咬咬牙。
“你能不能别跟别人说……”南归觉得这事挺丢人的,但是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被楼下的人知道她怎么了,以后见面都得羞耻的抬不起头。
“你说,我不和别人说。”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小手攥着床单,越揪越紧,脸热的不行,心也扑腾扑腾的,看闻予还在等她回话,嗫喏道:“我……我那个来了。”
“嗯?哪个来了?”闻予莫名。
她终于体会到朗希当初问她关于亲戚这个话题,她的脑回路让人多头疼,不过闻予终归是个男生,不知道太正常。
但是要怎么说呢,用哪个词呢,亲戚?例假?月经?说了他知道么?哎呀,懊恼纠结中的她突然灵光乍现,想想自己脑子真笨,就算这些不知道,但是卫生棉肯定知道,电视上有广告的,电视总看过吧。
闻予看到她又陷入自己情绪中有点无奈,但还是耐着性子礼貌的等待着她缓神。
她破罐子破摔,比起磨人的疼痛,她感觉生孩子都不过如此,脸面这时也顾不得要了“你能让人从山下帮我带点卫生棉上来么……还有止痛药。”说完还瞄了一眼闻予。
看到闻予愣了,这是认识这么久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他呆了一瞬,脸也慢慢晕红起来最后蔓延到耳尖,南归赶紧把脸埋进枕头里,仿佛这样,就能避免尴尬,刚才让闻予给她带卫生棉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天啊,自己怎么干出这丢人事!
闻予缓过来,平静下来才知道她让他带什么,这……再看她鸵鸟样的把脑子埋着,哎,转头出了门。
下楼后找到管家,管家听后转头就准备去办,闻予叫住他犹豫了一番,“没病吃止疼药是不是也不好?”管家道他也不清楚,闻予又去问了带来的酒店医护人员,虽是主要负责外科,但是这方面也算略懂,说红糖煮生姜水可以缓解。
闻予听后,嘱咐管家再让人煮好红糖生姜水上来,到了直接给他不用让别人知道。管家答应之后就去办了。
回到桌上,其他人吃得欢聊得也正开,商量着明天准备再走远一点,看到闻予回来问他找到没,闻予敷衍两句就没说了,旁边的黎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罗依觉得她就是杞人忧天,顾南归那土鳖哪哪比不上她,拿什么跟她抢。
说道晚上睡觉没人愿意跟南归一个房间,罗伊说便宜她了,房间本来就不够,她还要自己一个人霸占一个房间。
“你去跟她睡不就好了?人家又没有不许拼房。”游一洺奇怪道。
“谁乐意跟她拼,没人乐意跟拼,她就应该下来打地铺,别浪费有限资源。”
游一洺不想跟罗伊废话就走开了,“女生事真多还麻烦!”
这时正好管家送了东西过来,一个大号保温杯一袋药,闻予接过提了上去,黎悦在旁边看着问了句,他随便敷衍了下,说顾南归不舒服托人带药上来,然后就直接上楼了。没看到背后黎悦满脸的郁郁。
敲门进去后,看到顾南归还裹着被子蜷在床上,走过去把东西放在床头桌子上,叫醒了她让她起来喝。南归扭着被子坐了起来,一直低着头,看到床头保温杯“这是什么?”
“我让人顺便煮的红糖姜丝水,据说这个能缓解不适,你试试。”说完就准备出去了,出去前转头又说道:“晚上有事可以下去找我,我在一楼,或者打电话。”闻予淡淡的说完便转身走了,她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南归佝偻着背挪到卫生间收拾妥当,一脚一挪的爬到床边打开袋子,看着都是些温和的中成药,拧开保温杯,红糖姜水还冒着热气,倒出来就着吃了几粒药,双手捧着热热的水杯,感受着它的温度。
闻予的俊美的脸庞出现在脑海中,一道道暖流从心间流过。南归垂着头默默的喝完红糖姜丝水和药,过了一会好像终于恢复了点其他感知力,好饿,但是都这个点了还是忍忍吧。
拧上杯子放回去的时候看到保温杯下面还有一个保温盒,打开一看是生姜鸡丝粥,这与她来说就像久旱逢甘霖,拿起旁边的勺子,吃了一口,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弧度越来越大,也不知是太好吃了还是其他什么。
早上山间下起了漓漓小雪,山间空气真是清爽甘冽,睡了一夜南归已经好多了,包裹严实的站在房檐下,伸手接过簌簌落下的细小的沙粒雪,比起鹅毛大雪来这种下小轻雪的天气是最冷的。
门声响动,转头看去是闻予。丝丝缕缕的几缕黑发刚好够到长长密密的睫毛处,剑眉入鬓,眼眸深邃,硬挺高耸的鼻梁下薄唇微抿,敞着的短款羽绒服漏出里面漏出薄衫,修身的工装卫裤配上一双恶贵饿贵的标配球鞋衬这张白皙英俊青春逼人,面容精致,气质骄矜。
小时候就懂得美丑的她早就知道他俊美异常,在一众小朋友中最是耀眼不仅仅是长相还有与生俱来的气质,现在更是异常的俊美,更甚从前。
哎~再次感叹真是天工造物啊不公平啊!
有些人漫不经心就可以惊为天人,有些人认认真真生长却差强人意,希望自己能抓住这仅剩的四年十八变的尾巴,自己还能长高点,再白一点,眼睛再大一点,鼻梁再挺一点,腿再长一点,嗯,这样就好了。
闻予看着又在神游的南归,看向远处入山的林道淡淡的说“晚间怕是要大雪封山了。”
“嗯,那你们一会还要进山么?”南归回神,看着闻予认真的问道。
“再去一趟,傍晚之前下山。”闻予转头看着矮他一个头还多的小脑瓜“好些了么?”清朗的声音和着冷风中甘冽的松香直沁人心脾。
南归转过头看向另一侧,微微颔首,不好意思极了,嗫喏的应道“嗯,已经不难受了,谢谢你。”
闻予没有答话,两人伫立在房檐下远远地瞧着山间下落越来越快越来越密的砂砾。
门声再次响动游一洺伸着懒腰,左扭右晃的走过来,“嗬!你俩起的够早的~”搭着闻予的肩问道:“一会还进山么?”闻予讨厌别人碰触他,挣开之后,皱了皱眉,没理游一洺转身进了木屋。
“嘿,兄弟都不给碰,真是毛病。”喋喋不休的也跟着进了去。
吃完早饭,几人换了衣服,李多乐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游一洺在后面唧唧歪歪的说他耍诈,也跟着冲了出去,黎悦本想也跟去,闻予说山间不比马场,让她们收拾一下等他们回来就下山。
罗伊又开始找存在感般“哎,要不说呢,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就是不一样,怎么不说关心关心我们,担心担心我们呢。”说着撞了撞黎悦,黎悦害羞的推了她一把。两人打打闹闹的进了屋。
闻予喜欢黎悦?俩人青梅竹马在N市长大是真的,自己这半路出家的可比不了,两人年岁又相当,家室又匹配,长相又登对……哎?自己想这些杂七杂八有的没的干嘛,他们登对不登对关自己什么事,哼!转头进屋上了楼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收拾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不知道不舒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