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今日回来得又很晚,深夜才归。而这个时候,姚品娴已经睡一觉醒了。
魏王已经尽力去放轻动作,就怕吵醒妻子,结果人还是被他闹醒了。
他此刻已经洗漱好,着了身紫色的中衣。见状,他抬腿轻步走去床沿坐下,柔声问:“吵醒你了?”
“没有。”见到他回来,姚品娴主动挪了下身子,自己就靠进他怀里去了,她双手环着人精瘦的腰,脸埋在他胸膛,用力吸了口气,贪婪的吮着他身上的味道,“我睡的浅。”
她声音带着浅浅的鼻音,倒显得有些可爱。
魏王臂膀也收了力,搂得怀中的人更紧了些。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怎么今日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也是用气音在说话,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亲吻她的鬓发。
虽然当时在坤宁宫时,姚品娴是信誓旦旦的不信那个什么情蛊的。可之后再细细想了想,不免也有些怕。
她如今是坚信了王爷对她的心的。既信了,她便不怀疑他对自己有二心。
可太子不也是对太子妃一心一意吗?今日听太子妃的意思,太子似近来有疏远她的意思。
她心里还是有些怕。
虽说最多不过就是回到最初开始的样子,她就和他做一对表面夫妻,互相有责任就好,不谈感情。只要他能给自己身为王妃的体面和尊严,其它的都不重要。
但人心都是贪婪的,她如今既得到了他的心,她就想人也要心也要,身份地位她都要。
要么就一开始就不曾得到过,既如今得到了,她就不允许再失去。
“是有件烦心事。”她是打算把事情和他说的。
不管怎样,说出来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烦恼好。
姚品娴伏靠在他胸膛,一边说着事情的经过,一边用手绕着他的披散在肩上的青丝……
魏王认真听着,每多听一个字,他眸色就更深更沉更暗一分。
同时咬了咬后槽牙,唇紧抿。
“你这几日见到太子了吗?”陈述完后,姚品娴则仰起头,向他打探太子的情况,“可发现他有什么反常的?”
魏王倒还真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
他虽对郭氏的恶行感到愤恨,但却还是并不信这种情蛊能左右他的。比起信这种东西,他更信自己的心。
“不必信这些。”魏王安抚她说,“你要信你自己的心,也要信我。我并不信,这世上真有这种神奇的药,还能让一个人变心。若真能变心,或许本来就并不专心。”
对,他内涵的就是圣上。
姚品娴被他的内涵逗笑起来,她伏在他肩膀上,还是懒懒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所以,臣妾虽然信自己,也信你,但总归还是担心的。”
“那要不我们试试?”他适时的邀请。
做夫妻这么久了,对他的一言一行,她立马就能心领神会。所以,他这会儿说试试,她立即就懂了他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怕吗?”姚品娴犹豫的望着他。
魏王双眸黑沉,此刻表情严肃认真,语气也很坚定。
“我不怕。”
“可我怕。”她认怂了,“万一你真变心了,那受到伤害的也不是你,是我。”
“这有这么厉害吗?”魏王还是不信。
姚品娴默了一会儿,然后也说:“那要不试试?”又玩笑道,“若到时候,臣妾对王爷变了心,王爷可不要怪我。不是我的错,都是这该死的蛊毒的错。”
魏王却已经忍不住亲上了她,他不准她说这样的话。
所以,他堵住了她的嘴。
本来姚品娴是还在犹豫的,但一旦沾上了他的唇后,她就彻底意识麻痹了。再也考虑不了那么多,她心情澎湃,就只想与他尽情欢好。
她坐在他腿上,让他颠着自己。时间长了,她开始有些支撑不住。
魏王则抱过她身子,让她又背靠在自己怀里坐着。
换了个姿势后,姚品娴能接受了些。
但她体力总归比不上身边的这个男人,又过了一会儿,她就又累了。
魏王咬了咬她肩膀后,就抱着人倒了下去,只让她躺在床上尽情享受。
不用自己出力就是舒服,她仰躺在床上,拼命承受。直到快要承受不住时,她双手揪着床褥,然后再顺着床褥摸到了床帐。
她双手死死拉扯着床帐,借着这道力继续着。
许是夫妻二人有些日子没好了,又许是有心理在作祟。所以,这场折腾,一直从深夜到天明。
床上,榻上,地上,甚至是桌上,窗台上……都一一尝试了一遍。
