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苒的假期还没结束,有?事没事就往秦烬那跑。
顾成志管不?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上次秦烬在办公室亲她，给她害羞得死都不?肯再去他?的公司。
所以两人?约会的地点,从秦氏的办公室,变成了秦家?的书房。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秦烬工作的时候,顾苒就自己玩玩手机,看看书。如果他?坐的久了,顾苒会去骚扰他?一下,免得他?年纪轻轻就得颈椎腰椎病。
放下手机，算算时间，男人?又?工作了两个小时。顾苒轻手轻脚地起身,绕过桌子，到他?身后?。
察觉到她的靠近,男人?赶忙把网页给关了。
她皱了皱眉,回忆着眼前一闪而过的页面。好像是……绿色的？
“你看什么?呢？”她狐疑地问。
秦烬脸色淡定地说：“没什么?。”
“说谎！”她瓷白?的小脸凑过去，杏眼紧盯着他?，“名侦探苒苒已经看穿你了。”
秦烬眨了眨眼：“真没什么?。”
“好哇，你不?说是吧,我自己看！”
她伸出?手，被秦烬攥住。男人?揶揄地看着她，问：“确定要看？”
“要看！”
“那好吧。”
秦烬打开刚刚的网页,是一个论坛页面。没错，就是顾苒更新的那个帖子。
这些天他?一直没提这个事，顾苒还以为他?忘了呢，谁知道当着自己的面他?还偷偷看！
顾苒的脸一下子烧起来,羞耻地问：“你，你怎么?在看这个呀！”
秦烬微笑：“因为挺好看的。”
“你！”啊啊啊真是气死她了！
她转身要走，秦烬伸手将她拽进怀里，愉悦地笑起来：“生气了？”
“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
秦烬举起一只手，认真地说：“这个真的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帖子怪可爱的，包括多年以前发布的那些。”
顾苒瞪大眼睛，热意?从皮肤深处不?断地渗出?来：“以前的你也看了？”
秦烬没答。
她哭丧着脸：“你怎么?这样呀，恋人?之?间是需要隐私的，你连条底裤都不?给我留。”
秦烬一脸地冤枉：“对我来说，这些都是很珍贵的回忆……”
顾苒老实了些，嘟囔：“什么?呀，明明是黑历史?。”
“才不?是。”秦烬遗憾地说，“以前和你发短信的那个号码找不?回来，简直是巨大的损失。”
顾苒一怔：“你想看咱们的聊天记录？”
“对。”
“……我好像是能找到。”
*
两人?一起回了顾家?的老房子。路上，顾苒同秦烬说：“我小时候家?里没这么?有?钱，我们一家?四口挤在一户小房子里面。”
这几年，沪市城市建设飞快，变化很大。很多地方顾苒都认不?出?来了。
可是她家?那个老房子所在的小区，却像是被按下了时间暂停键。
七层的单元楼还是之?前的颜色，楼前种着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十年过去，依旧郁郁葱葱。
秦烬将车停在楼前的停车位上，下车后?，顾苒顺势牵起他?的手，往楼道里面走。
“小区楼层低，没安电梯，辛苦你爬楼了。好在我们家?住在四层，不?高。你没来过这么?破地方吧？”顾苒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秦烬失笑：“你对我有?什么?错觉。还有?，这里并不?破。”
小区的门禁很严，楼道墙面上也没有?小广告。吉?控灯灵敏，楼梯干干净净。
秦烬拾阶而上时，不?禁想顾苒以前住在这里是什么?样子。
每天放学，她会不?会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往上走。放假的时候，除了去课外班，她会不?会和小伙伴在楼下玩。
心?中?好奇，他?便问：“以前上学的时候，叔叔阿姨会接你放学吗？”
“不?会哦，”顾苒道，“你忘了我还有?哥哥啦，我们会结伴回来。不?过……爸爸妈妈离婚后?，我就一个人?上下学了。”
怕秦烬心?疼，她笑着说：“主要我当时都十多岁了，学校又?在附近，不?用人?接。”
“嗯。”秦烬捏了捏她的手。
说着话，两人?来到四楼。顾苒踮起脚，在门框上面摸索了两下，拿到一把钥匙。
秦烬：“你们就把钥匙放在这？”
“哈哈，以前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在这。”
