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光线的电梯里,张先生唯一的光源就来?自于云瞳手里的小电筒——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但?这?确实让张先生安心了很多?,只要有光,没有完全陷入黑暗中,人的心就会?安定些。
至少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云瞳的目光则是注视着走廊,扑克牌丢在地上也没有再管,他的耳朵动了动,忽然站起来?,把变化出来?的手电扔给张先生。
“我过去看看。”云瞳刚说完这?句话,张先生就激动地说,“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啊!”
云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你跟着我,跟紧了。”
张先生只能紧跟着云瞳的脚步,虽然这?是个小孩子?,但?小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不?害怕,这?就证明?这?孩子?肯定见多?识广,总比他这?个没见过鬼的人了解的多?。
云瞳几?乎是径直走向尤铭所在的房间,他迈得步子?很小,但?张先生却要小跑才能跟上。
云瞳眉头紧皱。
他估算错了吗?刚刚进来?的时候感受到的那股阴气现在竟然在十倍百倍的增长。
要是尤铭出了什么?意外,哪怕只是擦伤了一块皮,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云瞳的眼?白褪去,手变成利爪。
他打开虚掩着的房门?,浓郁的阴气喷涌而出,连站在云瞳身后的张先生都骇然后退了一步。
一股极寒的气温正面涌来?,云瞳蹿进了房间。
张先生一个人站在门?口,他吓得进退不?得。
房间里面的气温低得不?正常,房间外面又黑压压的叫人心慌。
他进到房间里,要是尤铭他们和鬼斗法时把他误伤了怎么?办?
但?要是不?进去,外面有漏网之鱼要害他怎么?办?
左思右想,张先生还?是不?敢动,再次觉得自己跟上来?这?个举动完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脑子?有问题。
尤铭还?站在原本的地方,云瞳出现的时候,咬住他躯体和四肢的鬼头眼?睛的方向朝着云瞳转去。
“别动。”尤铭忽然说。
正要扑过去的云瞳愣在原地。
尤铭:“这?些只是傀儡。”
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就像恶人手中的刀剑。
就算把这?些傀儡全部撕烂,后面的“恶人”也不?会?有丝毫损伤。
云瞳的虎牙变得又尖又长,与其说是人,他现在看上去更像是猫科动物化作的妖怪。
鬼头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云瞳。
有人的躯壳,但?没有人气。
尤铭看不?见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一定不?怎么?好看,全身上下都是鬼头,而且一个比一个狰狞,死相各有千秋,他都能感觉到还?有鬼头一直在流口水——也可能是血。
外面张先生的声音颤抖地传来?:“你们还?在吗?出个声啊……”
尤铭提高音量:“张先生,你别进来?,只要你不?进来?就不?会?有事。”
张先生的牙齿都开始打颤,胆战心惊地说:“外、外面就、就我一个人……我、我害怕……”
尤铭叹了口气,下次还?是不?要让客户跟着一起来?了。
“您闭上眼?睛,靠着墙,默数一千下。”尤铭伸手抓住咬在他腰间的一颗鬼头的头发,在鬼头的凄厉嚎叫下从腰侧扯了下来?。
被咬住的时候尤铭就念了咒,让自己的身体短时间内感受不?到疼痛。
不?过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江予安发现自己全身都有伤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了……
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尤铭在心里叹了口气。
张先生靠在强,在脑子?里数数,但?是怎么?数都还?是怕,怕得要命,又不?敢进房间,觉得自己快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哭声,哭声并不?凄惨,反而像是被伤透了心的女人,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呜咽,可怜可悲,让人忍不?住想去看看这?个哭泣的女人,去安慰她,去了解她。
张先生停止了数数,他朝走廊尽头走去。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就在那里,他要找到她。
尤铭听见了张先生的脚步声,他把扯下来?的那颗头扔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上去,把头骨踩碎。
踩碎第一颗头的时候,尤铭明?显感觉到整栋大楼都晃了晃。
他紧皱着眉,一颗颗的把头扯下来?,每扯下来?一颗头,其它的头颅就咬得更紧。
硬扯下来?,只会?让尤铭的皮肉也被连着扯下来?一块。
尤铭紧皱着眉,指尖火重?新在指尖跳跃,忽明?忽暗,他口念咒语,这?簇火焰跳跃到最近的人头上,将这?颗人头燃烧起来?,蓝绿的火焰格外妖冶,鼻尖还?有一股腐肉烧焦的恶臭味。
几?颗脑袋全部烧完,屋里的阴气瞬间消散。
“不?在这?里。”尤铭看了眼?云瞳,“你能找到指挥这?些人头的鬼在哪儿吗?”
