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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汝忙得同时,薄春山自然也不会闲着,只会比更忙。
这年的时间,他在明州府设了四个巡检司,几乎把整个明州府都包揽了下来,除此之,海的生意他也落下,赚得是钵满盆满。
如今纂风镇,已经从只有两艘船,扩展到光货船就有艘,战船六艘。至于手下的兵,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人知道薄春山手里到底有多少兵。
光明面四个巡检司每司额定百,实则每一司都超额了,还有定波县的民兵团,及纂风镇,为了往战船填人,那里也有一支他的私军。
年的时间让他整体实力发生了一个质变,可从表面看去,他其实也就是个巡检使,顶多受面看重了些,至于明州府府衙竟将设立巡检司的差事都交给了他。。
值得一提的是,吴玉堂任期到后也有挪方,包括钱县令也是如此。
这年里,寇患依旧是断断续续,虽有康平帝刚登基的那一年厉害,但也一直有根除,沿海一带各个府州饱经创伤,也因此这几年若方官员犯什么大错,大致看去还行,多数都是续任。
薄家也一直有搬家,还住在西井巷,薄春山曾经提过一次,顾玉汝却并不想搬,觉得这样的日挺好,不需要多下人,有大门二门垂花门,想出门就出门了,想回娘家就回了,想去婆婆那儿吃顿饭就去。
若是突然有事,除了田丫,随便都能找个人帮看孩。
顾玉汝对这种生活满意,甚至告诉薄春山,要低调,要闷发大财。
薄春山听去了,至于弄出来这么多事,面竟一点风都有,还当他就是普通的民兵团长兼巡检使。
最近,他在折腾弄什么船厂,说去面买船坑,而且造的船他都不满意。已经出去几天了,之前顾玉汝去工坊路过民兵团时,成跟说老大已经回来了,在山巡检司,晚之前就能回来,才会这么告诉八斤。
“是啊,爹今天就回来了。”
“那娘等会儿是不是要买菜做饭给爹吃?我想吃鱼和豆腐。”
“那娘等会回去时顺路买。”
.
回去的时候,顾玉汝买了鱼,买了豆腐,还买了一只鸡,和其他一些配菜和时鲜素菜。
八斤乖巧牵着娘的手,也不到处跑了,显得格文静。
晚市几乎几个人不认识顾玉汝,一边和打着招呼,一边称赞八斤乖巧、可爱、漂亮,是个美人胚。
顾玉汝瞅着女儿那『摸』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差不多了,咱们回家吧。”
牵着八斤,铁娃在后面提着菜,一行人回了西井巷。
回去后,孙氏过来了一趟,一见田丫拿了这么多菜在洗,就知道肯定是女婿要回来了。
“也是该回来了,这次出去的日可不短,这男人忙起来都是一个样,爹……”
孙氏开始抱怨起顾明来。
薄春山升任巡检使后,典史的差事自然不能再干,钱县令左思右想了一下,请了顾明去说话,想让他来做定波县典史。
一来,顾明是薄春山丈人,如今民兵团在薄春山手里,恐怕换一个人指挥不动。二来顾明是正经的举人,按规矩来说完全够格。
其实主要还是钱县令想向薄春山示好,他当时也是怕薄春山升了巡检使就不管定波县了,那阵正好是薄春山忙着建山巡检司的时候。
顾明回来跟薄春山商量了下,都觉得典史这位置肯定还是自己人来坐最好,薄春山十分支持,顾明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实际,顾明还真适合这个位置,他为人刚正,却又那么迂腐,典史这个位置邪的人来坐不可,正的人来坐也不可。
就是忙,不然孙氏也不会抱怨。
不过顾玉汝看得出来,娘抱怨都是言不由心的。
……
薄春山回来时,八斤正在巷里和一群孩玩官兵抓盗贼。
一般这种游戏,都是男娃们玩的,八斤却不服气,我爹就是官,不光抓盗贼,还打倭寇。我是我爹的女儿,自然当仁不让。
不光自己要玩,还带着巷中的女娃们一起玩,至于现在都『乱』套了,男娃们都是当盗贼,女娃们当官兵。
关键男娃们都不敢反抗,因为八斤凶了。
八斤披一块红布披风,手持木刀一把,似模似样喊道:“兄弟们,冲啊。”
几个女娃就冲了过去。
年纪都不大,也就四五岁的模样,最的要数八斤。女娃哪里跑得赢男娃,还有的跑着跑着就摔了,一屁股坐在哭了起来。
‘盗贼’中有人道:“栓哥,妹摔了,还哭了,不管吗?”
那个叫栓的男娃是盗贼中个头最高的那个,一转头看妹妹哭了,当即烦躁抹了一把脸,转头回去哄妹妹。
“花妮当官兵哭什么?”