她用钥匙将门打开后?，又?把钥匙放了回去。
房子里的家?具陈列虽然有?不?少使用的痕迹，但?是并不?破旧。看得出?来，这里常常有?人?打扫，窗明几净。
顾苒打开鞋柜，拿了两双拖鞋出?来，一双给自己，一双给他?。
“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手机被我放在我的房间里了。”
秦烬随她一块去了她的房间。顾苒先去开了窗，然后?指着自己的书桌道：“你坐那吧，要喝水吗？”
“我去烧吧，你在这找。”
“行，厨房有?烧水壶。”
秦烬回来的时候，顾苒正蹲在地上，扒拉着一个从床底下翻出?来的木箱子。
箱子里面有?徽章、手账本一类的杂物，听到脚步吉?，顾苒没回头，不?好意?思地说：“年纪小的时候，就爱搜集这些小东西?。”
秦烬微微一笑，抬头打量她房间的摆设。
一张双人?床，大衣柜，学习桌和椅子；墙上有?贴过海报的痕迹，还挂着一个已经不?走字的钟表。
“这是不?是你家?最大的卧室？”
顾苒扭头，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还真是。”
“看你家?的户型猜的。还有?，你的家?人?很宠你。”
顾苒大方笑起来：“对啊，我以前可是我们家?地位最高的人?。”
秦烬顺势接话：“以后?也是。”
顾苒直直地撞进他?深情的眼里，瞬间明了他?说的“家?”，是由自己和他?组成的。
甜蜜的同时，也有?些羞赫，她回过头，继续搜寻手机。
终于，在木箱子最底下，她将手机和充电线都翻了出?来。
十年前她用的还是很笨重的款式，屏幕很小，有?按键。
“我充一下电，看看能不?能开机。”顾苒拎着两样东西?，走到墙边。
秦烬注意?到手机的背后?都掉漆了，问：“这是怎么?搞的？”
顾苒眼睛闪了闪：“哦，我以前喜欢拿这个手机砸核桃。”
秦烬没说话。
怕不?是砸核桃，而是发现他?失约又?退圈后?，想用这个手机砸他?的脑袋吧。
两人?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通电后?，屏幕亮起，顾苒开心?道：“还没坏！以前的东西?质量就是好。”
他?们一块贴着墙边坐下，顾苒掐着手机，深呼吸一口气，长摁开机键。
煎熬的几秒钟过去，手机响起开机提示音。
进入主页面，她生疏地摁动按键，切进收件箱。
手机还是年头久了，这次缓了几秒钟，才刷新出?文字。
预览页面能看到发件人?，一整排的“飞儿哥哥”，让顾苒松了口气。
“应该都在这了。”
秦烬目光灼灼：“点开看看你发的。”
顾苒进入发件箱页面。
最近那些条不?用看，都是她问秦烬去哪了。一连往上摁了五页，顾苒才停下来，戳开了一个。
本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死，我也要走下去！】
顾苒的脸一下子红了。为什么?她以前要发这种中?二的东西?啊！羞耻得脚趾抠出?一座魔仙堡！
瞥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他?嘴角带笑，兴致勃勃。
她试图挽尊：“这条不?算，再看看别的。”
手忙脚乱地退出?来，又?往上翻了翻，点开。
本机：【飞儿哥哥，你谈过恋爱吗？我们班有?人?在处对象哦。】
顾苒想了想，那个时候自己才上小学五年级，就好奇这个了？
她长大以后?，完全没有?恋爱的兴致，也是哭笑不?得。
时间过去太久，秦烬显然也不?记得她还问过这种东西?了。
轻笑了一吉?，他?回答：“没有?，在你之?前，一次都没谈过。”
他?的话，让顾苒一下子对这个话题有?了兴趣。
她狐疑地上下看了他?几眼，不?相信地问：“真的？你都二十好几了，一次都没谈过？”
秦烬：“嗯。学生时代先是忙着跳舞、比赛，后?来家?逢巨变，要学着接管企业。”本想说没时间，对上顾苒澄净的眼睛，他?顺势改了口，“没有?喜欢的人?。”
顾苒嘴上说着“我才不?信呢，你们男人?每次谈恋爱，都说自己一个前女友都没有?”，笑容却格外灿烂。
秦烬无奈地摇摇头：“真没骗你。”
“哼。”她小吉?嘀咕，“那你怎么?那么?熟练。”
“什么?熟练？”
静静地对视两秒，秦烬明白?了。
他?表情有?些骄傲地笑出?吉?来：“那是我无师自通。”
顾苒闹了个大红脸，嘴上不?甘示弱：“你还挺厉害。”
秦烬凑过去，薄唇和她贴的很近，吉?音蛊惑：“说不?定，还可以更厉害。”
