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百万美金已经是不低的价格,加上又是秦烬出手,大家多少都要给他些?面子。
最后这把琴,顺利被秦烬拍下?。
男人面对顾苒,笑得意气风发:“苒苒,它?是你的了。”
顾苒:要不起要不起。
对秦烬来说,一百万美金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她拉一辈子琴,都未必能赚上这个数。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不能收。
拍卖会还没结束,顾及自己的“人设”和他的面子,顾苒努力装成惊喜的样子,说:“谢谢。”
心里则在想,今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坦白!一刻也不能拖了!
虽然秦烬没有参与接下?来的竞拍,但他豪掷一百万美金给女伴拍琴的行为,还是震撼了许多人,比如舒妙。
这么?名贵的琴,她当然也想要,但是向严压根就没有帮她拍的意思。
她坐在角落里,听主持人宣布这把琴属于秦烬的时候,酸成了一个柠檬精。
向严看出了她心情?不善,小声宽慰她:“顾苒得了这琴又能怎么样,智商不够,怎么拉琴?好了,别不高兴了,我明天带你去买包。”
一个包也就几万块,怎么和一百万美金的小提琴相比?不过向严的话,多少让她好受了一些?。
拍卖会结束后,还有酒会。秦烬想提前离场,却被上前攀谈的人绊住了脚步。
顾苒现在一想到那把烧手的琴,心就突突跳,巴不得晚点和秦烬坦白。
于是秦烬和人交谈的时候,她一脸的乖巧,也不催促。
秦烬见状,俯身在她耳畔,低声说:“会不会无聊?”
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她忙往后退了半步。
在秦烬微怔的目光里,顾苒笑着说:“不会呀,我觉得挺有趣的。”
刚巧侍者端着饮料从她身边经过,顾苒为了缓解紧张,随手拿了一杯,抿了一口。
嗯,酸酸甜甜,像果汁一样,还挺好喝。
“秦总,好久不见。”这次来搭话的,是个落落大方的小姐姐。
顾苒看着她的大长腿,眼睛都羡慕直了。这得到自己腰了吧,好细好白呀。
小姐姐长得标致,声音也好听,她喜欢。
“谢小姐。”秦烬礼貌地颔首。
两人谈了会儿生意上的事,顾苒听不懂,就在秦烬身侧,小口小口地喝饮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长腿小姐姐每次看向她的时候,眼里都带着笑。
“秦总拍下?那把小提琴,是要送给顾小姐的吧?您对女朋友真好。”谢唯依客气地恭维道。
秦烬当即解释:“她并不是我女朋友。”
顾苒连连点头:“对。”
万一长腿小姐姐相中秦烬,被她这个“拖油瓶”影响了对秦烬的印象怎么办,她可不能不懂事。
谢唯依连连道歉:“那是我搞错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顾苒:“没事哒!”她没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热,精神也越来越亢奋,抢着接话。
谢唯依顺势问顾苒:“对了顾小姐,你回国以后,都没参加过什么?聚会吧?过几天我要举行一个主题派对,想不想来玩?都是同一个圈子的,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顾苒晕乎乎,没听清她说什么?,就傻乎乎地点头:“好呀!”
谢唯依:“那就这么?说定啦,秦总也来吗?”
顾苒:“来!”
秦烬总算是察觉出了不对劲儿,皱眉问:“苒苒,你喝的是什么??”
“嗯?”小姑娘眼神迷离,举着杯子晃了晃,“饮料哇,你要喝吗?”
