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62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总有一天江予安会在?父母面前现身?,但尤铭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江予安神志不清,解释的工作就落在?了尤铭的肩膀上。

可这大?约也算是好事,毕竟江予安要是重回人世,必然是需要一个新?身?份的,尤家没有那个本事去给江予安弄户口,但江家可以。

“不是梦?”江妈妈神色恍惚,站在?客厅里一脸迷茫。

尤铭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江妈妈还是没有回过神。

尤铭轻声?说:“予安原本想?的是等他?能像普通人一样,有心跳有体温有呼吸以后再来找你们相认,但他?现在?出了点事,神志有些不清……”

江妈妈的手?在?颤抖,她愣了半天,才吸吸鼻子,忍住眼泪,哽咽地说:“谁在?意那个,不管他?是人是鬼,只要是我的儿子……”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大?哭起来。

江妈妈属于半迷信半不迷信的人,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但是对是否有鬼存怀疑态度,现在?看见儿子,就从半迷信转到了全迷信。

她走上前去拉住江予安的手?,又抱了上去,哭得撕心裂肺:“很?疼吧?”

“走的时候很?疼吧?”江妈妈哭得眼睛都肿了,变成了一条细线。

她还记得江予安死讯传来的那天,她坐在?屋里,明明是白天,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黑了下去,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想?站起来,可还没站起来就倒了下去。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也不想?活了。

想?下去陪儿子。

还是江爸爸放下手?头的事一直陪着她,她才撑过来。

尤铭拍了拍江妈妈的肩膀,江妈妈还抱着江予安不撒手?。

时间慢慢流逝。

等江妈妈松手?的时候,午饭的点早就过了。

“先吃饭。”江妈妈用手?背抹泪,努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冲尤铭说,“我太激动了,吃饭吃饭。”

尤铭陪着江妈妈走到餐厅,坐在?椅子上,江妈妈还拉着江予安的手?,让江予安坐在?自己身?边。

江妈妈问尤铭:“予安能吃东西吗?”

尤铭点头:“可以,只要上供就行了。”

说完以后,尤铭就把菜都夹出一份来,给江予安供上。

江妈妈激动了一整天,把保姆都打发走了。

保姆本来在?江霖来得时候就出了门?,去采买零食和饮料,还有晚上的菜,江妈妈一个电话,她们也就不必回来了,自己在?外面闲逛,找地方休息,花销都由江妈妈负责。

下午江妈妈问了尤铭很?多问题,江予安没法回答,尤铭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把江妈妈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予安为?什么要那么对小霖啊?”江妈妈奇怪地问,“我记得小霖以前跟他?的关系还不错的,虽然没到亲兄弟的地步,但予安也没表现的很?讨厌小霖啊。”

尤铭抿着唇,想?了想?才据实回答:“江霖希望能继承你们的家产。”

江妈妈一愣,她脸色发白,自从江予安走了以后,家里的晚辈只有江霖最?亲近他?们,别的晚辈不是不想?,而是从小就不亲近,江予安走了以后再来套近乎,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江妈妈也一直把江霖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孩子来照顾。

虽然她也同样疼爱尤铭,但尤铭毕竟出现的时间晚,江霖可是还是正?太时期就常来他?们家。

江妈妈深吸一口气,她不会怀疑自己的儿子,哪怕儿子现在?傻了:“妈知?道了。”

江家和亲戚走动的事都是江妈妈在?管,江爸爸只管处理外面的事。

“你过来,他?给你委屈受了吧?”江妈妈忽然想?到这一茬,她看着尤铭,细缝的眼睛里透露出怜爱,她叹气道,“我年纪大?了,想?的越来越不周全。”

尤铭摇头:“没受委屈,听几句话掉不了一块肉,上次我还打了他?两拳。”

江妈妈想?到之前江霖被橘子呛住,尤铭打了个他?两拳,她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才反应过来,笑道:“怪不得,我就说谁呛了东西要用拳头。”

尤铭朝江妈妈笑了笑。

他?笑的时候,江予安也勾出笑了。

江妈妈看看儿子,又看看尤铭。

觉得这大?概就是缘分?了。

儿子要是没死,自己肯定不同意他?找个男媳妇,尤铭再好再乖也入不了她的眼。

如果没死,说不定他?们俩也没有现在?的这段关系和感情。

“等你爸回来了,你别出来,咱们吓吓他?。”江妈妈在?用过下午茶后对江予安说。

江予安坐在?椅子上,眼帘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尤铭却说:“不要把叔叔吓出什么问题来,还是提前说吧。”

江爸爸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吓出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江妈妈思索了几秒,觉得尤铭说的对,决定不吓自己老公。

