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铎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恐惧,不断默念姜晚柠说过的话……心虚是你最大的破绽,你是杜阮,不是都铎,你是杜阮,不是都铎。
“杜阮……”
都铎听到这个名字,条件反射的回应:“在……在在,小的在。”
唯唯诺诺地样子,让都轶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
都铭在都轶耳边笑道:“这小子以前被咱大渊人狠揍过一顿。”
都轶很快略过这个杜阮。
实在是这个人从外貌到气质没有一丝一毫像都铎的。
都铎一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
“郑关。”
“小的在。”郑关笑的一副狗腿样。
“韩束。”
“在。”
都轶道:“你会武功?”
韩束面不改色:“我以前是干镖局的,现在是姜记的护院。”
会武功很正常。
“吴掌柜。”
无垢道长佝偻着,气虚道:“是小民。”
无垢道长气息内敛,此时完全是一个平常的小老头。
“你们姜记商行很缺人吗?让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千里迢迢来大渊。”都轶道。
文先生拱手作揖:“大殿下有所不知,我们老爷起家时就是吴掌柜东奔西走帮着老爷谈下一笔笔生意,我们几个也是吴掌柜调教出来的,他可是我们姜记的定海神针,这次姜家来乌达设立商行,老爷不放心,让吴掌柜来看一眼。”
“不过,吴掌柜确实年纪大了,这一路颠簸,身子骨有点受不了。”
无垢道长配合的咳嗽起来,那咳的,一声接一声,肺都要咳出来似的。
士兵来禀报:“殿下,并无异常。”
苏哲大人上前:“大殿下,您是要找什么?”
都轶对这个财神爷还是要给点面子的:“没什么大事,府里进了窃贼,丢了东西,不是针对谁,本王只想抓住这个窃贼,拿回丢失的东西。”
“原来如此,这贼人胆大包天,连大殿下府上的东西也敢偷,抓住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苏哲大人恨恨道。
姜晚柠心笑,什么窃贼,不就是跟他争王位的都铎吗?
“大王兄,那小子前几天在莫桑湖附近见过四王兄。”都钧指着姜晚柠道。
姜晚柠赶紧出列。
“小民姜安,见过大殿下。”
“姜安,把你见到四殿下的情况说一说。”都钧道。
“是,大殿下,五殿下,当时小民的商队在莫桑湖附近安营,四殿下的部下就把小民的营地给围了,好一顿搜查,小的也不知道四殿下在搜什么,小的哪里敢问,搜查后,四殿下才问小民,哪来的去哪儿,干嘛的?小民如实回话,四殿下知道小民是姜记的商队,就没为难小民,还跟小民聊了起来,让小民下次给他也弄几车药材,然后四殿下就走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都轶当然知道都铭着急赶路是为何,是去固北城确认都铎的生死,都铭的警觉性还是不错的,沿途就开始留意防范。
看来是他多心了,姜记商队没问题。
都轶对苏哲道:“药材事尽快办妥。”
“是是是,我们刚才正在商议此事。”苏哲笑眯眯道。
都轶一挥手,士兵们有序撤出了姜记商行。
出了商行都钧突然来一句:“大王兄,不会出意外的是四王兄的鹰吧,四王兄这只鹰有点不靠谱,有一回让它去送信,它却去追雌鹰。”
都轶郁郁地瞪了他一眼,跨上马走了。
“大王兄,等等我。”都钧赶紧上马追了上去。
商行里,北斗司派来的邓卓长舒一口气,小声咕哝:“还好他们没认出姜娘子。”
旁边的周力给了他一胳膊肘,警告的眼神,大王子走了,苏哲大人还在,混说什么?
邓卓反应过来,紧紧闭上嘴。
心里却是琢磨开来,姜娘子千里迢迢跑来乌达王庭,肯定不会只是做生意这么简单,姜娘子此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自家大人是否知道。
固北城,将军府。
都铭恼火的不行,查了一夜一上午,什么都没查到。
这个人不揪出来,他担心他派出去送信的人也不能安然把信送到大王兄手中。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都铭的感觉很糟糕,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布一个局,这个局对他,对大王兄非常不利。
就在此时,侍卫来报:“殿下,外面有两位自称大齐使团的人求见郡主。”
都铭怔愣,大齐使团的人?
大齐使团不是还在蒙城吗?怎么就到固北了?
莫不是那位神医乔装潜行避开了老三的阻拦?
“让他们进来。”
来的正是余庆和墨羽
他和墨羽刚到固北,发现将军府外重兵把守,门前的石狮子都挂上了白绸花。
所以,两人一合计,进府打探情况。
“你们是大齐使团的人?”都铭打量着余庆还有墨羽,余庆气度不凡,一看就是行伍中人,还是有官职的那种,而墨羽更像个侍卫,所以都铭的目光落在了余庆身上。
余庆不卑不亢:“正是,奉清平县主之命求见热古娜郡主,你又是谁?”
副将噌的拔出刀对准余庆,呵斥道:“大胆,敢对大渊四王子无礼。”
余庆并不惧他,敷衍地拱手一揖:“原来是四殿下。”
都铭道:“清平县主可是大齐派来的神医?”
“正是。”
都铭猛地拍桌子:“你们怎生来的如此之慢,害我六王弟不治而亡。”
余庆冷冷道:“我们为何不能及时赶到固北,四殿下不知道吗?不是你们好几千大渊兵一路堵截我们吗?到现在我们县主还被困在蒙城,蒙城的城主也坐视不理,我们县主让我们过来瞧瞧,如果你们不想让她来治病,她立马打道回府,到时候别怪大齐没信守承诺。”
都铭故作意外:“有人堵截你们?有这等事?”
余庆漠然地看着这位四殿下演戏。
“四殿下方才说,六殿下不治而亡了?”
都铭换上悲痛的神情:“是的,六王弟他已经死了。”
余庆说了句:“四殿下节哀,我们县主让我必须见到郡主,确认情况,还请四殿下让郡主出来一见,问明情况,余某好回去复命。”
都铭问道:“为何一定要见郡主,你有何事问本王亦可。”
余庆道:“郡主在大齐的时候与清平县主有过交集,所以让余某必须来见郡主。若非看到门口挂着白绸花,余某也是要见见六王子的。”
都铭迟疑片刻,吩咐副将:“去请郡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