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无处可去

陈平章和上官昭阳来的

直到下人来通知他赶紧收拾东西,他也二话不说,让小添收拾起来。

等郑氏等人全都离开,翠薇如释重负:“可算是走了,你们是没瞧见他们搬过来时的嚣张摸样,桂嬷嬷直接把姨娘从床上拽下来。”

宋珩闻言,脸色铁青。

陈平章拍拍他肩膀:“再忍忍,等你羽翼丰满那一天。”

上官昭阳叹气,宋珩也是倒霉生在这样的人家,相比之下,他的亲人都好好,他的家永远都是那么温馨和睦,可惜,那么好的家人都不在了。

“他们不会再来了吧?”翠薇还有些担心,怕陈郎君他们走了,郑夫人又回来找事儿。

陈平章道:“他敢?我让阿泉先在这呆几日。”

郑氏等人灰溜溜的回到春晖巷,却见一帮人整往里搬东西。

“喂,你们谁啊?怎么随便进别人家?”宋璟上前交涉。

一个管家摸样的,上下打量了宋璟两眼:“你谁啊?”

“我是这里的屋主。”

这宅子就是在宋璟名下,宋璟是名副其实的屋主。

管家道:“哦,原来你是屋主啊,你这宅子我们租了,租期三年,每月十五两租金,我们一次性付清了,喏,这是租赁契约。”

宋璟忙拿过来看,果然上面盖有牙行的印章。

租期三年,一次性交付房租五百四十两。

宋璟只觉两眼发黑,这事儿是他委托牙行办的,是他跟牙行的人说,如果对方愿意租的时间长一点,愿意一次性付清全款,可以适当降低租金,十五两为底限。

没想到宅子这么快就租出去了。

如果他们能继续住在宋珩那,这倒是一笔意外收获,可问题是他们被赶出来了,现在没地方住了。

“那个,不好意思,这宅子我们不租了,我们自己要住,房租我全退给你。”

管家道:“这怎么可以?我们是问清楚了,宅子不会中途收回去,必须租给我们三年,我们东家才放心租下的,痛痛快快给了租金,现在你说不租就不租了,我怎么跟东家交代?不租也行,就按契约上约定的,赔付我们三倍的钱,我马上搬走。”

“什么?三倍?你是打劫的吗?”宋璟怒火丛生,三倍就是一千六百两,才一日功夫,他不但一文钱没赚到,还要赔出去这么多。

郑氏见璟儿还在那交涉,是遇到麻烦了吗?

郑氏下车,过去一探究竟。

“怎么回事?”

宋璟气愤道:“他们租了咱们的宅子,我说不租了,租金还给他,谁知他要我们赔付三倍的租金。”

郑氏只想快点解决问题:“赔就赔吧,多少钱?”

“一千六百两。”

“什么?”郑氏瞠目,一个租金不是十五两到二十两吗?三倍最多也就六十两,怎么会是一千多?

“他们租了三年,一次性付了三年的租金。”宋璟道。

双方协商不下,只得去牙行。

牙行正高兴今天做成了一个大单子,结果房东要毁约,这不是找事儿吗?

牙行的管事道:“宋郎君,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你们来委托的时候说的越快越好,我们立马把你的宅子做重点推荐,大家废了多少口舌,才促成这笔交易,你却反悔了,宋郎君,若雇主都像你这样,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实在是抱歉,家里出了点意外,若是宅子租出去,我们就没地方住了。”宋璟只能说好话。

牙行的管事可不管你什么意外不意外,拿出委托合约:“宋郎君,你自己看,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的手印还摁在上面,如果你当真要毁约,也行,按合约办事儿,两层的提成我们牙行照样收取,五百四十两租金退还给租户,你自己再赔租户一千六百两,这事儿就了了。”

宋璟又懵了,原来赔付是这么个赔付法。

不算已经收取的五百四十两。

如此一来,他足足得赔出去一千七百零八两。

郑氏没绷住,哭道:“这是不给人活路了呀!”

牙行管事斜了她一眼:“交易讲的是一个你情我愿,你们要出租,人家又没欠你租金,爽利的付了钱,现在你们要反悔,咱们按合约办事儿有问题吗?到官府打官司也是你们不占理。”

“不过,还有一个法子。”

宋璟忙问:“什么法子?”

“你们那个宅子租出去了,你们再另寻一处租回来不就行了?”

母子两面面相觑,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然而看了牙行推荐的宅子,不但小,偏远,租金还贵的离谱,关键是都要半年起租,之前他们还担心房子租不出去,所以自行压低了价格,一进一出,他们血亏。

最后母子两商议,不租房子了,找家客栈先对付几日,等老爷的病情缓和了,就回江城去。

京城他们是待不住了。

可问题是,他们找了好几家客栈都没有空房间。今年秋闱,京城所有的客房都是满的。

一家人就这样在大街上转啊转。

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天都黑透了,大家又累又饿。

宋煜想到再去姜家卖惨。把父亲往姜宅门口一放,姜晚柠不是名医吗?不是大善人吗?她是收留还是不收留?

到时候他就以照顾父亲为由,赖在姜家。

至于郑氏母子,爱去哪儿去哪儿。

宋芸道:“阿兄可别再做梦了,姜晚柠的兄长也在,你就不怕他打你出来,人家之前不跟你计较,是觉得犯不着,但你若是把她逼急了,她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宋煜缩了下脖子,顿时就放弃了。

“说到底,是夫人小气抠门,她在京中有这么多产业,还想着占四兄的便宜,宁可让父亲受罪,也不愿钱找个安稳的住所。”

宋芸早就看穿了郑氏的盘算。郑氏就是个黄鳝笼子,只进不出。母亲的嫁妆几乎全都被郑氏谋了去,郑氏会没钱吗?

可怜还在生病的父亲,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