纠缠不尽,至死方休。
天渐渐要亮了,算着时辰该去早朝了,魏王这才停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姚品娴已经瘫倒在床上不能动弹了。她的一头青丝黏着汗液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仰面,急喘,身上狼狈不堪。
满目疮痍。
直到魏王已经去净室洗干净回来了,她人还在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见状,魏王便走了过去,挨着人坐了下来。
“对不起,我有些不知轻重了。”见她累成这样,他又心疼又愧疚。
姚品娴倒也没那么虚弱,只是她这会儿懒劲儿上来了,并不想动弹罢了。
她只想着等他一会儿走了,她再好好是泡个热汤浴。泡完后,她再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晌午。
下午还能再接着睡。
“我没事。”她催促说,“你快穿戴吧,一会儿还得上朝。”
“真没事?”魏王追问,“有没有觉得不爱我了。”他表情严肃,黑眸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人看。
姚品娴却突然被逗笑了起来。
“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她险些笑岔了气,忙止了笑。
见她如此,魏王这才放下心来。
“我会永远爱你。”他再次向她表明心迹。
如今,他再不是两年前的那个魏王了。如今,他最不吝啬的,就是对妻子说爱她。
姚品娴心很安,她轻轻“嗯”了一声:“我也是。”
“那我先走了。”起身前,他又俯身过去,深吻了她好一会儿。
直到她又气喘吁吁,他才作罢。
魏王走后,姚品娴才去浴桶里坐着。身上粘稠,有汗液也有别的东西,总之混在一起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一边泡在浴桶中闭目养神,一边仔细去感受着自己对王爷的爱。
她发现,她对他的情仍和从前一样。
没有减去丝毫。
感受完后,她又细细回味了一番这次二人的房事。哪怕只是回味,她也觉得那种感觉十分美好。
她很喜欢。
其实从一开始,哪怕当时她还牢牢坚守着自己的心的时候,她就已经非常馋他的身子了。
他高大挺拔,伟岸英俊,怕是没人会不喜欢他这副长相。更何况,床上的他,耐力好,又温柔,对她从不蛮横,从不用强,却又能次次都喂得她很饱,她很满足,也很喜欢。
她不知道是不是情蛊作用的原因,总觉得这次之后,她又更爱他了。
若真是情蛊左右了她的情绪的话,那还真是有点可怕。
姚品娴让想自己清醒点,于是整个人都没入了水中。憋了有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才猛地“哗啦”一下从水中出来。
而那边,下了早朝后,魏王单独找太子说了话。
昨儿晚上,太子妃回到东宫后,已经把情况哭诉过了。之前太子不知道,但这会儿他已经知道了。
他觉得这事很不可思议。
他其实只是这些日子太忙,有些累着了,于是便无心房事。并没想太多。
还是昨儿细儿一直对着他哭,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些日子似乎是有些忽略她了。
她本来就是有些敏感的性子,总患得患失。加上又知道中了情蛊,难免要自己吓唬自己。
昨夜,他搂着她安慰了许久。
“皇兄是找孤说那情蛊的事的吧?”只二人在时,太子索性开门见山了。
魏王点头:“听娴儿说,太子妃昨日似乎哭了。”他没说太多,但他相信太子能明白。
太子笑道:“哭了,回来后也一直哭。我都吓到了。后来听她说了是怎么回事后,我才明白。”他又严肃了些,认真和魏王讨论这种事儿,“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于房事之上的确有些力不从心。加上母后那里一直催要抱孙子,之前一段时间可能……”他忽然笑起来,“可能造作得太过。所以……总之,孤对细儿的心,是不会变的。”
太子又问:“皇兄呢?可觉得近来身子欠佳。”
“我很好。”魏王看了看太子,喉结滚动了下,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恕臣直言,殿下该多锻炼锻炼身子了。”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