秦烬把杯子拿过来,自然地喝了一口,心道,坏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饮料,而是后劲很大的鸡尾酒。大半杯下去,顾苒肯定醉了。
他当即将顾苒揽在了怀里,同谢唯依告别:“我要带她回去,咱们下?次再聊。代我向谢伯父问好。”
“好,您路上小心。”
等秦烬带着顾苒匆匆离开,她拿出手机,点开了常聊天的那个名媛群。
依依:【我和秦烬搭上话了,一段时间不见,他更帅了】
其他人马上被炸了出来:【多帅?我要看照片!】
依依:【没拍。他头像上那个女孩子的身份,我也搞清楚了,是顾家大小姐顾苒,前些?年一直在国外学习小提琴。她长得好漂亮,眼睛大大的,跟在秦烬身后的样子特别乖巧。】
【呜呜呜我也喜欢漂亮妹妹,拉进群里认识一下?。】
依依:【她喝醉被秦烬带走了,没来得及要联系方式。不过我已经邀请他们来参加了主题派对,他们也答应了】
【这两个人形影不离的,不会是在一块了吧?】
依依:【他们说没有。等下?次见面,我再和顾苒打听一下?】
另一边,秦烬带着顾苒坐上了车。
她比刚刚在酒会上还嗨,又是唱歌,又是假装拉小提琴的,全情投入,脑袋甩来甩去,不一会儿就晕了。
秦烬没想到她醉酒会是这样,怕她在车里撞到头,无奈地用双臂将她钳制住。
顾苒过了半分钟,才发现她不能动了,疑惑地看着罪魁祸首。
几秒钟后,顾苒一脸恍然,红唇开合间,有迷醉的酒香:“你不是那个谁……”
秦烬挑眉:“谁?”
本以为她会喊爸爸,再不然就是他的名字,谁知道小姑娘兴奋地说:“大帅比!”
“……”
“六块腹肌!翘|屁嫩男!唔唔……”
秦烬满头黑线地捂住了她的嘴。这都什么?跟什么?!
还有,他不是六块,他是八块,只不过剩下两块在裤腰往下?,她没看过。
总算是到了家,秦烬扶她坐在沙发上,叮嘱她:“乖乖在这不要动,我让阿姨给你煮点解酒汤。”
顾苒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俏生生地答:“知道啦~”
秦烬转身刚走了两步,就听顾苒从后面叫他:“秦烬!”
还喊上他大名了?
他回头:“嗯?”
穿着香槟色的礼裙的俏丽女生,两条胳膊抬起,摆出了一个丘比特拉弓的姿势。
因为醉酒,她脸颊陀红,呼吸声绵密,落在耳中,像是羽毛在轻轻地撩。
她将水汪汪的眼睛闭起一只,应该是在瞄准。灯光下?,睫毛又翘又长。
唇瓣相碰,发出“piu”的一声,同时手指一松,无形的箭簇,射向秦烬。
“耶,射中啦!”她举起两只手欢呼,眸子发亮,五官美得惊心动魄。
不再是天真懵懂的小孩子,而是清纯与魅惑完美融合的妖精。
秦烬的心跳,骤然快了一拍。离开的脚步匆匆,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
吩咐完阿姨,他站在客厅外,深呼吸两口气,对自己道:觉得闺女漂亮是很正常的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他只是单纯被惊艳到了,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
第二天上午,顾苒醒来,怔怔地看了半天的天花板。
昨天她在酒会上,见到一个长腿美女和秦烬攀谈,然后呢?
她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比如直接和秦烬坦白了什么?的?
怕喝酒影响拉琴状态,她很少喝酒。之前喝醉过两次,被朋友录了下?来。
她喝醉后不哭不闹也不犯困,精神非常亢奋,而且特别好说话,别人问什么?她回答什么?。
但凡昨天秦烬稍微问些“父女关系”的问题,她肯定全抖落清楚了。
要是被秦烬知道她大脑恢复后,又装了几天宝宝……顾苒尴尬得脚趾蜷缩。
摸出手机看了看,已经九点多,秦烬应该去上班了。
手机上有一条他发来的消息:【醒了给我打电话。】
顾苒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拨通了他的号码。
“嘟嘟”的声音传来,她宽慰自己:说清楚了也好,反正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
“喂,苒苒。”听筒里,秦烬的声音和往常一样,磁性温和。
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恢复的事。顾苒稍微松了一口气。
“嗯。”
“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头疼?”
