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
王府的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道:“二殿下一口酒都没再沾,每日都按着姜大夫您的吩咐吃饭喝药锻炼……”
姜晚柠道:“我不用听人说,做没做到都会在脉象里体现出来。”
姜晚柠收起脉枕,微笑着:“二殿下,再接再励。”
萧琰迫切地问:“如果我能提前达到你的要求,是不是可以早些开始治疗?”
“二殿下,一个月,已经是按你最快的恢复速度来估算,切记过犹不及,欲速则不达。”
“况且治疗所需的几味药我还需要时间调制。”姜晚柠还真怕他太过急切,练太狠了,反倒把自己给练坏了。
萧琰这才道:“我都听你的。”
那天姜大夫走后,他冷静下来,不禁生出几分怀疑,姜大夫这么年轻,真的能治他的伤吗?
但
这次,真的是他重获新生的机会。
所以,他一点也不敢违背姜大夫的意思,姜大夫说什么便是什么。
姜晚柠回到三希堂,见林若若拖着腮帮子在那发呆,排队看诊的病人那么多,她也不管。
年后,三希堂从外地请了个老郎中来坐堂,林若若身上的担子轻了许多。
“若若,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害相思了?最近,三阿兄也总是发呆。
林若若见姜晚柠回来了,忙拉她坐下:“我今儿个出诊遇到个病人,人是还有气,脉象孱弱,谁叫她也听不见,就是不醒。”
“可知起因?”
林若若皱眉:“难就难在她家人也不知道起因,前一晚还好好的,
“这样的状况有几日了?”
“今天是
姜晚柠中指轻点桌面:“原因必然是有的,只是知情人不说罢了,是哪家的?姑娘还是郎君?”
“礼部侍郎姚大人家的二姑娘。”
“要不,我去看看。”
“那最好了,我也跟姚夫人说,她家二姑娘的病怕是只有你能治。”
姜晚柠嗔她一眼:“你大话说出去了,万一我也治不了,岂不打脸?”
林若若笑道:“你一定有办法。”
于是林若若陪着姜晚柠又去了姚家,见到了那位昏睡不醒的二姑娘。
姜晚柠一边切脉,边问二姑娘的贴身婢女。
“你家娘子昏睡前食欲如何?”
婢女看了眼夫人,回道:“吃的很少。”
“精神如何?”
“终日恹恹。”
“是不是经常发呆,叹气,垂泪?”
婢女迟疑着又看夫人。
姜晚柠道:“你们若是不如实相告,找不到病因,你家娘子就没救了。”
姚夫人点了点头,婢女回道:“确实如大夫所言。”
“那人姓什么?”
姚夫人脸色陡然变幻。
“夫人,我不是要打听你们家的事,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姓什么就行。”
姚夫人脸色晦暗不明,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终究是说出一个“顾”字。
姜晚柠:呃……
姓顾?
“你们都出去,我要给二姑娘医治。”
姚夫人踟蹰片刻,还是走了。
屋子里剩下姜晚柠和林若若。
“姜娘子,你知道怎么治了?”
姜晚柠淡淡道:“她这是郁结于心困顿于情,应是感情上受了挫折,不愿清醒面对,说到底还是心病引起的。”
风华正茂的年纪,整日发呆,唉声叹气默默垂泪,多半是因为一个“情”字。
林若若讶然:“你怎么什么都懂?”
她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但心病不是更难医治吗?”
“试试。”
姜晚柠拿出从二殿下那没收来的面具戴上。
然后凑到姚莹耳边:“姚娘子,顾公子来看你了,你快醒醒,你若再不醒来,他就走了。”
姚莹的眼珠子滚动了一下。
林若若低声惊呼:“她眼珠子动了。”
姜晚柠示意她不要出声。
继续道:“姚娘子,顾公子知道你病了,很是担心,这会儿顾公子在前厅等你呢,你快醒醒,梳洗打扮一下。”
姚莹的眼珠子连续滚动,睫毛也颤了颤。
“快啊,他要等不及了。”
姚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着急的不行,她得醒过来,不能让顾公子等太久,不然顾公子生气了怎么办?顾公子公务繁忙,他没多少时间可以等她的。
眼珠子转动的越来越快,耳旁催促的声音一直在持续。
猛地,姚莹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张面具。
吓的她发出一声尖叫。
姚夫人等人并未走远,就在外面等候,突然听到屋里传出姚莹的叫声,姚夫人心一紧,忙带人冲进房中。
只见两位大夫若无其事地站在床前,而姚莹已经坐起来了,闭着眼,双手胡乱挥舞,持续尖叫。
“阿莹,阿莹,别怕,娘在这,娘在这……”姚夫人上前抱住女儿,连声安慰。
姚莹渐渐安静下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姚夫人怒不可遏看向姜晚柠:“姜大夫,你对她做了什么?”
把阿莹吓成这样。
姜晚柠道:“夫人莫恼,令嫒是郁结于心,情志不纾导致的昏迷,如今已被唤醒,刚才的惊吓,让她体内的郁结之气都疏散了去,好好养几日就没事了。”
姚夫人半信半疑:“当真?”
姜晚柠挑了挑眉:“人不是已经醒了吗?”
姚夫人似乎才反应过来,阿莹已经醒了:“阿莹,你……你还认得娘吗?”
姚莹扑在娘怀里失声痛哭。
“不哭不哭,醒了就好,傻孩子,你吓死为娘了。”姚夫人怕拍女儿的背,也是红了眼睛,语声哽咽。
姚家人客客气气地送姜晚柠和林若若出门。
林若若感叹道:“这应该算相思病吧?”
姜晚柠:“算吧!”
“也不知那姓顾的公子是何等人物,让姚二姑娘为他差点丢了性命。”林若若嘟哝道。
姜晚柠心道:应该不会那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