江爸爸回来的比平时早,因为?知?道尤铭来家里,提前离开了公司。

自从江予安死后,江爸爸衰老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和他?同龄的尤爸爸现在?头发还黑的跟年轻人一样。

中年丧子,还是独子,这样的打击对一个三口之家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但是江爸爸没有难过的时间,他?必须撑着,公司那么大?,多少人都指着工资养家糊口,老婆被打击的差点寻死,他?再倒下,一切就真的完了。

江爸爸在?玄关换好了鞋,把公文?包放在?柜子上,最?近想?要收购外地的一个公司,谈了大?半年还没谈下来,每天文?件多得要命,坐在?这个位子上,哪怕把能分?的活都分?下去,自己手?里的还是不少。

钱挣得多,但没时间享受,儿子没死的时候,他?看着老婆和儿子享受就觉得满足了。

儿子死了,老婆也没了享受的心思,钱挣得再多似乎也没了意义。

正?在?江爸爸要走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老婆激动地走过来。

江爸爸难得见老婆激动的样子,正?奇怪的想?问,这才发现老婆的眼睛肿成了核桃,只剩下一条缝了,看上去跟外星人差不多。

“这是怎么了?”江爸爸吓了一跳,“哭成这样?”

江妈妈脸上带着笑,灿烂极了,眼泪在?下午就流尽了,悲伤的心情没了,只剩下无穷的欢喜,这欢喜只能给自己的丈夫分?享。

她口齿清晰流利的把今天的事都说给丈夫听,解释的比尤铭还要清楚。

“怕把你心脏病吓出来,我让予安在?房间里等着,等你准备好了再叫他?出来。”江妈妈说完,就发现丈夫一动不动地站着,跟傻了一样。

不过也没人催他?,江爸爸自己回过神,他?怀疑自己的老婆疯了。

尤铭也在?这个时候说:“叔叔,阿姨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您。”

江爸爸一愣,这下可好,疯了两个。

江爸爸觉得自己命苦,嘴里都是苦的,跟吃了黄连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是疯了也挺好。

江爸爸哄着妻子:“那我先喝口水,你再叫儿子出来。”

江妈妈一点没发现丈夫在?哄自己,笑着点头。

江爸爸喝了口冷茶,还没咽下去,江妈妈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把江予安拉了出来。

江爸爸一口茶全喷了出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鼻孔一张一合,嘴都合不拢了。

江予安在?尤妈妈面前格外乖巧,让干什么干什么,听话的不得了。

尤铭看着都有些羡慕,他?为?了不让江予安给他?扶鸟,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江予安我行我素,根本不听。

果然还是父母的话有用。

可惜他?不能让江妈妈帮忙给江予安说说,让他?不要再给自己扶鸟,也不要半夜把他?弄醒,更不要在?明显的地方留下吻痕。

尤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摸了一手?粉底。

……坏了,粉掉了,吻痕肯定又明显了。

幸好现在?没人看他?。

江家父母的眼神都放在?江予安身?上。

江爸爸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江妈妈滔滔不绝地说着话,他?却一脸恍惚,等了好半晌才说:“我们都疯了?”

江妈妈瞪他?:“你才疯了,我精神好的很?。”

过了大?半个小时,江爸爸才消化了儿子“复活”这件事。

他?的情绪比江妈妈内敛,除了眼睛稍红以外没有别的反应。

一家人忙活到了大?半夜,还是尤铭提议后才回房间睡觉

江妈妈这才念念不舍地把江予安和尤铭送到了侧卧,侧卧跟主卧其实一样大?,也带着阳台和浴室,只是朝向不如主卧,江妈妈细细地说:“床单被套都是新?的,但是睡衣只备了你的,予安以前的睡衣我都收起来了,没洗,不太干净,就让他?先穿你之前的睡衣。”

尤铭乖巧地说:“好的。”

江妈妈乐得合不拢嘴:“你们早点睡,孙子就不用了,妈开玩笑的。”

江妈妈又说:“你以后就别叫我阿姨了,跟着予安叫。”

尤铭又点头:“我知?道了,妈。”

江妈妈看了江予安几眼,这才离开侧卧门?口,脚下跟踩着云一样,飘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回房间才发现,自己老公正?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泪呢。

今天就跟梦一样,老两口都不敢睡觉,怕梦醒了。

侧卧里,尤铭去把窗帘拉上,把房间里的灯关了,这才躺到床上睡觉,江予安就坐在?床边上,尤铭去拉江予安的胳膊:“睡不睡?”