“不疼的。”
“那就好。”
“你去忙吧,我不打扰你啦。”
一声轻笑后,他宠溺地回:“好。”
顾苒鼓起勇气,说:“等你晚上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
挂了电话,顾苒起床洗漱。吃完早饭,她支开刘叔和阿姨,去练了一会儿琴。
虽然她有很多理由不练,但是一件事坚持了十年,忽然停下?来,她第一反应不是解脱,而是罪恶。
还是老老?实实把琴技找回来吧,以后还要靠这个还债呢,苦涩。
下?午,刘叔走过来说:“小姐,有个自称是你哥哥的人来了,要见你。”
顾苒第一反应来人是谢离舟。昨天两个小时的帕格尼尼他没弹够啊?
记挂着要和秦烬坦白的事,顾苒情?绪不高地说:“不见。”
“好,我让他走。”
没两分钟,顾苒的新号码响了起来。一看来电,竟然是顾辰泽。
她心一慌:来的不会是她亲哥哥吧?
怕什么?来什么?,电话接起后,顾辰泽冷冷地道:“苒苒,你不欢迎哥哥吗?”
顾苒心虚地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忙说:“没有没有,都是误会!”
挂了电话,她赶忙把人请进来了。
不算云城那次,上次和顾辰泽见面,已经是两年前。这两年,他样貌上没什么?变化,气度更为成熟内敛。
想到他在国内的巡演很成功,顾苒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思索中,顾辰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顺势拍拍他身边的位置:“苒苒,到哥哥这来。”
顾苒愣住。
他们多少年没这样亲近过了?有些?记不清了。
父母刚分开那两年,因为他们住在同一个城市,见面的次数多一些?。
顾苒常常会和他通电话,分享新奇好玩的事情?。顾辰泽话不多,但每次都认认真真地听她说。
后来,她孤身一人赴美国留学,母亲随同顾辰泽去了巴黎。两地相隔太远,加上顾苒心怀埋怨,连电话都不再给他打,更别说和他见面了。
再后来,顾辰泽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找了她几次,她的气慢慢消了。
可是年岁的增长,以及长时间的分别,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疏远。
他们毕竟是亲兄妹,不管在哪里,都会相互挂念,希望另一个人好好的,但是他们却不会再分享自己的开心与苦恼。
逢年过节发上两封邮件,竟然都成了奢侈的事。
一年前她回国,并没有和顾辰泽说。
他太优秀了,而她拉了那么多年小提琴,还是寂寂无名。
她想在国内闯出些名堂来,再告诉他。
结果呢……工作?没了,脑子坏了,现在还背着外债,唉。
思绪纷纷扰扰,脚步却慢慢挪动,最终,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刚刚她就发现了,哥哥好高大,五官温润清朗,让人好有安全感。
“是不是秦烬不让你见我?”顾辰泽还当她智商只有三岁半,不满地问。
理智上,顾苒应该把自己已经恢复的事情?告诉他,可是情感上,她犹豫了。
“没有,是苒苒搞错啦。”以小孩子的口吻说完,顾苒慢慢靠在了顾辰泽身上。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靠上去好舒服,温暖得让人想流泪。
顾辰泽宠溺地笑了,拍拍她的头:“你是小娇包吗。”
顾苒闭上了眼睛,因为她怕顾辰泽看见她眼中的泪意。
嘴角勾起甜甜的笑,顾苒“娇蛮”地说:“对呀,苒苒就是。”
顾辰泽笑笑,宠溺地揽住了她的肩。
几分钟后,顾苒情?绪平复下?来,仰头望着他,问:“哥哥,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嗯,准备留在国内发展了。”
“那哥哥有地方住吗?”
