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和大渊的这场比赛,万众瞩目,大家早早来到蹴鞠场等待比赛开始。
纪云宸打算一开始就上场,许承义却道:“郡王殿下还是不要上场了,你是我们的杀手锏,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咱们也要防着大渊留有后招,今天这场比赛不管是输还是赢,咱们都能进入最后的决赛。”
纪云宸犹豫片刻,道:“那你们好好踢。”
其实昨晚顾舟停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他怕今天输了,会影响士气,他希望大齐能拿下每一场比赛,所以,他还是来了。
现在许承义也是这个意思,他便从善如流。
“放心,我们会拼到最后一刻。”许承义郑重道,目光坚毅。
今日皇上没来观赛,可能是觉得这场比赛输赢不要紧,这让买了今日看票的人很失望,捡着最要紧的比赛买票,结果皇上不来,早知道就买昨天那场比赛了。
比赛正式开始,双方都拼的很凶,绝不给对方起脚射门的机会,踢的很胶着。
两刻钟过去,双方都没能进球,大齐这边付出了两名队员负伤的代价,才保持平局。
纪云宸气的想杀人,大渊队踢的太脏了,他们跟大蜀踢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们就是专门针对大齐。
顾舟停道:“他们是故意消耗咱们,让我们最后的比赛无人可替,到时候他们就能以多打少。”
太卑鄙了。
萧琰面色凝重:“怎么办?咱们只剩三个替补,下半场还没踢呢!”
要是再伤几个,最后的决赛都不用踢了。
顾舟停道:“待会儿跟许承义说,以保证不受伤为主,重点放在大后天的比赛。”
萧琰愤懑:“只能这样了。”
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终于被大渊踢进一个球,大齐零比一落后。
中场休息,看台上几乎没什么人走动,大家都沉默着,连谈天说笑的兴致都没有。
沈景山看到二殿下,顾大人和小郡王都去安抚大齐的队伍,今儿个顾舟停怕是没心思盯着他了。
他抬眼四处张望,没看到那位杂役。
心里不由的一紧,难道暴露了?
等了一会儿,那杂役才出现,因为这会儿离座的人少,杂役清扫的速度快不起来,等扫到沈景山这,扫走了沈景山故意扔在地上的纸团,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
杂役只好先退下。
宁皇叔看着杂役离去,心里着急。
杂役回到后台,祁聿已经等在那。
“东西呢?”
杂役捡起簸箕里的一个纸团。
祁聿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串密语,根本看不懂。
“速速抄下来。”
祁聿把纸团交给手下。
对杂役说:“你今日表现很好,等比赛结束,你立即出去把纸团交给那位穿紫袍的大人。”
“大人,比赛结束,那位穿紫袍的大人若是走了怎么办?”
“他没拿到东西,不会走的。”
外边传来惊叹声,祁聿一听这声响就知道大渊又进球了。
看台上,热古娜骄傲地对王绮柔说:“王娘子,我们大渊男队一定会赢,我们女队也一定会赢。”
王绮柔淡淡道:“输赢不是靠嘴巴说的。”
“上次你们也输了。”热古娜道。
况且桑执已经想到怎么对付王娘子的办法,到时候一定踢的她们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王绮柔斜了她一眼:“希望你一直这么自信。”
前日,纪云宸交给她一个破解热古娜队伍的战术,说是他自己想的,但她知道肯定不是纪云宸,而是北擎在帮她,帮大齐。
“我的自信来源于我的实力。”热古娜微笑道。
王绮柔懒得搭理她,小姑娘,你还是太嫩了点,希望你到时候别哭鼻子。
比赛最终定格在五比二,大齐落后三分。
大家离场的时候,一个个如丧考妣,信心都被踢碎了。
没有了上官将军,大齐踢不过大渊了。
大家纷纷开始怀念那个战死在固北的少年将军,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想起这个人了。
但现在无比怀念。
沈景山慢腾腾地跟着人群走,宁皇叔也没急着走,故意在那跟人讨论今天的比赛。
杂役很快出来,几乎是径直走到宁皇叔的那一排开始清扫。
沈景山看到宁皇叔弯了下腰,他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
情报送出去到情报交到宁皇叔手里,中间隔了这么久,他并担心那杂役偷看情报,即便看了也看不懂,那是乌衣卫的密语,而乌衣卫的首领正是宁皇叔。
沈景山千算万算没算到沐力也是乌衣卫的人,接受过乌衣卫的各种训练,懂得密语,而他的情报这会儿已经送到了沐力手中。
纪云宸去安慰许承义:“没事儿,大后天咱们以牙还牙。”
许承义隐忍着愤怒:“阿延的腿骨被踢断了。”
五个替补,今天伤了三个,一个断了腿,两个伤的也不轻,大后天绝对好不了的那种。
到时候他们只剩下两个替补,包括纪云宸。
纪云宸道:“不要丧气,多给队员们鼓鼓劲,大后天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萧琰走过来:“你们不是输在球技上,也不是输在体力上,你们是输在不够卑鄙。所以无需自责,大后天,咱们堂堂正正的赢回来,叫他们大渊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蹴鞠。”
许承义神色一凛:“遵命。”
顾舟停嘴角微扬,这才是一国之君应有的风范。
不像那位,见自己的队伍输了,冷着脸就走了。
其实他对萧望有意见,并非因为萧望娶了秦司悦,而是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萧望,每次大家帮萧望办完事儿,皇上赞扬萧望的时候,萧望嘴上谦虚,只字不提南栀的功劳,等于默认一切功劳都是他的,这人太自私。
连纪云宸都看出来,说萧望所为非君子。
他们也暗示过南栀,可萧望在南栀面前太会装了,南栀相信他。
他们就不好再说什么,免得南栀以为他们两有什么心思。
所以他和纪云宸之前愿意帮萧望,是看在南栀的面子上,只要南栀高兴,他们做什么无所谓。
既然南栀不在了,那他还帮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