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藻宫中,皇后在侍弄草,秋禾进来,对伺候的宫女道:“你们都下去。”
等宫女们都退下,皇后放下剪子,满眼希冀地问:“恢复的如何?”
秋禾笑道:“已经好多了,不那么疼了,也可以吃点咀嚼的东西,不过不能多吃,二殿下精神还不错,让奴婢跟您说,他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给您请安了。”
皇后激动地湿了眼眶,双手合十:“菩萨保佑我儿。”
刚得知姜晚柠的治疗很成功,她也是这样欣喜,随后听说琰儿疼的每天嚎叫,姜晚柠怕他乱动,把他双手给绑了起来,就这么生生的熬,她心疼的吃不下睡不好,让秋禾三日一趟去西山行宫,今天总算有好消息了。
“二殿下经此一事,性情都变了,稳重多了,二殿下还让奴婢转告娘娘,让娘娘派个人去,把这几年朝中的局势跟他说说,免得他回来后,两眼一抹黑。”
皇后甚是欣慰,以前她苦口婆心,怎么劝怎么哄,琰儿都不肯把心思放在朝政上,总认为不论如何,储君之位都是他的,何必费那个劲,如今他自己知道用功了。
“回头让他舅派个人去。”
秋禾扶皇后娘娘坐下,给娘娘倒了杯热茶。
“娘娘,奴婢回来的时候,听说姜大夫那件事反转了。”
皇后前几日就听说了关于姜晚柠的丑闻,只是太过担心琰儿,无暇顾及旁人的事,姜晚柠不管是不是大家口中说的那样,只要姜晚柠能治好琰儿的伤就行。
现在琰儿大好了,她对此事也有了兴趣:“如何?”
“听说是工部给事中陆夫人指使人散布的谣言,还把姜大夫的前夫家宋家人给接到了京城,想把姜大夫的名声彻底搞臭,让她在京城呆不下去,姜大夫今日在三希堂一露面,她那前夫就跑去三希堂闹了,结果被顾大人带去了大理寺,公开审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的清清楚楚,江城来京参加科考的士子都出来给姜大夫作证。”
“娘娘,奴婢还听说,陆夫人背后是太子妃……”
皇后诧异:“姜大夫何时得罪了太子妃?”
“姜大夫
皇后心思一动:“你去打听一下,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如果那陆夫人当真是受太子妃指使去污蔑姜大夫,那件事大有文章可做。
一来太子妃行为有失,便是太子约束无方,二来,姜大夫治伤有功,她可不能让姜大夫任人欺负。
秋禾去打听,没多久便回来了,两眼放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娘娘,东宫那边闹起来了,奴婢打听清楚,据说是顾大人把卷宗呈到了皇上面前,那陆夫人亲口承认是太子妃指使她这么做的,因为之前北境粮荒,太子妃出资五万两,让她北上贩粮,本以为可以大赚一笔,谁知姜大夫也贩粮北上,其中一部分粮还是长平公主的,不同的是,姜大夫到了那边,又是施粥,又是平价售粮,是奔着解决粮荒去的,被姜大夫这么一搅局,所有想发国难财的都倒霉了,因此太子妃便记恨上姜大夫……”
皇后讶然,她差点忘了,姜晚柠出身宁川姜家,乃是世代经商,照这么说的话,姜大夫也算与国有功了。
“太子殿下知道后,跟太子妃大吵一架,太子妃的婢女碧螺拉都拦不住,现在太子殿下去皇上那请罪了,要休了太子妃,太子妃则跑去孙贵妃那哭诉。”
皇后冷笑:“他以为请个罪,休了太子妃便无事了吗?”
这么好的把柄,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太可惜?
含元殿内,孙贵妃冷眼看着哭哭啼啼地秦司悦:“哭什么?连个小小的女大夫都搞不定,反被人家弄的灰头土脸,你还有脸哭,不如自己找条白绫把自己勒死了干净。”
秦司悦不可置信地看着孙贵妃,一向温和的孙贵妃怎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来。
“母妃,是那顾舟停顾大人偏帮姜晚柠,不然……”
孙贵妃拿起一旁的茶盏重重一搁:“所以,你连要对付的人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就冒然动手?那顾舟停是什么人物?朝中哪位大臣敢小瞧了他,犯在他手上,你还有命跑来我这哭诉,已经是他手下留情了。”
秦司悦吓的大气不敢出,确实是她疏忽了,她以为姜晚柠不过是个低贱的商女,有点本事的女大夫而已,谁能想到顾舟停会替她出头。
“臣……臣妾是因为气昏了头,母妃有所不知,那姜晚柠她……她勾引太子……”
“闭嘴。”孙贵妃一声厉喝。
“你与姜晚柠是你们自己的恩怨,别把太子扯进去,你要再敢说太子一个字,我会叫你死的很难看。”
孙贵妃怒极,此事已经对太子很不利,这蠢货居然还嫌连累太子不够,若是传扬传出去,说太子看上了女大夫,太子妃因妒生恨,大肆构陷女大夫,太子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当初她怎么就看上这个蠢货,还助这个蠢货当上了太子妃。
秦司悦惶恐不已:“臣妾不敢了。”
孙贵妃深吸一气,平复心情:“你先回安平伯府闭门思过,不可再胡言乱语,不可再生事端,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秦司悦泪眼汪汪:“母妃,太子要休了臣妾,万一皇上答应了该如何是好?”
孙贵妃满眼嫌恶,别说太子,连她都想让这蠢货有多远滚多远。
可惜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容忍。
“皇上那,本宫自会劝解,本宫警告你,从此以后给本宫安安分分,若再生事端,本宫
秦司悦慌忙点头,只要不休了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她现在只能当个缩头的乌龟,默念忍字诀。
秦司悦刚想走,只听孙贵妃问:“你还做了哪些不该做的?一并如实交代。”
可别灭了这火,又有火头冒出来。
秦司悦心虚摇头:“没……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