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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饭,薄镇并没有留久,和水生八斤一走了。
水生八斤是各回房,他则是离开,他在广州城里有己的住处。
有这么人和事打岔,顾玉汝然也没寻到机教训儿,等人都走后,她好笑看着薄春山,:“你们这些人的做法,让我觉得己是后娘。”
指的然是薄春山为八斤打掩护,还有薄镇以和水生八斤一走为由,把八斤夹带离开了这里的事。
虽然薄家没人把薄镇当做外人,但顾玉汝怎么也不当着外人训斥儿。
薄春山哪里不知妻子在说什么,装模作样:“怎么可能是后娘,我这个亲爹作证,是亲生的,亲得不能再亲。”
顾玉汝哼了一声,:“你跟我打马虎眼是,我也没想拿她怎么样,只是她也大了,该让让她知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八斤很聪慧的,她知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当爹的毋庸置疑对儿十分有信心。
当娘的却不同意:“你袒护她是,她要是知什么事不能做,一直闹着让薄镇带她去文莱?”
“那你怎么没见她闹着别人带她去文莱?还不是知薄镇不是外人,”他上了前,搂着她的腰,哄,“再说,你既然表明了态度,没人敢带她出海的。”
她哼了两声,睨他:“没人敢?那当初你……”
薄春山没给她翻旧账的机,忙:“当然没人敢!你可是玉春行的大东家,能带她出海的几个人,成子、刀六、薄镇他们哪个不是在你下做事,你既然发话了,然没人敢触犯大东家的威严。我一个拿死俸禄指望在大东家下吃饭的,然也不干了,还想不想吃饭了?”
当年纂风镇到六横岛,再六横岛福建广东,顾玉汝和薄春山下势力经过了几番整合,最终全部整合到了玉春行。
以成子为首的交易所那套班底,如今在玉春行还是负责行内运转事宜,而刀六里的溟帮,一开始是聚集了薄春山下的私兵,及少量巡检司和民兵团的兵,想回巡检司的都回巡检司升官了,想回民兵团的倒是没有,只有几个舍不得离开明州的,也各有安置。
其他被大致分了两部分,一部分在东海,还是负责那里的商,如今那里的商由苗双城管着,另一部分则在南海,由刀六和薄镇二人管着,虽如今广州开了市,有许其他国家的商人广州交易,但外面的商玉春行这里并没有丢。
至于虎娃,还是管着薄春山里的情报消息之类的事。
这么年下,跟着薄春山最早的那批人,都是近三十的年纪,想去当官的,都被薄春山安排去当了官,不想当官的也都在玉春行各司其职。
这也是玉春行能稳坐广州三十六行头把交易的原因所在,外表看去它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行,其实并不是,其所附带的武力势力若真拿出,恐怕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薄春山并不傻,该上交给朝廷的都上交给朝廷的,不该上交的,他可是一点都没交,己的底子都还留着。
当然,顾玉汝和薄春山也并未亏待下这些人,尤其虎娃几个都是没爹没娘没家的苦出身,顾玉汝这个被人叫了年大嫂的,一直没忘记己大嫂的身份,安家到娶妻立业,中间她也是『操』了无数心。
在钱财上也没亏待他们,当初玉春组建之初,给他们每个人都分了股,每年按股分红利,这一招还是顾玉汝跟那些佛郎机人学的,所以成子他们并不单纯是下是伙计。
像薄镇,他开始在玉春行做事,到能独当一面专门负责文莱那边的生意后,顾玉汝给他分了红利份额,每年文莱这条商能赚少银两,他能在这基础上分少红利。
所以薄春山这个说法并没有错,顾玉汝确确实实是玉春行大东家,所有人都归她管,包括薄春山。
“你喜欢贫嘴,什么叫拿死俸禄指望我吃饭?”
他也不恼,欢欢喜喜搂着她的腰,两人朝后面房里走。
丫鬟们见了景,也都习惯了,忙都要么装不存在,没办法装的都连忙避了开。
“怎么不是了?你说我一年那点俸禄,才少银子,每年赚的还不够花,还不是指望大东家给我口饭吃。小的对大东家那是敬佩万分,绝不敢忤逆大东家的意思,为大东家鞠躬尽瘁、死而后……”
“呸呸呸,说得什么胡话。”她嗔,又恼己明知他在贫嘴,还是慌得去捂他的嘴不让他『乱』说,便嗔了他一眼,“既然知己是打杂的伙计,得有点样子。”
她本是随口一句话,谁知薄春山却:“好勒,小的知了,小的这去给夫人打洗脚水。”
然后人真去了。
顾玉汝有点诧异,但既然回了房,马上也要歇了,便坐在妆台前拆环佩和首饰,拆了一半,他人回了,还真端了一盆水。
“夫人可要小的侍候洗脚?”
看他那模样,还真有点趋炎附势的架势,倒不像是个打杂伙计,反而像个想讨好夫人占便宜的浪『荡』子。
她对他想闹什么心知肚明,便主配合他,摆出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
“那你可侍候?”