云瞳的眼?睛里冒着绿光,像一头狼。
他飞奔了出去,尤铭跟在云瞳的身后。
走廊上只有他们俩的脚步声。
而原本应该在门?外的张先生现在已经?消失了。
追逐着哭声的张先生现在站在窗台上,女人背对着他坐在栏杆上,一副要轻生的模样,她的身体很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掉下去,她强忍着哭声,绝望中又带着说不?出的凄凉。
张先生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孩。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从没有这?么?温柔过。
女孩穿着深紫色的连衣裙,在黑夜中有些看不?清,一头黑色的长发又长又直,没有一点光泽,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听上去就很可怜,她啜泣着说:“没人在乎我。”
张先生的心脏一揪,好像他也能感受到女孩的情绪,那种被所有人无视,不?被爱和期待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屏息,但?他还?是坚持地说:“不?会?的,你会?遇到在乎你的人,快下来?,上面很危险。”
女孩没有回头,她看着夜空:“我好想死啊。”
她重?复了一句:“好想死。”
“还?是活着好。”张先生连忙说,“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连死都不?怕,害怕活着?”
女孩的声音轻柔:“死有什么?可怕的,痛过之后就没有意识了,活着的话,要日复一日,每分每秒重?复那种痛。”
张先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只觉得她说的真有道?理。
“你觉得痛吗?”女孩忽然问他,“活着难过吗?”
张先生想说不?难过,他有自己的事业,虽然跟妻子?离婚了,但?两人还?是朋友,儿子?很懂事,现在在国外深造,毕业后就能到公?司帮他的忙,他前面的几?十年把酸甜苦辣全都品尝了一遍。
但?是忽然之间,他想起了很多?东西。
和妻子?离婚前无休止的争吵。
最信任的下属拷走了公?司顾客的资料被对手公?司挖走。
儿子?叛逆期的时候经?常离家出走。
事业不?能再给他满足感。
破裂的家庭关系让他心力交瘁。
公?司乱七八糟的事让他觉得不?如甩手不?干了。
疲惫、劳累和绝望一拥而上,让他忽然觉得女孩说的对。
活着太累了。
女孩还?是背对着他,却把手伸出来?,也不?管伸得方向对不?对,她问道?:“你要上来?吗?”
“这?里的夜景也很好看。”
张先生迷迷糊糊地迈腿,朝女孩的方向走过去。
就在他要迈上台阶的时候,忽然被身后的一记手刀敲晕了,身体一软的倒下去。
尤铭伸手扶住张先生,再把他缓缓放到地板上。
女孩依旧没有回头,好像半点不?为自己失去了费尽心思引来?的猎物被截胡生气,她温温柔柔地问:“你也是来?看我的吗?”
云瞳想直接冲上去把女孩撕碎,却被尤铭阻止了。
“她没有害过人。”尤铭轻声说,“没有血气。”
这?样的鬼,没有害过人?
云瞳不?太相信,他更愿意相信女鬼用什么?手段把血气隐藏起来?了。
有些厉鬼修炼的时间够长是可以做到的。
女孩似乎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而是幽幽的问:“活着哪里好呢?”
她的声音里似乎有一股力量,能把人带进最不?堪的回忆里。
尤铭站在原地,目光有些恍惚。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尤爸爸和尤妈妈几?乎整天整天的不?在家,唯一陪伴他的只有一个亚古兽的玩偶,他也不?能下床,只能躺在床上看电视。
在一个节目放完之后,他伸手去拿放在柜子?上的遥控器。
遥控器有些远,他把手臂伸到了极限却依旧没有拿到。
他一用力,就从床上摔了下去。
他以一种狼狈又滑稽的姿势倒在地上,转头只能看见高高的窗户。
早熟的尤铭有那么?一刻在想,如果?他没有出生就好了,他活得很痛苦,父母为了维持他的生命也很痛苦。
电视上忽然放起了新闻节目,一位患病三年的绝症患者选择了自杀。
当镜头对准患者家属的时候,所有人都哭得撕心裂肺。
但?是好像那撕心裂肺当中,又带着些许轻松。
那个病患只病了三年,而他从出生起就这?样。
病患的家庭情况还?比他家好,能卖两套房子?去治病。
而为了买药,他爸要一个人打两份工,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他妈为了照顾他只能打零工,这?样才能赶回来?给他做饭。
他身体好点之后能去学校,但?同学们一开始会?因?为同情而照顾他。
时间久了,同学们就把他当做隐形人,谁也不?想出去玩的时候还?要照顾别人。
看着窗户的那一瞬间,尤铭有种爬上去,然后跳下去的冲动。
这?样就不?用拖累父母了。
等尤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
只要迈上这?层楼梯,下面就是川流不?息的大马路。
女孩还?是没有回头,她静静地坐着,又轻轻地说:“活着太累了。”
然后她哼起了曲子?,不?是尤铭知道?的任何一首歌的曲子?,更像是她随口哼来?的,在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很清晰,也很空灵,像一位天赋异禀的歌唱家。
尤铭转头去看云瞳,却发现云瞳表情狰狞,但?眼?泪却不?停地从眼?眶中流下来?。
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祈求什么?。
云瞳这?样的鬼也会?被女鬼蛊惑?