江予安这才躺进被子里,他?一翻身?就很?自然地把尤铭搂进自己的怀里。

尤铭去摸江予安的脸,再摸江予安的嘴。

然后尤铭凑上去,跟江予安接了个吻。

江予安的吻技一直都不怎么样,要么就是咬,要么就是吸。

尤铭舌尖还没好全,不敢吻得太深入,江予安就只能把劲用在?尤铭脖子和胸脯上。

啃得全是牙印和吻痕。

牙印一晚上就能消,吻痕一两天都不一定消得下去。

尤铭阻止了几次,但江予安锲而不舍,尤铭最?后也只能放任自流。

翌日清晨,尤铭是被江妈妈叫醒的,五点多,天刚亮,灰蒙蒙的,江妈妈应该是一晚上都没睡,看见尤铭和江予安一起出来,她才松了口气。

吃早饭的时候江爸爸就说:“我今天就在?家里,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他?这么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

至于江霖,江妈妈昨晚回了房间就解决了。

江霖的父母都仰仗着他?们家吃饭,而且也不止江霖一个儿子,江妈妈承诺给他?们几个项目,他?们就没有再说别的。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现实。

不是所有父子兄弟都亲密的。

这一天尤铭都待在?江家,江妈妈还想?尤铭能在?江家住一个月。

尤铭也没有拒绝,给尤妈妈他?们打了个电话说了声?就行了。

江妈妈为?这个倒是很?感谢亲家。

不过尤铭下午还是回了趟家,把自己的电脑和要换洗的衣物拿过来,好在?是夏天,要带的东西一个背包就能装完。

尤铭在?江家躺尸了三天,这三天就是每天跟江妈妈一起聊天,给江妈妈介绍自己的工作。

江妈妈也问江予安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尤铭只能摇头说不知?道。

但尤铭有种感觉,他?觉得江予安很?快就能好。

虽然这感觉没有任何理论?基础,但尤铭一说,江妈妈就信了,还催促着丈夫快去给儿子解决户口的事。

江爸爸这几天就为?这事忙活,把身?份证和户口都给江予安弄好了。

江予安死得早,加上虽然是鬼但外貌在?变化,所以第?一眼看过去虽然觉得跟十六岁的江予安相似程度高,可也不会马上就觉得是江予安。

江爸爸他?们除外,自己的儿子,血脉相连,一眼就知?道是自己儿子。

这是天性,没有任何根据和道理。

尤铭闲了几天,好好的休息了,每天都是一大?桌子菜,下午到点了还有点心和下午茶,他?摸摸自己的肚子,确定自己这段时间养膘养的很?不错。

江予安最?近很?爱摸他?的肚子,尤铭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肚子要变成一个死瓜肚。

到江家的第?五天,尤铭才接到了杨轩的电话。

微信电话,不用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尤铭放下书,刚刚接听,就听见杨轩激动地声?音。

“尤哥,我这几天觉得家里不对,就放了个摄像头在?房间,前段时间都没出什么问题,今天一看发现每晚我睡了以后都有一道黑影。”杨轩说话的声?音很?激动,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好不容易才把话说清楚。

“尤哥,上次是我不对,我……”

尤铭:“你先别激动,我现在?就过来。”

杨轩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我等你,我把地址定位给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给江妈妈打了招呼以后尤铭就出门?了。

江予安留在?家里陪江妈妈。

杨轩是自己一个人住,租了公寓,是loft双层公寓,一楼是客厅厨房和卫生间,二楼就是房间,布局很?一般,这样的房子看着漂亮,住着其实不太舒适,空间有限,二楼比一楼矮,个子高的总会担心撞到头。

到小区的时候是杨轩下来把尤铭接上去的,他?看见尤铭的时候脸色很?差,是极度惊吓后的模样,连说话的声?音都非常艰涩:“我……我不会死吧?”

杨轩最?担心这个,他?手?脚都在?打颤:“我才二十多,我不想?死……”

尤铭安慰他?:“那只鬼应该对你没什么恶意,不然你早就开始走霉运了,也等不到现在?。”

杨轩咽了口唾沫,苦着脸:“就是没什么恶意,天天有只鬼晚上盯我睡觉,我也会神经?衰弱啊。”

尤铭想?到了江予安,他?自己天天还跟鬼一起睡觉呢,也没神经?衰弱。

可见人跟人还是不同的。

两人坐在?一起看录像,录像时间很?长,杨轩就快进到黑影出来的时候。

杨轩躺在?床上睡觉,还轻轻地打着鼾,睡得很?香很?熟,开着空调嫌不盖被子冷,盖了被子热,就抱着被子双腿夹着睡,时不时换一个姿势。

窗户就在?这个时候慢慢开了。

他?睡前是关了窗户的。

一道黑影就在?窗外,没有五官,全身?上下一片漆黑,只能看出是个人影。

它没有进屋,就在?窗外漂浮着。

看到这里的时候,杨轩不停地吞咽唾沫:“它就这么盯了我一整夜。”

尤铭看着杨轩,认真地说:“你想?解决吗?”

