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胜在顺眼。”
毛达胜笑了笑,说了这句话。
顾文澜与付习远何尝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顺眼是分情况的,要是出现不该有的事情,那么顺眼就变成碍眼了。
顾文澜主动走过去,递上一杯茶,热情介绍说:“毛老板远道而来,我们夫妻两个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只剩下一袋雨前龙井了,,不知毛老板是否赏脸喝喝看。”
说到这里,付习远顺手递上一袋糕点,有些不好意思,“毛大哥,这袋糕点是我家乡特产绿豆糕,很是软糯爽口,不知毛老板您可……”
“啧,不是说好了叫大哥吗?你和弟妹,怎么还是一口一个老板?”
毛达胜不高兴了,敲了敲扶手。
赵富夫妻也是有意思,表面上一口一个大哥,实际上一口一个老板,那还真是玩心眼。
顾文澜闻言,笑容一收,长叹一声,摇摇头。
付习远也是如此,长吁短叹,好像是遇见什么麻烦事。
毛达胜面上不露声色,仔细观察顾文澜付习远的一举一动。
“毛老板有所不知,您这个大哥叫得我们心慌慌。”
顾文澜抚了抚胸口,眉头紧锁,“我家那口子其实有一个亲哥哥的,可是没活过成年就走了,我家那位,一直很难过。”
似乎是情到深处,眼角处不知不觉中流下了泪水。
付习远亦是眼眶湿润,开始哭道:“大哥啊,我想你啊,你到哪里了?”
场面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地往悲伤难过的气氛奔涌而来。
毛达胜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两位的表情动作,眼里划过一丝幽光,然后缓缓起身,低语一声:“望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确实,人死不能复生,顾文澜想到前世亲人的惨死而难过,而付习远,则是想到玉鸾之死,悲痛欲绝。
二者的难过,不掺假。
顾文澜这时候方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神色抱歉道:“对不起,毛老板,我们不是故意这样失态的,只是每每想起大哥走了,心里的悲痛,难以克制。”
付习远拍了拍她的肩膀,感叹说:“我们还活着,就得向前看,光是一味伤心也没用。”
人类的生活还得继续,死去了一个人,难不成就得不吃不喝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生活要继续,人类要生活,东升西落,生老病死,人间规律罢了。
顾文澜点了点头,旁边的毛达胜则是开口:“既然你们想起自己的大哥就难过,以后就叫我东叔算了。”
东叔,是毛达胜的字,同时是行走江湖用的名号。
顾文澜歪了歪头,面色犹豫,“这……”
“没关系,叫吧,弟妹。”
毛达胜这时候表露出独特的领袖气质,很是不同。
顾文澜从善如流,“东叔好。”
“嗯。”毛达胜颔首,紧接着付习远也叫了一声东叔。
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欢快,刚好饭菜端上来了,几人边吃边聊。
一个侍女婷婷袅袅进屋来端菜。