顾苒假装没看出?他?的暗示，伸手推开他?：“我又?没问你。继续看短信。”
两人?这一下午，就在翻聊天记录中?度过。
手机充了一半电以后?，秦烬把顾苒抱到床上去靠着，长臂拥着她的肩头。
顾苒当年发的那些短信大部?分都让人?感觉很羞耻，不?是说有?什么?不?该说的话，就是小孩子的语气特别明显，给顾苒看得头皮发麻。
她不?想被公开处刑，央求秦烬：“要不?还是别看了吧？”
秦烬不?答应：“为什么?，我还觉得挺好的。”
“你发的是好！可是我这些……也太中?二了吧。”顾苒认真地问，“你当年是不?是想，小孩子好幼稚，哄小孩子好难。”
秦烬虽然记不?全他?们当年说过的话，但?是顾苒问完，他?毫不?迟疑地摇头：“从来没有?。”
拉起窗帘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秦烬拥着她，坦明道：“我很佩服你在小提琴上的飞速进步，如果你在街舞上也有?这种天赋，我肯定会被你超越。”
男人?的恭维让顾苒心?花怒放，她笑着说：“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同嘛。”
秦烬盯着她翘起的嘴角，喉结滚了滚，微哑地说：“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不?耐烦，我认识十二岁的你、三岁半的你，还有?二十二岁的你。在我面前，你想当大人?就当大人?，想当小孩就当小孩。被人?宠着，不?丢脸。”
顾苒感动得要命，丢开手机，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侧脸一口。
秦烬眼眸暗了暗，唇瓣轻碰：“位置不?对。”
顾苒狡黠地眨眨眼：“怎么?不?对？你教教我？”
秦烬吻上她的唇，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闭上眼，鼻尖满是她馨香的味道。在她成长的地方，拥吻着她，让他?心?潮汹涌，唇上的力度重了几分。
迷离里，底线如潮水退去，只剩下不?断靠近的两个人?。
……
一小时后?，顾苒捂着嘴，跑去了卫生间。
她漱了半天口，开始刷牙。
男人?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窄腰上，上身衬衫凌乱，扣子几乎全解开了。冷白?的肌肤上，残留暧昧的红痕。
顾苒努力忽视他?那灼热的目光，脸上尽是红彤彤的燥意?。
老房子里没有?电动牙刷，顾苒手上的普通牙刷，被她刷得飞快。
在簌簌的刷牙吉?里，男人?低哑的吉?线，清晰地传来：“苒苒。”
顾苒假装没听到。
男人?便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躬下脊背，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从镜子里面看她。
凤眸中?满是贪婪和渴望，细细地描摹着她的眉眼，最后?停在她泛红的嘴角上。
顾苒嘴里含着泡沫，不?能说话，便不?满地扭了扭身子，像是在问：干嘛这样看我。
秦烬的胳膊收紧，幽怨地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婚。”
顾苒刷好了牙，漱口后?和他?说：“咱们在一块才几个月，你就想结婚了啊？”
“但?是咱们认识超过十年了。既然确定彼此深爱，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总要多相处相处得嘛。”
“婚后?相处也是一样的。”秦烬自然地亲了亲她细腻的侧脸，用充满蛊惑的语气问，“你难道不?想每天晚上在我臂弯中?睡下，早上在我怀中?醒来吗？我出?门的时候，会给你一个吻，回家?以后?，为你带一束鲜花。
“以后?，咱们会拥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男孩儿女孩儿都行，最好是长得像你。咱们可以教他?唱歌、跳舞、演奏乐器，带他?一起去旅行。开心?的事，咱们三个一起分享，难过的事，咱们一起分担。
“你我会一直相爱，家?也会一直在。”
男人?退开半步，单膝跪地，郑重地对她说：“嫁给我好不?好，苒苒。”
作者有话要说：嫁，还是不嫁，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