“小的当然侍候,小的这艺可是无师通的,没人不夸赞。夫人不用担心,小的把夫人侍候得舒舒服服……”
他一边说,一边拿她一只脚,先脱了绣鞋,再是脱罗袜。
尤其他嘴里一边说着调戏话,一边还不忘对‘夫人’眉目传情,明明知他在闹着玩,在玉足『露』出的那一瞬间,顾玉汝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夫人的玉足可真美,足美,人更美……”
他大掌在上头缓缓摩挲着,作极缓极慢,她有点痒还有点麻,想缩回去却觉得己不能示弱,只能硬撑着。
在她快要撑不住时,他突然在她脚心里的轻挠了两下,将之放入水盆中,又替她脱下另一只足上的鞋袜,也放入水中。
“夫人,水可是够热。”
顾玉汝含糊不清:“够了。”
“够了那好。”
他面『露』喜『色』,一双大掌伸入水中,抓住那一双玉足。
先是轻轻『揉』搓着,再是加重力的『揉』捏,越『揉』她的脸颊越红,双目水光潋滟,仿若要滴出水也似。
“夫人可是觉得舒坦?”
“还行。”
“小的艺可不止这些,夫人还想试试其他的?”
她能说不试吗?
……
之后两人去洗漱沐浴,那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顾玉汝全程有气无力,全凭薄春山帮忙。
终于回到了榻上,她缓了一儿,心跳才逐渐恢复正常,又撩眼见男人一脸餍足之相,她恼得轻推了他一下,轻啐:“还不快走,我那死鬼丈夫马上要回了。”
薄春山本见她可怜,打算饶了她,又见她己亮猫爪子,当即一笑,又压了过去,同时扮得一脸哀怨之『色』:“夫人怎生如无情?新郎刚上床,要新郎滚下床,你那死鬼丈夫可有小的侍候得夫人舒坦?”
话含在嗓子眼里,她却一个字都不敢吐。
因为她知她不管说啥,他都能给她歪曲过,并对她进行‘报复’,她这一夜估计别想睡了。
她当即眼睛一闭装死,装睡着了。
他哂然一笑,将这怂夫人搂进怀里『揉』了『揉』。
天还早,他们进屋了开始胡闹,其实闹完了还离他们平时歇下的时间早,不光薄春山没有睡意,顾玉汝虽累得厉害,却也一时难睡着。
两人又开始说话,说的都是些身边的琐碎事。
“薄镇也二十有二了,之前我问过他,可有心仪的子,可是打算成亲,他却说一时没有这个打算,等过几年再说。你说当年成子成亲晚,虎娃成亲晚,个个都成亲晚,别人这个年纪早是当爹了,他们却一点都不急。”
薄春山不以为然:“干我们这个行当的,本成亲晚,他们既然不急,你着急什么。至于薄镇,这小子打小是个心里有主意的,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心里都有计量,你倒不用『操』心他。”
这倒也是,人和人终究还是不一样,当年薄春山让成子挑几个小孩跟着顾玉汝,是怕她再出什么事,也是想着与她传话方便,后一去这么年,进了薄家门的也铁娃和小何两人。
小何是个老实的,打小是铁娃指挥,后虽跟着铁娃一跟着姓了薄,可薄镇十六七岁时知己以后不能一辈子跟着薄家,主提出要去玉春行帮忙,渐渐伙计做到管事做到能独当一面的位置,而小何如今还在薄家。
不过薄家也没亏待他,他如今在薄家当外院的管事,有时也跟在薄春山身边,帮他办些事。这孩子没有聪明的脑子,但办事极为稳妥。
当然并不是说薄春山两口子瞧不小何,只是每个人『性』格不一样能力不一样,位置然也不一样。
总体说,薄镇是个让顾玉汝很放心的孩子。
“薄镇确实不用我『操』心,可你说八斤……”一提到儿,顾玉汝想叹气,“我现在也不知该不该管她,该如何管她,她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以后免不了要成亲嫁人,我怕……”
“你怕什么?我薄春山的儿难还有嫁不出去的?”
“你这是到哪儿了,我哪有怕她嫁不出去,只是难免担忧,担忧她的『性』格她的脾气,你说娘信提于成婚事也算了,提八斤做什么?八斤今年也才十二,哪有那么快要嫁人。”
可按照八斤的年纪说,家里也确实应该『操』心她的婚事了,最码心里要有个大致的主意,先琢磨着给孩子定亲,等过两年及笄再成亲。
这也是这几天顾玉汝一提到儿,浮躁的原因。
经过亲娘的提醒,她才恍然觉得儿大了,竟到了该说亲的时候,可八斤还那么小,她懂什么叫洗衣做饭服侍公婆主持中馈?
当然,以薄家今时今日位,以后八斤算嫁了人,也不让她去洗衣煮饭做工,可关于当下子应有的言行『操』守、贤良淑德,她却一点也不懂。
她在家人的呵护下,无忧无虑到十二岁,顾玉汝扪心问,真让她下狠心拘着儿管着儿,她也是舍不得的。
“行了,你别想这么,娘是预计着八斤可能在及笄后嫁人,才这么提醒你。这么早嫁人做什么?我儿至少要十八…二十以后再想成亲嫁人的事。”
他的说法把她逗笑了,“你还真打算把她留成老姑娘啊?”
“什么老姑娘不老姑娘的,你放心吧,我们儿以后不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