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健康值只增加了五个,姚品娴便立即知道了两件事。第一,老太太之前没见过这支钗,她不知道这支珠钗有多么的难得,所以在她老人家这里并没有产生健康值。

第二,姚品妍虽然见过这支钗,并且对之求而不得,但她却只以为她是以王妃身份得到的,并不知道其实这是王爷买来送给她的。

若她知道此钗是王爷送她的,这增加的可就该是十个健康值了。

姚品娴本来想着要不要点拨她一二,让她知道此钗是王爷送她的礼物,好因此再得五个健康值。但认真想了想后,她选择算了。

因此得到五个健康值也很不错,她这会儿也不急着必须要立即攒满一百。之后还有的是机会,实在没必要穷追猛打,显得难看。

但姚品娴虽把珠钗的事撂下了,那边姚品妍却没有,还一直耿耿于怀,在心中跟自己较劲。姚品妍打从看到姚品娴戴着这支钗进来,心情便不怎么好,所以没坐多久,她便主动起身向上位的姚品娴道别,推托说自己身子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姚品娴知道她是因什么而不舒服,也没点破,只客气挽留道:“已让厨房备了酒水饭菜,姐姐还是五年来头一回登魏王府的门,不若用了饭再走?”

姚品妍却心意已决,这里她是片刻都呆不下去了。

“多谢王妃娘娘留饭,只是我许是中了暑热,这会儿身子实在不舒服。等日后身子调养得好了,再过来探望王妃娘娘。”姚品妍再次谢绝。

姚品娴本来也不是真心挽留,所以留了一次后见她还是不肯,也就没再强人所难。

“既如此,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姐姐自幼体弱,回去后需得好生将养着才是。”客套的关心了几句,姚品娴又道,“我这里有几只野山参,虽然只是三十年的,但也还算珍贵。送姐姐两只,日后不论是入药,还是做药膳入食,皆可。”

说罢,姚品娴也没等姚品妍回应,就让青菊拿了库房钥匙去库房拿。

姚品妍是和离回京后,第一次登魏王府的门。她身为魏王府的女主人,自该是要送件像样的礼物。

但送礼物也有讲究,若送得不好,好心也能惹来祸端。凭她如今和姚家祖孙的紧张关系,她倒还真怕这祖孙二人会合谋陷害自己。

这几只野山参都是这几年宫里赏下来的,宫里的东西,她也不怕姚品妍会吃出什么毛病来。

很快青菊便捧了个盒子出来,姚品娴没看,直接让青菊捧过去送给姚品妍。

青菊走到姚品妍跟前后,打开了盒子的盖子,让姚品妍去看盒子里野山参的品貌。

野山参虽按年限论珍贵,但同等年限品相和形状好的,肯定是更珍贵一些的。而青菊拿出来的这两只,论个头和品相,皆是上乘。

青菊在姚品娴身边侍奉多年,很多时候主子心里想什么,她都能猜得到一二。所以,这会儿也不必姚品娴提点,青菊就直接提了宫里。

“这些都是宫里头赏赐下来的,娘娘觉得珍贵,回回一拿回来就立即让奴婢锁进库房。如今拢共攒了五只,这两只送给大姑娘。”

青菊这样说,是领略了主子的意思。她也是怕祖孙二人会拿野山参来行苦肉计反害王妃,故而特意提了是宫里赏的,让她们趁早打消要借此物来害娘娘的念头。

但明显姚品妍这会儿根本没往那处想,她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魏王妃身份的可贵。偏此刻青菊又特意强调此物是宫里赏的,在姚品妍眼中,自然就成了姚品娴主仆故意借此物来炫耀。

她心情更阴郁了些,但却也没拂姚品娴的好意。

伸手接过后递给自己丫鬟捧着,她则朝姚品娴道谢:“多谢王妃娘娘厚爱。”

姚品娴冲她淡淡点了点头,而后望向一旁自己母亲道:“姐姐有祖母陪着回就行,母亲多留一会儿,陪我说说话吧。”

裴氏求之不得,于是立即起身称是。

老太太心中狐疑,孙女本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心情就不好了。这才来王府没多久,竟就坚持要回,这倒不是她性格。

但这个孙女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她是何性格,她老太婆再了解不过。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她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魏王府里都是那丫头的人,人多眼杂,老太太不好问。所以,一直忍到坐上姚家马车,老太太才开口问。

“妍儿,怎么了?”

只是老太太才一开口,那边姚品妍忽然没忍住,竟哭了起来。

“祖母!”姚品妍委屈极了,这会儿没外人在,她可以不必顾及许多,只倒在老太太怀中放肆的一直哭,“祖母,妍儿后悔了。妍儿好生后悔。”

姚品妍生得娇柔惹人怜爱,哭起来更是楚楚动人。老太太本来就视她若掌上珠,心头宝,这会儿见她哭成这样,老人家不由也红了双眼。

“你告诉祖母,到底怎么了?”老太太实在想不明白,“是不是那丫头做了什么,她惹你了?好孩子,你受了什么委屈,你尽管跟祖母讲。”

姚品妍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

“原也不是为什么,只是孙女小气了。”因哭过一场,她本就如出谷黄莺般动听的嗓音更显酥软。

可哭完后,她也不说原因,只是拧着方帕子擦眼泪。还是老太太沉了脸,要她必须说,她这才说出了原因来。

“二妹今日发上戴的珠钗,是粉妆阁近来的镇阁之宝。那日孙女出门去粉妆阁逛,一眼就瞧中。询问了价格,见尚能付得起后,便有心买下来。可那粉妆阁的掌柜却百般推诿,纵我好言说尽,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姚品妍言至于此,没再继续往深处说。因为她知道,这事说来其实就是她和二妹如今身份悬殊的问题。而这个身份悬殊的原因,是祖母一手造成的。

她老人家本就为此懊悔多日,她不想再叫她自责。

可姚品妍纵然不再往下说,老太太却也是什么都明白。她妍儿舍了脸面和身份都求不来的东西,那丫头却轻而易举得到。

凭的,不就是她如今这个魏王妃的身份吗?