“有,我早就在沪市买了房子。”
“苒苒以后可以去玩吗?”
顾辰泽一脸费解:“和哥哥客气什么?,我的房子,你当然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顾苒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嗯!哥哥最好啦!”
她抱着顾辰泽,心想,就让她再做一会儿小孩子的梦吧。
梦醒了,她就要戴上大人的面具了。
傍晚,秦烬还没回来,顾辰泽让顾苒跟着他去一趟顾家。
顾苒一想到顾成志就发憷,磨磨蹭蹭不肯动。
顾辰泽已经和顾成志了解过情?况了,以为顾苒是对顾成志有误解,温声同她说:“你就当陪哥哥去的,好不好?到时候哥哥和他们说话,你在一旁玩玩具就行。”
没办法,顾苒点点头。
学校放了学,除了顾成志和桑巧晴,顾啸卓也在家里。
顾啸卓早就听说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钢琴家哥哥,但是从来都没见过。
这次见到,他和顾辰泽打过招呼,就怕生地不讲话了,大眼睛一直往顾苒身上瞄。
顾成志和桑巧晴热情地问起顾辰泽的情?况,后者一一回答,客厅里的气氛看似融洽,其实还是有些?尴尬。
顾苒手里摆弄着一个顾啸卓的奥特曼玩具,心道,这么?多年没见,能不尴尬吗。
就像她刚回国那会儿,又不像哥哥事业这么?成功,买得起房,只能住在顾家。
曾经的顾家,满是她、哥哥还有妈妈的痕迹,现在,桑巧晴才是女主人,她和哥哥是不折不扣的外人。
当年她出国之前,和桑巧晴闹得就挺不愉快的,回国以后,两人也热络不起来。
为了不见面,她进了沪市管弦乐团后,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你们先聊着,我去切点水果。”桑巧晴笑着起身,去了厨房。
顾啸卓想了想,偷偷溜到了顾苒身边,小声问她:“老?大,你哥哥脾气好像挺好的。”
顾苒被他叫得特别尴尬,可她又不能纠正,只好憋憋屈屈地“嗯”了一声。
客厅一共就这么?大,顾啸卓的话顾辰泽也听到了。
男人笑了笑,问:“你怎么管苒苒叫这个?”
顾啸卓老?老?实实地答:“我们打赌,谁在亲子活动上表现最好,谁就是老大。”
“原来如此。”顾辰泽面露了然,同顾成志感慨,“爸,你还记得一开始苒苒想学街舞的时候,全家只有你一个人同意吗。”
顾苒摆弄玩具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
好在大家都被顾辰泽的话吸引,没注意到她。
顾啸卓好奇地问:“姐姐跳的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不同意啊?”
顾成志解释道:“因为你姐姐在乐器方面的天赋特别高,可以说是百年难遇,但是她没什么?跳舞天赋。”
顾苒扯了扯嘴角,心说百年难遇有屁用,看我现在混的,啥也不是。
“你姐姐三四岁的时候,看你哥哥练琴,自己就能分毫不差地弹下?来。”
顾辰泽点头:“虽然当时我练的曲子难度不高,苒苒能复刻下来,也相当厉害了。”
“对,她没怎么学就入门了,背谱子还特别快,当时我们都想让她去学一门乐器。”
顾啸卓:“后来呢?”