杨轩不停地点头。

尤铭又说:“我是要收费的。”

杨轩急切道:“只要是我拿得出来的!”

尤铭:“一万块。”

杨轩松了口气,他?自己手?里有六万的存款,房租是年付,一万块他?还是拿的出来的。

他?不知?道尤铭这收费算是便宜还是贵,但他?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尤铭身?上了。

“录像不要发到网上去。”尤铭说,“能录下来就说明它的阴气很?强,看到录像的人说不定也会被这股阴气影响。”

杨轩瞪大?眼睛:“跟贞子一样吗?”

尤铭没看过午夜凶铃,只记得有段时间在?学?校很?流行,同学?们会去小影院看。

小影院就在?学?校附近隐蔽的地方,用木板隔出几个屋子,每个屋子一台电视,想?看什么老板就给放,男生过去大?部分?都是看日本传来的动作电影。

看恐怖片的也有,男男女女一起看,吓得不停尖叫。

尤铭没进去过,但是听同学?说过。

不过都说里面很?脏,软垫都快硬了,里面还有人抽烟,木板搁不住,有人抽烟所有人都能闻到。

尤铭本来身?体就不好,更不会去了。

尤铭问:“午夜凶铃讲的什么?”

杨轩阴森森地说:“谁拿到录像带,只要看了,就要死。”

尤铭:“你这个没那么严重。”

杨轩松了口气。

今晚尤铭得在?杨轩家待一晚上。

“我会施法,鬼察觉不到我的存在?。”尤铭告诉杨轩,“所以你还是要和平时一样,该怎么睡就怎么睡。”

杨轩哭丧着脸:“哥,我睡不着啊,明知?道会有鬼来盯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尤铭十分?绝情地说:“那就是你的事了,而且他?是冲着你来的,你就是换了房子也没用。”

杨轩吸吸鼻子:“那这样吧,哥,我们今晚出去吃火锅,然后去游戏厅,回来之前再喝点酒,我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灌醉。”

尤铭点头:“也可以。”

晚上吃火锅的时候尤铭不怎么对着红锅下筷子,他?从小就没怎么吃过重油重辣的食物,现在?身?体好了,但习惯养成了,吃一点辣就受不了,哪怕杨轩说红锅一点都不辣,尤铭就烫了片毛肚,都辣的眼泪要下来了,一口气把一罐冰镇可乐喝光了才好受些。

杨轩喝着啤酒,酒喝多了话也多了,他?双颊通红是喝酒上脸的人,趁着酒劲说:“尤哥,你是那个吧?”

尤铭没反应过来:“哪个?”

杨轩“嘿嘿”地笑,用两根手?指比了比,做出个棒对棒的姿势。

尤铭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

尤铭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也只对江予安动过心,江予安又是男的,他?点头说:“对。”

杨轩奇怪地问:“那你就没觉得我可爱?”

尤铭奇怪的看着他?。

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可爱的?

杨轩叹了口气:“你也算是弯男里的直男了。”

尤铭没听懂。

杨轩:“那你有交往对象吗?”

尤铭点头:“有。”

杨轩看着尤铭,叹了口气。

尤铭莫名其妙。

杨轩又灌了一杯啤酒,难过的说:“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遍地是0,无1可依,上回我还看到两个0在?一起,靠划拳定谁当1,都不想?当1。”

尤铭听得迷糊。

杨轩跟尤铭碰了个杯,尤铭喝的可乐,他?喝的啤酒。

“尤哥,听我一句,不要当0,当0惨啊。”他?真以为?尤铭是1,苦口婆心,“千万要坚持当个铁1,无论?如何都不能改,你这样的再改成0,我们这些就真的完蛋了。”

尤铭只当杨轩在?发酒疯。

同时尤铭也佩服杨轩。

明明之前还在?为?鬼影的事担惊受怕,现在?已经?兴致勃勃地跟自己谈论?恋爱的事了。

虽然杨轩说的话,尤铭一句也没听懂。

杨轩走的时候还在?说:“苦啊!我们苦啊!”

作者有话要说:杨轩:“尤哥!千万要当个铁1!让小0打破头!”

尤铭:“……”

最近越来越热了,七七的脸开始脱皮了,我上辈子可能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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