而这个身份,原该是妍儿的。

见老人家脸色越发不好,姚品妍又反过去安慰她老人家。

“其实说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事,是妍儿小心眼儿了。”为了哄老太太开心,姚品妍努力挤出笑,开始故作调皮起来,“您瞧,孙女就是从小被您给宠坏了,这才受不得一点委屈的,您老人家日后可不能再这样纵着孙女了。”

老太太却沉声叹了口气,脸色依旧不怎么好。

“你也不必费尽心思哄我开心,当初让那丫头顶替你嫁给魏王,是祖母此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忽然轻哼一声,脸色又阴了几分,“那丫头如今翅膀硬了,早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中。她和裴家更亲,如今她满心满眼想的都是裴家。”

这也是姚老太太最担心之处。

从前她好歹听话,对她、对姚家,从未有过私心。虽之前也和裴家走动,但不过就是亲戚间的正常走动罢了,没见她费心去为裴家筹谋什么。

可自从魏王回京后,她整个跟变了个人一样。

对她和姚家,再无敬重可言,且也开始在她面前摆王妃的架子了。她要说她一句,她自是能抬出宫里的贵妃和皇后来压她,很明显的要与她对着干。

而对裴家,她却是处心积虑的筹谋。

她似乎是忘了一样,她如今之所以能有这些,乃都是姚家给她的。

若没有姚家,没有老太爷当年对魏王的救命之恩,没有她姐姐的让亲……她何来今日的一切?

可她却忘恩负义,不但不记姚家的好,反而胳膊肘往外拐,有借魏王之势扶裴家之意。

每每想到此处,姚老太太心中都会怨愤难平。然后再想到她妍儿如今的下场,一相比较,她更是懊悔当初的决定。

怨得多了,也会生出几分恶毒的念头来……她为何就不能一直病怏怏的?为何如今每见她一次,都会发现她气色比之前更好?

“瞧她从前病病歪歪的,常年精神不济气色不好,每每似乎没剩几口气了一样。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不过才短短一个月时间,竟就养得如此春风得意,红光满面。也不知她吃了什么?”

老太太不过是气极了随口一说,但却触发了姚品妍的记忆。

她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了,她记得在她的前世,二妹的确是身子很不好。有几次,她和祖母写信,有问及到过她的近况,祖母书信中虽只有寥寥数语,但却句句都是她的不好。

说她的那条命,不过是以药吊着。若短了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没了。

可如今,别说她病重了,她似乎瞧着比谁都康健有生气。

莫非,是她的重活一世,而改写了她的命运吗?

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她重活回到二十三岁这年,唯一和上辈子不一样的,不过就是选择了趁早和齐修言和离。

她之前一直生活在润州,她生活在京城。二人天南地北,相隔甚远,回京后也无甚交集,她实在不明白,她的重生能对她有何影响。

裴氏在王府多留了一会儿,用完午膳,母女二人又促膝一起说了些体己话,之后裴氏才走。

裴氏走后,姚品娴回房休息了会儿,直睡到傍晚时分太阳要落山了,她才起。

睡饱了后,她则悠闲的捧着册书坐去窗下的榻上看。不得不感慨,如今儿子上学了,有先生帮她管教,丈夫又不在家,不需要她时刻待命伺候,这样的日子,可真是舒爽。

[小五,健康值快满了,下一步任务是什么?]实在悠闲得有些无聊,姚品娴便把小五喊了出来。

原以为他会不在,没想到,她心中才问出这句,小五熟悉的声音便响起。

[主人还是先攒够再说吧。]语气有些傲娇。

姚品娴:[还差五个而已,我已经想好了在什么样的场合去获得了。]

再有两日便到了皇后举办的赏荷宴了,她虽然答应了靖王妃,到时候不跟她争风头。但正如她那日对青菊说的一样,凭她如今的姿容,便是不争,靖王妃也未必能压过她风头。

到时候,靖王妃发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忙活,肯定会很生气。

只要靖王妃嫉妒她了,那她便可获得五个健康值。

姚品娴在心中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小五,小五听了后:[……]

[主人,做人要厚道。]小五说。

姚品娴感慨:[原以为做任务会很难,没想到,还挺轻松。]

小五:[主人的确不够积极,甚至过于懒惰。]似是略默了一会儿,小五才继续,[主人,健康值是可以以值易物的。您也不必怕攒多了会浪费,因为多出来的健康值,您可以拿来换您想要的东西。]

姚品娴:[!!!]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姚品娴有些急了。

若早知道可以以值易物,她会这么懒懒散散的不求上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