尤铭:“为什么??”
女鬼洁白的腿在栏杆下晃荡,她的裙子?也随着风而摇摆,
女鬼没有说话,只是这?么?坐着。
尤铭开始捏手决,他要把她送到阴间去。
女鬼此?时却突然转过头——
并不?是尤铭预想中的狰狞面孔,这?是个死相很漂亮的女孩。
皮肤苍白,五官平淡,眉毛也很淡,但?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叫人觉得她有无数说不?出的哀愁。
“我不?想去阴间。”女鬼忧愁地说。
尤铭:“你为什么?会?有傀儡?”
女鬼抬起头,她看着尤铭的脸,带着一丝赞叹,更多?的是悲伤的口吻说:“它们以前陪着我,现在也陪着我。”
尤铭:“它们都被我烧干净了。”
女鬼也不?难过,而是充满了羡慕地说:“真好。”
女鬼又问他:“你刚刚那么?难过,为什么?不?跳下去呢?跳下去就解脱了。”
尤铭的脸上忽然勾勒出一个笑容。
就好像一瞬间冰雪消融,绿芽爬上枝头,他轻声说:“我死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会?难过。”
女鬼看着尤铭,确认他没有说谎,依旧是那副充满了哀愁的模样:“真好……”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寒风忽然吹来?,气温瞬间下降,女鬼抬头望向夜空。
黑色的旋涡在夜空中成型。
一个人从旋涡中走出来?。
——江予安来?了。
他来?的时候,引入眼?帘的就是尤铭一身血污的模样。
江予安面无表情,看向女鬼。
女鬼也看着江予安,然后她转头问尤铭:“这?是你的爱人吗?”
尤铭一愣,第一次有人问他这?样的话,于是他笑着承认了:“是。”
女鬼轻声说:“真好。”
女鬼闭上眼?睛。
就在江予安要出手的时候,尤铭忽然说:“把她送到阴间去吧。”
江予安看着尤铭,黑色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怒火,他看着尤铭身上的伤,眼?睛更加暗沉,像是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潭。
尤铭看着江予安。
江予安紧抿着唇,本来?就不?厚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江予安的手一挥,女鬼和云瞳就凭空消失了。
他们被送去了阴间。
尤铭还?有些事没有问女鬼,估计只能换个时间再去问了,当务之急是要哄江予安。
脚踩在地上,江予安看也不?看尤铭就朝前走,语气冷硬:“回去。”
说得很冷酷,但?还?是转身把尤铭抱起来?:“一身伤。”
尤铭现在还?是不?觉得痛,他说:“不?疼,我能自己走。”
江予安的嘴角抽了抽,有时候他觉得尤铭很可爱,但?这?种时候又觉得尤铭很可恶。
江予安没有放下尤铭,尤铭只能靠着江予安的胸脯上。
说实话,他的屁股被江予安的手臂勒得有点不?舒服,也不?是疼。
幸好这?个点街上没什么?人,只有扫大街的大爷多?看了他们几?眼?。
尤铭想说话,但?抬头看江予安的表情还?是选择了闭嘴。
他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流血,看起来?狰狞,但?实际上造成的伤害并不?严重?。
江予安把他抱回了江家。
江爸爸他们早就睡了,大概是听见关门?声,江妈妈才披着披肩站在楼道?上问:“予安回来?了?”
江予安答了一声:“嗯,您回去睡吧。”
江妈妈:“小铭也在?”
尤铭:“我在。”
江妈妈:“哦,那你们早点睡,别熬夜,我回房间了。”
尤铭被江予安摔在床上,说是摔,但?江予安控制了力道?,席梦思和羽绒床垫又够软,尤铭没觉得疼,他知道?此?时自己要顺毛摸,就站起来?,一点点地挪到江予安身边。
然后从背后抱上了江予安的腰。
他没忍住,还?捏了捏江予安的腹肌。
江予安还?是不?说话。
尤铭轻声问他:“生气了?”
