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坐下,菲尼安把酒放在桌上,要我不要坐下。“我想让你做一件事情。”他说,“去看看我是如何用金丝带把树叶缠在花束上的,其中一束稍微有点‘表里不一’。”
我在房间里慢慢转着看,直到来到壁炉前。
“它已经离你不远了——就在眼前。”
壁炉架下挂着一只用树叶编织的花环,用金丝带穿过。噢,我看见了——就在钟表下面,环绕着花环的就是我们俩在都柏林参加晚会的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只金项圈!我伸出手去摸一摸,看看是不是真的。
“为什么不拿起来?”菲尼安问,“那是你的。”
“你什么时候——怎么……?”那简直是一个百分之百的惊喜!
“戴上试一试。”他说。
“金项圈是献给女神的装饰品,我配吗?”我故作谦虚状。项圈比我想象的要重一些。但等我戴上后,发现它不大不小正合适,而且不知怎么的,反而轻了不少。
“圣诞快乐,女神。”他说,张开双臂向我走来。
“真美!”我说,“谢谢你,谢谢你所做的这一切……”我环顾四周。
他抱着我。“我爱你,依兰。”他说。然后,温柔地亲吻我的嘴唇。我们久久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之后,我们再次接吻,一开始,还很温柔,后来却变得如饥似渴起来,双方都充满了久违了的激情。
我们最终松开了对方,我对他有一种难以压抑的冲动,我能感觉到他也是欲火中烧。
“我们还需要再等待一段时间。”他对我耳语道,“到这边来,这儿还有一件东西。”他从壁炉架上拿起一只信封,递给我。“把它打开。”
里面有一张卡片,不是圣诞贺卡,而是一张带金边的请柬。
菲尼安·肖盛情邀请
依兰·波维
出席
新年除夕舞会
勃朗斯金酒店,赛尔布里奇
香槟酒会·晚宴·焰火表演
豪华楼顶套房共度良宵
“套间里还有一张单人床,”他微笑着说,“到时,你可以保留你的选择权。”
“同样是在赛尔布里奇。”我说,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换作别的场合,我会告诉他,皮特·亨特和玛丽·玛格丽最终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结为连理。但是,如果此时此刻说出来,那将成为不祥之兆,我才不会告诉他呢。
“噢,菲尼安,你真是花了不少心思。我爱你。”我的泪水顺着我的面颊簌簌地流下来。
他再次拥着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刻——我渴望已久……但是我一直不能确定你跟我有同感。”
“噢,菲尼安,你还用得着怀疑吗?”
“是因为……噢,我也知道我们之间的特殊关系会永远保持下去,但是,我私下里认为你只是想维持现状而已——而不愿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
“谨慎,我一向如此。”
“是的,可是现在,我要说让谨慎见鬼去吧!”他放开我,向前跨出一步,在起居室里旋转起来,“嗨,这将是我的新年决心——就让谨慎随风而去吧!”
我大笑。“好吧,我会高举酒杯祝愿那个夜晚早日到来。哎,你为什么不看看我送你的礼物呢?”
他坐下来,打开包装,把酒从礼盒里拿出来。“看上去不错么!”他咧着着嘴笑,“我会留着它,在一个特殊的场合下再喝。”他把酒瓶放在桌上,瓶子在烛光里闪闪发光。“你的礼物与装饰很匹配——真聪明!”
我明白他的意思。红红黄黄的丝带跟酒的颜色搭配得非常完美。
壁炉架上的钟声敲了6下。
“之前,我又烫了一些香甜的葡萄酒。想不想尝尝?”菲尼安的时间似乎很充裕,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我真想继续陪他呆下去,可是,我答应过母亲要陪她为圣诞节作准备,然后还要去参加弥撒。但是,我也知道我现在所面临的也是一个特殊的机会。
“我想尝尝。”我伸出手,想把项圈摘下来。
“我来帮你。”
菲尼安帮我解下项圈,还趁机在我的颈背亲了一口。一阵销魂的感觉像电流一样传遍我的全身。
“嗯……让我再亲亲你吧。”
但是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听见楼梯上响起“梆梆”的拐杖声,原来是老亚瑟下楼来了。他大声招呼着儿子跟他一起走。
“来了,来了。”菲尼安应声答道。他开始关掉房间里的灯。
“很高兴听到你跟梅芙消除了分歧。”我说。
“你们呢?”
“我很高兴地告诉你,我们是‘和平永驻人间’。”
菲尼安拥着我说:“我们一周后再相聚。”
“是的,我们会再相聚的。”我说,“一定会再相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