“回去告诉娘,哥欺负我……”
女娃抽抽搭搭。
我怎么欺负了?不是们欺负我们吗?栓直翻白眼。
而另一头,由于‘带头大哥’倒戈了,剩下的盗贼人领着,杂『乱』章,都被八斤带着人分个击破。
官兵大获全胜,盗贼垂头丧气。
八斤拍了拍那个叫花妮的女娃的肩膀:“花妮不错,这美人计使得不错。”
花妮顿时破涕为笑,道:“八斤真的吗?那我后就是的心腹手下了?”
八斤点点头:“可,我可收当心腹。”
又对方才说花妮摔了、挂着两条鼻涕的男娃说:“六,这个细作当得也不错,这是答应给的糖。”
掏出一块糖,给了六。
六捧着糖喜笑颜开,一旁栓为首的几个男娃顿时黑了脸。花妮是栓妹妹,他们不好也是不敢说什么,这六竟然是个『奸』细。
“打『奸』细啊!”
几个男娃呼啸而过,六仓皇而逃,一边跑一边还不忘『舔』着糖。
薄春山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他一把将女儿抱起道:“这穿得是什么东西?”
八斤看见爹了,大眼睛灼灼发亮,抱着他脖道:“爹回来了?八斤可想了。”还在薄春山脸亲了两口。
“爹问话。”
显然八斤这招对两口都不好使,薄春山一点都有被‘乖女计’『迷』『惑』。
“这是娘次给阿『奶』做衣裳剩下的布,有爹的那件红,但也是个红布。”所才将就用用啦,八斤的口气有点嫌弃。
“娘肯定不知道,回去是不是要被打屁股?”
父女俩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话,八斤还不忘趁机跟伙伴做手势,示意我要回家了。
“那爹等会给我打个掩护?如果爹愿意给我打掩护,我今晚就不跟娘睡了。”
薄春山啼笑皆非看着‘人精’的女儿,道:“那猜爹会不会给打掩护?”
……
最终,当爹的还是有给女儿打掩护。
八斤披红布,手拿木刀,站在院里被顾玉汝训了话。
也就说了几句,孙氏就看不下去了,把八斤搂在怀里道:“一块用剩下的布,给八斤玩玩怎么了?这颜『色』还不够红,八斤啊,等会去阿婆那,阿婆给找块红的。”
孙氏一边说着,一边就牵着孙女去脱披风洗手了。
顾玉汝有点奈,是因为一块布吗?是因为八斤竟然背着大人,把布和木刀都‘偷渡’出去了,而家里大人竟然不知道。
肯定有人帮忙。
看向田丫。
厨房里的田丫忙低着头装得忙,也不敢说话。
这一家人哟!
薄春山从面回来,风尘仆仆的,顾玉汝去浴间里给他烧水沐浴。
其实水早就烧好了,一直放在灶,还是温的。
用水瓢往舀水,薄春山脱了衣走了来。
“早知道会生气,我就给八斤打个掩护,回来的路,还在求我给打掩护。”当爹的自然不会说,女儿是提出交换条件,只能是求的。
“我才有生气,我只是……”
“我知道有生气,就是觉得女儿过聪慧,而年纪又,有足够的阅历和心智,过多的聪慧缺少把控,容易惹出事。可这不都是的担忧,总体来说,咱们八斤也惹什么祸。”
他又将之前自己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讲给了顾玉汝听。
从八斤知晓‘官兵’弱势,先派‘手下心腹’使了‘美人计’,又利用六贪吃,用了‘反间计’,最后使得官兵大获全胜。
“我女儿多聪明啊,”薄春山格自豪道,“而且一个女娃娃,能惹出什么祸来?即使惹了祸,爹也能给收拾。”他现在有这个自信。
“就是惯的!”
气得掐他一把,可实在掐的不是时候,薄春山刚把衣褪了。
他见媳『妇』气红了一张脸,指尖白得像玉,颈细仃仃的,都嫁人了,还是孩娘,怎么还像一个姑娘。
顾玉汝也意识到了,刚想缩回手,一把被人拉住。
“都是我惯的,我惯,不也惯。总不能惯着大的,的不理,后咱闺女还要说当爹的偏心眼。”
脸红得像染了霞,澡间里水汽缭绕,晕得眼睛湿了,唇瓣也湿了。
“就喜欢瞎胡说,不知今儿……”把八斤今天为了讨好,说的像爹平时想娘一样的胡话,说给他听,“幸亏玉娘不是别人,不然还不知会想到什么,就是喜欢瞎胡说,被女儿给学去了。”
“好好好,都是跟我学的。”
这个时候,要薄春山的命,他也只会说好,剩下自是不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