江予安一脸冷漠。
尤铭又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去之前不?知道?还?有那些……”
这?回江予安说话了,他的声音里有怒气,但?因?为是尤铭,所以他必须得死死压抑着:“我让云瞳跟着你,他就是这?么?跟着你的?”
尤铭:“不?能怪他,鬼不?是神,不?能全知全能。”
江予安想起自己刚刚看到尤铭时候的心情。
一身的血,还?在笑。
冲着一个女鬼笑?
江予安当时就像把女鬼撕个粉碎。
当时他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要不?是尤铭出声阻止,他真的会?让女鬼在魂飞魄散之前感受到千刀万剐的痛苦。
尤铭的头靠在江予安的后背上,江予安全身都硬邦邦的,但?是他每次抱着都觉得很舒服。
“还?是我来?看着你吧。”江予安没有他自己想象的坚持的那么?久。
只要尤铭靠近他,贴着他,甚至不?用张嘴撒娇,他就先一步不?战而降了。
他无可奈何地说:“以后你接生意,我陪你去。”
尤铭想了想:“你比我强这?么?多?,你跟我一起去,那我就不?能积累经?验了。”
江予安:“……”
尤铭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哄人,连忙说:“不?积累经?验就不?积累了。”
他没哄过人,哄得手忙脚乱。
然后尤铭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了几?张卡。
转到江予安的正面,一脸认真地说:“这?是我自己挣的钱,里面有几?千万,这?张是我专门?用来?网购的卡,这?张是平时开销的卡。”
他递到江予安面前,有些紧张地说:“都给你。”
江予安的嘴唇还?是紧抿着,他问:“给我干什么??”
尤铭有些羞窘,他低着头说:“我有的东西不?多?,这?些是全部了。”
“房子?和车子?都在我爸妈名下。”
“但?我以后会?更努力挣钱的。”
明?明?决定了这?次要给尤铭一个教训。
可江予安此?时却狠不?下心了。
他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尤铭的头顶上。
尤铭看江予安的嘴唇不?再紧抿,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你不?生气了?”
江予安:“是我的错。”
尤铭傻了:“嗯?”
江予安:“从一开始就该我自己来?陪着你。”
尤铭一脸乖巧:“嗯?”
江予安捏了捏尤铭的脸,又捏了捏他的手臂:“最近没有好好吃饭?”
尤铭:“有好好吃饭。”
江予安说:“疼不?疼?”
尤铭刚要说不?疼,咒语的时间就过了,刚刚没有任何感觉的伤口现在却忽然让他感觉到了剧痛,尤铭咬着牙,疼得站不?稳,差点跪倒在了地上。
还?是江予安把他抱起来?,无奈的亲吻尤铭的嘴唇。
唇贴着唇。
江予安的嘴唇很干燥,也很冰凉。
疼痛离尤铭远去,但?江予安还?是抱着他亲吻。
最后是尤铭喘不?过气了才把江予安推开。
然后尤铭好奇地问:“接吻可以让我不?觉得疼?”
江予安看着尤铭,目光中带着笑意。
尤铭这?才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接吻肯定不?能给他治伤或是消痛。
但?江予安的能力却可以。
只是用吻来?当媒介。
尤铭抬起手臂一看,伤口果?然消失了,只有衣服上的破洞和血污证明?他这?里之前有伤。
“去洗个澡。”江予安对他说,“然后早点睡吧。”
尤铭听话的去了浴室,很快就把自己洗干净了,他每天都要洗澡,所以花不?了多?少时间,男生洗头的速度也很快。
等尤铭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打着赤膊站在窗边的江予安。
明?明?今天忙了一天,明?天还?要处理很多?事,但?尤铭的脑子?里只有江予安这?具近乎完美的身体。
他走过去拽住江予安的胳膊,毫不?羞涩地说:“我们来?做|爱吧。”
江予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想做。”
尤铭眼?睛都睁大了一些,以前江予安是很积极的,从来?不?会?拒绝,而且更多?时候都更主动。
江予安看着尤铭,尤铭也看着江予安。
尤铭在这?种事上从来?都是很诚实的,也不?会?掩饰自己的需求。
他看着江予安,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用安慰的语调说:“没什么?的。”
江予安挑眉,没明?白尤铭在说什么?。
尤铭拍了拍江予安的肩膀:“以后会?好的。”
“不?可能一直都弄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江予安:“……”
尤铭:“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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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安内心:我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微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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