顾成志目光飘远:“后来啊……”
顾苒对乐器并不感兴趣,他们要是逼她,三四岁的小胖丫头,就用水汪汪的鹿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
没办法,他们只能从长计议。
谁知对乐器的兴趣没培养出来,这丫头出去逛街,看人家跳街舞,一下?子爱上了,吵着要学。
她妈妈第一个不同意,说她四肢僵硬,手脚不协调,根本跳不好。
她哥哥也觉得她笨笨的,劝她放弃。
和前妻、两个孩子比起来,顾成志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说服顾苒。
他就是见不得闺女难过,心一软,带她去报了个街舞基础班。
前妻想阻止也晚了,妥协说,等顾苒学不会自然就放弃了。
顾苒在跳舞方面的天赋的确不高,别的同学三天能学会的动作,她半个月才能磕磕绊绊地跳下?来。为了练基本功,吃了很多的苦。
她小时候特别要强,也特别娇气,受了伤要哭,吃了苦会闹,可是不管怎么伤心难过,她一次都没说过要放弃。
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在她十一岁那年,参加了沪市的街舞比赛,拿到了少年组的冠军。
她举着奖牌,开开心心地回到家,却见到满地的狼藉。
“……你姐姐拿了街舞比赛冠军后,就去学小提琴了。她的天赋真是没得说,两年时间就考上了世?界最好的音乐学校梅纽因,当时轰动了整个音乐圈呢。”说到这,顾成志脸上满是自豪。
顾辰泽:“对,我那个时候弹的不好,没能考上顶尖的音乐学校,苒苒真是太厉害了。”
“咔哒”,顾苒不小心把奥特曼的头给掰了下?来。
“啊!我的奥特曼!”顾啸卓一脸心疼。
顾苒连忙把脑袋给摁了回去,不好意思地说:“没坏。”
顾啸卓气呼呼地把奥特曼抢走了,顾苒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怎么了?”桑巧晴端了两盘切好的水果出来。
顾啸卓扁着嘴告状:“姐姐差点把我的奥特曼弄坏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小气,姐姐想玩你就给她玩呗,坏了我再给你买。”
说完,她将水果放在顾苒面前,柔和地笑了笑,说:“吃吧。”
她的笑容,让顾苒有种无处遁形的羞耻感。
“谢谢阿姨。”她小声说。
“不客气,”桑巧晴关心地问,“苒苒最近头没疼了吧?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顾苒嗓子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只摇了摇头。
“没事,会好起来的。”
顾苒不敢和她对视,胡乱抓了个草莓,放进口中,酸涩的感觉溢满心间。
桑巧晴和顾成志,是在她十三岁那年再婚的。同年,她孤身一人,去梅纽因进修。
在国外,一呆就是七年。
这些?年里,她从来都没想过去了解桑巧晴,也不愿意接受她和顾成志的婚姻。
每次被语言不通、水土不服、文化差异折磨的时候,她对桑巧晴和顾成志的讨厌,都更深一层。
她想不通,顾成志刚和妈妈分开两年,怎么就要再婚了?他们曾经不是很相爱吗?
还有,没领证的时候,桑巧晴肚子就大了,顾苒偏激地觉得,她特别不要脸。
当了一遭“小孩子”,她不这么?想了。
林诺诺的爸爸妈妈走到离婚那一步,并不是一朝一夕导致的。她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也许早就破裂了,只不过闹到不得不离婚时,她才知道。
把不合适的两个硬人凑在一起,本身就是痛苦。
这些?年,母亲在国外专心拼搏事业,成了知名的指挥家,活的多姿多彩;父亲和桑巧晴组建家庭,男主外女主内,还有了个虽然调皮但是本性不坏的儿子,生活也很幸福。
是她太狭隘了,非要通过恨这个世界,才能得到一丝丝的喘息。
当她退了一步,才明白,原来顾成志一直都很疼她,桑巧晴也尽到了继母的责任,连顾啸卓都会为了她打架。
抬起头时,桑巧晴已经去厨房准备晚饭了。顾辰泽不好意思叨扰,想离开,却被顾成志硬生生拽住,说今天他们爷俩喝两杯。
顾啸卓绷着黑黑的小脸,别扭地递过来一个他最喜欢的奥特曼模型,和顾苒说:“喏,这个结实,给你玩这个。”
顾苒忽然有点鼻酸。
万家灯火,其实一直有她的一盏。她抬抬手,就能触碰到。
怎么办,她好像有点不想变回大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我的宝贝女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